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快哄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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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份奏折他已经看了有近一个时辰,脑中一直盘旋着李珉崇的身影。
还有那日仅仅见了一面的李令;李令与李珉崇有近八分相似,初见时锦皓月险些将人认错。
麻木了许久的心脏在那一刻又是开始了跳动;在听闻李令正准备着会试时;锦皓月便是多留了个心眼。
生怕那些人在见到李令模样后便在考试途中下了手,可惜当锦皓月再次听闻关于李令的消息却是他已经瞎了。
李珉崇若是还未进轮回;应该会怪罪于他吧;毕竟那是他唯一留下的骨肉;如今却是在自己眼底下险些被人杀害。
“福来。”
“是,皇上。”
锦皓月抬首看了眼面上徒增了不知多少皱纹,墨发早已变成银丝的沈福来,问道,“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沈福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色,却很快掩去,回到,“回皇上,有三十又六年了。”
三十六年,沈福来进宫不过三年,便被调去服侍年仅五岁的锦皓月,那年沈福来十二岁。
说锦皓月是沈福来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而现在
“福来,这么些年来,你说朕这皇帝当得如何?”锦皓月目光深沉,沈福来面上仓惶跪倒在地,磕着头道,“皇上,皇上自然是一代明君。”
沈福来垂着脑袋,正巧遮挡了其面上的所有情绪,锦皓月仅是扫了一眼沈福来,便又将视线转回了那谁谁谁又是参了谁谁谁一本的奏折。
不过都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哪还用得着参上来做文章?
锦皓月将那奏折合起扔回奏折堆里,道,“既然是一代明君,为何依旧有那么些人奏折之中写着这京城繁华徒有其表,内里腐朽却如虫蛀之木?”
“皇上,这京城早已是夜不闭户的繁荣,瞧那街市之上哪有吃不饱饭出来乞讨的丐者?”沈福来回道,锦皓月瞧不出他心中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想法。
也不再探究,这么些年自己所学的帝王之道竟还看不透一名宦臣,这般想着,锦皓月内心不禁自嘲一笑。
三十六年,也不知自己养的究竟是只吃里扒外的鼠还是条忠心耿耿的狗。
“朕再看些奏折,你先下去吧。”
“皇上,龙体要紧,还是早些歇息的好。”沈福来也知锦皓月决定的事自己无权干涉,但这话还是依旧要说的。
锦皓月摆摆手,沈福来行了个礼便是退了下去。
这御书房中再次安静了下来,仅有不是蜡烛灯芯发出的轻微爆燃声。
将压在奏折之下的纸张拿了出来,放在那灯火之上,纸触火即燃。
纸上的墨迹也是随着纸张葬身于火光之中,锦皓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之后便是无尽的疲惫。
“珉崇,是我让你失望了。”
沈福来退出御书房后与守在门口的侍卫与公公交代了几声便离开了,脚步匆匆,还不时转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可沈福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怎能发现暗处锦皓月亲手培养的影卫?
见四下无人,沈福来从侧门出了宫。
影卫中的一人回身,便向御书房行去,其余一人依旧跟在沈福来身后,直到其进了一家客栈后才离开。
宫中,锦皓月将方才从影卫那得来的纸张烧毁,面上终是现出一丝冷笑。
沈福来自然是不知自己身后还有着一条小尾巴,可是那客栈中的人却是不一样了。
那人白衣胜雪,显得仙气蓬勃,一张狐狸面具将自己真实的面容掩去,包括那声音,沈福来也是知道定然与其本身不同。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说,究竟是我安排的错了,还是你露出了马脚?”虽说这是一句询问,可沈福来却并未听出一丝疑惑来。
此人早已断定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这才导致锦皓月开始怀疑自己。
“大人,那人在入会试殿前一晚,进了靖王府。”沈福来将自己后来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得来的是那人的冷笑。
“哦?照你的意思,是我安排错了?”那人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要不是沈福来知道此人是上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否则定会怀疑此人不过是一具他人炼制的傀儡罢了。
身为东厂总管,沈福来也算是见过世面,又常伴于锦皓月身边,就连帝王之气他都是不屈。
可在此人面前,沈福来从心底生出惧怕之情。
许是因为人对于未知的事物,天生就是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锦皓月虽说是帝王,但三十六年足够沈福来对其有着充分了解。
而面前之人,除了知道他是上头身边的红人之外,其余的沈福来无从得知。
当然,他也靠着自己这么些年建起的关系网查过此人,结局自然是一无所获。
“咱家岂敢胡乱揣测大人的意思?”沈福来心中虽有傲气,可在此人面前却被消磨地一干二净。
听闻沈福来这般说,那人的语气也是缓了些,道,“今日你便回去吧,那人之事我今后定会安排,你要做的便是拖住皇上,若是实在拖不住,那便自我了断吧。”
“咱家自是明白。”说罢,沈福来便起身离开。
沈福来走后不到半刻钟,那人便将面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里边儿那张美若天仙的脸庞。
美若天仙这词多数用在女子身上,可现在要用来形容此人也不为过。
毕竟这世间有这般美貌的男子绝无仅有,不是入了凡的天仙又怎会这般模样?
这般样貌,就算是在林立眼中也是能位居美人这一行列了。
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那人便是将茶杯放回了桌面。
也不知是茶水太凉了还是那茶叶不合胃口,反正这之后那人便是没有动过那茶杯了。
“二位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那人声音不变,只是没了方才的冷硬,反倒多了些柔意。
话音刚落,这虚空之中便是显出了林立与陈域的身形。
对于这奇异的景象,那人一点儿也没有半丝惊诧。
不等林立开口,那人却是笑了,道,“不想这天一门天门第一门主与其徒儿竟然有这偷听的癖好。”
“我们这又哪是偷听?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听。”林立也不客气,找了个对面的凳子便是坐了下来,陈域自然是紧随其后。
那人听闻林立此言,竟是笑出声,与方才待沈福来,简直判若两人。
道,“久闻天一门玄易老祖大名,今日一见却是发现你这徒儿性子与你当真是不同。”
“这过日子,自然是要找个能与自己长久相伴的。既然是长久相伴,若是性子与自己相似那这日子又还有着什么意思。”
那人笑,陈域自然也笑,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将林立往自己怀中拉,面前这人既然能够一眼看穿二人的身份,此人一定不简单。
况且方才他在见沈福来时,那狐狸面具一直都是未动过的,显然是不希望沈福来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再照他所说,他早先便已经发现了林立与陈域正躲在暗处偷听,可在戳穿二人前却将那面具取了下来。
这就让陈域不得不长了个心眼,也不知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在下姓金,名凌煜。”
林立的视线一直落在那狐狸面具之上,在听闻这句话后却是抬起了脑袋。
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听过,问道,“你是谁?”
“有缘人。”金凌煜嘴角嗜笑,眉眼的弧度随着那笑也变得舒缓起来。
望着林立的目光有着一种别样的情绪,让一侧的陈域看得心中有些吃味。
第51章 生·谋(十)()
“原来是你?”
“阿墨的故人?”陈域还未等金凌煜开口;便拉过林立问道,语气是非一般的平静。
可林立却是从中听出了委屈;一脸不解的道;“只是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了?”
听说只是几面之缘,陈域倒是将手中的力道放缓了些;可方才林立眼中除了讶异外的愉悦让他心中还是堵得慌。
金凌煜的话语被人生生打断;内心不断安慰自己陈域是林立夫君,陈域是林立夫君,这才让其忍住了动手的冲动。
林立与金凌煜的交情不深;也正如林立所说仅仅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那时;林立年岁还小;下山历练途中摆算命摊子也都是常有之事。
自入了天一门学了本事以来;林立替人算命只看又无缘分。
林立摆摊用的是真面目,外人见神算子这般年轻在觉得这一定是个骗子的同时还会好奇此人究竟是不是有真本事。
不少人停下步子说要算一卦,林立都会摇头,道;“你我无缘,这卦就算是起了也算不准。”
“小公子;你这般做生意哪能赚到钱?”有百姓见林立尚年幼;模样也像是贵人家公子,好心劝着。
林立也不恼;向空中抛了八枚铜钱;铜线在空中盘旋久久不落。
人群中传来赞叹声;林立却是不再管那八枚铜钱,对方才出言那人道,“这算命算的便是缘分,既然是无缘,这卦又不准,岂不是坑害了百姓的钱财?”
林立这话倒是博得了百姓们不少好感,倒也有人上前来问,自己可否是那有缘人。
只是瞧了一眼,林立便低叹摇头。
“汀嘡”几声,铜钱从空中落下,就连林立也有些讶异,他以为今日这卦怕是起不了。
不曾想,竟是在这时有了天意。
“小先生,这是有了卦象了?”人群中有人问起,附和声随即响起。
林立笑着点头,站起身,仰着脑袋向人群外望去。
百姓们见到林立这幅模样,倒是自觉顺着林立视线的位置站开了些。
一下子,人墙便自成一条空旷道路,这时,站在林立面前的那约莫十五岁的少年便显得有些突兀了。
少年一脸茫然地看向对面穿着道袍的男子,心跳竟然开始加速,面上泛起了些红晕,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只是上街市来抓服药,见这里围着好些人,还有不少百姓的起哄声,便围了上来瞅瞅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可他个子矮小,自然是瞅不见里面的,在其想要离开时,那人群中竟然是出现了一条道路。
一下子就将他暴露在了林立面前,“先先生,我我我能算一卦吗?”
摸了摸身上唯一的一个铜板,踌躇了好些时候,少年才走上前去。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少年有些不知所措,那一个铜板本是准备买上两个馒头的,可现在
一咬牙,少年还是将铜板放在了桌案之上。
那少年一进来,人群又是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各个都伸长脖子准备看看林立究竟有着什么本事。
少年的铜板与林立原本的八枚铜钱样式不同,汇聚在一起显得有些突兀。
林立看了几眼铜钱摆放的方位,又是仔细打量着少年的眉宇。
右手突伸至少年眼前,在其眉心一点,众人便见少年原先有些青白的脸色变得如常人一般的红润。
少年直觉得自林立那一点,灵台一阵清明,这些天昏沉的脑袋也变得轻松起来。
心中不禁讶异,难不成自己当真是遇到高人了?
林立从一侧取来黄纸与朱砂,现场便是画上了两张平安符,后又画了一张镇宅符。
另一张空白的黄符纸林立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照自己在符篆上的造诣,这三张符足矣。
林立这最后一张不写,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黄符纸是从天一门带下来的,这朱砂也是,林立脑中也不知怎么的在下笔时突然便想起陈域所说。
“哪日这符纸与朱砂用完了,那便是你回天一门的日子到了。”林立的小孩脾性告诉自己,一定得省着点用。
他可不想下山不过一两年便又回到那深山老林去待上个十来年。
林立脑中虽说两个小人一起达成了共识,可面上却是半点都不含糊。
将三张灵符写完,林立便是交给了面前这局促不安的少年。
“这平安符,你与你娘亲都贴身佩戴,这镇宅符回去便贴在家中大门上便可,无需外物辅助,这符自会悬立。过些日子你娘亲的病便会好起来,这药能补身子,还是让你娘喝着,不过这帖药后莫要再抓了。”
“令母体弱,这病是从去年七月十五开始的,可是?”林立仔细的询问着。
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温和的公子,但他说的却也是事实,便点着头。
自去年七月十五娘亲做工回来,便染上了这病,日夜咳嗽,面色也越发不好。
请了大夫,说是风寒,抓些药吃吃便好了,可是这快一年时间过去了,娘亲的病不见好,反倒身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