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做不到-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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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体谅。”沈念白点头,“但也有不少姑娘打着三不沾的名号去做着违规的事情吧?”
华徴嫆在落香坊里多少也听过些传闻,“确实是有。”
“既然已经有人打破了规矩,为何你却要坚守?不知道这样可以趁机得到更多么?”
“妾身不想卖自己的良心。”
沈念白深深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她,“其实你是心里有人吧?”
心脏蓦地震了一下,华徴嫆有些紧张的垂下眸子,两只手捏了捏膝盖上的裙摆,还没散去的疼痛感隐隐令她镇定了些。
她端正了神色,肃然道:“心里有人倒是其次,妾身是不想心里有鬼。”
“心里有鬼?”沈念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倒了杯酒兀自饮尽,“你这想法倒是脱俗。”
华徴嫆眨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说,“这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
“对你来说,或许正常吧。”沈念白咧着嘴,笑的好像很无奈,却也很感慨,“但这世界这么脏,谁的心里还没住着个鬼呢?”
这个沈公子,像是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华徴嫆撇开了这个话题,“公子,您今日不听两首曲子吗?”
“听吧。来两首你擅长的。”沈念白道。
华徴嫆颔首,站起身又道:“酒大伤身,公子切莫过量。”
“你倒是体贴。”
也不是什么体贴不体贴的,她只是自己觉得喝多了很难受,不希望别人也受这个醉而已。
华徴嫆走到屏风后,沈念白就兀自躺到软塌上去了。华徴嫆坐在垫子上,看着面前新换过的琴,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没问题才放心的弹奏起来。
她手上的伤明明很快就好了,可是现在碰到东西还是会痛。而且是一种古怪的痛楚,带着酥麻,疼都不让她疼得彻底。
但是不碰到东西的时候,总觉得伤到的指肚痒痒的,还不如疼。
她在这落香坊里,可是吃过不少亏了。遭人谩骂,丢了银子,又有人要捉弄她。至于害她的人,她已经隐约猜出了是絮姐。只是不敢肯定,毕竟来这里之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就是絮姐。
絮姐是怕她自己拿钱赎身出去就不再和穆韶青在一起了吗?
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一曲终结,两曲终结,软塌上的沈念白已经发出了疲惫的鼾声,华徴嫆却因手指不舒服,还想再弹一曲安眠的。只是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打斗般的声音,吵闹的很。华徴嫆听见那声音就断掉了琴声,见沈念白没有被吵醒,干脆就坐在了圆桌前摆弄自己的手。
“哐!”房门像是被谁用力砸了一下,吓得华徴嫆立刻站了起来。再看沈念白,像是也被吵醒了。华徴嫆忙陪着笑脸解释:“估摸是哪个客人喝醉了酒,敲错门了,公子莫怪,稍后便会有人将酒鬼拉走的。”
然而像是跟她这句话对着来一样,门外的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一直没有停止。倒是劝声越来越大,越多越杂:“君少爷,您这样小心身子啊!”
“君公子,您喝多了,请去休息一会儿吧,小心伤了自己!”
“君少爷,徵嫆还在接客呢!”
沈念白听清了外面的声音,皮笑肉不笑就挑了下嘴角。
听到门外的人姓君,华徴嫆就已经心慌起来了。外面这情形,一听就知道是君轻尘在撞门。他喝多了?
但接客的时候,只要客人没做什么逾越之事,那么姑娘就不能主动开门出去。要出去,得得到同意才行。
“沈公子,”华徴嫆有些急切的看向沈念白,“这门一直被砸着也不是办法,妾身便先出去一趟,看看情况,如何?”
看看情况?是看人吧?
沈念白没有阻拦,“去吧。”
得到准许,华徴嫆立刻走到了门前将门打开。也赶巧君轻尘刚往后退了一小步打算接着撞,正好就撞到了华徴嫆的身上,两个人倒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好在地上铺了毯子,但这么脑袋朝后一摔,还是摔得华徴嫆一阵眩晕。君轻尘反应倒是快,在要落地的时候拿一只手掌和一个手肘撑了一下地面,没有整个人都压在华徴嫆的身上。
倒是因为两人身高的差距,华徴嫆的脸,刚好就正对着君轻尘有些松散的领口。白皙的锁骨在她眼前,与紧致的墨色束身衣搭配在一起,禁欲中带着撩拨,看得她连眨了好几下眼,轻喘着推了推身上的人。
君轻尘也知道自己的重量不是身下这人能承受太久的,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把华徴嫆也拽了起来。
“摔着没?”
“妾身没事”身上少了一个人的重量,登时轻松了不少。华徴嫆深吸了一口气,发现门口就像最他们初相识那般站满了人,都是看戏的。
君轻尘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也不管那里是不是有人站着的脚已经过了半只踩在门看似,抬手揽过门板就是用力一扇。
有人被撞得“哎哟”的叫了一声,而后君轻尘又脚步不利索似的在门上踢了一脚,终于把门合上了。
华徴嫆有些为难。这时候她该怎么办?
自己还有客人在屋子里呢!
正当她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君轻尘先靠在门上重重的呼了两口气,而后看着软塌的方向开口了:“妹夫,好久不见。”
沈念白已经坐了起来,腿上还披着薄毯,听到这称呼也是微微一笑,“确实好久不见,多谢你还认我这个妹夫。”
“你还真是没怎么变啊……样子也是,做事的套路也是。这么多年了……果然三岁看到老。”君轻尘的身子蓦地离开了门板,被弹开一样晃悠着往前弓了腰,脚步虚浮的往前走了两步,在圆桌前坐下,身子又向后仰,嘴也像是缺氧一样半张着。
华徴嫆看得担心,忙过去扶他。
君轻尘醉眼朦胧的抬起了一只手,搭在她放置在他肩膀上的手掌上,轻轻的握了下。
这一握,疼的华徴嫆整张脸都抽动了下。但君轻尘闭着眼,没能看到。
此时华徴嫆和君轻尘都在侧背对着沈念白。君轻尘闭着眼,华徴嫆也看不到沈念白的样子。但她显然已经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怎么就忘记了沈念白就是要和君轻尘争家产的哪个?
就算是听他之前说的话,大概也能有些留意的吧?和未婚妻的哥哥是竞争关系的商人,这么重要的消息她竟然都没能怀疑!
“抖什么。”君轻尘轻声问她。
华徴嫆松开捏着他肩膀的手,君轻尘整个人都往后仰了过去,醉醺醺的倒在了她的身上,还说了句“好香。”
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华徴嫆脸涨通红,真想狠狠拧他一下,此时不该是仇人见面,剑拔弩张吗?怎么还这么平和的待在一起?
“君公子,你醉了。”华徴嫆小声道。
“恩,我知道。”君轻尘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哼着,身子还在她身上蹭了蹭,“但是我不怕。你也别怕。”
沈念白从软塌上下来,顺手将毯子扔在了软塌上,走过来站在君轻尘身旁道:“大哥果然如同传闻那般,与徵嫆感情要好。见到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君轻尘轻哼了一声,半点没有离开华徴嫆,还抬起手牵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华徴嫆立刻把脸别了过去,避免被他们发现她疼痛皱眉的样子。
“我想大哥也该清楚,岳父他的脾气,是否会允许你娶一个青楼女子回去。”沈念白徐徐道,“若你坚持娶了,那岳父又该作何反应,大哥也该比我清楚吧?”
“这事用不着你关心。你先担心一下我妹妹会不会嫁给你吧。”君轻尘闭着眼道。
沈念白笑的胸有成竹,“颜儿除了我,绝不会嫁给别人。这事也不用大哥你费心。”
不是方才还在和她说着自己的未婚妻向着哥哥吗?华徴嫆腹诽,却不敢再轻信这人说的话。原来他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可他和君轻尘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像是在好心的提醒,可是却没带着好意。而且他说君老爷不会同意君轻尘娶一个青楼女子回去……
君轻尘要娶谁?
心里颤了颤,华徴嫆悄悄瞄了一眼君轻尘,又瞄一眼沈念白。这两个人都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平静的很,反倒是她显得有些情绪起伏过头了。
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一方面是疼,一方面就是紧张。华徴嫆不断在心里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不知为何就是克制不住自己那古怪的情绪。
君轻尘微微掀起眼皮那眼角瞄了沈念白一眼,“嫂子不是你能玩的,还是先由我带走了,补偿的钱记在我账上。要是被颜儿知道你调戏自己的嫂子,后果你自己知道。”
沈念白脸色的肌肉抽搐了下,笑道:“大哥请便。”
猛地将身子向前一探,双掌撑在桌面上站起了身子,君轻尘回身就搂住了华徴嫆的腰,“咱们出去一趟。”
华徴嫆还在被他方才那个“嫂子”的称呼弄得不知所措,就被强行带了出去。
这人绝对是喝了不少酒。满身酒气不说,走路还颠颠簸簸,下个楼梯都不利索。华徴嫆费力的扛着她,根本无暇顾及旁边那些人古怪的神情。
方才的对话一定是被她们听到了吧……
“别怕,有我在,她们不敢对你怎样。”君轻尘醉的像泥一样瘫倒在她的身上,却是将嘴唇附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咬着字说。
这一刻,纵然他很沉,华徴嫆却像是有了无尽的力气一样,也小声回了句“妾身知道。”而后闭了闭眼,又毅然睁开,扶着君轻尘走出了落香坊。
罢了,都罢了。这个地方待她半点也不友好,但她身旁这个男人虽然行事喜欢自作主张,却是为着她好的。
不管他接近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也都无所谓了。
只要能和他多在一起一会儿,哪怕回去要面对再多嘲笑和排斥都无所谓了。
“单纯的鸡崽子,被爷感动了?”被她扶出落香坊往街上走了几步,君轻尘却缓缓的自己支撑着身子站直了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晃,但自己走是不成问题了。
华徴嫆听得莫名,她是被嘲弄了?可他眼中的情绪分明不是在笑话她。
“妾身是感动了,但不知道爷在屋子里说的那些是为何,也觉得莫名其妙。”
“所有的话,都如我们所说,是字面意思而已。”君轻尘站了起来,就从被她扶着改为牵着她,带她往落香坊侧门里的马厩走去,“我想了想,决定要把你娶回家。”
华徴嫆一滞,空着的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的问:“我?”
“对,就是你。”
这话说的轻飘飘的,语气里却是认真劲儿十足。带着些霸占的意味,好像说了这话,她就已经是他的了一样。
华徴嫆的心再次“呯嗵”的跳动起来,喉咙滚了滚,慌张的眼神四处瞄来瞄去,而后低下头小声道:“爷您不要开玩笑了,妾身只是一介私妓,怎么可能嫁给您。”
“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让你做正妻,谁还能笑话我从落香坊带出去一个姑娘做妾?”
妾啊……
确实,青楼里带出去的姑娘,来做妾的,其实和通房丫头也差不多,顶多算是有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身份,倒是挺常见的。花魁大赛上,那些被人带走的姑娘们基本也都是被某个大人或者富豪带去做妾。
男人三妻四妾早就正常不过,开元女帝极力想避免的事情在朝代替换之后到底还是会发生。
突然就有些悲凉,华徴嫆道:“抱歉,公子,妾身刚刚与前夫相离不久,转眼便要嫁人的话,自己的心里头也是过意不去的。您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君轻尘他听着,却只是皱了皱眉,弯下腰将脸凑近她,喷着酒气问:“你叫我什么?”
华徴嫆一缩脖子,立刻道:“爷……”
君轻尘笑了:“都这样称呼我了,却不嫁给我,欲擒故纵对我可不管用。”
华徴嫆:“……”
她不是被他那样子吓得吗!不顺着他的毛捋,谁知道这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来!
“妾身没有欲擒故纵,妾身是在认真说的。”华徴嫆到底还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肃穆的看着他,“爷您总要多在意些自己的未来,竞争家业并非儿戏。况且您的正妻会是明溪公主,妾身与她共侍一夫只会使公主颜面尽扫,您这样做是对公主的不公平。您的父亲给妾身的银子妾身也不方便再要了,麻烦您今日就一道儿带回去还给君老爷吧。”
君轻尘神色一凛:“什么银子?他给你银子了?是让你做什么事?”
他竟不知道?华徴嫆暗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