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迁-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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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但其修纂时间之久,用力之勤却大大超过了以前诸史。修成之后,得到后代史家的好评。清史学家赵翼在《廿二史札记》卷31中说:‘近代诸史自欧阳公《五代史》外,《辽史》简略,《宋史》繁芜,《元史》草率,惟《金史》行文雅洁,叙事简括,稍为可观,然未有如《明史》之完善者。’这些都是正面的评价,可问题是,明史是由清朝人编纂的,这就好像让胜利者书写史书一样,很多东西,由胜利者书写的话,是不会写的。”
呼延傲波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看向徐君然的目光微微有些不同起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金泰妍()
有人说,面对领导的问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说。
其实这样想是不对的。因为领导既然问你了,那就说明领导希望从你这里听到一个〖答〗案。要知道领导也是普通人,虽然他们身居高位,可问题就是在这里,因为身居高位,领导想要听到〖真〗实的声音就很难,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询问下属来知道下面的声音。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领导询问下面的人,目的自然是希望听到〖真〗实的声音。但是基层的那些干部,却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他们都只会让领导知道自己想让他知道的事情,然后阻止他知道自己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一个现状,那就是上面的人想要了解〖真〗实的情况,可却被下面的人选择性的告诉了一些情况。只不过这些事情,不是由领导来决定他是不是喜欢知道,而是下面的干部帮领导在选择,领导多数情况下是被动的。
就好像呼延傲波这个级别的干部,出门动辄车队伺候,想要了解一些地方上的〖真〗实情况,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只能选择自己安排一些人,去了解地方上的情况。
就比如今天呼延傲波问徐君然,他提起二十四史的意思,自然就是希望能够以史为鉴。
而徐君然的回答也很有意思,徐君然故意提起明史,意在告诉呼延傲波,所谓史书,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两个人虽然没有直接明确的交换意见,可是暗中却有了一个舟通。
这个事情的焦点,就集中在呼延傲波之前对徐君然询问武德县工作情况的上面。要知道李家镇公社如今所作的一些探索,以及武德县工作出现的一些分歧,徐君然都已经对呼延傲波或者暗示,或者直接汇报的说了出来,呼延傲波提出让徐君然多看史书,自然是希望他能够从历史当中吸取教训,不要为人所乘,而徐君然的〖答〗案也很简单,他用明史作为例子,就是回答了呼延傲波,历史是胜利者才有权去书写的,也就是说只要自己把李家镇公社的经济发展上去,那么就不必在乎现在这些人的看法。
而呼延傲波从徐君然这里,也了解到了一个〖真〗实的基层,这让他对于徐君然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毕竟在这个年代,敢于说真话的人不多。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呼延傲波看着徐君然,意味深长的说道:“从五十年代开始,华夏敢于说真话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徐君然的脸色一整,他自然明白,呼延傲波的话里面是什么意思,不外乎是在感慨最近这些年的〖运〗动,让人们逐渐的失去了自我,只会唯唯诺诺的奉承上级,听上面的指挥。
犹豫了一下,徐君然还是缓缓开口说道:“〖书〗记,有些时候,不说话并不代表不明白,只是环境逼的人说不出话来。”
呼延傲波一怔,看向徐君然的目光略微有些不同:“那你的意思是,如果环境允许,人们就能说出来话了?”
徐君然轻轻摇头,他想到了八十年代中后期以及九十年代初思想领域混乱的状况,平心而论,徐君然对于那场关于〖自〗由化的讨论一点兴趣都没有,上辈子那个时候他正在读大学,对于这种所谓的〖自〗由之争,徐君然的想法就是可笑之极,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把权力真的都交给普罗大众的话,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因为越是处于基层的人,看到的东西就越狭窄,一旦一个人的目光只能够看到自己眼前的利益,而他手里面又有了权力的话,那才是这个国家要走向穷途末路的征兆。
“呼延〖书〗记,我始终都觉得,我们华夏的建设,要走出来属于我们自己的路。不管是西方的资本主义道路,还是我们邻居老大哥的道路,都未必完全适合华夏,这就好像一道菜,几个不同的人吃了味道肯定是不一样的,要根据食客不同的口味添加佐料,因地制宜才是我们真正的发展方向。而您所说的什么时候可以说话,我觉得,不管说什么话,我们的发展方向不能变,我们的本质不能变。”
说完这番话,徐君然看着呼延傲波,诚恳的说道:“华夏要发展,就得走自己的路,过度的学习西方或者其他国家,反倒是会适得其反,影响我们国家的安定团结。”
话里面的意思虽然没有说的很清楚,可呼延傲波的脸色却微微变了起来。
能做到如今的位置,呼延傲波用心思敏锐来形容丝毫不夸张,对于他来说,徐君然的这番话有很多种理解,可不管怎么理解,都似乎是在对如今上面犬力倡导的改革开放的一种批评和建议。
“曹俊明前段时间发表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
沉默了片刻,呼延傲波看着徐君然一字一句的问道。
徐君然点点头,这个事情已经不算是秘密了,在呼延傲波这样的老江湖眼中,曹俊明一直以来的态度虽然是赞同改革开放,可是还没有深化到那种程度,更何况署名带着徐君然,这个事情本身就存在着让人怀疑的地方。
而且徐君然的目的也早就已经达到了,自己进入了高层的视线当中,还被一号首长点名表扬,一下子成为了风口浪尖的人物,曹俊明也得到了好处,现在就提起出仕,而且还是直接做了县委副〖书〗记,获得了一个高起点。更重要的是,徐君然利用这个事情,一下子把黄子轩给坑的不轻,黄副处长一个堂堂的宣传部领导,竟然发表跟高层意见相悖的文章,这一下子就让黄子轩的仕途蒙上了一层阴影。
毕竟不管怎么说,黄子轩可是代表着黄家的态度,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是黄老爷子授意他发表跟曹俊明打对台的文章呢。
好在黄老爷子如今在〖中〗央也算是位高权重,毕竟他跟中枢巨头之一的关系匪浅,有老上级庇护着,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黄子轩,并没有像前世那样成为华夏知名的理论干部,而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宣传部,换到了一个普通的部门做副处长。
最起码,几年之内,这位黄处长不要想着翻身了。
徐君然也知道,这样的挫折对于黄子轩来说,虽然很疼,可却没到毁掉他的地步,毕竟是大家族的嫡系子弟,想要彻底毁掉这个人,要么是让他犯原则性的错误,要么就是彻底拔掉这个家族,否则光凭一篇文章,最多能让人觉得黄子轩不堪大用,可却没办法彻底的断送掉他的仕途之路。不过就算这样,徐君然也很满意,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而现在,呼延傲波提出的这个问题,徐君然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徐君然亲自写了鼓吹改革的文章,现在却说改革要有一个适可而止的度,难道是首鼠两端的小人?
徐君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回答很重要,否则呼延傲波就会以为自己是那种只会动笔杆子的文弱书生,要知道书生误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真正做大事的人,不仅要有书生意气,还要有一份胸襟和智慧才行。
“开放并不代表要全盘西化。”徐君然平静的吐出一句话,让呼延傲波一愣。
“学习别人的长处,制订符合我们国情的政策。并不代表我们要改变社会主义国家的本质。改革之路注定要充满艰辛,但不管怎么变革,都必须要坚持人民群众是国家主人这个本质。”
徐君然的几句话虽然没有说的那么明确,可呼延傲波却听懂了。
“你的想法很好,不过有些事情的发展,未必会按照我们所想的那样。”
呼延傲波叹了一口气,对徐君然说道。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就像曹俊明说的那样,这是一个聪明绝顶,对政治敏感到了极点的人,对于大局的判断,甚至于超出了某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
徐君然笑了笑,却没有说话,有些东西,现在说出来毫无意义,只能够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出来。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呼延傲波询问了一下徐君然的情况,准备留他在这里吃午饭。
正在这个时候,屋门被人用钥匙打开,走进来一个身影,看到徐君然和呼延傲波坐在一起,那人微微一愣,转身就要上楼。
“泰妍啊,过来认识一平。”
呼延傲波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对那人说道。
那身影一顿,转过身走到沙发前,平静的开口:“呼延〖书〗记,你好。”
徐君然一愣,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却没想到,这人到底跟呼延傲波有什么关系。
面前名为泰妍的女人一身警服,脸上面无表情,似乎没有那种看到父亲十分高兴的样子,反倒是呼延傲波,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尴尬。
“小徐,这是我女儿,金泰妍,在江州市局刑警队工作。”
呼延傲波为徐君然和女儿介绍道:“泰妍,这是小徐,在全州市武德县工作。”
第一百六十七章 插曲()
“金泰妍?”
徐君然听到呼延傲波的介绍之后微微一愣,父亲姓呼延,女儿却姓金,再加上两个人之间似有似无的那一股暗流,这真是让徐君然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架势。
按理一对父女的话,起码应该互相之间比较亲热才对,可在呼延傲波跟金泰妍的身上,徐君然却看不到半点亲近的意思,反倒是有那么一丝生疏。呼延傲波的尴尬和金泰妍看似礼貌实则疏离的态度,并没有能够瞒过徐君然的眼睛。
似乎也直到有些尴尬,呼延傲波笑着说道:“泰妍随母姓。”
“噢。”徐君然点点头,站起身对金泰妍礼貌的伸出手:“你好。”
看了一眼徐君然,金泰妍点点头:“你好。”
只是点头问候,却没有跟徐君然握手。
有些尴尬的看着徐君然,呼延傲波脸se一沉,刚要发火,金泰妍已经转身离开,平静的声音传来道:“我拿点东西就走。”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当中,呼延傲波叹了一口气,抱歉的对徐君然道:“不好意思,小徐,让你见笑了。”
徐君然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纵然呼延傲波位高权重,可面对女儿的时候,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而且徐君然也看得出来,呼延傲波很在乎金泰妍这个女儿,否则金泰妍刚刚那么做,可以说让他这个省委常委在部下面前丢尽了脸面,换成一般人早就发火了,毕竟毫不夸张的说,刚才金泰妍的行为很失礼。
可呼延傲波非但没有生气飞,反而为女儿向徐君然道歉,以堂堂省委常委之尊,向徐君然这样的副科级干部道歉,自然不是因为徐君然被轻视了,而是因为自己女儿的无礼。
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老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没有心思去打听呼延傲波的家事,徐君然笑着摇摇头:“书记您客气了。”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徐君然也不好留下来吃饭,他主动提出告辞离去,呼延傲波似乎也知道徐君然的心思,便没有多挽留他。只是告诉徐君然,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都可以过来找他。
虽然这只是一种客气的承诺,可徐君然却知道,自己总算是在这位省委大佬的心里面留下印象,等于是对方认可了自己。毕竟之前呼延傲波肯见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曹俊明的关系,而现在,则是因为自己有让这位呼延书记看重的价值。
虽然现在来看,这个价值未必有多大,可徐君然有信心,让自己在别人的眼中越来越值得帮助、扶持。
这就是官场当中的道理,你只有表现出让别人看重的资本,别人才会帮助你,否则一个毫无价值的官员,有谁会去提拔呢?
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做的事情就是当官,因为当官要跟各种各样的人相处,而任何事情只要扯上了人,就有无穷无尽的变数。当官的人需要有面具,有各种各样的面具用来面对各种各样的人,在上级面前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要让上级觉得自己是一个令人放心,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