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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探虚陵-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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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不纯。你若是心底明净,决计不会那般简单地就在我手”

    我晓得她将要说些什么,立时红脸斥道:“住口。”

    洛神面无表情地道:“好,我住口了。”

    我气得几乎内伤,道:“你平日里都瞧些什么书?怎么尽晓得这些。”

    洛神挑眉道:“我看的俱是正经书。你瞧,你也太不正经,这又是想到哪处去了。”

    我哼哼冷笑了几声,在上方睨着她,咬牙道:“你倒是正经得很。你若是正经,方才说了这许多,怎么不将你的手从我里头拿出来。怎地,很好摸的么?”

    “你说呢?”她敛着几分暧昧的笑,手指又是一滑,激得我不由打了个哆嗦,而她忽地又揽紧我,一个翻身,将我压住。

    我的双手撑在被衾上,窘迫望着她道:“你这回是,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的手搭在我腰上,将我托着往上扶了扶,我的脊背直起,被迫抵靠在了床头。正脸红尴尬间,她却又低低咳嗽了声,半跪在榻上,身子前倾,墨色双眸盯着我的眼睛,淡淡道:“我倦了,只是缺个香软的枕头靠着而已,你瞧,你又往那不正经的地方了,该打。枕头,给我坐直了,让我靠着歇息一会。”

    我浑身冷汗热汗一起招呼,只得曲起左腿,右腿伸直,僵硬地搂抱着她,将她那轻软身子圈在怀里。

    她半倚半靠地歪在我怀里,道:“手臂放松些,怎地都不软,硌得慌。”

    我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更轻柔地抱着她。她这才懒洋洋地轻“恩”一声,许是表示满意,而后又道:“枕头,说个故事来听。”

    我着恼道:“你这病人,怎么这么难伺候,给你当枕头垫着,还要听书不成?”

    洛神依旧不改其音:“故事。”

    我无奈,只得妥协,贴在她耳际,哼哼唧唧含含糊糊地道:“得,说故事就说故事,客官您可听好了。要说这从前呐,曾有一个可怜得紧的姑娘,我将她唤作姑娘甲,她娶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就定名为姑娘乙。这姑娘乙呢,时常欺负姑娘甲,又喜欢说谎骗人,是个道行极深的骗子。得,客官,您说这姑娘乙活了千八百年的,是个货真价实的老不死,她能不道行高么?所以”

    “所以什么?”怀里的人冷笑着,在我大腿上掐了一下。

    “所以,客官您能不掐我么?”我低低哼了一声,接道:“所以那姑娘甲也没办法,人道行高,她擒不住,还喜欢上人家,只得将自个给倒贴上去。要伺候那姑娘沐浴,要替那姑娘做饭,要煎药,还要伺候那姑娘喝药,洗衣衫,如此种种,临了还要将自个洗干净送到那姑娘面前给她摸”

    说到这里,洛神的脸侧了过来,几乎都要触到我脸颊上,嘴边的话语,便随着她凑过来的淡雅香气断掉了。

    我有些慌乱,道:“故事还没说完,你动个什么劲,吓死我了。”

    “不听了。”洛神动了动,将身子转过来,坐在我大腿上,面对着我,轻轻柔柔地呵气道:“这位姑娘,我现下洗干净了,你想不想摸,恩?”

    “不,不,想。”我答得磕磕绊绊,手却不受控制似地搭上了她的腰。她倾身,低下头来,静若幽潭的眸子,似带起暗夜里的雾气,直勾勾的看着我。些许柔软的发丝,垂落在了我的肩头,是挠人心窝的羽毛。

    她笑盈盈的:“不,想。那便是想了?可真是实诚的好姑娘。”

    想。

    想一口吃了她才好。

    我再不迟疑,抬起她光洁的下巴,沿着那脖颈处优雅的曲线往下,轻轻舔吻起来。扯下亵衣,将她光裸的上身牵到我面前,她的双手柔若无骨地勾着我,低着头,锦缎似的长发贴着我的脸颊晃动,呻吟压得极低,却极是妩媚娇婉。

    正这般情热难以自抑之际,外头却传来“哇”的一声,打断了两人动作。那声音稚嫩,听起来竟像是长生的哭声。

    我被着实吓了次狠的,身体整个都跟着那哭声变凉了。

    洛神亦是身子一僵,脸上红晕退却,迅速穿上亵衣,扶好衣襟,跳下床榻去着靴。我也慌里慌张地将衣衫理好,下得榻去,洛神麻利地将我腰带整了整,跟着随手取了一旁搭着的狐裘披了,飞速往外头走。

    推门而出,就见十四坐在杏花树的石台旁,腿上承着长生,长生左手捂住右手手背,正抽嗒嗒地哭。十四满脸通红,拿手去拍长生的背,估摸着是想安慰长生,可她本身年岁也不大,才十七岁,青涩得很,看那架势大概也没和小孩打过交道,看上去十分笨拙尴尬。

    两人急忙走过去,洛神低声道:“发生何事?”

    长生一抬头,看见我和洛神,扁了扁嘴,哭得更大声了:“姐姐,白姐姐,你们可回了。这么多天,你们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我最见不得长生哭,她一哭,我的心就全软了,当下心疼得不行,哄她道:“回来了,姐姐回来了,以后都陪着你,再也不走了。怎么回事,哭成这样?”侧过脸,又问十四:“这是怎么了?”

    十四垂首道:“殿下,臣下也不知。我听见声音方赶过来,可那时她已经从墙上摔下来了,这才将她抱到此处。她一直哭,臣下,臣下不知如何是好。”

    我皱眉,长生又抽噎着道:“疼,疼。”

    洛神眼睛盯着长生交叠的手,拎着狐裘下摆蹲下去,轻柔道:“长生,给我看下手。”

    长生支支吾吾了阵,将左手拿开,露出白嫩的右手手背,手背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形的紫色小点,周围亦是晕了一圈极淡的紫色,又透出几分黑,像是被粗针扎过一般。

    洛神让十四让开,换她坐在石凳上,抱着长生,细细地检查长生的手背。过了片刻,我担忧道:“如何?”

    洛神略一沉吟,并不回答,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杏花树依傍的那面墙,又对长生道:“去墙上做什么?墙上有什么?”

    长生道:“有,有一只漂亮的鸟,我想去捉它,结果从墙上摔下来了。”

    洛神脸色沉了下去,对长生低声道:“我要做一件事,待会还会有点疼,你要是觉得受不住,就哭出来,莫忍着,晓得么?”

    长生似懂非懂地点头。洛神毫不犹豫地将长生的手背捉到唇边,吸吮了阵,又对着一旁地面,吐出一小口略带黑色的血来。

    我看得心惊:“有毒?”

    洛神拿手指蹭了下唇边的血,道:“别担心,很轻微的,无大碍。”

    我连忙回房倒了盏茶水,让洛神漱了口,歇息片刻,才道:“是那只鸟?”

    洛神点头,神色寂寂地道:“那也许是姽稚的信翎。具体如何,还得问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这几天去了远地,今天才回,耽误更新了==。

237锁龙渊(上)() 
我会了意;对长生道:“长生,那只鸟生得什么模样,也给姐姐们说”

    “哦。”长生乖巧地应声;大约是觉得手背中央有些难受,说话间,下意识地伸着食指去抠;被洛神眼明手快地挡住了。

    洛神压低声音,叮嘱道:“不要拿手去抓挠,就算痒极了也不可。等过几个时辰,它便好了。”

    长生只得悻悻将手指收回;缩在洛神怀里;眼珠咕噜转了转;看着我道:“那是一只漂亮的鸟,穿着一身白底花衣衫,脖子上还围着五颜六色的羽毛呢,像戴了围巾似的。它也不像别的鸟儿那样喳喳唧唧地叫,一声都不吭,我十分喜欢它,就爬到墙上去捉它,眼看着就要捉到啦,它忽然就咬了我一口,然后飞走了。”

    长生神色哀哀的,一脸惋惜,看样子虽是被这鸟啄了,疼得都掉了眼泪,但她更可惜的,应该还是没有捉到那只所谓漂亮的鸟罢。

    洛神沉默听着,也不表态,长生又道:“它飞走的时候,也没有声音。我以前总是看见它,今天走了,不晓得明天还会不会来。若是下次遇见,我一定要小心点,不会再被它咬到了,以前在落荒原时,还没有我捉不到的鸟呢。”

    我一听,拧着眉故作着恼道:“捉什么鸟,女孩家的,爬上爬下去捉鸟雀,成何体统。”

    长生被我训斥,大眼睛里水波晃着,怯怯地含糊恩了一声:“哦。”

    我瞪她:“哦什么哦,日子久了,你倒是越发性子野了。那只鸟的鸟喙上有毒,幸而啄得浅,不然你就要被毒死了。死了你就两腿朝天一蹬,立马着凉,再也看不见我们了,却还能惦念着去捉什么鸟雀?”

    长生眼里含着包泪,哇地一声又哭出来:“我不要死,不要蹬腿着凉,也不要看不见姐姐,我再也再也不捉鸟了。”

    我原想着这鸟喙带毒,如斯危险,长生却还惦念着下回再去捉,这不是不要命了么,担忧气恼之下,免不得说了些重话去吓她。不料却将她吓得稀里哗啦地哭将起来,一时尴尬,立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去哄她。

    洛神拿袖口给长生拭了泪,脸上微有嗔意,道:“清漪,你做什么吓唬她。她与别家孩子不同,神智尚未开化,许多事宜俱都不懂,你莫要唬坏了她。”

    我心里软了,嘴上却讪讪道:“都怪你太宠她,现在她做起事来,才没个分寸。”

    洛神微微一笑:“怎地,我又不只宠着她。”

    我察觉她话里另一层意思,再回想这片刻前,两人还在房里榻上温存,脸上不由一红,忙低了头下去掩饰。

    长生止住了哭,被洛神抱着送回房里去歇息。长生手上只是被浅浅啄了一记,洛神道毒血已经排出,如此敞着便好,无需包扎,看她神情,明显对这种毒分外熟悉,我也就放心地帮长生掖好被角,叮嘱几句,与洛神一起出得门去。

    回到院中,我挨着洛神坐下,看见十四远远地守在门口,这才低声道:“那只鸟,是你说的所谓‘信翎’么?”

    洛神淡淡点头:“恩。”

    得到确认,我心里极不舒服,道:“这么说,姽稚在附近?”

    洛神凉凉道:“不一定。信翎虽在此处,她人也可远在千里之外,做不得准。”

    我奇道:“这是为何?”

    洛神平静道:“古久以来,烟云海一直饲育乌鹏与信翎,乌鹏体大,几可御风,羽长爪利,群集而来,黑压压可漫布长空,是烟云海防护的一道有力屏障。而信翎鸟喙带毒,身体娇小,若非主人在侧,它从不啾鸣,连展翅飞翔时,也是悄无声息,是以被用作探查监视与盗听一途。信翎隐蔽极好,通常很难发觉,且它目光极其锐利,就连在低空飞行时,人说话时的口型,它都能看个一清二楚。经过极长时间的反复训练,派出去探听时,信翎可以做到大致复述目标的口型,如此这般,人在交谈之际,口型便会被信翎以其鸟喙的独特方式重复,随即带去给附近熟悉信翎“语言”的交接者。交接者将探听的内容记下,写作书信,再令乌鹏捎给姽稚,乌鹏日翔千里,姽稚就算不在青萱,也完全可以掌握我们的行踪,甚至,熟知我们生活方面的点点细节。”

    我心底全然凉了:“怪不得方才长生说,她以前总是看见那只信翎,今日走了,明日也许还会再来。怎么就她能看见那么多次,我们竟都不晓得?”念及此处,不由连连后怕。

    洛神低叹口气,道:“长生的五感与我们不同,心思犹如赤子,不似我们大人每日忙于俗事烦扰,她能注意,也是常理。不过说到深处,是我的过失,你们不熟悉信翎,不晓得不足为奇,我却是知根知底的,竟也疏忽了。其实在我离开烟云海之前,乌鹏虽盛,信翎因着饮食挑剔,饲育极其艰难,已然绝得差不多了,我实在料不到,现在姽稚的手头上,竟还留着。”

    我垂头不语,片刻,忽地又想到一事,道:“这种信翎,我细细回想了下,曾在墨银谷时见过一次。那还是刚出雪山陵墓后,你因寒疾卧床,不知人事,我则在房里察看冥幽环,就是那时候,我看见一只如长生形容那般模样的鸟,落到窗台上。我以为只是寻常鸟雀,也就没在意。”

    洛神眼里颇有虑色,半晌,才有些惘然地道:“墨银谷?怪不得。”她抬头,见我有些坐立不安,方才展颜:“怎么,怕了?”

    我哼道:“我会怕她?她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在那姑苏墓里方才气焰鼎盛,有本事出来同我单挑,我必输不了她。况且她也就爱这偷偷摸摸探听的勾当,若是念着,怎地不来你身边亲自看着呢。”说到这,语气不由酸了几分。

    洛神只是看着我,淡淡微笑,眉间却微有愁色。我忖了忖,声音低了下去:“经过这事,我有点放心不下昆仑,说不定当时我们回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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