我爱过你,没有然后-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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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哪里也不敢去,就在家里等消息,等到下午,终于接到阿穆的短信:元小姐走了。
我抓起包包飞奔出门,到了巷子口才想起来,阿穆开车从医院到这里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阿穆来的时候满头大汗,他真是挺辛苦的,既要照顾骆安歌,又要负责接送我。
上了车我问他情况怎么样,他摇摇头:“主治医生说了,脑子里淤血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
我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其实跟昏迷不醒的人说话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我不知道骆安歌能不能听见我的话。
我告诉他我的童年虽然经常跟伊华阳吵架但是有爷爷奶奶对我百般呵护。我告诉他我其实是个胆小的人,遇到事情只会哭只会逃避。我告诉他我跟夏琪情同姐妹,李万秋走了以后,就只有我们俩相依为命了。
我告诉他很多很多事情,我握住他的手,求他一定要醒过来,求他不要丢下我。
那天过后,我没再去医院,因为阿穆告诉我,元笙箫跟老太爷申请,搬到骆安歌隔壁就近照顾他,获得了骆家人一致赞许。
阿穆说,他会找机会让我去看骆安歌,要我稍安勿躁。
好在每天他都发骆安歌的照片给我看,倒也缓解了我的焦虑。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星期,新闻里全是元笙箫放下事业陪伴爱郎的消息,满屏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我都觉得自己快疯了。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半夜偷偷跑到了医院,总要看一眼才放心的,我这么安慰自己。
阿穆带着我从特殊通道坐电梯上了十八楼,进了病房后他就在外面给我放哨。
我觉得骆安歌好像又瘦了,因为他的下巴比我的还尖,脸色比我的还白。
我抓起他的手的时候,都觉得他的骨头硌疼了我。
我不敢说话不敢哭,只好拼命忍住眼泪,一遍遍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一遍遍求他,一定要醒过来。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好看,胡子也处理过了,看来元笙箫把他照顾都很好,我多么希望,帮他做这些的人,是我。
阿穆进来,小声提醒我该走了,我知道元笙箫就在隔壁,这里稍微一点声音,她都能听见。
日子又恢复到了上一星期的状态,我整日坐在家里,现在不敢看新闻了,怕看了自己会难过。
实在烦躁了,就拼命逼着自己看考研的资料。
有时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幻觉又来了,骆安歌推开门,走过来在我脸上亲啊亲,唤我勿忧,要我陪他吃饭,他说他头疼,要我帮他按摩。
有时候还会有幻听,有人在我耳边,一直重复勿忧两个字。
我发现思念这东西真是要人命,它会像疯狂生长的藤,严丝合缝缠着你,缠得你窒息。
我实在太想骆安歌了,虽然阿穆一再强调要我不要再冒险,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见骆安歌的心,我决定冒险一次。
束从轩听说我要跟他一起去医院看望骆安歌,估计觉得有些奇怪,那时他刚从美国回来,我们俩在吃日本料理,他问我:“为何突然想去?”
我胡乱找借口:“我们那么好,他又是你侄子,我去看一下也是应该的啊。”
他没有多想,点点头说:“吃完饭就去。”
我试探着问:“他家人在吗,我去了会不会尴尬?”
他拍拍我的头:“有我在,不用怕。”
一路上我都是手心冒汗,既沉浸在即将见到骆安歌的喜悦里,又着实有些害怕要去面对他的家人。
一路七上八下到了医院又到了十八楼,出了电梯看见几个小护士在护士台聊天。
我没有在意,只是从她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听见一句:“今早去查房,听见骆家老太爷跟元小姐说,等骆公子病好了,赶紧要个孩子。”土余女弟。
另一个说:“好激动,明早到我查房。你们知道吗,上次我偷偷拍了元小姐帮骆公子擦身子的照片,就有狗仔找我,出高价买那些照片呢。”
我不由得感叹,病成那样了,还能卖钱。
要是以后我们都老得头发花白没事干的时候,找个板凳让他坐在路边,给那些花痴拍照,拍一次一百块,不出一个月,一定是盆满钵满。
快到病房的时候,看见元笙箫跟一个外国人站在窗子边,两人用英语交谈着什么。
我有些紧张,呼吸也不顺畅起来,脚步滞了滞。
有人从病房里出来,是阿穆,看见我他也愣住了,不过很快装作不认识我,只是跟我身边的束从轩打招呼:“束先生您来了。”
元笙箫回过头来,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从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要订婚好不好?()
有人从病房里出来,是阿穆,看见我他也愣住了,不过很快装作不认识我,只是跟我身边的束从轩打招呼:“束先生您来了。”
元笙箫回过头来,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从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束从轩说:“今早回来的,我来看看安歌,医生怎么说?”
元笙箫跟那外国人点头,外国人很快走了,她朝我们走近了一步,看了我一眼,跟我点头致意,很快又去看束从轩:“医生说,差不多也该醒过来了。”
束从轩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他。”
元笙箫笑道:“爷爷他们都在呢,你进去吧,我再去找医生。”
束从轩带我进了病房,我实在太紧张了,不由得抓住他的袖子。
病床前黑压压站了很多人,我只看见一个两鬓斑白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中间,很多男男女女围着他。他们都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
他们应该就是骆家人,而那老人,应该就是骆家老太爷骆连慈。
我从他们的缝隙中看过去,看见骆安歌戴着氧气罩,头上的纱布还没有拆。
我不敢再看,赶忙别过脸,努力强迫自己不要掉眼泪。
束从轩应该跟骆家人很熟悉,他一一打招呼,也真是为难他了。他姐姐嫁给骆安歌的父亲,导致他跟骆安歌的姑姑伯父是平辈,不止要叫人家姐姐哥哥,还要叫老太爷叔叔。我听着都别扭。
老太爷在两个衣着华贵的女人的搀扶下坐下来,招招手:“从轩来了……”
束从轩客气礼貌道:“叔叔,我来看一看安歌。”
老太爷问:“早就听说你交了女朋友,终于舍得带出来给我们看啦?”
“叔叔误会了,阑珊是我的好朋友。”
“真的?”
老太爷问的是我,他目光炯炯容不得我逃避,我只好点点头。
老太爷叹口气:“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的都是怎么想的。我在你们这年纪,早就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安歌也是,迟迟不结婚,这下倒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
束从轩安慰道:“叔叔别这么说,安歌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老太爷点点头:“我相信。他还没有给我生重孙呢。”
我注意到老太爷身边的人都把目光投射在我身上,他们大约不相信我跟束从轩不是男女朋友,所以才一直打量我。
尤其是其中一个看起来挺温和的女人,她带着笑意看我,好像设计师看自己设计的一件作品。
我被她看的不自在起来,觉得站在那里挺尴尬的,就走出病房。
走到门口回过头去,那女人还在看着我笑,我顾不得思量,只顾着去看骆安歌。
阿穆还站在门口,跟把门将军似的,见了我他轻轻开口:“今晚元小姐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不会在医院,你可以过来。”
我内心有淡淡的喜悦,还是谨慎问:“不会被发现吗?”
他摇头:“骆家人一般晚上就走了,没人会发现。”
晚上时间差不多了。我蹑手蹑脚出门,坐上等在门口的车。
阿穆说:“姑娘您今晚陪公子,明天一早我来接您。”
我压抑着喷薄而出的喜悦,恨不得变出一双翅膀来,立马飞去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阿穆就走了,我知道他是想给我们腾出时间来,这段时间我特别感激他。
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骆安歌,我想告诉他我想他快想疯了,我想告诉他以后我再也不跟他闹了我会乖乖听话,我想告诉他我其实真的不喜欢束从轩……
我把这些话重复了无数遍,重复到我抓着他的手,趴在床上睡过去。
惊醒过来,时间是五点半,距离老周说的六点半还有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这是我跟骆安歌最后相处的时间,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低下头,发现了异常。
我明明记得昨晚是我抓着他的手,怎么现在变成他抓着我的手了?
脑子里闪过一道闪电,莫非……
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充斥着我的五脏六腑,我看向他,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我想应该是睡觉的时候我自己动了却没有发现,连医生都说没把握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他又怎么会醒。
可是还是不甘心,我说了这么多,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一点,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要是走了,他是不是还要继续昏迷,想到这里,我说:“骆安歌,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去找束从轩了,反正你家的人都以为我是他女朋友。”
我在他手心里反复写他写一句话。
威逼利诱了半天,他还是没有反应,反倒是老周打电话过来,提醒我该走了。
终究还是到了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终究还是只能认命。
转过身,有人拽住我的手。
眼泪瞬间又涌出来,可是我不敢转身,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的巴掌还是那么温暖,刚好包住我的手,就好像他的拥抱。土余女号。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我帮他拿开氧气罩,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勿忧……”
短短的两个字,他说的气喘吁吁。
我慢慢坐下来,也许是我的眼泪全部装在眼睛里,我居然看见他眼睛里也有水汽。
我看着他,眼泪哗啦啦流下来。
他挣扎着要起身,我赶忙扶住他:“你安生一会儿吧。”
他皱着眉头,想要说什么,挣得脸红起来,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吓得要摁铃叫医生,起身的瞬间被他拽住。
“放开……”
“勿忧。”
我任由他抱着,听见他吃力问:“写什么?”
我装作没听懂:“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写。”
他咧嘴而笑:“写……什么?”
我怕他说太多话会有影响,只好抓起他的手,认认真真又写了一遍,然后看着他。
谁知道他摇头,我只好郑重而认真地看着他:“骆安歌,你不要订婚,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笑起来,笑得咳嗽了,最后说:“你说不订,那就不订。”
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还好他醒过来我就在他身边,还好我们没有错过彼此,还好,一切都还好。
我心满意足趴在他胸口,电话又响起来。
阿穆说他已经在楼下了,我告诉他骆安歌醒了,他大约是觉得不可能,沉默了半分钟,突然大喊:“您等着,我马上来。”
床上的某人手里抓着一根红色的东西,笑看着问我:“什么?”
我脸一红,要去抢,东西被他藏在被子里。
其实也不是什么东西,是奶奶临终之前送我的一根项链。
这项链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造型奇特,是金镶玉的太极黑白造型,比较别致,据说是高僧送给奶奶的,能保人平安。
当年伊华阳跟奶奶要了多次,奶奶都没有答应。
为了此事,伊华阳一直怨恨我,因此奶奶给我之后我一直没戴,就摆在柜子里。
当时奶奶曾经交代过我,项链千万别给伊华阳,一定要保管好。
骆安歌紧紧捏着那东西,突然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因该是为了那晚的事情道歉。
其实后来阿穆都告诉我了,骆安歌知道束文安来找我,他害怕束家的人会伤害我,因此火急火燎赶到四合院,却被我骂的狗血淋头。
阿穆又一次提醒我该走了,骆安歌死死箍着我,跟个无赖似的。
我害怕跟元笙箫碰到,还有骆家的人,就好言好语地哄他,他哪里会相信我,说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跟他爷爷把话说清楚。
最后我哄他说回去熬点鸡汤中午送过来,他才勉为其难答应,不过拉着我的手腻腻歪歪半天。
回到四合院正好碰到我妈,我看她拎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