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撩妹撩上我-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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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绿裳姑娘边跑边指着前头的马车大喊:“谁来救救我家小姐?”
虽然云隐刚刚脱险,可她见此情景又怎能作势不管?
她将衣袍一撩,使出了轻功,飞身追了过去。
呼呼地狂风朝自己迎面扑来,把云隐的脸吹得有些僵硬。
虽然云隐轻功了得,奈何气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追了好一阵子她才飞到了马车上。
受惊的马儿速度很快,加上路上磕磕绊绊,造成马车摇摇晃晃,极为不稳,云隐好几次都差点掉下来。
待她稍稍站稳,便使出法术将自己双腿扎在了车上,又拼尽全力将缰绳一拉。
两匹马儿传来一声长长的嘶鸣,紧接它们将前腿一抬,终于停了下来。
为防万一,云隐转身朝马车上又施了下定身法,让它稳稳地扎在了土地下。
见马儿情绪稳定,云隐才将缰绳放下,长长的松了口气。
“姑娘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里头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在整理自己凌乱的装束。片刻,从里头传来一声温婉之音:“没事。”
听里头人没有大碍,云隐心中悬着的大石已然放下,这才拍拍手,准备去掀轿帘。
当帘布掀开的那一刻,云隐弯起的嘴角僵住了,他那双明澈的桃花眼露出了惊异之色。
投奔「上」()
轿子里的人身着淡粉束腰金丝百叶裙;梳着一头周朝少女固有的发髻;剩余的大部分青丝从耳后如瀑布般垂下。
从服饰来看;云隐看得出面前姑娘出身于富贵人家。但不同的是;面前的女子并没有戴着耀眼华丽的珠钗;而只是用一枝简洁、小小的镂空五瓣梅花钗装饰。
方才受了一路的颠簸;轿中人的脑子早被晃得晕晕乎乎;加上里头视线有些昏暗,她又头放地很低,压根没有注意对方的模样。
打自云隐掀起轿帘的那一刻;周围就陷入一片寂静,见对方没有动作,里头的人低声提醒了句:“公子?”
云隐回过神来;眨了眨下眼;懵懵地回了句:“姑娘是不是要下来?”
“嗯。”里头的人点点头,温声道;“有劳公子了。”
虽然那股子震惊还在心头荡漾;可云隐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她收起了笑容;有些无措地将轿帘掀到了轿顶上。接着又将手在衣袍上抹了抹;见手上的污垢处理得差不多了;云隐这才将手伸到了里头。
或许是他体力不支,又或许是他的惊惶无措,在将手伸出的一刹那;云隐感受到了自己右手的颤抖;在瑟瑟的秋风中,那冰凉的手心却冒出了层层细汗。
里头的姑娘将手放到了云隐的袖口上,扯着衣袖,将头微微放低,走出了轿门,顺势将裙摆轻轻撩起,跳下了马车。
一双素白的绣花鞋踩到堆满落叶的土地上,发出一声“簌簌”之音。
她转头向云隐表示谢意,刚一抬头见到云隐的容颜,似水的眼眸微微睁大,露出了诧异和惊奇。
今日是白露,秋阳透过红叶的缝隙,投射出温和而又耀眼的光芒。秋风扬起,吹起了一地的落叶,绚丽多彩的红枫如蝶儿般翩翩飞起,飘过两人的衣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马车旁的两人,像是两尊立在此处的石像,他们表情僵硬,没有一丝话语,只是用那桃花双目,带着一丝惊讶,灼灼地盯着对方。
明澈的桃花眼,弯弯的细眉,高挺的鼻梁,轻薄的红唇,鹅蛋形的脸颊,还有那似雪的肌肤。
这是云隐对粉裙姑娘的第一印象,同时也是粉裙姑娘对云隐的第一印象。
双方都十分震惊,而让她们惊讶缘由恰恰便是对方的这副容颜。
不是因为对方长得如何的倾国倾城,而是对方居然长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即便粉裙姑娘知晓自己有一个弟弟,她还是从心底认为,面前的这个人和她有莫大的关系。
如若不是亲眼见到,慕容绫也不会相信,世上竟有认长得和她如此相像,又或许不能‘相像’来形容,应该换成‘相同’。
若真要从中找出不同点,可能是云隐比对方多了几分英气,而粉裙姑娘比她要温柔婉约一些。
两人默不作声,都在用那双明澈的桃花眼盯着对方,时不时还做出同样的动作,比如紧张时用嘴咬咬下唇,惊讶时微微张开红唇。
两人有着同样的小动作,同样的小表情,就像面前摆放的一面行动的铜镜,从镜子中看着自己的一颦一笑。
“你是”
在较长的沉默后,两人用着相同的语调,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同样的话。
刚一出口,双方都愣了下,露出了同样古怪的表情。
双方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片刻,只听云隐噗嗤一笑,抬起手做出了请的手势:“姑娘先说。”
粉裙姑娘回了神,缓缓道:“还是公子先说。”
“不不不,还是姑娘说吧。”
“公子先说。”
两人你让我,我让你,就这样焦灼了半天,最后云隐无法,只好打破了这个恶性轮回。
“哎”云隐努着嘴,有些不乐意了,“我们再这样让下去,这太阳都要下山了。”
“说的也是。”被云隐这么一调侃,粉裙姑娘用手掩嘴一笑,温声问道,“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我叫云隐。”云隐翘起唇角,微微一笑,“姑娘呢?”
或许是两人长得太过相似,才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即便自己身份显赫,但粉裙姑娘也没藏着掖着,报上了真名:“慕容绫,临安人氏。”
“临安?”
见云隐眼眸露出了一丝诧异,慕容绫轻声问了句:“云公子也是临安人氏?”
云隐回想起在临安的过往,默默叹息,朝慕容绫摇摇头:“慕容姑娘说笑了,我只是听说那儿很是繁华。”
“说的也是,云公子的口音的确有些不像。”慕容绫用一抹浅笑化解了尴尬。
由于相同的长相,云隐也对慕容绫生出了莫明的亲近感,不过云隐并未朝两人血缘上深想。
自从来到了这个架空时代,云隐身边总是会出现各种让自己匪夷所思的怪事:比如身上佩戴的变性灵珠,又比如自己喜欢上了一只狐狸。
因此,两人长相一模一样,或许也是这个架空时代的设定也未可知。不过,慕容绫却和她想法有些大相径庭了。
即使慕容绫没有问出什么有效的证据,但她依旧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揣测,开口又问了声:“那云公子家中可有什么亲人?”
“没有。”云隐晃晃脑,心中生起了一丝伤感,低声回道,“在我小的时候,我的亲人就过世了。”
云隐将那抹伤痛处理得极淡,可透过他面上的细微变化,慕容绫深深地感受到了。
既然对方有过亲人,那慕容绫的猜测就不成立了。只是,救她的云隐为何跟自己长得如此相像?
还未等她深想,云隐像是猜出了对方的心思,没头没脑地说了声:“我不是妖精,我是捉妖的。”
云隐这平白无故的一句话,把慕容绫给逗乐了。
不知为何,慕容绫也跟着说了句:“我不是鬼怪,也不惧怕。”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两人却像是多年不见的故人,在秋日的光辉下,又说了许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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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后门
绿裳姑娘一直惦着脚尖朝周围东看看西瞧瞧,从白天等到了黄昏时分,也没有听到有关慕容绫的半点消息,就连府上的管家王青也开始急得跳脚了。
“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小姐到底去了哪儿?”府里的管家抬头望了望夕阳,不由担忧道,“寸芯,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老爷啊?”
“王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寸芯瞧了瞧王伯脸上那从横捭阖的皱纹,有些无奈道,“这老爷还在外打仗呢,你难道要上前线给老爷报信不成?”
不待王伯回答,寸芯又道:“再说了,小姐是有福之人,哪次不是逢凶化吉?现在指不定在回来的路上。”
寸芯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早在十八年前,元宵佳节那晚,慕容安被周明帝召进了皇宫,刚走一会儿慕容夫人就难产了,紧接着府里忽然进了许多盗贼,将军府当即一片混乱,所幸在那次慌乱中,慕容夫人还是将慕容绫平安地生了下来。
随着慕容绫的长大,府里又出了许多离奇之事,且件件都发生在慕容绫身上,虽然她每回都能化险为夷,但慕容安还是借此将府邸迁到了云华城。
被寸芯这么一说,王伯那副发愁的脸也稍稍舒展了下,甩手道:“那我先去前头了。”
走时还不忘叮嘱寸芯:“小姐回来,一定要立马告诉我!”
“好。”
虽然寸芯面上表现的不慌不忙,但心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见王伯一走,她瞬间垮下了脸,双手合十开始向上天祈祷:“天神大人,请保佑我们小姐能平安回来。”
寸芯表现地十分虔诚,老天爷好像被感动了。她刚一祷告完毕,一阵阵马蹄声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驾!”
一位英俊的男子靠着身后的轿子,手拉缰绳,正驾着两匹褐红色的烈马,朝后门奔驰而来。
绿裳姑娘定睛一看,见是自家的马车,心下一喜,连忙扯着衣裳迎了过去。
“小姐!”
寸芯将云隐慢慢拉了下来,眨了眨那双灵动的眸子,疑惑道:“小姐,你怎么穿了身男人的衣服?”
云隐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绿裳姑娘说出了自己的性别之时,他有些猝不及防:“额其实我”
“寸芯。”慕容绫拉开轿帘,撩起裙摆缓缓走了下去。
“小姐?”寸芯愣愣地朝慕容绫喊了声,随即又转头看看云隐,接着用手使劲擦了擦眼睛。
睁眼一看,发觉视野里依旧是两个活生生的慕容绫。
寸芯瞪大了双眼,伸手朝两人指了指,抖声道:“怎么会有两两个小姐?”
“寸芯,你说什么傻话呢?”
透过寸芯那副瞠目结舌的神情,慕容绫像是看到方才的自己,见寸芯快要把她那双灵动的大眼变成白眼之际,这才弯弯细眉,朝自己的丫鬟解释:“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云隐云公子。”
寸芯张了张嘴,不敢置信说了声:“云隐公子,你的脸怎么跟我家小姐一模一样啊?”
慕容绫摇摇头,抿嘴一笑,“我当时也很惊讶,但世上确有这么凑巧之事。”
可寸芯并不觉得是凑巧,心直口快道:“世上哪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除非是小姐的孪生姐妹。”
“寸芯!”慕容绫朝她使了下眼色。
在周朝,对男人来说,把一个男人认作女子,是对自己不尊重的说法,更何况对方还是慕容绫的救命之人。
寸芯会意,立马住了嘴。
慕容绫转头向云隐道歉:“寸芯一时嘴快,还请云公子见谅。”
云隐嘿嘿一笑:“无妨,能跟姑娘长得相像,是在下的荣幸。”
被云隐这么一说,慕容绫面露赧色,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云隐虽然只是客套话,但寸芯方才的那句却提醒了他:云隐的确还没跟慕容绫提起,自己是女扮男装。
刚要张口解释一番,又发觉是画蛇添足,随即将话又咽了回去。
云隐其实也曾想过两人或许真是孪生姐妹,但苦于一时没有证据,自然将这种猜测按了回去。加上若此时说出自己是女儿身,极有可能让对方误会他不怀好意。
慕容绫心细如尘,见云隐欲言又止,便开口问了声:“云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云隐尴尬地笑了笑,眨了眨眼,淡声道:“其实,在下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儿没处理。”
“原来如此。”
慕容绫扬了扬衣袖,朝云隐拱了拱手:“多谢云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今后有任何困难,云公子可随时来府上找我便是。”
云隐点点头,也朝慕容绫拱了拱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两人目送着云隐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这才放心地转了身。
在回屋路上,寸芯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小姐,你方才怎么不送那位公子钱财呢?”
慕容绫微微挑眉,温声回了句:“这恩可不是单单用钱财就能报的,万事都要投其所好,就比如方才那位公子,他一看就不是那种爱钱之人。”
寸芯更加疑惑了,继续追问:“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算出来的。”
慕容绫对测算颇有一手,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寸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照料,对此事早就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