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婚-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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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声道:“不需要你担心!”
我回身就将钥匙插进了门锁里,不过我刚准备扭动钥匙,我的手机就来了电话。
我掏出手机,那个记者就不停的探头往我的手机屏幕上看。
我真的觉得他实在是太烦了,比狗皮膏药还要粘人!
我一边拖着两大兜子的东西,一边拿着手机避开他,我走到了花池旁边,接起了电话。
结果,那头传来的是大嫂的声音……
我的身子一抖,很不自然的表现出了此刻的恐惧,而那个记者在看到我这副反应之后,立马就冲了上来。
他的样子很凶,伸手就要去抓我的电话,情急的一瞬间,我转身就将电话扔进了花池角落内的一个水桶里。
那水桶是为了平时浇花而准备的,刚好里面盛满了水,水机掉落进去之后,很快便黑了屏。
记者当即趴在了木桶旁边,伸手便去捞手机。
我在旁边冷笑了两声,说:“别捞了,进水了,我的手机不防水!”
他将手机从水桶里勾出之后,不停的用衣服去擦拭上面的水渍,他反复尝试着重新开机,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气急败坏抓着手机冲我说:“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不是袁婧辛!”
我没说话,平静的看着他。
他立马肯定的回答:“一定是她!你竟然还和她保持联络?温小姐,如果这件事让警察知道了,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根本就不害怕他的威胁,硬着胆量说:“随便你说什么,反正我又没杀人放火,我也没看到袁婧辛杀人放火,况且,我刚刚根本就没接到她的电话,你随意告到哪里去,反正和我无关!”
我从他的手里抢回我的手机,重新回到了家门口。
那个记者气急败坏,冲着我身后就是一顿大喊:“温小姐!你这么包庇袁婧辛,就不怕自己的名声最后变的和她一样臭吗!”
我真的是受够了他的自以为是,回头狠狠喊道:“对!我不怕!我无所谓名声怎么样,随便你怎么回去发表文章,我都无所谓!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随手打开了家门,“哐”的一声就将房门关合,我站在玄关的位置,将院落里的所有照明灯全部关掉,我让他在外面等,让他等一辈子好了!
我心里的怒火一簇簇的往外喷发,回到大厅之后,我将手里的袋子扔到了茶几旁。
我狠狠的坐进了沙发里,心情烦躁的恨不得大哭一场。
我捶着胸口,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一天遭遇过的不幸。
待着情绪稍有缓解之后,我拿着那个坏掉的手机,不停的按着重启键,可是,手机根本就没有再次启动的可能!
我将电话卡拔出,在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以前的旧手机,将卡片放进去之后,开机等待大嫂的重新来电。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个手机没有任何反应,而我又没办法查到刚才的通话记录,我就这样,错过了大嫂的第一次联络。
她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身上没了钱?
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整个人的思绪也是愤愤不安,而这时,我脚边的袋子里突然跌落出了一个日记本,是那个带着密码锁的日记本。
我弯身从地上捡起,放在腿上观察了好一会儿。
294 残忍的回忆()
对于这个日记本的密码,我尝试了很多特殊数字,大嫂的生日,孩子的生日,但都没能将这个本子打开,
本子已经有些破旧了,侧面的纸页甚至有些泛黄,想必,大嫂以前一定经常翻看着这个本子吧,
我将本子放到了茶几上,起身去抱狗窝里的小比熊,看着它的食盆里已经没了食物,我就将放到了茶几上,然后去烧水泡狗粮,
只是回来的时候,狗狗刚好坐在那个日记本上,尿了……
我急忙冲了过去,把它抓到一边之后,急忙拿纸巾去擦拭本子,结果意外的是……本子竟然就这么自己打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小比熊,它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了错,嗫嗫嗫的发声,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将本子擦干净,又拿吹风机吹了一遍,
本子彻底干净了,但是上面也有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重新给狗狗喂过狗粮之后,我又坐回了沙发里,本子就在我的手边,敞开着,
我心里纠结着,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心理挣扎后,我抓起了那个本子,硬着头皮翻看了起来,
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大嫂和我们分开的之前那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日记本的记载日期,是从两年前她进入顾家开始的,而从她进入顾家的第一天,也就成了她噩梦的开始,
大嫂的命运真的很不济,一如她当初说的,她嫁给顾家的时候,没办过任何手续的,简单来说,她是被卖到顾家的,
大嫂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农村,看着她日记本上的描述,在她跟随顾家来到城市之前,她基本上没有出过那个小农村,而日记本上大篇幅对城市的描述,真的看的人心里难受,
前面的叙述里,几乎都是她对这座城市的向往,但伴随着她和婆婆矛盾的加深,字里行间的情绪,也开始变了味道,
在她的日记里,我曾经以“好人”的形象出现了很多次,每每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都感到很欣慰,可是,当我看到她描述自己被欺辱的过程时,我都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那些残忍的记忆,一幕幕像是倒带一样的在我的脑海里回播,除了愤恨,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快速向后查看的过程里,我发现大嫂几乎每隔三四天就会写一次日记,而在翻到中间的位置时,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就是她失踪了的那段日子,
我继续向后寻看,在视线扫过最近一段时光的笔记记录时,我的手臂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那些用圆珠笔记录下来的一句句陈述与无奈,划过我的眼,划过我的心,
我万万不曾想到,她竟然经历了这么多,常人无法承受的事情,
而我也是这一刻才理解,为什么,如今的大嫂,会变成了这幅,和往常反差极大的模样,
时光倒流,回到我和单泰铭、阮修辰开车去机场拯救大嫂的那天夜里,
我的记忆翻转而回,一幕幕场景,重现在眼前,
那天夜里,当大嫂被阮修辰和单泰铭从顾家人的手里解救之后,她从婆婆的嘴里得知,自己的孩子失踪了,
在当阮修辰和单泰铭将婆婆和顾致凡捆绑着扔进了垃圾堆的间隙里,大嫂一个人,顺着国道的下方,一路恍惚的走了下去,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没了辨别是非的意识,好似在她听到女儿失踪的一刻,她便没了活下去的理由和意义,
她顺着那条黑的不见底的路走了下去,途中,她路过黑夜,路过晨鸣,路过太阳升起,路过艳阳高照,
她滴水不进,漫无目的的走向了一处不知何处的村庄,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眼下的天又黑了,她的鞋子因为扎了钉子而坏了鞋底,脚掌明明已经被磨出了血,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的嘴唇干涸的裂出了缝隙,视线所及之处,都闪着金星,
当她确定自己没办法再多走一步的时候,她随便找了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靠着随时可能倒塌的墙壁,蹲坐了下去,
期间,有村子里四处玩耍的小孩看到她,孩子瞧见她狼狈模样的时候,就从家里给她拿了一些馒头和水,
大概是念子心切,当大嫂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恍惚的以为,是自己的孩子回来了,
那时候的她已经疯了,她忘记了自己的孩子甚至连话都不会说,路都不会走,她抓住那个给她送水的孩子,就拥进了怀里,
孩子吓坏了,她不理解大嫂的举动,所以,扯着嗓子在茅草房里奋力的嘶吼,
这一叫,将村子里的人都引了过来,村里的人以为大嫂是人贩子,在没经过调查询问的情况下,他们拳打脚踢的对着大嫂施暴,
本来就已经虚弱无力的大嫂,此刻更是奄奄一息,
日记里写着,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她甚至在闭眼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刚出生的样子,纯洁的像是天使一样,
她本想着,这样也好,如果就这样被人打死了,她也就解脱了,
可是……当她就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一盆辣椒水浇到了她的身子上,
她形容说,当时,她的伤口像是被火烧过一样,那辣椒水所及的地方,渗着皮肤撕裂的位置传出阵阵刺痛感,
好像是无数锋利的刀刃在她的身上划过,她疼,疼的连哭泣的能力都要丧失了,
村子里的人并没有放过她,她们一致认为,人贩子是应该受到惩罚的,所以,在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施暴之后,那些人决定,要以牙还牙的将她送出去,卖给邻村的单身男人,
大嫂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想解释想反抗,可苏醒睁眼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拇指粗的麻绳捆绑,她的头上被罩了一个黑色的麻袋,嘴巴也被封的死死的,
她以为,失去孩子就够痛苦了,现如今,还要忍受非人的折磨,
她拼了命的挣扎,想要逃离,但这一切都太晚了,她被人松绑的时候,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地方,
一间农村的土房,身边是灶坑,还烧着柴火,
她想挪动想求救,可是这时,屋子里忽然走进来了一个人影,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狠的男人,
那男人大概四十五岁左右,正值壮年,
男人看到大嫂醒了,一边给她松绑,一边用很瘪嘴的普通话警告她不要乱跑,他说她是拐卖儿童的罪人,如果被打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那男人的家里没有其他人口,整个破败的土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大嫂重获自由的时候,拔腿就想要往外跑,可是,当她准备冲出土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没了力气,
那男人特别诡异的笑了两声,抓着她的肩膀就活生生的给她拖进了房间里,
大嫂发了疯的求救,可是,这附近的人家很少,即便是有,他们也不会前来帮忙,大家都知道,这媳妇,是花钱卖来的,
或许这样的现象真的很令人唏嘘,但是,它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男人把房间的门反锁之后,慢慢的向着大嫂靠近,而此刻,大嫂已经没了任何办法,
那一瞬间,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死,
她转头,朝着身后的墙壁就撞了过去,可是无论她怎么撞,直到她感到了额头上簌簌而流的鲜血,她都没能成功,
半昏迷半苏醒的状态下,她感觉到了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
295 能不能救救我()
日记本翻看到这里,我紧闭着眼,双手不停的颤抖,
当我决定略过这几页的内容,快速翻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纸张因沾过水而清脆的声音,
我睁眼,看到了那纸页的背面,泛黄的泪渍,
她到底是以何种心情写下了这样的文字,又是带着何种强大的意念,回忆着那一幕幕的残忍,
如果这些事情发在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又会怎样,
视线重新回到日记本上,我跟随着大嫂的描述,再次回到了那个场景,
下着暴雨的这个夜里,大嫂依旧被捆手捆脚的束缚在炕头的角落,她佝偻着身躯,身上的衣服残破的如同几块简易布条,根本起不了保暖或是遮挡的作用,
漏着风的玻璃窗忽扇忽扇的发出奇怪刺耳的声音,外面的暴风雷电越来越肆虐,大嫂害怕极了,而此时的家里,没有任何人,
那个男人不在,和隔壁家的朋友喝酒去了,
此前的几天里,大嫂逃跑过一次,但是,因为当时是白天,还没跑多远,大嫂就被抓了回来,
眼下,天气很差,但是很适合逃离,
等着外面的风渐渐弱下来的时候,家里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的不是那个残暴的男人,而是一个长得还算随和的小年轻,
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
他的手里端着一碗饭和一碟热菜,放到炕边,说:“刘叔让我给你送来的,你吃吧,”
他转身就要走,大嫂急忙虚弱的喊道:“那你能帮我松开手吗,这样绑着我,我没办法吃东西,”
那个小年轻警惕了一下,“不行,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大嫂蹿了蹿身子,背对着将自己的手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