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狂徒-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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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浓浓的挫败感。
本以为将这个家伙扒光了,无比羞辱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他至少应该服软才对。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齐惊蛰是女人,她也很奇怪。
她当然不会起心要了陆然的命。
但她抓了他,决定羞辱他,折磨他。
目的只有一个,她要出一口恶气,逼他认错服软道歉。
这事儿办的并不成熟,甚至丝毫不顾及大局。
但实事求是的讲,要求一个出离愤怒的女人去考虑什么劳什子大局,本身就是一件极不符合逻辑的事情。
因为陆然并没有服软的意思,齐惊蛰更愤怒了。
“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她冷笑着问。
陆然没说话。
他继续笑。
呵呵。
齐惊蛰也笑了。
陆然脚下的甲板突然抽离。
他触不及防之下,被五花大绑着,整个人都陷入了海水之中。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许多分钟过去。
陆然起先还在挣扎,在坚持了大概二十分钟后,终于坚持不住。
水里不是没有可以呼吸的空气,但人不是鱼,没有腮过滤,所以在水里就不能呼吸。
绝望。
只有水,那些深蓝色的、冰冷的、像针一样扎着皮肤的海水,那些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海水。那些本来温杂却渐渐变得像铅块一拜沉重、透着股水腥死亡气息的海水。
窒息而亡,绝对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
一般人在这样长时间无法呼吸的情况卜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但陆然不是一般人,他是半步先天的武者,已经换血成功、脱胎换骨的武者。
他能坚持比一般人长得多的时间。
但他毕竟只是人,不是神。
最终那些不甘绝望的挣扎,还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被死死系住的双腿无力地蹬动一下,脚掌泛着一丝惨不忍睹的白,最终停止。
就像一只临死前翻身以肚皮朝天,可怜的死鱼。
哗哗——
水声又响起。
齐惊蛰搅动铁索,将陆然提了起来。
陆然看上起脸色铁青,呼吸若无,跟尸体没什么区别。
“别指望用假死龟息来骗我,十秒钟,你再不睁开眼睛,以后都不用睁开了。”她冷声说道。
陆然眼皮微微阖动着,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齐惊蛰,唇角微翘,用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呵呵。
他依然在笑。
笑得依然那么开心。
这是挑衅。
齐惊蛰心想。
她不觉得陆然还有那个资格挑衅自己。
哗啦一声,陆然又掉进了腥咸的海水之中。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陆然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都被这恶毒女人给压榨了出来。
“果然接近三十岁的女人,欲望就格外强大呀。”
这是陆然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而齐惊蛰看着他昏迷前的嘴型,眼里怒意更甚。
那嘴型,分明还是呵呵。
……
迷迷糊糊中,他只觉得,自己的腰子,被捅了一下。
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陆然再次恢复意识。
他没有睁开眼睛,继续假装昏迷着。
默默感觉。
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了,但是穴道依旧被制住。
应该可以动,但是没有卵用。
全盛状态的他,都打不过齐惊蛰,何况是现在?
他睁开了眼睛。
齐惊蛰看着他,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假装昏迷下去。”
“臭娘们儿,你究竟想怎么样?”陆然怒声道。
“折磨你咯。”齐惊蛰浅笑。
“你觉得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
她笑得愈发风情。
然后,咔嚓——
一声脆响。
陆然瞳孔一缩。
她……她手里拿着剪刀!
“喂……你这个变态,你别乱来呀。”陆然有些慌了。
“陆然小弟弟,现在你觉得我是变态了,前阵子想把我剪掉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是变态?”齐惊蛰笑容冷冽。
“我跟你开玩笑的。”陆然正色道。
“其实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齐惊蛰手里的剪刀逐渐下移,然后定格在某人如死蛇一般的某处,“然而我有手抖的毛病,假如一不小心将你给咔嚓了,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陆然觉得自己好冷。
从心里到身体,哪里都冷。
身上炸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疯婆娘,你不会是认真的吧?”陆然大叫道。
他紧张了,没法不紧张。
搁哪个大老爷们儿在一个想把你剪掉的女人面前,都会紧张。
“我就是认真的。”齐惊蛰说道。
她说着,就要把陆然给咔嚓了。
“等等——”陆然叫道。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是耍花招,齐惊蛰,虽然你很恶毒,但是你很漂亮,在你把我咔嚓掉之前,能不能允许我跟你敬个礼?”陆然无比严肃的说道。
“敬礼?”齐惊蛰有些懵。
然后她就发现,在这种场景下,这个挨千刀的王八犊子,真的跟她敬礼了。
很大,很挺,很粗。
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人本钱很雄厚的雄性特征面前,她心里有些慌乱,眼神挪移往一边,不敢再看。
陆然一直觉得,如果一个爷们儿没有随时都能勃…起的本事,那就不叫爷们儿。
如果一个女人在他的勃…起面前,还能做到八风不动,那就不能算是女人。
事实证明。
他陆然果然是个纯爷们儿,齐惊蛰毕竟也还是个女人。
就是这一刹那的慌乱,也就够了。
陆然暴起。
…………
…………
第248章 :月流的追杀()
“齐惊蛰?”叶知秋皱眉。
关诗经跟齐凌峰两人点头。
那天齐惊蛰是说过,要找陆然麻烦,出这口恶气,可他们以为齐惊蛰只是说说而已。
毕竟陆小叔可是陆伯言师公唯一的儿子,齐惊蛰是个极为识大体的人,应该不会拿陆小叔怎么样吧。
所以都忘记提醒一下陆然了。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女人。尤其是处于愤怒状态,接连在陆然手上吃瘪,恨不得将这家伙千刀万剐的女人。
齐惊蛰显然是动了真火,指不定暗中潜伏着算计了陆然多久,终于逮着了一个他喝醉了酒,且毫无防备的时候。
没人知道她把陆然抓了想干嘛,连陆伯言都不知道,也找不到她的人。
但是可以笃定一点。
陆然应该就在她的手上。
白茉莉全力调查,很快就发现了一些端倪。
齐惊蛰在几天前,租了一艘小型游艇。
而这艘游艇,昨夜已经出了长江,到了海上。
难怪,在金陵找不到陆然的人了。
在陆地上找人,还算比较容易,而在大海上,就不那么容易找到了。
即便以白茉莉的能力,也不可能找到。
众人抓瞎。
最后还是陆伯言跟众人吃了颗定心丸,他笃定,齐惊蛰最多就是出一口恶气,应该不会真把陆然怎么样。
白茉莉等人无奈,也就放弃寻找了。
只希望齐惊蛰能在半月之内把陆然放回来吧,要不然陆然爽约了,那帮日本武者,指不定还会嚣张成什么样。
这可是关乎到华夏武术界的面子问题,牵扯到国家荣誉,丢不起。
然而,即便是穆轩辕跟陆伯言,也没有察觉到,针对陆然真正的危机,不是齐惊蛰,而是另外一帮人。
……
金陵某处秘密基地。
御堂美幸看着被绑着的、脸上表情极为恐惧的草稚葵,眼神阴狠。
神乐千代死后,月流派了几个极为强大的阴阳师过来,修为都在练气九重以上,其中领头的,还是一个筑基境界的老者,是御堂美幸的叔叔,叫御堂斋。
神乐千代是月流的候补圣女,地位极高。
她死了,月流高层极为震怒。
神乐千代的爷爷,也是月流的现任。宗主愤怒之下,直接派了许多这么多高手过来。
他们来没有其他的目的。
就是替神乐千代报仇。
杀掉陆然。
替神乐千代报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陆然干放话,挑衅整个日本的武术界,半月后的约战,陆然输了自然好,若是赢了,那日本输掉的,可就是日本武术界的气运。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打算让陆然来参加赌斗。
最好的法子,就是先在赌斗期限之前,将陆然给杀了。
如此一来,日本武术界不仅不会输,还可以借陆然认怂了,不敢现身的理由,好好地羞辱华夏武术界一番。
那么,前段时间在方氏武馆折掉的面子,可就一次性全找回来了。
问题是,陆然这家伙,不是那么好杀的。
倒不是说月流这么多高手,杀不了陆然。
而是因为,陆伯言在金陵。
月流要在金陵地界杀陆然,势必会惊动这个武道神话。那样的话,代价太大,月流承受不起。
所以他们才一直按兵不动,等待着时机。
结果,时机还真的来了。
陆伯言的干女儿齐惊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陆然给绑了,离开了金陵地界。
这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没有人知道齐惊蛰把陆然绑到了哪里,御堂美幸也不知道,但是他有能力知道。
草稚葵。
御堂美幸早就怀疑草稚葵有问题,只是还不笃定,一直按兵不动。
又是观察了一阵,终于找到了草稚葵私底下跟陆然联系的蛛丝马迹。
草稚葵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姐妹,她不相信草稚葵会叛变。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陆然这个扮猪吃虎的家伙,在草稚葵身上,种下了心灵种子。
心灵种子,一般是修士用于控制傀儡的手段,是魔门的手段,天机宫档案中也有记载。
陆然会,并不稀奇。
心灵种子,除了控制作用下,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作为联系纽带。
而这种联系,是相互的。
也就是说,可以通过探查草稚葵身上的心灵种子,找到陆然的位置。
而要探查心灵种子,对于草稚葵的神魂损耗极大,需要筑基真人级别的修士对其使用搜魂术。
以草稚葵区区练气六重的修为,搜魂术使用下来,她直接就会死掉。
“美幸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出卖组织的,你就饶了我吧。”
草稚葵咬着嘴唇,脸色惨白得说道。
“葵,你被陆然种下了心灵种子,我知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是我低估了这家伙的实力,不过陆然是我们月流的生死大敌,我不能让他活着,有机会羞辱我大和民族的武者荣耀,所以——”
御堂美幸叹了口气,“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她说着,眼里已经是一片狠戾。沉声说道:“御堂斋师叔,动手吧。”
御堂斋是个身材短小、大概只有只有一米六出头的中年人,面容丑陋,且还是个独眼龙,瘦削的身材裹在一件黑袍里,闻言点了点头。
“美幸姐,御堂斋师叔,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呀!”草稚葵大叫。
御堂美幸却没有再跟她废话,屈指点在了草稚葵的哑穴上面。
草稚葵脸色变得更白了,眼里全是深渊一般的恐惧。
御堂斋邪邪一笑,开始掐动法诀,玄奥的灵力咒文,在他苍白的指尖萦绕开来,然后化作一只血红大手,倏地窜进了草稚葵的头颅。
草稚葵顿时眼皮一翻,眼瞳里弥漫着诡异血色。
“搜!”
御堂斋闷喝一声。
全力催动着灵力,血红色巨手,在草稚葵脑海里探索着、搅动着。
渐渐地,原本隐藏着迷雾中的命运丝线,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陆然现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而草稚葵再也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搜魂术,先是眼球凸起,接着惨叫一声,整个脑袋直接爆掉了,鲜血和脑浆喷溅了一地。
“师叔,怎么样了?”
草稚葵死了。
御堂美幸神色间没有丝毫动容,沉声问御堂斋。
“位置已经锁定了。”御堂斋露出了嗜血的微笑。
“那就准备出发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这个姓陆的家伙活着回到金陵。”御堂美幸说道。
想了想,又吩咐下去:“草稚葵也算是为日照天神尽忠了,厚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