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不就是料定了。”君轻尘没好气的戳了她一下,“就你们这几个认识的人,平日里出了问题谁会去主动找谁,估计整座落香坊里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吧!也亏得你逃过一劫,不然中了招就真是无力回天了!”
华徴嫆闷了闷,苦着脸不说话。
青楼这地方当真是好危险啊……可为啥她又感觉通常只有自己在遇到危险,其他人过的都挺正常的?
话说回来,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的问:“公子,你真的没事吗?会不会有什么伤到的地方没有告诉我的?别让我担心啊,”
“没事,真没事!”君轻尘撑起身子从桌前走出来,大摇大摆的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你看,腰好腿好精神好的。只不过昨夜来暗算我的人估计和之前那些黑衣人是一伙。为了给自己点时间缓口气,对外我便派人宣布了我的护卫及时赶到,与那些人来了个两败俱伤,受了重伤而已。”
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华徴嫆还是担心,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揉着手道:“没事就好。”
君轻尘沉了沉气,轻轻抬起她的手,“你的手不舒服?”
“恩。前些阵子受了伤,后来都好了。可不知怎么的最近又疼上了,还痒痒的。”
明明心里头担心的紧,可君轻尘还是在面上作了只有轻微担忧的样子:“我这刚好有些祛痛止痒的药膏,给你敷一些好了。”
华徴嫆顿了一下,轻声道了句:“多谢。”而后发现君轻尘竟然是从怀里头掏出来的药瓶。
“公子难道你也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是随身带着?”
君轻尘顿时拉长了脸,“不该问的别问。”
“……”
“还有。若你不习惯叫我爷,就直接唤我轻尘就好。我不喜欢你叫我公子。”
“……知道了。”华徴嫆答应后,小声嘀咕了句,“妾身只是觉得,单称一字爷这样怪怪的,好像不是谁都可以这么叫的……”
当然不是谁都可以这么叫的。在他的规矩里,只有他的女人才能这样叫,下人都不行。
君轻尘打开盖子,食指将小瓶子里的药膏沾出了一些,又放下瓶子抓着她的手腕低头将药膏涂抹在了她的指头上。华徴嫆安静的呆在一旁,感觉手上凉凉的,刺激着脑子里也不是很困了。只是还是有些疼的让她忍不住吸气。
“很疼吗?”
“没有……也不是特别疼。”华徴嫆轻轻的摇头,又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抿抿唇,垂眸继续盯着两人不断接触着的手。
君轻尘的手掌比起穆韶青的不算热,只能说是温温的,但一看就是保养得好,修长的十指上一点伤都没有,白皙如玉。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啊,此时却在悉心的替她抹着药。这感觉真是奇怪的紧。
“既然你是偷跑出来的,想好了回去该怎么解释了吗?”君轻尘抹着药问。
“回去……”华徴嫆顿了一下,摇头,“没有,不过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再怎么样董妈妈也不会杀了我。顶多受些惩罚罢了。”
死她都体会过,一些惩罚又算得了什么。这样想想看,她还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大不了又是死一次。
明明已经抹好了药膏,君轻尘却还是反复的摩挲着她的指肚,这温软的触感将他的心都要化开了一样,真是舍不得松手。
似乎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不想着如何花天酒地,也不用想着怎么哄对方开心。只觉得生活平静而又安心,什么烦恼都可以被往后放一放。
“来见我之前,你就没想过这样做会受到惩罚?”每当到了这种二人独处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会变得柔和一些。
华徴嫆扁了扁嘴,无奈又无所谓的看着他:“想过啊,可还是会放心不下,忍不住想要出来。”
“为什么放心不下我?”君轻尘继续问,眼神与声音却都已向着魅惑与诱引偏去。
华徴嫆抽出手背到身后,“毕竟在这里,除了韶青我就与你接触的比较多嘛。若是你出了事,恐怕我也会难过一阵子呢。”
“那你弟弟呢?”
华徴嫆一顿,“什么?”
“提起接触多的人,你就想到了我和穆韶青,你把你弟弟放哪去了?”君轻尘追问,身子向她靠近了一些。
心里突的跳了下,华徴嫆连忙解释:“毕竟止弘身在云梦村,如今我与他一月才能见一次,见到了也很快就要分离。如此很多事情发生之事我们都无法顾及到对方,想来也是我身为姐姐的失职。”
“那他的姐姐失职,他的姐夫替她姐姐弥补好不好?”君轻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拿给她看,“这是我自己宅子的出入令,离云王府隔了两条街。现在我在君家住着,宅子也无人打理,不如就把你弟弟接过去让他先住着,正巧那附近有家医馆,听闻里面大夫医术高超,现在正在招收弟子。我去与那大夫说一说,让他收了你弟弟,平日调理身子也能方便许多。”
这个人,总是能一本正经没羞没臊的说出那些让人听了不知所措的话。
听得多了,不见得会麻木,却会让心里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拒绝的多了,也就变得无趣,重复的话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总是解决不了问题。华徴嫆感觉他们之间说这些话已经像是家常便饭一样了。虽然还是会有些不适应,但她已然能冷静的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你执意要娶我?”
君轻尘将令牌塞进她掌心道:“也不为什么。只是习惯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得不到就浑身不舒服。”
“……”
“我确实对你有些欢喜的感觉。但也没有多喜欢。想要娶你,一方面是因为想要把你弄到手,一方面也是觉得你我确实有几分浅薄的缘分。昨日若不是你在醉梦中说了些提示我的话,我也不会在回程前发了信号给暗卫,保住一条性命。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在梦里面知道我要遇到危险的,但这足以说明我拥有了你,能多一份安全。上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有你在,似乎我总能逢凶化吉。”
华徴嫆听他这么说着,才知道昨夜她又说过梦话。她倒是知道昨夜是君轻尘送她回的落香坊,不然也不会在听到君轻尘是从落香坊回去的路上出的事后焦急的不行。但她确实是不记得当时自己还说了梦话,只知道在梦里她看见君轻尘一次又一次的遇到危险。
至于那些危险的事情具体是什么,她已经模糊的记不清了。她只知道,梦里的君轻尘时而身上伤痕累累,嘴角噙着鲜血;时而奄奄一息,伸着手想要让她去到身前……
而她只能站在原地担忧的看着,迈不开步子也伸不出手。
原本她以为是在竹筏上听到了他死过六次的话,才会频频梦到他以各种原因死去。可若说是她因为梦话救了他一命,这种巧合的事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确定。万一只是凑巧的话,她却夸下了海口,那往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就是罪人。
不行,她还不能暴露身份。
“是您想多了。”华徴嫆抿着唇笑了笑,“世上怎么会有在梦里预知危险这种事?大概只是凑巧罢了。您想让妾身叫你爷,妾身可以做到。或是称为轻尘,妾身也不会拒绝。但是要娶妾身这件事,还是请您多考虑一下。毕竟妾身给人写过休书。若是您待妾身不好,恐怕妾身还会再写第二次。身为君家的大少爷,被女人给休了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吧?”
“你是傻子吗?嗯?”君轻尘听得发笑,心里却憋着一股火,“鸡崽子,你是被谷子填了脑袋吗?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想什么?你到底懂不懂得责任是什么啊?我若娶了你,那就是你的夫君。届时若真的被你休了,那也不是我身为君家大少爷丢了脸,而是我身为你的夫君却没能尽到责任而令你失望,这才会是让我无地自容的事!”
072。韶青的回忆()
与穆韶青一起回落香坊的路上,穆韶青问华徴嫆:“徵嫆,能和我说一说为什么你会转而喜欢上君少爷么?明明在我去屏门之前,你们都没见过两次面的吧。并且我去屏门的那两个月,你好像只出过一次门,是去见止弘。”
华徴嫆正在想着走前君轻尘与她说的那些事,闻言抬头惊愣了一阵,半晌才道:“对不起。”
“我不是想听你道歉。”穆韶青摇头,“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告诉我吧。”
原因,她该怎么说?无论怎么说,都是谎言。
“你还是别问了。”华徴嫆尴尬的笑了笑,“反正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问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终究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穆韶青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参天的古树。
“你还记不记得这里?”
华徴嫆闻言也抬起头。头顶的古树已经叶片泛黄。但正是这暖人的颜色时而落下,才更令人心情舒畅。
以往到了哪个地方,华徴嫆的脑海里都会多少浮现一些关于这里曾留下的记忆的。但这棵古树,她怎么也回想不起。
难道,是穆韶青觉得她是冒充的,所以在试探?
不行,不能慌,不能露初马脚!
华徴嫆抬手接住了一片落叶,握在掌心浅笑:“我怎么不记得以前走路来过这条街?我们有在这里留下什么记忆吗?”
穆韶青默了默,“大概是没有,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明明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发生过什么事似的,但是华徴嫆也当真是半点都想不起来。只能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往回走。
而走在前面的穆韶青,感叹似的看着长街一路落下的树叶,满脑子却是那个花骨朵一样娇羞的少女。
“韶青你看,这棵树好大啊!我们家那边也有好多高大的树,可是这么大的能够长在街上却没人砍掉,好厉害啊!”
“这树虽没什么稀奇灵怪的地方,但已经算是古树,所以在这住着的人都选择了把它留在这里养着,不供奉也不砍伐。”
“是这样啊……果然我们沧澜的人就是这么古怪哈,明明没有多特别的东西,但就是要强行安给人家一个特别的地位,然后自以为是的将它敬仰起来……不知道这棵树会不会觉得人们很奇怪?”
“奇怪的是你,脑子里都是什么想法?竟然站在树的角度考虑……”
“因为我现在是站在树下乘凉啊,受它恩惠,替它考虑。呐,我要是站在你身边的话……嗯,就是这样,我就也会替你考虑了!”
“为什么?我又没帮你乘凉?”
“韶青没有帮我乘凉,但是韶青笑起来好温暖哦!不管说什么话,发生什么事的时候韶青都是这么温柔,哪怕是站在一旁都能觉得很踏实呢!”
……
不管是明媚的笑容,还是羞涩的笑容,那时的他也觉得,哪怕仅仅是和她站在一起,也能够觉得很安心,很踏实,好像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放在了手边,触手可及,好像再没什么东西值得他去在意,值得他害怕失去。
“韶青,你知道那个故事吗?就是一对男女在荒野的树下拜堂成亲,那树却变成了一个老妖精,给了他们祝福……”
“嗯,我知道。”
“你说,若是有人在这棵树下拜堂,那这棵树会不会也成精了呢?”
“……”
“啊,估计是我想多了吧。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哪来那么多天地灵气汇集给它修炼成人啊。”
……
记得当时的他,说了一句,“说不定会呢?”
而当时的她,也只是回以了一个感谢的笑容。
其实他那次险些就脱口而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他们就在那里拜堂成亲试一试?反正日落人稀,天地为媒,若郎情妾意,不惜一切他也要将她娶回去。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这份与生俱来的温柔,怕她被他吓到,而将内心的想法卡进了喉咙,慢慢咽下,再也没有说出。
为时已晚。
缱绻做了花魁之后,更是平步青云。以往借着点曲想要调戏一下她的客人都要看在那花魁名头的三分薄面上待她客气了一点,俨然她这几年光景里唯一被留下而没有被送出去卖掉的花魁成了最抢手的。比起华徴嫆最盛那阵子,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反而因为那一次华徴嫆名声大噪而修习古琴的人更加多了起来,久而久之人才辈出,沧澜各地都生出了不少教坊。华徴嫆虽还是艺妓的身份,但比之刚来那阵子确实轻松了不少。每日按照排表值曲烘托气氛,偶尔接两个客人应付了事,多数的时间还是安静而恬淡的,没人排挤她也没人纠缠她,倒像是如了她最初的愿。
只有她的手,虽然上一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