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爷之王妃有喜啦-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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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伴了先帝二十几年的章太傅,应该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难道在章巧儿入宫前,他没有告诉她吗?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号称博学的章太傅没有教过章巧儿吗?
真是太不应该了。
周福宁不知道,他还真冤枉章太傅了,毕竟是唯一的孙女入宫为妃,他怎么不要把多年的经验都告诉她,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皇帝高高在上惯了,习惯了,也喜欢别人顺着他的意思。
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孙女,一旦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性子又比较直,后宫女人个个都心计深重,章巧儿很容易着了别人的当。
那个时候,章巧儿满心欢喜的想着嫁入宫中,住端木亦元答应她的金屋子,哪里听得进其他的东西。
周福宁为了自保,立刻喊来当值的侍卫,很快叫嚣着不肯走的章巧儿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被侍卫给架了起来。
听到周福宁的喊声,跑进承乾宫的也就只有两个侍卫,原本一边一个架着章巧儿刚好,他们得到命令,正准备带着章巧儿离开承乾宫。
哪里想到,看着很胖的章巧儿,真正架起她,才知道她实际也很胖,两个武功了得侍卫,架着她朝外走都有些吃力。
偏偏章巧儿这不知死活的,还是抓着端木亦元的衣袖不放。
端木亦元一咬牙,对周福宁说:“帮朕把这衣袖割断了。”
不管章巧儿怎么哭天抢地,都没有了,又来了两个侍卫,一共四个侍卫架着她,才勉强加快速度把她带出承乾宫。
人胖,中气也比宫里其他的那些瘦美人要足很多,殿外很长一段时间,一直都能听到她的喊声。
章巧儿不知道,这已经是有人为了摆脱她,第三个这样割掉自己衣袖的人。
后来的有一天,章巧儿不再是巧妃,而章太傅又去世了,她整天无所事事,就又开始上街挑选中意的郎君。
她看种的款式很多,有白衣飘飘的书生款,有黑衣冷酷的大侠款,还有一身花衣的小倌款,挑到最后,她还是看中了张翼那一款猛男款。
她败着章太傅留给她的那点钱,对张翼展开了火药十足的进攻。
那个时候,红烟已经挺着大肚子,无意当中就听下人说,最近老是有人送花到铺子里去。
她抽空去了趟,还真看到了比以前更丰满的章巧儿。
章巧儿看到红烟,抢在红烟开口前,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架势,她因为实在太爱张翼了,就不计较和红烟做平妻。
这可以说是红烟最近那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还真笑出了声。
章巧儿脸上挂不住了,“你笑什么?”
红烟说了个前不久才听迟静言说起过的笑话,话说啊,有一丑女,年纪一把了,却始终嫁不出去。
她也很着急啊,终日在大街上物色喜欢的男子,有一天,她终于梦想成真找到了她喜欢的那个人。
哪里想到,一次见面后,她却被那个一见钟情的人绑架了。
天亮后绑匪看清她长相,嫌她丑,将其送回原处,此丑女坚决不肯下马车,绑匪咬牙跺脚,把马鞭扔给丑女说:“走,老子马车不要了!”
章巧儿被气地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差点没缓过神来,从那以后,她闭户不出,没人知道她在干什么。
京城少了花痴一样的章巧儿,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足见,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没了谁,都是一样的。
承乾宫终于安静了,周福宁也暗暗吁了口气,弯腰站在旁边等端木亦元的命令。
端木亦元真是被章巧儿闹到头痛,手按在星星作疼的太阳穴上,良久,才对周福宁说:“让人来把床重新整理一下。”
周福宁应了声出去喊宫女。
重新整理龙床的宫女,一个不当心,手碰到了一根黄瓜,一个没注意,又碰到了一根玉米,再一个粗心,又碰到只菠萝。
“周公公。”这些东西再怎么是寻常物,毕竟是在龙床上发现的,宫女不敢擅自作住,压低声音问周福宁,“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周福宁因为章巧儿,莫名其貌挨了端木亦元一顿呵斥,心情本就不好,又听宫女一问,当即没好气道:“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要来问我!”
宫女打了个瑟缩,把头埋的更低了,“回公公的话,可是这些东西是在皇上的龙床上找到的,奴婢实在不敢擅自作主。”
周福宁是宫里的老人了,宫里太监和宫女有的时候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自然也知道这些东西,经常被太监和宫女用到,只是出现在端木亦元的龙床上,说实在的,他也有点意外。
那种事,很多时候是要讲情趣的,但是,皇上讲情趣的东西,内服务都是有专门的安排,他不止看到过一次,可比这眼前这些东西上档次多了。
他已经猜到是章巧儿带来的,难怪皇上会那么生气,压在他身上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方面是她带这些粗鄙的,根本入不了皇上龙眼的东西来污秽皇上的龙眼,皇上能不大动肝火吗?
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
周福宁拿过宫女手里的黄瓜,绿绿脆脆的,上面的刺还很扎手,很新鲜,他觉得有点饿了,送到嘴边咬了口。
嗯,很清脆,的确很新鲜。
他咽下嘴里的,又咬了口。
一旁的小宫女似乎看不下去了,犹豫再三,小声提醒,“周公公,这黄瓜可能不大干净,您还是洗洗再吃吧。”
第二口,周福宁已经有一半咽到喉咙里,还有一半,他正嚼在嘴里。
已经吃下去的,他是没有办法了,至于没吃下去的那一口,一想到这黄瓜出现在龙床上的用法,而且极有可能已经按照那样的用法用过了,胃里就一阵恶心。
他示意宫女快点把龙床整理好,捂着嘴跑到殿外去吐了。
宫女缩着脖子,偷偷笑了。
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么样?照样不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龙床太大,她整理好,已经出了一声汗,在放下明黄色的帷幔时,一个不小心碰到了龙床的床柱,只觉得那根床柱好像和其他三根不一样,用手摸了摸,有个凸起的地方。
她又按了按,没任何动静,以为是龙床年代长久老化了,没再多做停留,退出承乾宫。
周福宁去找茅厕吐去了,宫女理好龙床退出去了,至于端木亦元,被章巧儿这么一折腾,更没睡意了,去御书房看折子去了。
所以,没人看到宫女退出去没多久,龙床分上下两层慢慢分开。
下面那一层背面,有个人被捆在上面,他的眼睛已经很久没看到光亮了,记得上一次看到微弱的火炬光,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承乾宫里的烛光其实不亮,对他来说却刺得他本能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久,他才慢慢地睁开一条缝,适应了之后,再慢慢把眼睛睁大。
光从这一点也看得出来,这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哪怕他自从懂事就被关在抬头不见天的地方。
适应灯光,完全睁开的眼睛里,那一对双瞳特别的清亮,宛若刚刚下过雨的江南,被水洗过一样的清澈明亮。
他挣扎,手脚都被一种很牢固的深锁固定在床板上。
他不再无用功,而是四下张望,寻求可以用的东西,还真让他找到在离他不过两寸的地方,地上有一把匕首。
这就是小说,总是有着猜不到的巧合,那把匕首正是端木亦元放在枕头底下防身,刚才让周福宁拿出来割断他衣袖的。
努力再努力,匕首被他叼到嘴里,他再一次很努力,捆在手上的绳索被他隔断了,他从床板上坐起来。
有听到动静的侍卫走进殿内,他看到一个人背对他站着的人,还以为是端木亦元,那背影真的太像了,只是那穿着,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只一个迟疑,他立刻从腰间拔出配刀,小心地朝背对他的人走去,“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皇上的寝宫?”
就在侍卫走到那人身后,那人猛地回头,侍卫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脖子已经被人掐住,那人的力气大的惊人,只是稍微一个用力,侍卫已经大脑缺氧,昏过去了。
那人把侍卫的衣服脱下来,和自己身上的交换,把侍卫的头发放下来,把他捆到床板上,把床板推进原来的地方,理了理身上的侍卫服,把长到过腰的头发都塞进侍卫帽子,这次朝殿门外走去。
有人看到他,在他身后喊他,“马三,你这是要去哪呢?”
他头也不会,朝身后人摆摆手,身后那人啐道:“你这小子,不就是把成为寡妇的小姨子弄到手了吗?悠着点,你肾亏是不是,一晚上都去了五六趟茅厕了,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一到你当值,你就要上茅厕,快点回来!”
被人称为马三的人,头也不回走得飞快。
这么晚了,御书房里,除了端木亦元,还有一个人。
从这么晚了,宫里有太监到府上宣他入宫,他就知道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要来了。
事实上,从得知端木亦元今天晚上让章巧儿侍寝,他就知道他担惊受怕的事,终于要变成事实了。
“皇上!”他跪在龙案前,一动不敢动。
“孙远,你知不知道朕这么晚了,还宣你入宫所为何事吗?”端木亦元看着手里的折子,头都没抬,直接问孙远。
孙远额头上,背心里都是冷汗,对着端木亦元重重磕头,“微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啪!
有东西砸到孙远头上,锋利的一角划过他额头,应该是把皮肤划破了,好痛,孙远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孙远!”听到人离开座位的声音,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已经从头顶传来,“你当真以为你拿捏着朕的什么地方了,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
孙远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抖得很厉害,声音同样带着颤音,“回皇上的话,微臣冤枉,微臣一直都是效忠皇上的,从没有过半分私心。”
“话说得很好听,你从来都是效忠于朕的,从来没有过半分私心!那么朕问你,章巧儿为什么说她坚持入宫为妃,是因为在你那里看了朕!朕什么时候去过你的府上,为什么朕自己都不记得了?!”
端木亦元质问的口气里,已经带着滔天的怒意,孙远整个人又一个颤抖,已经近乎是匍匐在地上的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地洞里,“皇上,这个微臣真的不知道啊,那天微臣从宫里回到家就听管家说章……巧妃娘娘昏到了,被人送到微臣家里诊治,微臣刚到正厅,巧妃就醒了,微臣真的不知道巧妃为什么要那样说,也许是巧妃娘娘不好意思说喜欢您,随便找了个在微臣那里看到皇上您的借口吧。”
孙远说这番话,典型的避重就轻,还真让端木亦元忘了追问章巧儿为什么会昏迷,又是被谁送去孙远那里。
这么冷的天,孙远却满头冷汗,仗着胆抬起眼睛,用眼角偷偷瞄了端木亦元一眼,看他脸色不像刚才那样阴霾,就知道他暂时脱离危险了。
走出御书房时,他很为自己早想好的应对办法,用力舒了口气。
刚才,面对端木亦元的质疑和追问,他丝毫没把迟静言牵扯进来,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不是说怕牵连到迟静言,而是怕他自己被迟静言牵连。
迟静言要还是迟家唯一嫡出的小姐,他把是她送章巧儿到他家里的事,一五一十都说给端木亦元,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的关键是,迟府唯一嫡女,对她来说已经过去了,她现在是七王爷端木亦尘的七王妃。
在宫里当差的时间长了,他怎么不知道端木亦元和端木亦尘是面和心不合,如果不是端木亦元顾忌着端木亦尘手里很有可能有的宝藏图,也许,他早对付他了。
皇帝和王爷之间的斗争,不是他一个太医院元正可以参和的。
端木亦元生性多疑,即便是对待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都能找各种罪名把他们残害了,更不要说他一个外臣。
他想自保,必须要让端木亦元觉得他只忠心他一个,和其他任何王爷没有任何的关系。
孙远不知道,他刚才解开端木亦元质疑的那些话,也是迟静言早料到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孙远怕端木亦元猜忌他,肯定不会在端木亦元面前提到,任何和端木亦尘有关的人和事,这才有胆子亲自把章巧儿送去孙府。
孙远回到孙府,已经后半夜了,管家刚把门打开,他就看到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和其他三方小妾都站在大门后方等他。
这么晚回来,他以为她们早就睡了。
没想到,她们都在等他,而且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焦急。
孙远对她们的要求一直比较严格,比方说前段时间全京城的女人都在效仿七王妃,唯独他后院的女人们没有一个去跟过风。(当然了,他以为的没有跟风,单纯就是他个人的想法。)
“怎么都还没睡?”孙远面对她们,脸上是一贯的正色。
“老爷!”
“老爷……”
四个不同年级的女人,不约而同地喊着他,不约而同的对他下跪。
他心里咯噔了下,一阵冷风,从脚底冒到头上,看着跪在眼前的四个女人,阵阵恶寒。
十多年前,因为当时宸妃娘娘无故失踪,前一天去给她请过平安脉的太医,被当时的景光帝迁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