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局之静妃重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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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截他们,一定要赶在佟夫人之前,一人一半,看谁拼得过谁。
暗潮汹涌,图得是表面和气,今时今日,佟夫人还不知道福临能卖她。而且还就福临卖的她,这口闷气就憋在心里吧,一辈子也散不开了。
我让你白忙。到了今晚,福临起疹子了,慧敏冲着佟夫人点头一笑,该回去了,福临决定回乾清宫让腊月睡个安稳觉。到院子里,慧敏轻悄悄地说:“福临,都别折腾了,嗯?你不是说你要帮乌云珠讨还公道吗,现在就行。”
“现在?”不会吧,深更半夜的,这不是闹事吗?这……
就是要闹事,闹事才显得爱她呢,不一会儿,福临冲着慧敏嚷嚷起来了。
“我就知道你们容不下她,怎么啦,我是专宠她了,我就喜(…提供下载)欢她了怎么样,来来来,咱们到皇额娘面前评理去,我倒要看看了,这要真是她办的,我还就要讨个公道了,怎么样!”
半夜里,正是睡得晕乎乎的时候,脑子混沌沌的,谁有那么大精神陪他发神经?
晕乎才好呢,晕乎办事情也糊涂。
主子晕乎,奴才也不能晕乎。福临拽着慧敏,还有不明所以的腊月,急速到达慈宁宫。
一番话后,太后头疼地拧了拧眉:“你说我给乌云珠下堕胎药了?你凭什么这么说?”
“行啊,我带着呢。”福临叫起来:“吴良辅,你死了吗?”
没死,药包在这儿。吴良辅畏缩地往前一戳。
“哦,你啥意思呀。”太后的眼睛往周围四处搜寻,气得拿手指:“你要给乌云珠讨公道,拽着她们俩干嘛呀,啊。”
“皇额娘,我明白了,我们俩是怀孕的,是不是堕胎药,叫咱们吃着验呢。”慧敏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全都给她吓死了,这句话出来,大家的脸都是青的。
福临真抖起来了,他不知道慧敏能这么轻描淡写,他更急了,额上密密的一层汗,他也豁出去了,把嗓子扯上了:“没错,怎么着,皇额娘,您敢不敢吧。您要真没给乌云珠下堕胎药,那我对不住您,我不要她了,您爱怎么着,我都听您的。可您要是下了,那就别怪我,我把天给您翻过来!”
“你这儿威胁我呢?”太后搓搓冰凉的手,回头望苏麻:“怎么苏麻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药包拿上,煎去呀!”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我的手抖心也抖,每段戏都过了好几遍,希望有把感觉准确地传递给你们。谢谢,这样的招数,希望大家有看明白,爱你们。。。我喜(…提供下载)欢这样肆意的感觉,很狂热,烧起来了
第七四章 舍我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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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堕胎药,还真只有让孕妇吃验得最快。可是这一尸两命的事儿,谁敢?
这是在玩命呢。用命来证明对太后的信任。福临想回头,可是他不能当面认输,他不肯跪下服输,对着母亲乞求,他还想要脸,要尊严,而今,这事儿,是最好的台阶。
是慧敏拿命拼,他不该这么怕,然而,他还是怕。怕极了,比刀砍着脖子还疼。
药包是从乌云珠那儿拿回来的,实打实的堕胎药,原封的,没换过,就不知道苏麻拿下去煎好了端回来,能不能给换一帖。
——只要苏麻不傻,没疯,那就一定不会有事。但果真如此么,谁敢保证,这端上来的就一定能喝?
等待是漫长的,福临霸气十足地坐那儿不动窝,身上却一阵阵地冷。疹子又痒起来了,他真想找块树皮蹭蹭。
更深露重,静得吓人。外边的打更声都如此惊骇。听它敲一声,腊月就抖一下。
坏事了,她是晕乎了,觉得这药肯定是堕胎药,没跑儿。这要怪她的母亲,天天跟她说堕胎药堕胎药,堕胎药呀,把她逼得要疯。如今,真的有堕胎药来了,她当然晕乎了,她觉得,这是报应。
长久以来的压抑,把她变得很迟钝,很麻木,但也极脆弱,稍有摧折便承受不起。腊月觉得她的皮囊已经被掏空了,她是个空壳子,没有心也没有肺,她只是行尸走肉。
她变得神经质了,她的耳边出现嗡嗡声。
——一只蚊子从外边飞进来,绕过这个,绕过那个,绕啊绕啊,寻食似的。
嗡嗡嗡,嗡嗡嗡,它怎么老不死呢。
它该死,不能失态的主子们坐着,看奴才们为了它乱跑乱跳地追。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本该好笑的样子,显得很诡异。
主子们不诡异吗,这么晚了,聚一块儿,演闹剧。这什么样的闹剧啊,戏台上的都比不上,没见过。
福临的背紧紧地贴着椅子,全是汗,他的脸绷着,可是汗不停地流。他的眼睛在转,蚊子飞哪儿他就转哪儿。
他和太后坐在上首,慧敏和腊月分侍在下。椅子放了软垫,还是坐不安稳。
胆小啊。慧敏笑了笑,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递过去。结果腊月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手吓了一大跳,她快吓死了,她在发抖。
呼吸热得像灶堂里的风,热得心窝子疼。她情不自禁地张开了手,放在肚皮上托住孩子,孩子在动,踢她,像是不安地跟着慌,她受不了。
她想逃跑,她真想,想极了!有那么多双眼睛,腊月觉得都是在看她的,他们一定知道什么了,一定是!胡思乱想,她的手脚都要抽抽了,都是麻的。不,她的心首先在受刑呢,有皮筋在弹着它呢,疼死了,它躲不开,跑不掉。
卡,皇后嗑瓜子的声音,好像在咬她的肉似的。坐不住了,她哆嗦着站起来。
“不舒服?”太后马上问,而且还很关心地笑一下,样子很和蔼:“肚子疼?”
“不,不疼。”腊月把手压在两边,紧紧地按稳双腿,又坐下去,浑浑噩噩地说:“我,我想喝水。”
茶杯就放在边上呢。一瞥眼,知道说错了,她马上改:“我要喝热的。”
“把我这杯给她,我这杯是热的。”福临抬起手端茶碗,碗有点晃。
太后盯着它,没说话。吴良辅快步接过去,到腊月跟前一猫腰:“给您,是热的,慢点儿喝。”
您可定定神,这邪乎的事儿是诈您呢,别上当啊,得稳住!作为暗示,吴良辅飞快地挤眉弄眼,而后又低下头去。
太后的眼睛利利地扫过来,他不能了。
腊月没反应。没瞧见,她已经怕得醒不过神来。这个鬼地方,自从把她吞进来,就没一点指望,如今是化成渣的时候,由不得她了。
她呆呆地看着吴良辅把茶碗放下,忽而觉得指尖痒。
——蚊子咬住她了,在吸她的血。她惊慌地拿帕子一扑,它就飞跑,又开始嗡嗡。
福临叫了:“那儿呢,那儿呢,你们真笨,看,那儿呢!快打死它呀!”
是,蚊子,什么都甭管了,蚊子才是最重要的。皇上的手指到哪儿,他们就赶到哪儿去。
福临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松驰紧绷的心弦。它快要断了,它绷得太紧,他得找点事儿,把思绪赶赶,也许,这么一搅和,皇额娘能发话不说堕胎药的事儿了。他后悔了,他后悔走到这儿来,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他不会忘记,交给苏麻的真是堕胎药。他真害怕,慧敏在谋算什么,他真想不到。
这女人是疯子,待会儿都要喝这种东西了,还有闲心嗑瓜子!
怎么还不让滚呢,这么多人跑得热火朝天的,皇额娘不嫌烦么,让他们滚,我也跟着一块儿跑了不就完了吗,怎么不让走呢。皇额娘,您想干嘛呀。
福临一边想,一边不遗余力地指这儿,指那儿地在点火。
他太傻了,这火哪是一只蚊子就能吸过去的。
最荒诞的事儿在这儿上演,每个演戏的却只想抽身事外。怎么演下去,会崩盘的。
蚊子又回来了,想是腊月的血香,它舍不得。
停在她的膝上,而吴良辅也正盯着它,不,是腊月的腿。
——她在往后缩了,她有感觉。他也有。
蚊子要往上飞了,又要绕了。福临还在叫唤呢,叫得吵死。吴良辅心一横,张开手。
啪!腊月无法自控地弹了一下,踢在他的小腿上。她叫起来。
吴良辅马上跪下:“奴才该死,奴才冒犯主子了,奴才……”
腊月看着他的袖子,蚊子的尸体粘在上边,血乎乎的,细腿还在踢呢,可是真死了。
死了,死了。就好像心被拍扁了似的,她的泪水簌簌而下,唇在抖,扶着座儿的手比刚才还颤,她好像溺水了似的,气快用完了。
“主子,奴才吓着您了,奴才该死,该死,哎哟。”吴良辅想,怎么回事,怎么这样还不让她下去呢。特意打的这个岔,怎么没人接呀。
这是个局啊,这么危险的地儿,跑了是第一呀。佟主子您得来点事儿哎,赶快装呀。
对着她抬头,吴良辅指望把身后的眼神都挡着了,他的眼睛转呀转,也不知道腊月懂了没有,他急死了。
接连暗示两回,再不明白,他也没辙了。
半晌,终于有人说话,却是慧敏:“腊月你回去吧,你不舒服,回去吧。”
这不该是她说的,这该是太后说的,太后的眼睛在看什么,看出什么来,太后不会说。当眼睛从吴良辅和腊月身上转开,目光中燃烧的一团火焰,已消于无形。
她希望是看错了,看错了,可是不会漏。看错了好,比看漏了强。
一会儿,太后的脸又绷回去,端庄,严肃,凛然,不可匹敌和侵|犯。
又是那个样子了,她真恶心。慧敏赶快把头转开,再看要吐。
时机来了,福临赶快说:“腊月你不舒服吧,走,我扶你回去。”
他站起来了,可是太后却把座一拉,他又坐下了。
这是不让。为什么?福临惊愕地回头,看他的母亲。他不知道,他的母亲在刚刚发现多大的秘密。
但愿是眼晃了,一定是眼晃了。不过片刻,太后的脸上,竟然浮现出奇(…提供下载…)怪的微笑。
那是杀气。一种猛然降临笼罩的杀气,是冲着谁的?
“皇额娘。”福临被她可怕的脸吓着了,结结巴巴地申辩:“皇额娘,我身上痒,我吃了鹅,起疹子了,她们,她们可能都吓着了,我还是带她们先,先。”
说不完。这段话只说到这儿就得断了。
苏麻端着案板回来。热气腾腾的碗,冒着烟呢。
药不好熬,熬了好'TXT小说下载:。。'久好'TXT小说下载:。。'久,才接了这么一碗,得有人喝。
谁喝?福临缩了。女人的战争,比沙场还可怕。他是无辜卷到里边来的,为什么没法逃生?
苏麻端过来,碗放在太后身旁的桌上,等人来认领。没有说话的,大家就都不动。
腊月哭得更厉害,她已经感到,她输了。就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她已经招供了,眼泪就是最好的供词,它已经告诉太后,她知道里边是什么。
她不信,对太后,她没法信,她知道,所以她不喝,死都不喝!
她怕极了,怕得只会想:别看我,都别看我,TMD都把眼睛躲开,都别看我!
搂着肚子,把头埋得更低,她只会哭。
这么久,太后的眼睛终于转开,咳了一声。咳得福临的椅子“咯吱”地响。
他吸口气,张开袖子,他想把这碗扫下去,他要把心头的癫狂扫下去,似有一匹疯马,在心口上乱踢乱蹦,他经受不住了。
太后冷笑:“给你预备的?干什么呢!?”
不过眼睛凉凉地一扫,他就缩手了,讪讪地说:“我,忘了我的茶给腊月了,吴良辅,我渴了,给我水!”
吴良辅颠颠地跑过去了。腔子里的心像人抛起来的沙包,在往下坠。
太后别是看出什么来了,可千万不能!
没人动么。慧敏刚好嗑完瓜子,搓搓手,站起来,稳稳地走过去。
“堕胎药你也敢喝,你胆子不小。”太后的手按住了她的,眼睛对过去,她居然不怵。
“没什么不敢喝的,您是我姑姑,我不信您能干这事儿,我就敢喝。”慧敏的手在轻颤,可是却坚定地拨开了她。
“喝了孩子没了,你可别后悔。”太后的唇角弯起来,仿佛有所期待似的,盯着她瞧。
“不后悔。姑姑,您不会害我。您是我姑姑。我信我姑姑,干不出这种事儿。我身上流着您的血呢,您最疼我。”眼睛对眼睛,她毫无惧色,一眨不眨。
“咯吱咯吱”,福临在旁边乱动,动得椅子乱响,他像只老鼠似的,大祸临头却被人踩着尾巴。
太后最后瞧了一眼边上,吴良辅佝偻着身子已经退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