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女伊北-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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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就抿了抿嘴唇想掉眼泪，我连忙说：“你别以为就我在，伊南也来了，我让他去给你买东西吃了。”
我配合着护士帮忙把柴悦移到了病房里，替她垫高了枕头让她能够舒适一点儿，待护士走后，我坐下来握着她的手，我说：“亲爱的，辛苦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宝宝……还在的，对吗？”她话还没问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弄得我慌忙找纸巾。
“在的，护士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吧！没事，没什么大碍，不过得住院观察一周。”我说。
“哎……我真是粗心，之前月经就不准时，这次这么长时间没来我都没发现。伊北，你说我怎么这么粗心？前几天吃饭干呕，我还以为是我的胃有问题。”柴悦满心责备着自己。
“也别怪自己了，孩子来的确实挺突然的，也难怪你压根没留心，不过接下来可得当心了，医生说最后前三个月都不要下床走路。”我说。
“伊北，孩子的事情，伊南怎么说？”柴悦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他当然开心了，你放心吧。”我安慰她道，不忍心告诉她伊南真实的反应。
“嗯……幸亏赶来及时，要不然……哎，你说是不是老天垂怜我？我以为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柴悦说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一脸的温柔。
“放心吧，就您这身体的受孕几率，简直了。”我笑着调侃道。
没想到，这话并没有让她开怀，反而让她难受起来：“伊北，我现在一想到我和关小鹏以前那些事，我心里就好恨自己。”
“都过去了，不经历人渣，哪能随便当妈呢？你说是吧？”我尽力不让她往不开心的地方想。
可能处在恋爱中的女人都太容易患得患失吧！以前的柴悦不会这样动不动伤感的，可是自从和伊南在一起，她就变得特别多愁善感。爱情，让人多幸福，就让人有多恐惧失去幸福。
我替她倒了杯红糖水，问她累不累，她摇了摇头，一直望着门口，我知道她此刻一定迫切地想见到伊南，想看看伊南的反应。
我不动声色地对她说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走到门外给伊南打了电话问他到了哪里，在电话里警告他在柴悦面前一定要表现出开心的样子，不要让柴悦觉察出他的不开心，他答应了我这才放心地挂掉电话回去陪柴悦继续聊天。
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伊南和龙川回来了。伊南手里还捧了一大束睡莲，龙川的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子。
伊南把话献给了柴悦，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笑着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动情地抚摸着她的额头，说道：“辛苦了，孩儿妈。”
柴悦这时脸上才尽显欢颜，她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孩儿妈啊，以后你就是咱孩子的妈咪了，幸福吗，宝贝？”伊南握住她的手说道，那模样没有一点儿刻意表演的成分，完完全全的真情流露。
见这种情景，龙川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两悄然退出了房间，给他们留下独处的机会。
“我弟弟哄女人还是挺有一套的。”我们沿着走廊走到了一个十几平米的露台，站在栏杆处望着下面的街景，我开怀地说道，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刚才那一幕还挺触动我的。”龙川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着说道。
“哪一幕？”
“他吻她额头叫她孩儿妈的那一幕。”龙川说，紧接着，他又说：“我从没想过要孩子，我觉得孩子是生活的累赘，可是刚才那一幕，让我的想法有些微微的改变。”
我扭头，隔着夜色望着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冷，我双手环抱自己，对他说道：“龙川，晚上特别感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好啊，我已经和你弟弟约好了一起玩台球。我挺喜欢你弟弟的，很阳光很外向的小子。”龙川说道。
伊南的确比我人缘好，他走哪儿都吃得开。
“嗯，他比我乐观，也比较随和。”我笑道，龙川附和道：“的确，你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很冷，说话的时候又让人完全无力招架。”
“没有吧？我怎么不觉得？”我说。
“人对自己的毛病都觉察不出来的，就比如我，我总觉得我很完美，天下的女人都会爱上我。”他说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真是自恋。”我也不由得笑了。
“你不也是一样么？可欣说，感觉你身上有一种和我相同的骄傲。不同的是，我的骄傲来自于我的外在，而你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龙川突然提到了林可欣。
“是吗？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评价我呢。”我挺意外的。
“她挺喜欢你的，婉婷也喜欢你。其实你和你弟弟一样，人缘都挺好。”龙川说完，笑了笑，转身又问我：“冷吗？”
“有点儿。”
“我的外套给你。”他说完，把他身上那件薄薄的西装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自己却哆嗦了一下，扭过头去看着天空说：“我又完成了一个心愿。”
“心愿？”我疑惑地问道。
115 你说的好像真的似的（）
“嗯，你记得高二那年咱们班组织去公园里露营吗？”他突然提起了往事。
“记得。怎么了？”我诧异。
“你那时候和几个男生一起跑到小溪边玩，回来的时候裤子湿了，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那时候，我很想走过去把我的外套借给你。”他回忆起了细节，随着他缓慢的回忆，我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
我记得那一次，因为知道龙川要去，我还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背带长裤，把头发高高地扎了个马尾。可是，他一到营地便拿着书和几个围着他的女孩子讨论了起来，我不喜欢读书，对他们的话题也不感兴趣，见到他热情地为那几个女生讲解的模样更让我觉得讨厌，所以我就和几个调皮的男生一起去溪边玩了。我记得回来的时候我身上都湿了，可是龙川一眼都没有看我，那时候我很失落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我那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没有给我？我记得你压根就没有看我，你一直在捧着书看。”我说。
“你在玩的时候我都在看你的，你不看我的时候我都在注视你。我没有过去，因为很快就有好几个男生围住了你，他们争着把衣服给你穿，我见你在男生堆里一脸的浪笑，我就生气，所以我就不想凑那个热闹了。”龙川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又说：“那时候的我好单纯，喜欢一个人也只敢远远地看着，还非要装出一副讨厌的样子。哎，现在想想，太幼稚了。”
“你喜欢我？你那时候喜欢我？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记得是道明还是谁告诉我，说你说全班最讨厌的女生就是我，还说我做作虚荣什么的，气得我躲在学校的松树林里哭了一下午。”我愤愤不已地控诉道。
龙川居然说他那时候喜欢我，鬼扯好么？我怎么完全没有感受到？
“你不知道，越骄傲的男人，越喜欢否定自己的内心么？伊北，我也是直到后来，遇到柚子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高中时候对你所有的厌恶感都是因为心底深深的喜欢。当那一天晚上你出现在酒吧，你穿着衬衫牛仔裤坐在那里，背影和高中时候的你太像太像了。我从来不主动和女人搭讪的，可是那一天，你坐在那里，我为了想去和你搭讪，还特地和同伴打赌。当我走上前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很忐忑，我那时候心里在想，假如你是伊北，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拥抱你。当我心里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龙川缓缓说道，我们找不到位置坐下，于是一起坐在了栏杆上，我们所在的是7楼的露台，随便一不小心后仰，都有可能有高空坠地的危险。
“鬼扯，我不信。你现在可别为了让我爱上你，什么谎话都瞎编啊！”我压根就无法相信，无论他说得再动听，我都不太相信他从前有喜欢过我。他那时候一次次伤害我所造成的我的阴影，到现在还挥之不去。
他也“噗嗤”笑了，他说：“别说你不信了，我自己都不信。”
他又说：“后来你说你叫柚子，其实当时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你就是伊北，可是我在心底又不希望你是伊北，我接近你的时候心情很矛盾。我百般试探，既想知道你就是伊北，又生怕你就是伊北，那种心情……哎！后来你突然的消失，你像栀子花一样在我生命里开了一段就消逝了，我再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有点慌。我其实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就像高考后你突然从所有人的世界里消失一样。你总是以这样的消失来达到你在别人心里其他人达不到的高度，伊北，其实你在这一点上特别狠。”
“呵呵。你说的好像真的似的。”我依然执意让自己不去相信，因为我不想乱心。
他却不管我怎么说，还是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下去。大概是这个黑色，给了他倾诉的**。
“后来你再次出现，却变成了伊北。那一次见到你，你还是我印象中的伊北的样子，浓妆艳抹，像一株争芳吐艳的红玫瑰，在人群中依然那样醒目。你的出现，同样给我你是柚子、又不是柚子的感觉。其实那次同学会，是我特意组织的，我希望见到你，又害怕你知道我希望见到你，只能通过那样的方式。”龙川淡淡地说道。
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听起来感觉事不关己的故事，女主角居然是我。我从为敢想。
“然后呢？我看你怎么编下去。”我调皮地一笑，脱掉了鞋子，双手撑开呈一字形，光着脚站在了栏杆上。
他见我这样，连忙从栏杆上一跃而下，站在我后面双手抱着我的腿：“太危险了，快下来。”
“我的代名词就叫危险，你和我说这些，不怕太危险了么？”我扭头，冲着他说道。
“我只闻到了你身上淡淡的香味，哪里还顾得了危不危险。”他说。
我蹲了下来，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说：“龙川，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爱上你。我最近刚发过誓，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了。”
“你都爱过谁？瞿溪？”他听我这么说，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带着醋意问我。
“很多。这重要吗？”我再次站了起来，他不由得把我的腿抱得更紧了一些，他说：“快下来，听话。好了，你不想听，我不再说下去就是。”
“你们男人，都善于给女人制造梦境。等女人一脚踏进去了，你们却去另一个女人的世界给她造梦了。”我站在栏杆上，低头看着下面的街景呢喃道。
他趁我陶醉其中的时候，突然猛地用力把我整个人给抱了下来，用力搂着我的腰以防我挣脱，然后笑着微微眯着眼睛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愿诚服地对我说，你爱我。”
“你如果想让我做你的女人，今晚就可以。”我笑着，娇笑着扯了扯他衬衫的领子，在他的裤裆处掐了一把，他完全没想到我这么流氓，一吃痛，放开了我。
我一阵奔跑，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往医院里面跑去。他追了上来，我们一前一后再次进入了病房，而此时，伊南正坐在床头，柴悦的头枕在他的腿上，两个人都睡着了。
“我们是留在这里，还是去休息？”龙川见状，小声地问我。
我扭头望着他不怀好意地小声问道：“那你是想单独睡，还是和我一起？”
他顿时哭笑不得，摸了摸我的头说：“不要这样逗弄我，伊北。”
我于是收回不正经，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今天特别感谢你，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他们就好，太谢谢你了。”
他皱起了眉头，他说：“算了，你还是不正经一点好。”
“回去吧哥们，改天请你吃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我的确明天有会，要不然一定陪你到天亮。”他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的确说过之前说过明天有会。
“嗯，那你小心开车，到家了报声平安。”我说道。
本来想送他下楼的，但是转念一想，算了，还是不要这样儿女情长的好，免得自己不知不觉真的动了真心。
龙川一走，我也觉得瞌睡得紧，直接倒在了病床旁边的小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第二天，是伊南把我叫醒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姐，你上午不用去上班了，我让冲哥给你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就说你去看活动场地了。”伊南已经和陈冲混熟了，居然帮我争取了半天的假期，太爽了。
“这事儿办得靠谱！”我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