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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4章

清宫熹妃传-第16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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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只有闻着檀香的时候,哀家才会相信当真有满天神佛,也相信哀家百年之后,可以再见到先帝。”

    “皇额娘与皇阿玛鹣鲽情深,百年之后,定能见到先帝,不过儿臣私心总盼着您不止能活到百岁,还能活到千岁,让儿臣与皇上多孝敬您一些日子。”

    “千岁”凌若笑言道:“真到那时候,你就该嫌哀家活得太久了。”不等瑕月言语,凌若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道:“哀家如今最盼望的,就是能够见到哀家的嫡孙,你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知道吗?”

    瑕月抚着腹部,道:“儿臣知道,就算要舍弃这条性命,儿臣也会护着这个孩子。”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在叮嘱了瑕月几句后,便因为身子疲乏而由水秀扶着去内殿歇息,瑕月亦起身离开了慈宁宫。

    在这宫里头,除非刻意保守,否则便没有什么秘密,就像这次,瑕月才从慈宁宫出来不久,便已经有许多人知道她一早去了慈宁宫请安。

    景阳宫中,宁氏听了宫人的禀报,讥声道:“不必问了,一定是去向太后邀功,说她为了这次的旱灾,多辛苦,多尽心尽力,本宫真是听着都恶心。”

    站在宁氏身侧的宫女,小声道:“其实这次旱情,皇后娘娘是很尽心,奴婢听说,坤宁宫原本问内务府要了一些锦鲤打算蓄养在宫院后,皇后为了省些水,把已经送到坤宁宫的锦鲤又送去了临渊池,一条都没有留下。”

    宁氏盯着她,在宫女忐忑不安之时,她忽地笑道:“剑兰,你以前在坤宁宫侍候过吗?”

    剑兰摇头道:“没有,奴婢入宫不久,便被遣来侍候主子。”

    宁氏点点头,又道:“那你收了皇后多少银子?”

    “银子?”宫女愕然重复着这两个字,旋即再次摇头,“没有,奴婢从未收过坤宁宫一分银子,主子为何这么问?”因为宁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所以剑兰并未过多害怕。

    然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已是挨了一掌,耳边传来宁氏森冷的声音,“既没收过银子也没在坤宁宫侍候过,为何处处帮着她说话,到底谁是你主子?!”

    剑兰没想到宁氏说变脸就变脸,慌忙捂着脸跪下道:“奴婢只是据实直说罢了,并没有帮着”

    “你还敢说!”宁氏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道:“你存心要与本宫做对是不是?”

    剑兰被她喝斥的不敢出声,极力垂低了头,以免再触怒宁氏,后者恨意难绝地指着剑兰道:“你说皇后尽心,那一切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实际上谁知道怎么样,只有你这种蠢人才会上她的当。”

    “哟,慎嫔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在宁氏惊讶的目光中,叶赫那拉氏扶着春桃的手推门走了进来。

    宁氏一怔,她没想到叶赫那拉氏会突然出现,待得回过神后,上前施礼,“娘娘来了怎么也不让通传一声,好让臣妾迎接您。”

    “不碍事。”叶赫那拉氏打量了剑兰一眼,道:“这个宫女如何惹慎嫔生气了?”

    宁氏虽然气愤,却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这么直截了当的与叶赫那拉氏说,随口道:“回娘娘的话,没什么要紧的,就是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所以臣妾有些气恼。”说着,她瞪了剑兰一眼,低斥道:“还不赶紧滚下去。”

    待剑兰急急下去后,宁氏勉强挤了一丝笑容道:“让娘娘笑话了。”在请宁氏坐下后,道:“娘娘今日来,不知有什么事?”

    叶赫那拉氏抚着褂裙道:“没什么事,就是在景仁宫待得有些气闷,所以来找慎嫔说说话,说起来,这些日子本宫的心情就没好过。”

    宁氏訝然道:“这是为何?”

    叶赫那拉氏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春桃在一旁道:“慎嫔有所不知,自从皇后娘娘下了那道懿旨后,景仁宫的用水就倏然减了六成,仅仅只够平常所用,其实的,实在是捉襟见肘。”

    叶赫那拉氏瞪着她道:“多嘴,谁许你说这些的!”说着,她对宁氏道:“慎嫔莫要听这奴才胡言乱语,虽说水少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影响,皇后娘娘这样做,亦是为了百姓着想,实在乃大善之举。”

    宁氏此刻最听不得这些,脱口道:“什么大善之举,根本是她自己要博善名罢了,所以就变着法子折腾咱们。”待得话说完后,她才惊觉自己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然说出的话等于泼出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一脸尴尬地愣在那里。

    【作者题外话】:正在努力朝五更看齐,加油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人性() 
叶赫那拉氏并未出言训斥,反而长长叹了口气,“这些话本宫听到就算了,慎嫔千万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否则只怕会惹祸上身。”

    宁氏听出叶赫那拉氏言语下的不满,眼睛一亮,道:“娘娘,您对皇后,也……”

    叶赫那拉氏苦笑道:“其实宫里与你有一般想法的,岂止少数,但大家都碍着她是皇后,为免遭她刁难,皆是敢怒不敢言!”

    宁氏深以为然地道:“原以为她做了皇后,能待咱们好一些,原来,都是一样的,一切皆是为她自己考虑,咱们……哼,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罢了,用过了,就扔到一边,理都懒得理。”

    &n←wan←shu←ba,☆anshub@a。bsp;“人心如是,虽说这个道理咱们都明白,但每每想起,仍是令人心寒。”叶赫那拉氏叹息片刻,道:“本宫听闻,慎嫔曾单独被唤去坤宁宫说这件事,是真的吗?”

    叶赫那拉氏原与魏氏走得极近,所以宁氏与她并不熟悉,那件事也未曾与她提及过,这会儿见她问题,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她,当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都倒了出来。

    “您说说,臣妾不过是拿些水洒地消暑罢了,就被她好一顿训斥,任臣妾好说歹说,也不许臣妾再拿水洒地,还给臣妾戴了好大一顶帽子,说臣妾用来洒地的水,可以救活多少多少人的性命。不错,如今京城周遭用水是紧张一些,但他们一个个有手有脚的,就不能去远一些的地方挑水吗?非等着别人来救济,要臣妾说,那些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臣妾以往在家中,也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呢,想不到进了宫,反倒是连个水都用不痛快了,真真是好笑!”

    叶赫那拉氏眼底掠过一丝讽刺,面上却是深以为然地道:“正是如此,可这些话,皇后听不进去,咱们也没法子。”

    “娘娘错了,皇后不是听不进去,而是不愿听。”宁氏声音微尖地道:“若不这么做,她如何在皇上面前表现她爱民如子,恩施天下的皇后风范,又如何讨好太后;这不,今儿个就巴巴地去慈宁宫领赏了呢。”

    “唉,或许这就叫人心不足吧,其实她已经贵为皇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百姓固然可怜,但咱们呢?咱们也是人,还与她相识多年,怎么着也该顾一顾,如今可倒好……”叶赫那拉氏摇头道:“真是越说越苦闷,往后的日子,也不知会怎么样呢。”

    宁氏眼珠子微转,“其实……娘娘位列四妃,何不试着向皇后娘娘进言呢?另外,还有婉妃娘娘,臣妾上次与她提及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心思呢;您二位若是一起进言,或许皇后会听着些。”

    叶赫那拉氏苦笑道:“慎嫔想的太简单了,皇后一向不喜本宫,哪会听本宫的劝,若真去了,必然会是一顿训斥,甚至可能去皇上面前编派本宫一顿,说本宫冷血自私,为一已之欲,枉顾万千百姓的性命。”

    “这倒也是。”宁氏失望地道:“这么说来,只能是由着她一手遮天了?”

    叶赫那拉氏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咱们势不如人,只能由着她为之,忍着些吧。”

    宁氏愁眉苦脸地道:“臣妾明白,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而且,她就快临盆了,到时候若是生下阿哥,就是众阿哥之中的第一人,皇上更是要将她宠到天下去了,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此时的宁氏,完全忘了瑕月曾给予她的恩惠,也忘了自己能够从常在爬到今日一宫之主的位置,也多是瑕月之恩。人性……往往不能细看,否则会发现,当真是丑陋得紧。

    叶赫那拉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放心吧,没有一个人可以隆宠不衰,只要咱们耐心等下去,总会有机会的。”

    宁氏没有听懂她话中隐含的意思,愁眉道:“希望这样,否则这日子真是过得无趣。”

    在后宫之人,为了一已用水而怨声载道之时,弘历却为万千百姓的用水而忧心,水,平日里并不放在眼里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却比黄金更加矜贵,人可以无金,却不可以无水;如今形势已是越来越不妙,永平府、保定府、天津府已是无水可循,若是再不下雨,外地的灾民随时可能涌入离他们最近的京城,待到那时,京城非得大乱不可!

    然,不论弘历怎么殚精竭虑,皆无法算计上天,只能想方设法找地方运水,然,随着旱情的加重,能够运水的地方越来越少,原本几个有水的地方都变成了旱地,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已知的水源最多只能再支撑半月,半月之后……他不知能怎么办,偏偏西藏那边一直传来警戒的消息。

    弘历面前摊着一份今日才呈上来的奏折,同样是一份禀报旱情的折子,请求朝廷赈灾,他拿着朱笔许久,始终不知该如何下笔,能调的水源用来支撑现有的灾区都勉强,再加一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若是放任不管,那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挨渴受饿而置之不理。

    思索良久,终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反而心情越发烦乱,将朱笔重重一搁,起身在殿中来回走着。

    四喜静静站在一侧不敢出声,自从旱情日益严重后,弘历这心情就一日比一日差,以前极少训斥他们,这阵子稍有些不对,就招来一阵喝斥。

    这个时候,殿门突然被人推开,未等看到进来的人,弘历已是厉喝道:“谁许你们进来的,都滚下去!”

    推门的是小五,听得这话,赶紧跪下请罪,与此同时,有一个极为悦耳的声音响起,“皇上连臣妾也不愿见吗?”

    听到这个声音,弘历一怔,旋即怒意瞬间消散,走过去道:“你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瑕月,她屈膝道:“臣妾做了一些点心,拿来给皇上尝尝。”

    弘历扶住她,怜惜地道:“朕不是叮嘱过你吗,不要劳累,为何就是不听朕的话?这种事情让宫人去做就行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旱情加重() 
“只是些许小事罢了,哪有什么劳累的。”瑕月柔柔一笑,转而道:“倒是皇上,似乎心情不太好,可是还在为水源之事烦恼?”

    弘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有,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的水源,应该能解决饮水问题,朕刚才,只是因为天气燥热,所以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瑕月抬眼相望,轻声道:“皇上不必瞒着臣妾,虽然臣妾居于深宫之中,但也知道一些事情,这段日子,老天爷迟迟不曾降雨,水只会越来越少,您能去哪里找新的水源?”

    被她说破了心思,弘历敛了脸上的笑容,沉声道:“水源……江南那边是有的,但是太远,根本不可能调过来,偏偏如今受灾的地方△,≌anshub↖a。越来越多,朕与傅恒他们算过了,现有的水源,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月,若是到时候再不下雨,民变是迟早的事。”

    瑕月轻轻握了弘历冰凉的手掌,道:“皇上可曾找钦天监问过最近是否有雨?”钦天监专司观察天象,推算节气,若上天有降雨之兆,他们必是第一个知晓的。

    弘历疲惫地道:“问过了,皆说近日无降雨,朕自问不是一个昏庸无道之君主,为何上天要这样难为朕?就算……朕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是朕一人之事,怪罪于朕也就罢了,何必牵连那些无辜的百姓。”

    “皇上……”不等瑕月说下去,弘历已是走到御案前,将累在上面的一堆折子一份份打开,奏折上所写的,不是请求朝廷赈灾,就是叙说受灾情况,除了农田干裂,作物枯死之外,还有一条条人命,皆是活生生被渴死的,触目惊心!

    “瞧见了吗?”弘历指着那一本本折子,痛声道:“几个地方加起来,总共两百七十一条人命,皆是被活生生渴死的,有些人,甚至一家四口一起被渴死,朕虽不识这些人,但看到这些数字,亦是心痛不已,朕……”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又或者说……他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再多再好听的言语,在这能将人晒脱一层皮的天气下,都那么苍白无力。

    “臣妾明白!”瑕月见他情绪不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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