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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4章

清宫熹妃传-第18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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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凌若深深看了瑕月一眼,自从知晓永璂命中有大劫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不止是担心永璂,也担心瑕月,万一当真无法避过,那将会是整个大清的一场大难。

    这般又说了几句后,凌若疲惫地道:“哀家有些乏了,你们跪安吧。”

    “是,儿臣告退。”随着这句话,瑕月与汪氏一并退了出去,在踏出慈宁宫时,汪氏轻声道:“戴佳氏的事,娘娘可都听说了。”

    瑕月笑笑道:“这么大的事情,本宫怎么会没听说,皇上已将她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那还有一件事呢?”汪氏的话令瑕月停下了准备登上肩舆的脚步,“惇嫔所指何事?”

    汪氏神秘兮兮地道:“臣妾听闻,昨儿个忻妃跪在养心殿外时,皇上曾出来见过她,言语之间,大有将她处死之意。”

    “哦?”瑕月有些惊讶地道:“惇嫔好灵通的消息,既是如此,为何最后又留了她的性命,改为囚禁冷宫。”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不过”她轻咬樱唇,犹豫道:“惠贵妃曾在那个时候去见过皇上,不知会否与她有关。”

    瑕月眼皮一跳,盯了她道:“惇嫔之意,是说惠贵妃替戴佳氏求情,令她免除一死?”

    不等惇嫔言语,锦屏已是道:“这不可能,虽然文德认下了所有罪,但谁都知道围场之事,忻嫔才是主谋,十一阿哥也是被她害死的,惠贵妃怎会为她求情。”

    汪氏望着瑕月道:“臣妾也只是猜测,并不知是真是假,但昨日惠贵妃去养心殿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瑕月望见她眸中的幽深,唇角微微一弯,“本宫知道了,多谢惇嫔告之。”说罢,她乘上肩舆,由宫人抬着一路远去。

    望着远去的肩舆,汪氏掩唇打了个哈欠,对秋月道:“咱们也走吧,这么早起来,可真是困死本宫了。”

    在扶着汪氏上肩舆之时,秋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道:“主子,您真觉得是惠贵妃替戴佳氏求情吗,奴婢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戴佳氏对惠贵妃来说,可是杀子仇人啊!”

    汪氏稳稳坐定后,悠然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都轮不到咱们来操心,皇后自会去查清楚,咱们只需安安生生地靠着皇后这棵大树,直至”她低头抚着硕大的腹部,徐声道:“本宫生下这个孩子。”

    在回坤宁宫的一路上,瑕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锦屏接过宫人递来的茶奉予她,小声道:“主子可是在想惇嫔的话?”

    齐宽在一旁道:“奴才也听到了,不过奴才觉得惇嫔的话信不得,惠贵妃怎么着也不可能替戴佳氏求情,应该只是凑巧。”

    瑕月慢慢撇着茶汤上的浮沫,徐徐道:“以前自是不会,但现在本宫也说不准。”

    齐宽与锦屏对视了一眼,道:“那要不要奴才去请惠贵妃过来?”

    “不必了。”瑕月轻啜一口,道:“如果惠贵妃真替她求情了,又岂会告诉本宫实话。”

    “那现在”不等锦屏说下去,瑕月已是道:“现在你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切都与以前一样,尤其是在惠贵妃面前。”

    锦屏应了一声,迟疑地道:“那冷宫那边”

    瑕月望着角落里的炭盆冷声道:“一切照旧。”

    被厚厚积雪覆盖着的,不止是城,还有广秀园,魏秀妍的腹部看起来比汪氏的还有大许多,若非大夫确诊她腹中只有一个孩子,必会以为所怀的是双胎。

    在扶着魏秀妍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后,嬷嬷小心翼翼地扶了她进正厅坐下,“娘子您累不累?”

    “还好,就是双腿有些胀,这几日肿得越发利害了。”她话音未落,嬷嬷已是半蹲在地上,替她按着脚,嘴里道:“是这样的,等孩子生下来后就好了,您再忍忍。”

    魏秀妍慈爱地抚着腹部道:“为了这个孩子,受些苦也没什么,不知他是男是女,长得像谁多一些。”

    嬷嬷笑道:“那娘子呢,希望是一位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魏秀妍笑容一滞,淡然道:“我的孩子只是一个寻常人,以后不要再这样称呼了。”

    嬷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答应,随后道:“奴婢家乡有句话,叫做:生儿像母,生女像父;要是娘子怀的是位小公子,那就像娘子,反之就像皇上。”说着,她讨好地道:“不过娘子与皇上都是人中龙凤,生出来的孩子不论像谁都是一等一的好看。”

    魏秀妍笑而未语,脸上有着浓浓的母性温柔,过了一会儿,有下人慌慌张张地奔进来道:“娘子,不好了!不好了!”

    魏秀妍疑惑地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着急地想着说什么,无奈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清楚,魏秀妍只听清了“厨房”、“安胎药”这几个字,对一旁的嬷嬷道:“扶我去厨房瞧瞧。”

    嬷嬷应了一声,扶着她一路来到厨房,这路上的雪都被打到两边去了,倒也不怕会滑倒,一踏进厨房,便看到众人皆神色慌张地站在那里,而其中一人显得特别害怕,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一看到魏秀妍进来,便扑到她脚下,慌声道:“娘子,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魏秀妍蹙眉盯着他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人哆嗦着道:“奴才也不知道,刚才奴才像平常一样,来替娘子煎安胎药,煎好后,因为有些烫,所以就在一旁搁了一会儿,等奴才拿了蜜饯过来后,发现药被大白给打翻了。”大白是他养的一只猫,毛色纯白,很是好看。

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砒霜()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魏秀妍和颜道:“只是打翻了一碗药而已,重新再煎一碗就是了,没什么。”

    “可是”那人神色恐惧地道:“大白死在打翻的药旁,在它嘴上还有舔过药的痕迹。”一边说着一边抖抖擞擞地指着桌下,果然看到一只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已经气绝多时,在它身是打翻了的药汁。

    看到这一幕,魏秀妍脸色大变,喝斥道:“范进,这到底是怎么会这样?”

    被称做范进的下人哭丧着脸磕头道:“奴才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求主子明察。”

    嬷嬷在魏秀妍耳边低声道:“娘子,那猫死的好生蹊跷,不如请大夫来仔细检查一番。”

    魏秀妍也正有此意,当即命人去请专门负责照料她腹中胎儿的大夫过来,想是因为雪天路难走的缘故,等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见其进来,在看过大白以及散落的药汁后,他神色凝重地道:“这猫是被毒死的。”

    虽然众人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亲耳听到时,仍是被吓了一跳,随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对准了那碗打翻的药汁,魏秀妍也不例外,试探地道:“那这毒”

    在她说话的时候,大夫已是取出银针探入药汁之中,待得取出来之时,已是变成了漆黑色,见到此景,厨房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然是药汁有毒,如果药没有被大白打翻的话,那这会儿已是进了魏秀妍的口,死的那个也会是魏秀妍。

    魏秀妍面颊煞白地盯着那药汁,明白自己刚才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

    想到此处,她眸光冰冷地扫过厨房里的每一个人,厉声道:“说,是谁在药里下了毒?”

    一众下人吓得慌忙跪下,皆赌咒发誓说与自己无关,最害怕的莫过于范进,谁让这药是他煎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一时间,厨房里乱成一团,什么样的声音都有!

    魏秀妍听得心浮气燥,喝斥道:“闭嘴!”

    被她这么一喝,厨房倒是静了下来,然她自己却觉得腹部一阵发硬,像是有一只手在里面拼命揪一样,令她不由自主地躬起了身子,大夫察觉到她这个异样,连忙道:“娘子赶紧吸气静心,以免动了胎气。”

    魏秀妍依着他的话深吸了几口气后,总算缓解了腹部的不适,大夫松了一口气,道:“娘子如今怀胎将近九月,尤其要记着不能动气或是太过激动,否则随时会引发早产。”

    “多谢大夫担醒。”说着,她又道:“大夫可知这药里所下的是何毒?”

    大夫仔细观察了一番银针,又看了大白的尸体,道:“初步看来,应该是砒霜之毒。”

    魏秀妍脸色难看地道:“园子里怎么会有砒霜这等毒物?”

    在魏秀妍问话之时,金嬷嬷眼尖地瞧见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身子哆嗦了一下,她认得此人,是厨房里的管事,姓杜,当即道:“杜管事,你可是知道什么?”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杜管事慌忙摆手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负责照料魏秀妍起居的金嬷嬷还有杜成,都是和坤特意从自己府中送过来的,金嬷嬷跟了和坤十几年,对于大户人家里的权利倾轧,勾心斗角,哪里会轻易相信他的话,迫声道:“既是这样,为何你听到砒霜二字时,神色慌张?”

    “我我没有!”杜管事咽了口唾沫,对魏秀妍道:“启禀娘子,前阵子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大白三天两头在厨房里抓到耗子,而且奴才发现厨房里的东西经常有被耗子咬过的痕迹,以前可是一个月都未必能见到一只,奴才想了许多办法,始终不能杜绝这些耗子,范进就与奴才说,去抓些砒霜来,拌在耗子爱吃的食物里,将它们给毒死,奴才觉得是个办法,所以趁着前阵子出园,抓到了些砒霜来。”

    魏秀妍冷眸道:“你可是觉着毒耗子不过瘾,所以毒到我的头上来?”

    杜管事听得冷汗直冒,连连磕头道:“冤枉!奴才万万不敢做出半点伤害娘子之事,奴才实在不知为何这砒霜会会出现在娘子的安胎药里!”顿一顿,他又急急道:“对了,所有下过药的食物奴才都与在厨房做事的人交待过,他们绝不会去碰触。”

    一众下人纷纷点头,表示杜管事所言非虚,范进更是道:“娘子,杜管事做事一向仔细,对娘子更是万般忠心,奴才可以担保,这件事绝对与他无关。”

    魏秀妍微缓了语气,道:“砒霜抓来多少,又用了多少?”

    杜管事连忙道:“奴才抓来二两,只用了少少一些,其它的都在。”

    “不错,奴才前两日还见过,至少有一两半,娘子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搜。”

    在范进替他做证之时,杜管事他想起一事来,道:“对了,这两日老鼠都没出现过,那些裹了砒霜的食物都还在,与奴才房中的那些凑在一起,差不多恰好是二两。”

    随着他的话,下人从厨房角落里先后取出六样食物,有馅饼也有肉卷,里面皆有白色的粉末。

    魏秀妍朝金嬷嬷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带了一名下人去杜管事的住处,看到他们二人离去,范进低声道:“管事您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杜管事感激地点点头,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到金嬷嬷进来,后者手里揣着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与刚才所见一样的白色粉末,正是照着杜管事之话,从他柜中取出来的砒霜。

    魏秀妍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不敢凑近,对一旁的大夫道:“你平素撑惯了药材,掂掂那纸包里大概有多少砒霜。”

    大夫应了一声,接过金嬷嬷手中的纸包,仔细掂量了一番道:“应该不足一两。”

    此言一出,杜管事脸色当时就变了,急声道:“这不可能,我只取了一点,绝无一两之多,一定是你掂错了。”剩余砒霜不足一两,就意味着不知所踪的那一些,很可能就是下在魏秀妍的安胎药里,让他怎能不紧张害怕。

第一千五百九十一章 扑朔迷离() 
见杜管事质疑他,大夫面有不悦地道:“我自八岁行医,先学的就是辩识药材替人称药,至今几十年,绝不会出错,这里的砒霜断然不足一两,你若不信,可以取拿称来称过……”

    杜管事膝行欲爬到魏秀妍面前,却被金嬷嬷挡了下来,只得隔着一段路磕头请魏秀妍取称来。

    此事关系重大,魏秀妍倒也没枉下定论,当即让人取来小称,仔细称了那药,一如大夫所言,不足一两,就算与之前找到的那些合在一起,也绝不会超过一两二钱。

    看到称上的数字,杜管事怎么也无法相信,用力揉了揉眼睛,结果依然如此,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一会儿他方才回过神来,大声道:“一定是这称坏了,换一把,换一把就对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魏秀妍的话如惊天霹雳,吓得杜管事魂不附体,骇然道:“安胎药里的砒霜当真不是奴才下的,至于为何砒霜会少了半两多,奴才实在不知。”

    金嬷嬷冷笑道:“这东西是你所有,又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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