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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

清宫熹妃传-第6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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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正是胤禛手下的密探,他们奉胤禛之命,严密监视出入廉亲王府的人,弘时所乘的小轿自然没能逃过他们的监视,不过为免打草惊蛇,一直等进了巷子后才出现。

    为怕他们伤害弘时,也怕弘时身份曝光,阿大当机立断,对四个轿夫道:“你们两个随我挡住那些人,另外两个护着少爷离开这里,快!”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几道黑影就欺到了近前,当先一人抬手就要掀帘子,眼见轿帘就要被掀开,当前那个轿夫一拍轿杆,一柄长刀立刻从轿杆中弹了出来,轿夫执刀于手上,连劈数刀bi退了那只手,另三个轿夫也纷纷抽出武器来,按着阿大的吩咐分别行事。

    因为弘时出入廉亲王府一事是秘密,所以不止阿大改口,负责安排他离开的两个轿夫也一把撕下轿帘蒙在弘时头上,遮住他样貌后方才从巷子另一端离开。

    密探想要去截弘时,无奈被阿大他们三人缠住,分身无瑕,他们原先见只是乘小轿,所以只派出三个人来,没想到随轿的人还有轿夫都是高手,三对五,难免有些吃力。

    在两个轿夫护着弘时不见踪影后,阿大等三人想边打边退,密探失了弘时的踪影,哪里肯轻易放他们离去,发了狠心要将他们留下,也好跟胤禛有所交待。

    能成为密探者,无一是简单之辈,缠斗许久,除了阿大稍占上风之外,那两个轿夫都开始支撑不住,节节败退,眼见他们二人早晚会被抓住,阿大咬一咬牙,竭尽全力将对面的密探bi退几步后,飞退到那两个轿夫身后,正当密探以为他要逃的时候,刀光一闪,两道血柱喷天而起,紧接着两颗头颅骨碌碌地滚在了地上,两双眼睛都大睁着。

    阿大一刀得手,立刻往后飞退,躲避着密探的追捕,而这个时候,另两个轿夫已经护着惊魂甫定的弘时回到古玩斋,假装无事的从前门离开,为掩人耳目,还买了一串翡翠佛珠。

    弘时刚一进宫门,便被告之立刻去坤宁宫,恰好他也想与那拉氏说之前遇袭的事,匆匆便过来了。刚一踏进坤宁宫就感觉气氛压抑得很,所有宫人都低头站在正殿外,鸦雀无声,犹如一群泥雕木雕的假人一般。

    进了正殿,那拉氏坐在上首,一手支颐不知在想什么,弘时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垂首唤了声“皇额娘”。

    那拉氏自沉思中惊醒过来,抚一抚额道:“弘时来了。”

    弘时小心地问道:“是,皇额娘在想什么,为何看起来如此疲惫?”

    那拉睨了默不作声的小宁子一眼道:“去把殿门关上。”

    看着小宁子在自己身忙经过,弘时道:“不知皇额娘急着唤儿臣来,有何要事?”

    那拉氏叹了口气道:“刚才你舅父来见过本宫,从你舅父口中,本宫得知了一些事。福州一事,只怕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乐观。”

    弘时倏然一惊,忙问道:“皇额娘何出此言?”

    “你皇阿玛对弘历的死一直心存怀疑,派出密探暗中调查,那些密探无孔不入,让他们发现你们埋葬军士与连江县百姓的地方,如今这些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你皇阿玛耳中。”

    那拉氏的每一个字都像箭一样戳在弘历耳中,令他耳膜一阵生疼的同时,亦心慌不已,更明白那拉氏为何要关了殿门才说此事,“皇额娘,您说皇阿玛已经知道是我杀死了弘历?”

    “那倒不至于,本宫看之前毓庆宫时,皇上待你的态度并不像作假,应该没有疑心到你,但弘历被杀一事别有内情,应该是肯定知道了。”

    那拉氏的话虽令弘时稍安了一些,但仍有心惊肉跳之感,紧张地道:“那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皇额娘您倒是赶紧告诉儿臣。”

    “你皇阿玛手下那些密探,你也有所耳闻,个个都不简单,既然已经查到这个程度,那你皇阿玛一定会接着查下去,一直到查清楚真相为止,所以福州那件事被揭发出来只是早晚的事。”

第一千两百八十三章 自身利益() 
听得是这么一番话,弘时顿时六神无主,颤声道:“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皇额娘,儿臣……儿臣该怎么办,您一定要想办法阻止皇阿玛继续查下去,否则咱们都会死的。”

    “本宫自然知道,可你皇阿玛的xing子你难道不清楚吗,他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另外还有一件事,在埋葬军士的那个坑里没有发现兆惠与阿桂的尸体,你舅父怀疑他们很可能还活着,放穿云烟花的人也是他们。”

    “这两条该死的狗!”弘时恨恨地骂了一声,慌张地唤道:“皇额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儿臣不想死!”

    那拉氏没有急着将英格说的办法讲出来,而是道:“兆惠和阿桂那边有你舅父的人盯着京城九门还有他们两家的宅院,只有他们一出现就必死无疑,这个你不用太担心,主要还是福州那件事。”顿一顿,她沉声道:“弘时,皇额娘问你,你究竟想不想活命?”

    弘时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道:“儿臣自然想活,求皇额娘为儿臣指点迷津!”

    “本宫倒真有一个办法,就不知你肯不肯去做。”那拉氏话音刚落,弘时便迫不及待地道:“只要可以避过此劫,儿臣愿意做任何事。”

    看到弘时这个样子,那拉氏不再卖关子,把英格计划的事细细说了一遍,临了对失魂落魄的弘时道:“虽然你舅父说会说服廉亲王,但毕竟事关生死,他没有必然的把握,本宫想着,你与廉亲王情同父子,若由你去求他,把握会更大一些。”

    弘时无力地跌坐在椅中,喃喃道:“皇额娘要儿臣送八叔去死?”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还有,不论供不供出来,你八叔都必死无疑,所以实在说不上是你送他去死。”

    话虽如此,但弘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想要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空了一般,刚刚他还春风得意,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一转眼,却被泼了这么大一盆冷水,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好半晌,弘时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当真没有别的办法吗?”

    那拉氏轻叹一口气,站起来抚着弘时的背道:“皇额娘知道你敬重你八叔,再加上你八叔对你有恩,你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可眼下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而且,你想想你八叔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无非就是看你成为储君,乃至未来的皇帝,只要你可以达成这个愿望,你八叔就算死也含笑九泉了。”

    “可是……”弘时还想要说什么,那拉氏已是道:“弘时,若有别的选择,皇额娘与你舅父都不想这么做,实在是别无他选。你要明白,一旦廉亲王将你供出来,你、皇额娘以及整个那拉家族都会毁于一旦,而你做所的一切也将没有任何意义。”

    那拉氏的话似是刺激到了弘时,他自言自语地喃语道:“不!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可以前功尽弃,更不可以死,我要活着,成为大清天子!”

    那拉氏不动声色地将他这番话听入耳中,继续道:“人生必是有舍才有得,现在就是你决择的时候,相信你不会让皇额娘失望。”

    痛苦、无奈、难过,在弘时眼中一一闪过,最终变成了决绝,虽然允禩待他很好,但在自身利益面前,一切都变得轻如鸿毛,唯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深吸一口气道:“儿臣明白了,儿臣会设法劝说八叔,但说实话,儿臣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拉氏微微一笑,肯定地道:“保下他两个儿子,许他死后追封皇叔父的名份哀荣,本宫相信他会答应。不过你也不必太急,等你舅父与他谈过后再说,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做一个你皇阿玛眼中的好兄长,好儿子,在弘历下葬前,好好守在毓庆宫不要离开;只要戏做足了,就算将来真出现对你不利的局面,也可有句话好说。”

    弘时正要答应,记起一事来,连忙道:“皇额娘,儿臣刚才去找八叔,谈让他派人去福州检查是否有遗漏的一事,在回来途中,遇到几个行踪诡异的黑衣人,想要对儿臣不利,不晓得是什么来头。”

    那拉氏想不到这一会儿功夫,弘时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连忙道:“那你可有受伤?”

    “皇额娘放心,儿臣没事,儿臣只是奇怪,那些人怎么会知道儿臣去了廉亲王府,从而在半道上埋伏,儿臣每次去都是换了轿子从古玩店后门离开,他们没理由会知道的;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对儿臣不利,儿臣在京中并没有什么仇家。”

    这两点,弘时在路上也想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头绪。

    那拉氏想了一会儿道:“就算真有仇家,以你阿哥的身份,也不会有人胆大到敢刺杀你,这件事真是奇怪,那后来怎么样了?”

    “亏得八叔安排缜密,除了阿大之外,抬轿的那几个轿夫也武功高强,三人缠着那几个黑衣人,另外两个则护着儿臣离开。”

    “那他们有没有看到你的样子?”那拉氏紧张地问着,以现在这个情况,弘时是绝对不能与允禩扯上关系的。

    弘时知道那拉氏在担心什么,连忙道:“儿臣离开的时候用轿帘裹着头,那些黑衣人没看到儿臣的模样。”

    那拉氏抚着胸口缓缓松出一口气,“那就好,看样子你下次再去廉亲王府,真的得加倍小心了。”待弘时应声后,她挥挥手道:“好了,快去毓庆宫吧。”

    “儿臣这就过去。”弘时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此刻他最怕的就是胤禛疑心自己,只要能打消胤禛的疑心,莫说让他给弘历披麻戴孝,就算要他给弘历磕上一百个响头都愿意。

    到了毓庆宫,弘时看到凌若也在,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之前那一番疾言厉色的追问可还历历在目,如今皇阿玛与皇额娘都不在,她若再发起疯来,自己可不知该如何应付才好。

第一千两百八十四章 羡慕() 
弘时战战兢兢地在灵前跪下,心里一直提防着凌若发难,幸好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凌若甚至没往他方向看一眼,只是默默地看着棺柩,仿佛那就是她的全部。

    “娘娘,您已经站了很久了,不如去歇一会儿用点东西吧,太子爷还要几日再下葬,一直这样子身子可吃不消。”瓜尔佳氏一直待在毓庆宫没有离开过,她不知道胤禛与凌若说了些什么,只知凌若回来后,眸中的神采与原先更加微弱,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熄灭的感觉,而且问她什么都不说。

    就在瓜尔佳氏以为这一次凌若也不会回答时,她忽地道:“姐姐,陪我一道吃点东西可好?”

    在吃惊过后,瓜尔佳氏连忙道:“自然是好,臣妾陪您去东暖阁。”说罢,她让从祥赶紧去御房拿些点心过来。

    在经过弘时身边时,凌若脚步微微一顿,正当弘时再次忐忑,以为她要发难时,凌若又离开了,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在进了东暖阁后,瓜尔佳氏扶着凌若坐下道:“先等一会儿,从祥很快就回来了。”见凌若不作声,她拉过凌若的手在一旁坐下道:“若儿,我晓得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但……”

    凌若抢过她的话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无济于事是吗?”见瓜尔佳氏点头,她仰头看着梁上的彩画轻声道:“一直到刚才,我才知道原来皇上早就怀疑福州的事是别人布下的局,但他还是将一无所知的弘历扔到这个局中。”

    瓜尔佳氏吃惊地道:“竟有这种事?”

    “是怡亲王告诉我的,皇上也亲口承认了。”凌若怆然一笑道:“皇上原想将弘历当成诱饵引出布局的人,结果人没有引出,弘历却死了,我之前说是他推弘历上死路,真是一点都没错!”

    瓜尔佳氏沉默半晌,道:“我不知该怎样劝你,但一直抓着仇恨不放,只能让自己痛苦,亲者痛仇者快的道理你很清楚,不需要我再教你,只看你自己是否能够堪透。”

    “我堪不透!”凌若苦笑道:“我不能接受身为阿玛,却将儿子当成诱饵这样的事,哪怕他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也不能够!”

    瓜尔佳氏低头看着掌中可以看到青筋的素手,沉声道:“若儿,你忘了一件事,这是皇家,身为皇家子嗣,不用与普通百姓一样为了柴米油盐奔波;但同样,他们所要担负的责任也比普通百姓更重更大。皇上将太子爷当成诱饵固然不对,但换一个角度想,他也是为了太子爷好。”

    凌若一怔,茫然道:“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瓜尔佳氏没有立刻解答她的疑惑,而是反问道:“我问你,皇上是否一直有意将皇位传给弘历?”

    “是。”虽然凌若心中有结,但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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