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都是惯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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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朗见乔义哲一脸迷茫,干脆也不跟他绕弯子,“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只是周沐仁用来自我安慰的道具。我以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别人长,在他心里的位置会特殊一点,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我跟郑毅在一起,完全是堵一口气,期盼周沐仁能有所反应,结果他给我的答案却是干净利落的分手。”
乔义哲抿紧嘴唇,半晌也想不出接什么话。
梁天朗苦笑着端起酒杯,又逼着乔义哲跟他对饮了一杯。
“现在要说到重头戏了。跨年那天我来不及告诉你周沐仁的真面目,他之前交往过很多人,大家受不了他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其实是个爱无能。”
乔义哲被凭空掉落的三个字砸的莫名其妙,“梁先生说什么?”
梁天朗自斟自饮了一杯,低头抚摸空酒杯的边沿,“其实说周沐仁是爱无能也不太确切,他只是没办法爱上除了他初恋之外的人罢了。”
乔义哲有点发蒙,周沐仁今年三十四岁,他初恋是在哪一年?
梁天朗抬头看着乔义哲笑,笑里有怜悯也有自嘲,“周沐仁十多年来同每个人交往的套路都是一样的,海鲜餐厅,在他家里做饭,爬山温泉……他也有把自己故意冻病了让你照顾他吧。”
没错……全中……
梁天朗从乔义哲变惨白的脸色就看出他的默认,“你经历过的我都经历过,所以我才会说我们都是他的道具,是他用来一次又一次情景重现的背景墙。他看着你时,看得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你,是他心里爱着的那个人。”
乔义哲嘴唇都发抖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不去跟他爱的人在一起?难道……那个人去世了吗?”
第37章 醉酒()
梁天朗一边摇头一边笑,“去世……亏你想得出来,人家功成名就,活得好好的。”
“那……”
“那什么?为什么周沐仁没跟他在一起?因为周沐仁够不上人家。他爱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洛斐然。”
那天在温泉酒店,周沐仁的确在半梦半醒间叫了一声“斐然”。
梁天朗望着失魂的乔义哲笑道,“洛斐然的名字你可能不熟悉,如果我说isl,你一定就知道了吧。”
他当然知道,就算他对音乐的事一窍不通也不可能不知道isl。
年少成名的钢琴演奏家,毕业之后就加入》
算算l先生的年纪,大概比周沐仁要小三四岁,可既然两个人都是学钢琴的,会有交集也不奇怪。
难道是音乐学院的同学?
那天他在浴室里看到的那张钢琴cd,封皮上明明写着isl。
之前不是没有迹象的,都被他错过了。
他怎么可能想到周沐仁会同那么遥不可及的人有牵扯。
怪不得周沐仁说起百分之一的天才时满是哀伤,只怕他一想到那个人,心情就会变得极度复杂。
梁天朗笑着把两个人的酒杯斟满,“值不值得喝一杯?”
乔义哲还没完全回神,稀里糊涂地就被梁天朗连灌了半壶清酒。
“自从洛斐然之后,周沐仁就没再爱过别的人,他在之后交往的人身上拼命地找洛斐然的影子,拼命地重现同洛斐然的回忆。你自以为是浪漫的那些约会,其实也只是镜花水月的骗局。”
乔义哲的双眼一点点失焦,他还记得周沐仁望着院子里的那株梅花抽烟时的情景,虽然他只在他面前露出了短短几秒的真面目,也足够说明问题。
的确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骗局,在这场骗局里,周沐仁想骗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兴许是受到的心理冲击太大,又兴许只是单纯地喝醉了,乔义哲的脑子混沌一片,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梁天朗之后又逼他喝了多少,他记不得,只记得上车之前他似乎是吐了。
梁天朗一边泄愤似的拍他的背,一边用冷到极致的声调同他说了句,“洛斐然收到了n。”
这已经不是梁天朗第一次劝他抽身了。
乔义哲被梁天朗灌水漱口,走到车门前又是一阵狂吐,他刚才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吐出来的也只有胃液。
等他好不容易吐完了,梁天朗在他脸上猛撩了几下水,又逼着他漱口,好死赖活低把他塞进车里,“你酒量怎么这么差,一般人不会只喝两瓶清酒就倒。”
乔义哲一点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像死人一样紧靠着一边车门,满心想着“不要吐到车里”。
车转弯时,他的头重重地磕到车窗上,发出一声闷响,梁天朗看不过去,就把他脑袋扒拉过来搭在自己身上,“你干嘛不小心一点,额头磕肿了啊混蛋,一会见到周沐仁,他怀疑我虐待你了怎么办。”
梁天朗的话乔义哲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只在嘴里反复念叨“不要吐在车上”。
梁天朗好不容易听清楚他说什么,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就对开车的助理交代开慢点。
乔义哲生死不能之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梁天朗抢先一步把他的手机翻出来,冷笑着按了接听键。
周沐仁的声音满是焦虑,“义哲你在哪?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梁天朗笑着嘲讽他,“周沐仁,把你那副深情款款的嘴脸表演给别人看吧,你的事小绵羊已经知道了,打起精神重新找人,或者趁着天赐良机把你的老情人追回来。”
狠话抛出去也没有马上得到回应,周沐仁沉默良久,咬牙问了句,“乔义哲在哪?”
梁天朗在乔义哲头上胡乱摸了两把,“他在我手里,你要是想把人要回去,就让我上一次。”
“你发什么疯?”
“谁发疯?我被你上了那么多次,只上你一次已经是便宜你了,在家洗干净了等我去上你,满足了我,我就把人还给你。”
乔义哲在迷糊中听到了许多个“上”字,硬打起精神从梁天朗手里抢手机,结果被梁天朗扯着胳膊甩到了一边。
梁天朗按断电话,又弄了好一会才把手机放回乔义哲的口袋,“我现在也有点理解为什么周沐仁会看上你,这么温顺的人,换做是我我也喜欢。你醉酒的模样还听撩人的,他想上你也不奇怪。你这个样子送到我床上,我也不会放过你。”
乔义哲半个身子躺在车后座,腿以下别扭地搭在座椅上,梁天朗说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就像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不清晰。
梁天朗看他一呕一呕的又想吐,才起的兴致立时浇熄了大半,不耐烦地把人拉起来狠拍了几下背,“当初我跟郑毅的时候不知道还有一个你……要是有伤害到你,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好不容易才下决心服一个软,乔义哲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脑袋都耷拉在肩膀上,身子只想往下倒。
梁天朗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我就说这一次,你听到也好,没听到也罢,就这么回事。再加上周沐仁那档子事,我们就算两清了,来,拉钩,跟着我说‘我们两清了’。”
乔义哲的小手指被梁天朗勾在手里,那人的嘴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看在他眼里都像是在做慢动作。
梁天朗自说自话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在演独角戏,无奈之下只能长叹一声,选择放弃。
车子开进小区,停在周沐仁的公寓楼门前,助理回头问要不要帮忙,梁天朗看看昏迷不醒的乔义哲,摆摆手,亲力亲为地把人弄下车。
乔义哲软的像摊泥,梁天朗半侧身子都被他压塌了,“你好歹自己走一下啊,还不如打电话让周沐仁下来接你。”
第38章 摊牌()
梁天朗才念了一句周沐仁的名字,那家伙就奇迹般地出现在楼门口,他看到他的那一刻,恨不得就地把乔义哲甩了走人。
周沐仁快步走到两个人面前,把乔义哲从梁天朗手里扶过来,冷冷质问一句,“你把他怎么了?”
梁天朗心里都是哔哔的消音,“我说我把他上了,你能怎么样?”
周沐仁见乔义哲额头上有一块淤青,整个人的状态也是不省人事,一时脑热,误以为梁天朗说的是真的,拳头挥过去的时候,他的理智完全没跟上节奏。
梁天朗反应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当场怒火升腾,回手就还了周沐仁两拳,“我早就想打你这混蛋了……我们认识两年,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搞清楚,是我当初被美貌迷瞎了眼,没看清里头那个自私懦弱的魂。”
梁天朗出手用上了全力,打完人才觉得手疼,一边甩手,一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周沐仁的眼镜被打掉了,只好把乔义哲放在一边,先把眼镜捡起来戴。
嘴里面咸咸的,似乎是流了血;梁天朗第二下完全是瞄准他眼眶打的,他一边眼睛被打肿了,连头也有点发昏。
周沐仁把乔义哲从地上捡起来背在背上,一路扛上楼。
他挨了两拳之后就想明白了,梁天朗只是嘴上过瘾,行动上是绝对不会对乔义哲做什么过分的事;可一回到家,他还是把乔义哲扒了个精光,检查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
周沐仁在浴盆里放满热水,把乔义哲抱进去泡澡,用莲蓬头帮他洗头。
乔义哲昏昏中感到有人帮他按摩头皮,他硬撑着睁开眼,就看到了周沐仁面无表情的脸。
“你眼睛怎么肿了?”
周沐仁被问的哭笑不得,反问一句,“你额头怎么肿了?”
乔义哲绞尽脑汁地回想,之前的事情都断片了,他只记得从居酒屋出来之后他好像是吐了,后来又上了梁天朗的车。
梁天朗中途说了好多话,一个劲叫嚣上这个上那个。
“我额头肿了吗?我不知道。你眼睛怎么肿了?”
“被人打的。”
“被谁?”
“梁天朗。”
“他干嘛要打你?”
周沐仁呼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是我自作自受,他打我一拳出气也无可厚非。”
“你下巴也肿了。”
“嗯,他打了我两拳。”
乔义哲一皱眉头,“是他把我送回家来的?”
周沐仁不答反问,“你怎么和梁天朗在一起,又怎么会喝酒喝到烂醉?”
“他下午拍杂志时的妆是我化的,收工之后他就拉我去喝酒……”
梁天朗在居酒屋说的话慢慢回到了乔义哲的记忆,他一时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周沐仁。
周沐仁发觉乔义哲的表情变化,目光闪了两闪。
乔义哲闭上眼沉默,周沐仁也不说话,默默帮他把头发上的泡泡冲掉,又帮他细细擦洗了身子捞出来。
两个人躺到床上,周沐仁又像往常一样想把乔义哲抱在怀里,却被乔义哲推着手臂挣脱了,“我还有点想吐,你这么压着我我不舒服。”
周沐仁只好退到一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个人谁都没睡着。
乔义哲的酒醒了五分,人也越来越明白,口渴难耐,下楼喝了一杯水,上楼后就直接去了书房。
周沐仁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他回来,忍不住跟着找了出去,一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他正坐在床上发呆。
周沐仁没开灯,直接爬上床把乔义哲挤到里面,“睡不着?我今天可没打鼾,你不能再把失眠的责任推到我身上。”
他本是想用轻松的语气让气氛别那么僵持,可乔义哲却半点回应都没有。
乔义哲两手在头顶揉了揉,趁着体内还有残余的酒精壮胆,索性把话说开,“我在你眼里是一件道具吗?”
他一开口就不想有转圜的余地,周沐仁的心凉了一大半。
如果回答不是,他是在撒谎,可是他从内心深处不想回答那个是字。
“情况有点复杂吧……没法一言以蔽之。”
没法一言以蔽之?
还真是敷衍小孩的说辞。
乔义哲只想冷笑,“有什么复杂的呢?我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期待一个干脆的回答,演员跟道具相处的时间长了,也会产生错觉,错觉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可说到底,道具只是道具,戏也就只是戏而已。”
周沐仁长叹一声,“我不知道梁天朗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他只是点破了一个我一直都想不透的事实。我们去爬山的那一次,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时不时地变得那么落寞,我们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你看着我时,也总像是要透过我看别人。我一直以为你念念不忘的前人是梁天朗,是你对他的决绝让我卸了心防……可谁能想到,他跟我一样,也只是一个替身。”
周沐仁默然不语,他不是不想辩解,可乔义哲说的句句都对,他无从辩解。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次我提到‘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