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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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找回场子来呗。”
李正荣苦笑点头，“真让你说着了！他现就惦记这一件事。”
“那个，把他打伤是什么来头？”
“我不知道，人家来了三个人，都是这个市场上闲逛，拿几件衣服看看，后没有买，铁梁就骂人家，对方还了几句嘴，双方就动手了。”
“我听说，对方只出了一个人？”
“是，我当时也不场，这也是听初三和铁梁后来说，和他动手是其中一个，另外两个逼住初三他们几个，谁也上不到近前去。对方那个人和铁梁打了几下，就把他……算了，回头你问他吧。我也说不清楚。”
“这个事，我看还是算了，铁梁受点教训，于他未必是什么坏事。”卢利说道：“我你这住一天，明天我去那个什么花市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话，我就回去了。”
“你着急什么嘛！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你前几次过来，都是行色匆匆，这回过来，带你羊城好好转转，也好领略一下我们这边南国风情。”
“行啊，一切都听您。就怕太打扰了。”
李正荣拍了拍他肩膀，“坐了好几天火车，也累了吧？今天晚上好好歇歇，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说完他向外招呼，“铁梁，别闹了，让人准备晚饭吧。”
卫铁梁正有一搭无一搭和同伴操练，听见呼唤，一个箭步进了堂屋，拉起了卢利手，“同我去！再来打过！”
卢利坚持不过，同时也有些好奇。凭卫铁梁功夫，不至于输得这么惨啊，他很想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便跟着他到了天井，“来，你给我练练。那天人家是怎么打你？”
听他提及旧事，卫铁梁光秃秃眉骨猛上扬一下，“你地同埋我一起打佢！”
“你少废话，我先问你，你是怎么输？”
“我也唔知，憨憨戆戆就输咗咁。”
卢利能听懂几句粤语，但不是很精通，他白了卫铁梁一眼，没好气说道：“人话。说人话。”
“我……嗯，稀里糊涂就输了。”
“那，对方动作呢？”
“我也唔知，没等我反应过来，腿子就折了。”
“这个事啊，算了。你功夫我知道，对方只有一个人，这么简简单单就赢了你。可见远你我之上，你就是想找场子。也不可能。再说，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找回来？”
“唔得！我忍屎忍尿仲忍不得！一定要打番嚟。你一定要帮我！”
“行，行。”卢利哄孩子似说道：“等你有机会，再见到那些人，我帮你。行了吧？”
卫铁梁咧开大嘴哈哈一笑，“走，饮酒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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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西湖原本叫仙湖、药洲，是当时南汉国主南宫园林主体部分，因位于当时羊城子城之西。故名；到明清时代，就已经不复存。解放后，建设环境一片大好，百业兴旺，人民干劲十足——广东人有‘盛世挖湖’传统，于是西关荔枝湾泮塘地区重挖出一片人工湖，当时是作为羊城市向建国十周年献礼三大市政工程之一。园内原本有近6株荔枝树，文革到来，这些苍翠葱郁植物也遭了浩劫，被革命小将们砍伐一空，只剩下空落落树坑——据李正荣说，市里已经开始考虑旧有地方重植树了。
羊城西湖边有历史悠久花市，已经有超过两千年历史了！从南汉时，这里就出现了专门种花出售花农，而当地，也逐渐形成一年一度除夕花市。晚清咸、同以后，发展成为年宵花市，成为羊城人年卅晚重要节目。即使是抗日战争时期，也依旧人来人往，穿西装东山少爷和穿旗袍西关小姐也去花市凑热闹，花团锦簇间，俊男美女招摇而过，成为西湖花市特殊一景。
等到建国之后，太平路用竹竿搭成牌楼，名曰：迎春花市。从腊月廿七、八到除夕夜，一连三天三夜，热闹非凡。但等到了文革，这种对于美好生活追求一概被废止，花朵被齐根斩断，花盆也全部被砸成碎片，西湖花市似乎永远成为了一个存于记忆中历史名词。
78年之后，西湖花市又有了起死回生迹象，但和当初不同是，政治上刚刚得到解放羊城人心中，花儿存意义退居到第二位，反而是对于生活需求占据首位——原本西湖花市演变成一个巨大，畸形市场，这里拥有着所有能够想到一切商品，从黑白铁、药品到羊城人喜欢煲粥所需任何物品销售地。但销售服装摊位，却是极少极少。
李正荣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辆‘小三码儿’，——这是天叫法——是一种三轮机动车，正式名字叫上581三轮车。
这种车6年代以后是风靡全国，虽然它地位没有解放、红旗、伏尔加等车型那么高，但它却是离普罗大众近一款车，那时候大家俗称它为“小三卡”，实际上，这款车历史甚至比sh76轿）还要早，它问世于1958年1月，这也是它型号是581名字由来。
这种车具有结构简单、经济实用、灵活方便特点。不要看它体态娇小，却能拉载1吨货物，高时速能达到96公里呢！唯一让人觉得有些遗憾就是驾乘起来舒适度太差——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舒适度，驾驶席有2个座位，副驾驶雨刷居然还是手摇。人坐里面，身体随着颠簸路面上下动作，头顶不时撞上小三码顶棚，磕得阵阵生疼。
小三码是柴油动力，突突突黑烟从发动机器起就没有停止过，一直到开到城内不远处西湖花市，把车停好，才算慢慢停止下来，“我们到了，走，进去带你转转。”
第2节 交友贵乎交心（2）（）
小三码西湖花市街口停下，卢利周围打量了一圈，这盥是位于太平路和越秀路交口，是一条比滨江道短而窄小马路，不超过一百三十米长，宽度不超过五米。
道路两侧满满都是各个摊位，不要说汽车、小三码之类机动车开不进去，就是三轮车、自行车想通过都是极大难事！
这里非常繁华，站街口看进去，触目所见，都是涌动人头，耳朵中灌满了嘈杂南音，他根本听不懂—他能听懂寥寥无几粤语，那还是别人为了照顾他是外地人，有意放慢语速情况下，正常两个广东人对话，他听来和天一般，“小卢，我们进去吧。”
李正荣拉着他手挤进人丛，一阵中药材香味冲入鼻管，转头看看，很找到了来源，是一家名为泽豪调料铺，一个一个敞开口麻袋放店铺门口，上面插着木牌，写着调料种类和价格：田七、当归、
卖调料店铺旁边，便是卖各式各样大小砂锅，然后是中药材店铺、黑白铁店铺，然后是一家卖肉国营店铺，和天津见到不同，这里肉铺挂满了大大小小肉骨头，他不知道，广东人食谱中，这种肉骨头，可是占据相当重要位置！
一路走一路看，他几乎走过了头，“哎，小卢，我们到了。”
卢利转头一看，正撞上胡初三惊喜眸子，“小小？边个···…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嘛！”卢利摊位前张望了一下，李正荣摊位比自己天津固定摊位差得远了，甚至说不上摊位，只是一辆三轮车，上面斜斜放着一个衣服架子，五颜六色服装随威风摆动，如同万国旗一般·这种景致让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滨江道摆摊时候样子。不但是所谓摊位如此，服装样式也是大同小异，以男女式内衣为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男女式成装、连衣裙等。
李正荣和胡初三耳语几句，两个人说得又疾，声音小，他完全听不见，“小卢，我问他了，一早到现·卖出去ˉ内衣。”
卢利心不焉点点头，周围扫视着，他越看越觉得奇怪，这里地势真是非常狭窄，卫铁梁是怎么和人家打架？要是自己话，还嫌地方不够宽敞呢！“小卢？”
“啊，我听见了。”
“你怎么看？”
“不错嘛，我还当……算了！不说了。”
“说嘛·自己兄弟，有什么不好说？”
“我想，做生意首先是要讲究人来人往商业重地不假·但也要分清楚是什么样商业地点。例如这里吧，你看看从你身边经过这些人？大多是家妇人，这些人心里念叨着只有一家老小饮食安康，这种式男女式内衣对她们吸引力还不及一盒八角、两根桂皮来得大。她们手中能够拥有款项本来就不多，凭什么花钱买这中看不中吃衣服？回家不给丈夫责打就是好事了！”
“但，生意也不错啊？”
“是，我能看见，但拥挤这样市场里，能够知道且愿意购买大多是羊城本地人，外地往来·对你们这里环境根本不熟悉，自然也就不知道这里货品种类、质量和价格，自然，也就不会吸引来自其他地方人。你们想想，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那你说呢？换地方？”
“我意见，好换一个地方·你们羊城市那里繁华就到哪里！”
“越秀路就已经很繁华了，再要热闹地方，除非是羊城一百。”
“就到那里！那里是外地人来羊城一定要去地方，人流大、市场多，而且主要是，有这种服装产品销售环境——外地人到羊城来，谁不想带几件当地生产衣服回家去给自己老婆、孩子尝尝鲜？多流都到羊城一百去了，你们要是能那里摆开场面，我想，生意一定能好很多。”
这样一番话说得胡初三和卫铁梁面面相觑，李正荣却听进去了，沉吟了半晌，他说道：“那，这样吧，这个事我记下了，等初三这再干些日子，要是可以话，到羊城一百那边去试试，怎么样？”
卢利微觉失望，舍不得这些坛坛罐罐，谈什么做生意？心中这样想，嘴上说道：“当然好，我还是那句话，我这一次过来，就是帮着您——大主意还是得您拿。”
“暂时就这么定下来吧，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家。初三，这边还是你负责，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荣哥说话，还有什么问题？”
李正荣呵呵一笑，和卢利、卫铁梁几个重挤出人群，找地方用饭去了。
重坐上小三码回到黄花卫家，卫铁梁动作飞从后车厢跳下来，抬头和卢利笑了笑，一溜烟跑进堂屋去了。
“他怎么像个孩子？”卢利这样问刚刚从驾驶室出来李正荣。
李正荣无奈摇头，和卢利走了个并肩，说道：“他就这样。脑子里好像少了一根弦似，不过这样也好，听话。哦，我忘记说了，”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炸起一丝笑纹，“上一次曹迅和胥云剑来我这，也是帮着忙碌、伺候了好久。曹迅也就罢了，胥云剑，好像很有些不满意似，回去之后，没和你说什么吧？”
卢利楞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苦笑着说道：“他那个人啊，也是成天没头没脑，上一次一个劲要求和曹迅一起来，就是为了你这看看电视，结果因为老卫事情，这件事被耽误了，所以······我想·总是有一些欲求不满吧？”
李正荣了然点点头，“小卢，我又弄来了几盘，有没有兴趣一起看看？”
卢利脸一红·赶忙说道：“不，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这一次可不一样，比上一次你这看过好多！”李正荣鼓动如簧之舌，笑眯眯怂恿几句，看他始终不为所动，只得说道：“哎，你不看也好·弄得怪难受—ˉ—对了，上一次和你一起来那个姑娘，是你对象吧？”
“是。她叫梁薇，我们两个是小学同学。”
“了不起，青梅竹马嘛！”李正荣自问和卢利已经很熟悉了，男人之间话题也敢于展开，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们······有没有那个？”
“没有·当然没有了！这种事怎么行呢？”
“怕什么？现这种事还少吗？我告诉你吧，我上学大学里，一年到头·这种事从来没有缺少过！”
卢利面红耳赤，嗫嚅了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李正荣看出他有些面薄，不好继续下去，适时变了话题，“对了，上一次我答应过你，下回你再来羊城，我想办法给你弄一台录音机，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这个事成了？”
“现还不好说，所以我让你这多住几天——要是一切顺利话，我近可能能去一趟香港——上一次那个录音机、录像机之类东西，就是托人从香港弄过来。怎么栉，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走一趟？”
卢利大大吃了一惊·“去香港吗？”
“没错！咱也看看香港到底是个什么样花花世界？”
这是他事先没有想到了，认真琢磨了一会儿，他问道：“那，走什么渠道？我是说，那个地方不比其他，我怕有麻烦。”
“你怕什么？我还能害你？到时候你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