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的一百种路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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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鸣铮当即就带着沈冰鹤不请自来拜访了丞相府,将个中关窍细细讲来。
丞相不愧是人老成精,面对这种事情不说解决,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可大可小,如此这些危险人物齐聚京师,正如卧榻悬刀,岂能酣睡?老臣愿与殿下即刻进宫,请求陛下圣断。”
两人在这边商议,另一边谢言正在茶室中招待沈冰鹤。
对这个好似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少年,谢言这个不折不扣的颜控打从第一眼见了就从心底里稀罕。此时虽然沈冰鹤全程默默低头玩手指,谢言却孜孜不倦地唠嗑,让沈冰鹤有些困惑:莫非这位状元郎还是个话唠不成?明明先前看他与沈鸣铮交往时,也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世家公子啊。
但对这个明明有着大好前途,却先是被皇家强行赐婚给公主,等若废了一半仕途,之后又早早地绿云盖顶,最后却仍旧为沈冰雁所俘虏,痴情到与其他几个男人共妻、不惜远走他乡的书生,沈冰鹤的确不知道该怀抱一种怎样的心情来对待他。说同情吧,扯后腿的时候他爹也有份,说嫌弃吧,他的才华又的确算是天纵之姿。
想不出来的事情沈冰鹤向来不会太过困扰于心,反正他尽力让谢言别一头栽进沈冰雁这个天坑里头,到时候又背叛爱人一次。若实在两人是夙世孽缘,谢言对沈冰雁一见倾心,那……那也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沈冰鹤在这里胡思乱想着,谢言依旧一头热地给他讲自己游历时的各种风物。他的确无愧状元之才,谈吐幽默风趣,典故信手拈来,即使沈冰鹤对他的眼光抱有极大的怀疑,仍旧忍不住为他的话语所吸引——之前两世韩貅的世界可不是武侠世界,沈冰鹤虽然身处其间,却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像游历四方的谢言一样,见过武侠世界各种奇花异草的美景?想到上个任务中唐乾最后带着自己领略各地风光,沈冰鹤不自觉就有些怀念了。
于是等到沈鸣铮和丞相商量完出来,就看到谢言在那里侃侃而谈,而自己的小情人双目晶亮地看着他。沈鸣铮当即就有些吃味,好友那副见到美人就拐不动腿的毛病他早有耳闻,鹤弟可不就是一个藏在深宫的绝色美人?想不到谢言出去游历几年回来,竟然连男孩子都能下手了?鹤弟从未出宫,单纯天真,就算能分辨出他人的善恶,却又怎么能察觉谢言这种不良居心呢!
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走上前去,强势地插入到两人的对话中,不动声色地将沈冰鹤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又神色自然地揽住沈冰鹤的窄肩,举止亲昵。
谢言一愣,一时以为自己想多,转瞬却看到他眼中极为外放的温柔痴迷之意,和转眸看向自己时隐隐的警告意味,以及沈冰鹤自然而然的慕濡依赖,原本看到绝色的兴致立刻凉了大半,反而产生了一种自己得知皇族秘辛的不安。
……看元通那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应该是不在意自己知道的有点多吧?
实际上谢言完全还真的对沈冰鹤没有一丝遐想,他就是觉得少年长得好,对他胃口,忍不住把他当弟弟疼而已。换句话说,他真的还是条笔直笔直的汉子啊。
只是他的惊讶和忐忑看在沈鸣铮眼中,就是对方知难而退了。宣告了一番主权的沈鸣铮对自己的威慑力十分满意。
频道完全不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就达成了一个美妙的误会。
恩……沈冰鹤的感觉是……他的感觉是没有感觉。本来他会对谢言的话题产生兴趣就是因为想到了从前和唐乾在一块儿的日子,现在正主出现了他又怎么还会注意谢言的变脸大戏呢。反正对沈鸣铮不避讳的亲密举动很受用就是了。
再说正事,当晚丞相秘密进宫,和太子一同觐见皇帝,向其阐明各种利害。皇帝最紧张的莫过于自己的生命安全,听闻有如此匪徒离自己如此之近,当即就神经紧张地声音都在抖。虽然对这个碌碌无为的君主颇有些看不上眼,但是该奉承的还是得奉承,丞相还是表示,虽然陛下自有上天庇佑,但是考虑到京中权贵密集,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blabla,建议陛下连夜调来京畿大营就近待命,再让禁卫军和皇城卫队加强戒备,还有御林军时刻准备……
等到丞相离开戌时已过,太子却仍旧留下来。
皇帝有些纳闷:“太子还有何事?”
太子却跪下,沉声请罪道:“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这么说,总是让人郁闷地被迫配合:“讲吧。”
“启禀父皇,三皇妹自两年前便病重不起,先前为了让淑妃娘娘能够专心照顾三皇妹,儿臣将鹤弟接至东宫照看。两年来三皇妹病情毫无起色,淑妃亦是宫门紧闭,不知其中情况如何。原本儿臣虽为三皇妹的病情牵挂,但也无甚关注,只是先前丞相所言的那伙绿林好汉中,同行的就有一位女子,据说,长得与两年前的三皇妹有些相像……”
“你说什么!”皇上极为震惊。说是三公主聪慧过人,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但看看自从沈冰雁“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之后,皇帝开始去看过两次,后来就因为“政务繁忙”又害怕过了病气等等原因将其抛诸脑后,就差不多能够知道,这所谓的“最疼爱”也不过如此。
虽然皇帝政绩平平,好歹混了那么多年,一听就明白太子说是“有些相像”,其实是已经确定了,那混在一群犯罪分子当中的多半就是抱恙的三公主!女儿家家的私自出宫不说,还抛头露面,这么多男子搞不清楚,更带着危险人物来京,这是要干啥?想到不久前他还在朝堂之上力排众议将其许配给丞相儿子,视为恩赏,饶是皇帝也有些尴尬了。
平民和皇家把下嫁公主看做是恩赐,但对于丞相这种世家豪族而言,当了驸马就意味着永远不能进入中枢任职,皇帝也是知道这一节的。只是本来三公主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倒也能算是皇恩浩荡,现在三公主却成了厮混江湖的……
皇帝轻咳了一声,问道:“这件事……丞相知道吗?”
垂首跪地的太子长眉一挑:“儿臣也是刚知道此事,眼下,丞相应该还不知道。”
但只是“眼下”,“现在”,“此刻”,毕竟丞相知道危险分子来京,自然会派人去查查到底什么情况,这就保不准他知道了。要知道,大秦对女子的拘束并不大,之前三公主未“病”时可是游园聚会的活跃分子,不少人都见过她十五岁的模样,她出落得漂亮,又有才气,丞相接受了婚约之后早早把公主的画像搞到了手……
皇帝也知道其中关隘,原本因其才华而产生的疼爱不由变为对其闹腾生事的厌烦。太子出声建议道:“父皇,那女子身边跟着的多是武功高强之辈,儿臣这边的人手只能勉强查探出一些消息,若是逼急了狗急跳墙,难免会殃及无辜。不若请父皇派出大内高手,先对那些江湖人严密控制,以策万全。”
对啊,先控制起来,若真是三女儿,等使团或者他们离开了就抓回宫,倘若大内高手也无法和那些江湖匪类媲美,那就索性派大军全数杀了,对外宣称三公主病逝。
皇帝豁然开朗,对这个能够“不自觉”化解问题的儿子大为满意:“不错,朕也是如此打算的。元通啊,一回神你也长大了,成熟了,做事情有章法,不错、不错啊……”
等到太子接受完皇帝“爱的教育”回到东宫,已是亥时一刻。原本以为沈冰鹤早已熟睡,却发现寝宫还亮着烛火。他推开门,无奈地发现少年只穿着单薄的小衣,抱膝靠坐在床上,头已经一下一下地在打瞌睡。外屋的桌上放着菜,用冰镇着,倒覆着竹篮,打开一看,都是些清淡爽口的冷食,避免了热菜冷下来的油腻味。
知道这是少年特意让人为自己准备的,他心中发软。见他回来了,侍女正要行礼问安,太子摆摆手,轻声道:“别吵到鹤弟。”
寝殿的女史这时悄声道:“殿下,小殿下让人在灶上温着饭和汤食,可要现在端过来。”
太子原本想让她们把桌上的东西一并撤了,闻言更感动于少年的细心,胃部似乎也的确有些饿了,笑着点头。
虽然尽量想要避免吵醒少年,但那动静还是让浅眠的沈冰鹤醒过来。迷糊间看见是沈鸣铮,他有些惊喜,连忙下床,趿着木屐跑到外屋。
太子有些无奈:“吵醒你了?”
少年摇了摇头,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鼻音,软糯得像个孩子:“哥哥好晚。”
这句无心的话语听到太子耳中,却莫名变了个味道。他喝着汤匙中冒着热气的汤,因为错过饭点而有些抽疼的胃部迅速地回暖,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眼前嘟着粉嫩的嘴唇抱怨的少年,带着别样意味地暗示:“哥哥的确好、玩、呐,怎么,鹤弟要试试么?”
第16章 皇子逆袭2。9()
因为有了充足的准备,纵然魔教教主武功首屈一指,面对周身无数弓如满月的箭矢,和同样是武功高绝的空相大师,他到底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虽然受制于人,魔教教主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背负双手,卓然而立,环顾四周,冷笑道:“本座纵横江湖多年,想不到今日竟落入尔等陷阱之中。”他对自己被这些武功末流的侍卫所威胁感到既屈辱又荒唐,眼中竟是蔑视。特别是看到缓步走出来的太子,对方虽然不通武艺,此刻看着自己的神情却带着天潢贵胄的骄矜,让人十分不爽。
沈鸣铮对他的话感到有些好笑:“果然是恶客,不请自来,不问自取,随意盗取孤宫中重宝,现在孤的自我防备,到了你嘴中,反而成了陷阱?敢问阁下,竟如此大的口气!”
魔教教主道:“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圣教教主万俟钧天。”
“好,”沈鸣铮笑容温和,“来人,送万俟教主去他该去的地方。”
“哼,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魔教教主被气笑了,真想要动武,却忽然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全身真气竟消失于无形,当即大惊失色,“你对本座下毒!”
沈鸣铮似乎有些惊讶地微笑:“下毒?万俟教主说笑了,不过是一些能够让万俟教主配合我们的小玩意儿罢了,教主纵横江湖多年,想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也是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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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只是猜测,如今不管是因为什么,魔教教主夜闯东宫是事实,待沈鸣铮禀告皇帝之后,立刻引起了皇帝的高度重视。
“若非有空相大师坐镇,儿臣东宫中的侍卫竟无一人能对那魔教教主有所掣肘,他入我东宫如探囊取物,儿臣实在羞愧。”
沈鸣铮似乎极为羞耻地说着东宫的防守如何无力,然而皇帝听着却觉得令自己高枕无忧的大内宫禁同样也是如同一张白纸,随时可破。不由紧张喃喃:“这些绿林匪类,当真如此厉害?”
沈鸣铮沉声道:“父皇,韩非子有云,‘侠以武犯禁’,当今江湖势大,那些有几分功力的武林中人,就能明诏大号‘替天行道’,实则杀人放火,违反法纪,实在是一颗毒瘤,不可不除。看那所谓的魔教教主,言辞中毫无对皇室敬意,视皇宫大内如自家大院,来去随意,对宫中珍宝不问自取。今日他能来儿臣宫中盗一株天山雪莲,明日就能偷一颗稀世明珠。试想,若是鹤弟的身子还想之前那般虚弱,那他盗取的就是鹤弟的救命之药,他险些害得一国皇子……父皇,此风断断不可长!”说到这个,沈鸣铮当真是掷地有声,赌咒鹤弟病重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不代表他不恨。特别考虑到这魔教教主与沈冰雁关系甚密,难保今日他过来不是沈冰雁谋划的。
纵然太子在这里为沈冰鹤鸣不平,听在皇帝耳中忍不住就转化到自身身上。是啊,自己也有了春秋,若是遇到什么意外需要稀世奇药,被这江湖匪类一声不吭盗走了,那可如何是好?这是要谋朝篡位啊!
再想想前朝末年,那些江湖好汉动辄“铲除无道昏君”、“江湖事江湖了”,当真视朝廷于无物!
越想越是坐立难安,皇帝忍不住问道:“可是我朝历来没有钳制江湖势力的传统,元通,你对此可有章法?”
沈鸣铮早就对江湖势大有所不满,这个问题可谓正中下怀,当即就提出了一二三四的章程出来,条理清晰,环环相扣,显见是早有准备,听得皇帝老怀安慰,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稳稳落地。他年事已高,不耐烦去纠缠这些俗事,凡是能托付给太子大多早早移交,只想着享受荣华富贵,若非这次危及性命,恐怕他也不会如此紧张,现下看到太子对此事早已胸有成竹,自然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全都推到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