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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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话里行间透露出来温情,令凌若感动不已,颔首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再等一会儿点心就能吃了,其实皇上该让御膳房先送些过来垫垫肚子才是,这样总饿着可不好。”
“都已经饿了这么久了,再饿一会儿也碍不了事。”说这话时,胤禛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同时手抚上了腹部,那里正开始微微抽痛,不过怕凌若担心,他并没有表露脸上。
凌若没有发现胤禛这些细微变化,一边添柴一边道:“臣妾知道皇上日理万机,朝政处处都要皇上操心,眼下后宫又出了这么多事,但归根结底,皇上龙体才是要紧,这早午晚三顿膳皇上一定要按时吃用,否则真饿坏了身子可就后悔莫及了。”
看着凌若一本正经样子,胤禛忍不住发笑,“朕知道,看看你自己,年纪不大,却倒比那些上年纪嬷嬷还要啰嗦,除了朕估计也没别人能受得了你了。”
见胤禛心情不错,凌若也跟着开心,玩笑道:“是啊,多亏得皇上肯收留臣妾呢,否则臣妾至今仍待字闺中,无人问津。”
胤禛扬一扬眉,颇有些自得地道:“那倒不至于,朕熹妃如此心灵手巧,贤慧聪敏,多是有人想娶回家去,不过可惜,他们都晚了一步,你永远都只能是朕熹妃。”
凌若嗤然一笑道:“想不到皇上也会耍贫嘴,可是让臣妾大开眼界呢。”这一次不等胤禛答话,她已经站了起来,绕到灶前,站蒸笼前用手扇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嗯,差不多了。”
说完这句,凌若寻了裹手布便要去端蒸笼,却被胤禛一下子拿过道:“站开些,朕来端。”
“皇上不可,这……”凌若刚说了几个字,便被胤禛打断道:“有何不可,总不至于朕还不及你有力气吧。站开,当心被烫到。”
见胤禛这般坚持,凌若也没办法,只得退到一边,看着胤禛端蒸笼样子,凌若既觉得温馨又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堂堂帝王竟会不批奏折不执朱笔,而是和普通人一样站灶台前,若非亲眼所见,是绝不敢相信。
那厢,胤禛已然问道:“能掀盖了吗?”
凌若回过神来,忙道:“嗯,臣妾来掀吧,皇上从未做过这事,很容易被烫到。”
“也好。”这一次胤禛倒是未坚持,退开些许,看着凌若掀盖,一阵热气烟雾过后,只见蒸笼内整整齐齐摆着十余只晶莹透明水晶虾饺,散发着诱人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凌若挟了一个放小碟中递给胤禛,“皇上尝尝味道如何,小心不要烫着了。”
胤禛欣然接过,咬一了口后赞道:“嗯,若儿做点心果然要比御膳房好吃,怪不得朕现吃御膳房送来那些个点心,都觉得索然无味,唯有那个杏仁酥还勉强能入口。”
凌若掩嘴一笑道:“照皇上这话,臣妾倒是可以去与御膳房总管一争高下了。其实材料和做法都是一样,哪有什么差别。”
胤禛又挟了一个放到嘴里,仔细品着味道:“不,朕很肯定,滋味确是不一样,至于具体哪里,朕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这般说着,胤禛一连吃了六七个才停下筷,待要说话,忽地看到外头四喜正偷偷瞅着水晶虾饺咽口水,那样子瞧得胤禛既好气又好笑,一搁筷子道:“给朕滚进来,少那里探头探脑,不知道人见了还以为是哪里贼人呢。”
四喜赔着笑跑进来,轻轻打着自己脸颊道:“奴才该死,只是熹妃娘娘做点心太香,奴才外头闻到了香味实忍不住才多瞧了几眼,求皇上恕罪。”从刚才话里,他听出胤禛并不是真生气,是以言语颇为轻松。
胤禛也知道他与苏培盛两人一直贴身跟着自己,整日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所以虚踢了一下笑骂道:“端着盘子和苏培盛两人滚下去,吃饱了再进来,省得说朕虐待你们两个。”
“谢皇上赏,谢熹妃娘娘赏。”四喜赶紧谢恩,低头端着盘子恭谨地退到外面,与苏培盛一道分食去了。
“皇上待会儿是直接回养心殿吗?”步行回正殿路上,凌若如是问道。
“是啊,还有很多事没处理,明日弘晟出殡,朕这个做皇阿玛好歹要去送他一程,所以明日也没什么功夫,得赶紧处理好才行。”
说到弘晟,凌若忍不住一阵叹息,他原可以不死,只可惜他猜到了皇后是下毒人,只凭这一点,他就非死不可。
“臣妾去过翊坤宫,贵妃娘娘很可怜,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皇上往后有空多去看看贵妃娘娘。”
“朕会。”这般说了一句后,胤禛又有些感慨地盯着凌若,“若儿,当初她这样害你,真难为你还肯替她说话。”
第七百九十一章 慎刑司()
凌若幽幽叹了口气,“一事归一事,再说臣妾自己也是做额娘,很清楚失去弘晟对贵妃娘娘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终归也是可怜。”
“又终归……”胤禛仰头望着高飞鸿雁,轻不可闻地道:“这是她报应,报应她这些年做下错事。”
凌若听到了这句话,却没有说什么,自从胤禛决意对付年羹尧始,年氏便济济可危了,不过那时她还有一个弘晟,胤禛素来重视子嗣,一个弘晟足以保年氏活命,只可惜,现连弘晟也死了,一切再没有回转余地。
送胤禛出去后,莫儿扶着凌若颇为不解地道:“主子,年贵妃以前那样害你追杀你,你做什么还要让皇上多去看她,依奴婢说,就该让她失宠,看她还怎么作威作福。”
“你知道什么。”凌若轻斥了一句又道:“其实本宫劝不劝结果都是一样,等待年氏只有死路一条,本宫如今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你还真以为本宫随口劝上一句,皇上就会对年氏多加垂怜。”
莫儿这才反应过来,赔着笑道:“主子深谋远虑,奴婢哪及得上主子思虑周祥。”
“你啊,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凌若轻点了一下莫儿额头,忽地想起一事来,拧一拧眉道:“莫儿,让人备肩舆,趁着天色尚早,本宫想去一趟慎刑司。”
“慎刑司?”沉默杨海陡然一惊道:“主子可是想去见靳太医,此时过去,怕是不太妥当吧?”
凌若抚一抚额,有些疲惫地道:“不妥当也得走一趟,本宫担心有人控制着靳太医再生出事来。”
杨海眸中惊意越发浓烈,“主子不是说靳太医是冤枉吗?又怎会……”
“就因为是冤枉所以才不得不防,你觉得会有人不怕千刀万剐吗?”凌若刚一问出口,杨海与莫儿就齐齐摇头,这种人身上一刀刀割肉刑罚实太过恐怖,光是想想便浑身发疼,怪不得会被列为酷刑之首,非罪大恶极之人,不轻易动用。
凌若目光烁烁地问道:“那就是了,如果此时有人去告诉靳太医,可以免他受此刑罚,只需要他冤枉一个不相干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莫儿低头咬了一下手指道:“虽然奴婢很不愿承认,但若换了奴婢是靳太医,很毫不犹豫去冤枉别人,因为那刑罚太过恐怖,足以让人丧失所有勇气与信念。”
“是了,哪怕靳太医是一个刚正不阿人,无休止折磨面前也不见得可以坚守原则;何况我们对靳太医根本不了解。”如此说着,凌若摆摆手道:“去吧,准备肩舆。”
莫儿走开后,杨海小声地问道:“主子可是担心有人指使靳太医再次咬您与四阿哥?”杨海口中这个人,不需说,自是皇后无疑,也只有她才会想出这样狠辣毒计来。
“不,本宫与四阿哥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了,想再污陷,未免有些刻意,皇上不见得会相信;本宫担心她会从本宫亲近人下手。”凌若不无忧色说道,还有一句话凌若未说出口,那就是皇后此刻第一个想对付人,应该就是曾对她不敬温如言。
不动声色间设下局,向来是皇后擅长事,一旦局设下,想再破就难了,所以必须要设局之前先破局。
天黑之前,凌若肩舆堪堪停慎刑司门口,不知是否换班缘故,外头没有太监守门,凌若轻扫了一下也不说话,径直下了肩舆扶着杨海手走进去。
洪全是慎刑司总管,年近五十他此刻正乐滋滋地屋中抿着小酒,不时往嘴里塞一颗炒得酥脆花生,这是他为数不多乐趣之间。
洪全无意间一个抬眼意外看到有人进来。因慎刑司向来不点太多灯火,再加上他年老眼花,看不甚清楚,直到来人来到近前,方才认出是何人,连忙放下酒杯迎上来打千,“奴才洪全叩见熹妃娘娘,娘娘吉祥。”
凌若抬一抬手微笑道:“洪公公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娘娘。”洪全忐忑不安地站起身来,瞅着眼问道:“不知娘娘漏夜前来,有何吩咐?”
凌若随口道:“没事,本宫闲着无事随意来走走罢了。”
洪全赔笑不语,心里却是全然不信,慎刑司可不是御花园,哪可能随意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只是凌若不说,他一个奴才也不好多问。
凌若走到桌前,端起洪全还未来得及喝酒杯放鼻下轻轻一嗅,颔首道:“嗯,香味醇厚,色泽瑰丽,是京城鹤年堂专为宫里配御用养生酒,又称之为鹤年贡酒,洪公公可真会喝。”她轻瞥了一眼开始有些不自洪全曼声道:“本宫记得,此酒皇上赏得人并不多,慎刑司……好像并没有赏过,不知公公从何处得来酒?”
洪全暗暗叫苦,没想到凌若鼻子这么灵,只一闻就闻出了这是鹤年贡酒,唉,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贪杯拿出来了。
如此想着,洪全勉强一笑,吱唔着道:“回娘娘话,是……是……上次见苏公公,苏公公给,就那么一小点儿,奴才一直没舍得喝呢。”苏培盛是胤禛身边贴身内监,赏赐向来是宫中头一份丰厚,得点儿贡酒自然不话下,洪全实想不出好解释,干脆就将事推给了苏培盛。
“苏公公?”凌若眼眸一眯,不待洪全再说什么,直接道:“杨海,你去找苏公公问问,看他是否送了瓶鹤年贡酒给洪公公,速去速回,本宫就这里等回话。”
洪全没想到凌若这样较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本就是他胡诌,若真要去问苏培盛,还不得一下子穿帮啊。看这样子,熹妃分明是怀疑他这酒来历,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杨公公且惭。”他赶紧唤住杨海,苦着一张满是皱纹老脸跪下道:“求娘娘恕罪,这酒……其实不是苏公公赏,而是……而是柳太医送。”
“柳太医?”这一次,凌若语气中多了几分惊意,紧盯了他道:“柳太医来过了?他为什么要送你酒?”
第七百九十二章 地牢()
洪全不敢再隐瞒,竹桶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回娘娘话,柳太医就比娘娘早来了一刻,送了两瓶鹤年贡酒给奴才,然后就说与靳太医有同袍之谊,如今他犯了事,心里甚是难过,想再见上一面,奴才看他说得真切,便允他进去了。”
同袍之谊?凌若听着打从心底里冷笑,若非柳太医陷害,靳太医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眼下却又念起什么同袍之谊来了,当真是可笑。
与此相比,她关心另一件事,“那此刻柳太医走了吗?”
“奴才没见他出来,想是还地牢里。”说到这里,洪全哀声道:“奴才知道靳太医是重犯,不该让人随意见,可奴才见柳太医说得情真意切,于心不忍,这才答应,求娘娘千万不要告诉皇上。”
一旦此事传到胤禛耳中,他这个慎刑司总管,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杨海一旁不客气地道:“洪公公怕是看鹤年贡酒份上才许柳太医进去吧。”
这句话说洪全面上有些挂不住,搓着手不好意思地道:“这个……这个……”
凌若微微一笑道:“洪公公也不必觉着不好意思,人有所好乃是再正常不过事。对了,本宫那里有几瓶内务府送来九酝春酒,相传此酒是东汉年间就被列为贡酒,历史悠久不说,口感也比鹤年贡酒醇厚一些。可惜本宫不爱饮酒,所以就一直放那里没动过,改明儿本宫让人送过来。”
“这如何使得,奴才万万不敢领受。”洪全虽口里说着不敢领受,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渴望之色,面对心头所好,总是难以保持平静无波。不过这恰恰是凌若需要,“宝剑配英雄,美酒自然也要落懂得品尝它人手中才算物其用,洪公公就不要再推辞了。”
洪全其实哪里想推辞过了,九酝春酒啊,古往今来第一贡酒,他不知眼馋了多久,可惜一直没机会品尝到,如今自是百般愿意,只见他强压了喜悦,略有些扭捏地道:“那奴才就却之不恭了,谢娘娘恩典。”
见洪全吃下了这粒鱼饵,凌若也懒得再拐弯抹角,道:“不满洪公公,本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