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熹妃传-第17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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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宽附声道:“这倒也是,十年前,万寿寺与观虽然有一定名声,但远远不能与现在相提并论,如今他们可谓是执佛道两教之牛耳。”
锦屏疑惑地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长生不老,长生当真有那么好吗?”
齐宽摇头道:“人人皆希望长生,但当你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死去,而你却不老不死,孤独于世,连死亡也成为一种奢望之时,恐怕你就不会觉得长生不老是一件好事了。”
锦屏闻言,嘟囔道:“既是这样,皇上为何还非要追求长生之术?”
瑕月沉声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想要透过迷雾看清本质,谈何容易,本宫如今只希望,皇上在长生之道上,不要沉迷的太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弘历当真是迷失在长生之道上,不可自拔吗?
当然不是,他从来都很清楚长生一道太过虚无飘渺,纵然他是皇上,也难以触及,再说,就算真让他窥到了长生之道又如何,他在意的,在意他的人都不在了,这样的长生,除了寂寞还是寂寞,纵然手握至高权力又如何。
可是,他依旧要扩建观与万寿寺,依旧要施恩于云中子二人,因为,只有他们二人才有法子补全永璂的命数,让他得以平安,得以康泰!
可是这些事,他可以对云中子说,可以对弘昼说,甚至可以对小五说,却唯独不能对瑕月说,只能任由她误解自己!
弘历一言不发地在风雪中大步走着,他走得很快,小五执伞紧紧跟在后面,直至踏进养心殿,弘历方才停了脚步。
小五喘了几口因走得太快而有些急促的气息,在将伞交给黄英收好后,他亲自去御茶房沏茶端到弘历面前,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请用茶!”
弘历看也不看他,只冷声道:“搁着吧。”
小五依言放下茶盏后,小声道:“皇上可是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其实皇后娘娘也是因为关心百姓,才会劝谏皇上,早晚有一日,娘娘会明白皇上的苦心。”
见弘历不语,黄英讨好地道:“皇上,您何不将十二阿哥的事,告诉皇后娘娘,这样一来”话音未落,刚刚沏好的茶已是砸碎在他脚前,滚烫的茶水溅湿了他的鞋子与衣摆,随之而来的,是弘历冰冷到极点的话语,“你若敢在皇后面前多说一个字,朕立刻杀了你!”
永璂一事,黄英本不知晓,但之前永璂得天花之时,弘昼曾受云中子所托,入宫见弘历,为那些无辜者求情,弘历未及让黄英退下,被他知晓了这件事。
看到弘历发怒,黄英急忙跪下,颤声道:“奴才明白,奴才万万不敢多言!”
弘历冷哼一声,再次起身走了出去,不等小五他们跟上,便喝斥道:“谁胆敢跟上来,就杖责五十!”
小五无奈地停下了脚步,待弘历走了不见人影后,黄英长吁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声道:“皇上真是奇怪,一边心里不高兴,一边又不肯说实话,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添堵吗?”
小五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啊,就少说一句话,幸好皇上刚才只是警告你,否则你这会儿,哪里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黄英揉着被敲疼的地方,不无委屈地道:“我说的是实话嘛,皇上一天不说清楚,皇后娘娘就一天不会明白皇上的用心,周而复始,对皇上误解只会越来越深。”
“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哪里会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但皇上对皇后娘娘爱重至极,是万万不想皇后娘娘担惊受怕的。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要多嘴,知道吗?否则闯出祸来,连咱家也保不了你!”
“徒弟知道了,不会令师父为难的;至于刚才,徒弟也是好意担心一句,哪知道皇上会一下子发这么大的火。”想到弘历刚才的样子,他还心有余悸。
小五语重心长地道:“总之咱们做奴才的,想要在这宫里头安安稳稳度日,最要牢记的一点就是”不等他说下去,黄英已是道:“多做事,少说话对吗?师父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徒弟就算睡着觉也记得。”
“你这狗崽子,就知道贫嘴。”小五虚踢了他一脚,笑道:“还不赶紧下去做事?!”
黄英应了一声,正要下去,又想起一事,道:“师傅,你说皇上为什么一定要扩建观与万寿寺,按理来说,这两处地方已经够大了,凭那些僧人道士,就算不扩建也绰绰有余啊。”
“你懂什么,空静大师说过,为十二阿哥祈福的人越多,补全命格的希望就越大,所以皇上才会下旨再行扩建,以便他们二人收取弟子,你瞧着吧,一旦扩建完成,他们就会广收门徒,数量至少是现在的两倍。”
听到“两倍”二字,黄英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扳着手指算了一会儿道:“万寿寺与观如今的门徒加起来,已经不下三百之余,若再收两倍,岂非快要上千了?这这可能吗?”
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黄英()
小五睨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可能,空静大师二人在咱们大清地位犹如国师,深受皇恩,他们若要收弟子,莫说是区区数百,就算是上千也是可能的。”
“那这样一来,真的可以补全十二阿哥命数吗?”听得这话,小五神色一黯,道:“谁知道呢,希望可以吧,否则不知会有多少人要为此送命。”说着,他叮嘱道:“刚才与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泄露出去,清楚了吗?”
黄英眸光轻闪,答应道:“知道了,徒弟分得清轻重,不会出去乱说的。”
弘历一人来到御花园中,任由纷飞如柳絮的雪花落在发上、肩上,心中是说不出的郁结难受,小五说得没错,他不愿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的瑕月再承受随时会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宁可被瑕月误会,也要守住这个秘密,直至永璂补全命格为止。
直至露在衣外的肌肤皆变得冰凉,他才徐徐回过神来,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脚往养心殿行走,刚走了几步,便整只脚陷入雪堆之中,而另一只脚则半露在外,奇怪,这积雪的深度竟然不一样吗?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所踩踏的积雪仿佛是人为堆彻起来的,当中还有几片殷红的梅花瓣,他想起来了,魏静萱刚才带着和恪在这里堆雪兔子,用梅花瓣当其眼睛,想必就是被自己不小心踩坏的这一个。
魏静萱她将和恪过继给了慎嫔,这会儿却又冒冷带和恪出来玩耍,博取和恪的笑容,到底,她是否真的在乎和恪?
且说黄英那边,在收拾了御书房后,记起弘历有一件大氅送去了辛者库还没有取,赶忙去取,在经过景运门附近时,斜次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朝他拱手道:“小的给黄公公请安!”
黄英轻拍着胸口,嗔怪道:“你这样突然冒出来,是想吓死咱家不成!”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毛贵,他赔笑道:“惊扰了公公,实在是该死,还请公公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回。”
黄英拂去肩上的雪,道:“罢了罢了,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毛贵低头道:“小的奉主子之命,特来谢公公成全之恩。”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黄英面前,含笑道:“这是主子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今日之事,说起来也不算成,如何好意思再收令嫔娘娘的礼。”话虽如此,手却接过了毛贵递来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通透如一汪碧水的戒面,虽然不过小指甲盖大,成色却是难得的好。
既是不好意思,怎么还拿得这么快;毛贵在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堆满了笑容,讨好地道:“公公为主子之事劳心劳力,虽然后面出了偏差,但实在与公公无关,这点小礼,根本不足以答谢公公,还望公公切莫推辞。”
黄英故作为难地道:“既是这样,咱家收下就是了,你代咱家好好谢谢令嫔娘娘。”
毛贵连连答应,随后又道:“皇上那边,还请公公伺机再多美言几句。”
黄英刚刚收了好处,自然满口答应,“放心,令嫔娘娘这般厚待咱家,咱家一定会想尽法子帮娘娘。”
“有公公这句话,小的就放心了。”说着,毛贵道:“那依公公您看,明儿个,娘娘可还要带和恪公主去御花园?”
“这个”黄英想一想道:“还是带着吧,过年前几天都带来,咱家会尽量再引皇上去御花园一次,若是再次看到今日那一幕,相信会触动皇上,令他重新垂怜于娘娘。”
毛贵满脸喜色地道:“那就一切仰仗公公了,公公大恩,小的与主子都会牢记在心,矢志不忘。”顿一顿,他试探地道:“公公,小的听说皇上又要扩建万寿寺与观,您可知是为什么?”
黄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地道:“好端端地怎么问起这个来?”
毛贵怕他起疑,笑道:“小的就是觉着好奇,您说这十年来,皇上已经扩建了好几次,奴才曾有幸去过,那地方简直比王府还要大,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还要扩建,这次遇到您,便顺口问问。”
黄英想起小五的话,险些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止住,转而道:“上次扩建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如今二位高人欲再招收弟子,地方不够宽敞,皇上自然要再行扩建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不等毛贵言语,他已是道:“好了,咱家得赶紧将衣裳拿回养心殿去,你记得转告令嫔,照咱家刚才说的话去做,以免错失良机。”
“小的明白,小的恭送公公。”待得黄英走远后,毛贵方才转身回到永寿宫,刚准备进殿,殿门便自己开了,紧接着一阵烟气冒出来,呛得他直咳嗽,待得看到巧玉与另一名宫人端着炭盆出来时,他连忙道:“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烟?”
巧玉一边咳嗽一边道:“我也不知道,这次的银炭刚一生起,就好大的烟气,根本没法用,我得赶紧去一趟内务府。”
待得烟气散了一些后,毛贵走了进来,暖,魏静萱正在不停地咳嗽,他赶紧将窗子都打开,虽说冷了一些,但烟气倒是很快散了。
魏静萱喝了口茶,消去喉咙里的烟气后道:“见过黄英了?”
“是,奴才已经见过他了,他让主子这几天都带和恪公主去御花园,说会尽量引皇上过去,亦会想法子替主子说好话。”
他的话令魏静萱露出一丝笑意,转而道:“观的事呢,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毛贵将黄英的话复述了一遍,道:“奴才觉得,黄英应该没有说实话,否则之前不会犹豫,后面更不会急着赶奴才走。”
魏静萱抚着腕间的素银镯子,凉声道:“看来是还没有把他喂饱,使他许多话都不愿告诉本宫。”
毛贵有些不忿地道:“这段日子来,主子前前后后送了他那么多东西,就是一头大象也给喂饱了,偏他还不知足。”
第一千四百二十八章 突然到访()
魏静萱不以为然地道:“无妨,他越贪心越好,有弱点的人才能加以控制与利用。”说到此处,她又道:“或许黄英已是知晓了发生在十二阿哥身上的事。”
毛贵想一想,道:“那奴才明儿个再寻机会去问问他。”
“不必了,此事非同一般,他轻易不会告诉你,等以后再说吧,如今最要紧的,是皇上那边,希望能够一切顺利。”说着,她又道:“永和宫那边如何?”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与往日一样,并无异常,十一阿哥应该不曾将李季风与主子联系在一起,说不定他根本没当回事,连惠妃也没告诉,您不必太过担心。”
他的回答令魏静萱眸光一松,过了一会儿,巧玉走了进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与她一起进来的,竟然还有夏晴。
自从二人决裂之后,就势如水火,誓不两立,今儿个她刚刚才提及永和宫,结果一转眼,夏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有些诡异。
迟迟不见魏静萱有所动作,夏晴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令嫔不喜欢本宫过来吗?”
魏静萱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行礼,旋即满面笑意地道:“娘娘肯来这永寿宫,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喜欢,您快些坐下。”说着,她对尚站在那里的巧玉道:“还不赶紧去沏茶,记得要用六安瓜片。”
夏晴道:“之前颖贵妃在令嫔这里尝了一次六安瓜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常说谷雨快些到来就好了,那样就有新鲜的六安瓜片进贡入宫。”
“臣妾之前说让贵妃娘娘带一些去,但娘娘说什么也不肯收。”面对她这话,夏晴笑一笑道:“贵妃娘娘一向都是为人着想,又怎肯夺令嫔所好呢。”
魏静萱陪着笑了一笑,试探地道:“不知娘娘冒雪前来,所为何事?”
夏晴接过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