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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3章

清宫熹妃传-第15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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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孟子痛苦地道:“可是我真的熬不住了,这样的痛苦比之扒皮抽筋也好不了多少。”

    小元子听着外面隐约的脚步声,忽地道:“小孟子,你真想做个了断吗?哪怕这样的了断是死?”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巧言令色() 
“与现在相比,死不失为一个解脱,可惜就如你说的,德海不会轻易让咱们死了。”小孟子言语间透着深深的绝望。

    听着他的话,小元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若真是这么想的,我倒是有个法子,虽不能求生,却可以求死。”

    小孟子听到“死”字,心中狠狠一跳,下意识地想要退缩,但身子刚刚一动,这身上就像有刀子在刮一样,那种疼痛实在令他无法忍耐,道:“什么法子?”

    “很简单,认下谋害仪贵妃之事!”小元子话音刚落,刘奇便一脸迟疑地道:“你刚才不是还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能供出事实吗,怎么一转眼又变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可没说供出事实,只是说让小孟子认下谋害仪贵妃之事罢了。”这一次,小孟子听明白了,尖声道:“你你要我一人担下这件事?不可能,明明就是你怂恿我害的仪贵妃,凭甚要我一人担事,小元子,我告诉你,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活,休想骗我背黑锅。”

    “什么骗不骗的。”小元子努力往小孟子的方向挪了挪身子,道:“不管这件事如何进展,你都是脱不了身的,这一点你心里也明白,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你倒是说说,将我们拉下水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孟子咬牙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答应的。”

    被他这么一说,刘奇的心思亦活泛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劝小孟子,而是道:“别急,且先听他仔细说说。”

    小元子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一直有脚步声,所幸暂时还没有人进来,当即道:“我知道要你一人担着这事不公平,但你若答应了,我便可设法许你一个痛快,左右都是一死,何不选痛快一些的死法呢?”

    小孟子心里微微一动,但面上仍是冷哼道:“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都休想再哄骗我答应,我定会告诉皇上,这一切都是你与你主子指使所为,仪贵妃是你们害死的。”

    小元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恨,但你想想,我们死了,对你有何好处?临到头,连个替你报仇的人都没有。”见小孟子不说话,他又道:“你好生想想,害你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的真是我吗?原本皇上已经相信了你的话,认为仪贵妃是悬梁自尽,可是皇后非揪着不放,咬定仪贵妃不是自尽,皇上这才追查到了你身上,你最该恨的人是皇后才对。而主子就是唯一能替你报仇,也是唯一能保你家人平安的人。”

    小孟子冷笑道:“令嫔娘娘不过是正四品嫔位,如何能够对付得了皇后娘娘,又如何能在皇上手底下保我家人的性命?你这个谎言说得可是一点都不高明。”

    面对小孟子的一番言语,小元子回以相同的冷笑,“主子是嫔位不错,但仪贵妃不是照样死在她手里了吗?再说,主子聪敏过人,又岂会长居嫔位,四妃乃至贵妃之位,皆是早晚的事。另外”小元子停顿了一会儿,道:“不瞒你说,早在昨日行事之前,主子就料到会有今日之祸,她怕你与刘奇的家人会受牵连,所以嘱咐了香菊去寻魏家的二位公子,让他们将你们两家人带去安全的地方,但你若害了主子,那么二位公子就没必要再护着你家人了。”

    小孟子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道:“这都是真的?”

    小元子眸光微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但不管怎么样,你我也算是共患难的,我又岂会拿这种事来骗你,难道我不怕伤了阴德,下辈子还投胎做太监吗?”

    听着他这番斩钉截铁的话,小孟子心里头一阵动摇,这个时候,刘奇道:“小孟子,你与我一向要好,我是万万不愿看着你死的,可现在不是你一人死,就是咱们三人甚至是更多的人死,包括你我家人在内,无一幸免。无人为我们入土,无人供奉我们,我们会成为孤魂野鬼,徘徊在世上难以投胎,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不等小孟子说下去,刘奇再次道:“若你认下此事,我答应你,以后必定每日早晚三柱香供奉你,让你永食人间烟火,并求佛祖让你投生富贵人家,以后都无需再受他人奴役之苦。这一次就当我求你,认下这件事吧,求求你!”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小孟子痛苦地重复着这句话,然不论他如何不愿,都避不过这件事,因为不论怎么算,他都是必死的那一个。

    挣扎许久,小孟子终于无奈地道:“好,我答应你,小元子,若你骗我,没有保住我家人的性命,我就算变了鬼也必来寻你,要你性命!”

    小元子眸中掠过一丝松驰,道:“我若骗你,无需你来寻我,我自己便将这条命给你。”见小孟子脸上仍有一些犹豫,他又道:“放心吧,不止你家人无事,就连你的仇,我与主子也必定会给你报。”

    “那就好!那就好!”小孟子喃喃低语着,眸中有着深切的绝望,也难怪他会如此,毕竟再过不久,他的性命就要走到终点。

    又过了一会儿,德海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仍瘫在地上的三人,冷哼道:“既然一个个都不喜欢吃敬酒,咱家就只有送你们一杯罚酒了。”说着,他朝跟在身后的内监道:“把他们头皮割开,然后把水银倒进去,看他们还能够嘴硬多久。”

    “不要!皇上说过,不可以杀了我们,你你不能这么做。”刘奇曾听说过这样的刑罚,一旦将水银沿着割开的头皮倒进去,水银的重量就会将那个人的血肉与皮肤渐渐分离开来,在这个过程人,人会觉得浑身又痒又疼,等到后面实在忍受不住时,便会自己从里面跳出来,原处则留下一张完整无缺的人皮,而褪去皮肤的人不会立刻死去,会活上好一会儿,但想来没有一个人愿意这样活着,那实在太过可怕与痛苦。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中计() 
德海心里当然清楚,他心里也没真打算这么做,不过是吓唬他们罢了。 刚才四喜已经来催了,若是再不能逼他们说出谋害仪贵妃的事,他这个总管也就做到头了,他故意阴恻恻地道:“你既知水银灌下去会要命,想来也该知道在你临死之前,会受多大的痛苦,这可不是你们刚才挨的那几鞭又或者炮烙能相比的,若不想被活活剥皮而死,就将实话说出来,到时候咱家帮你们向皇上求求情,或许还能留着一条全尸。”

    刘奇神色惊慌地看向小孟子,小元子也是一般模样,如今他们的希望全在小孟子身上,然刚才已经答应会一人担下此事的小孟子,这会儿却又紧闭了嘴巴,迟迟不愿出声,令他们又慌又急;万一事到临头,小孟子又反悔,那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个时候,内监已是拿着一把小银刀走到刘奇身边,朝着他的头皮划下,刘奇忍着身上的痛努力往旁边挪去,想要避开那把要命的小银刀。

    内监早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一把拉住他的辫子,令他无法动弹,尖细的笑声传入刘奇耳中,“逃啊,怎么不逃了?!”

    下一刻,一阵剧痛传来,有温热的液体自头皮流下,刘奇心胆俱裂,不停地朝德海哀求,希望后者可以饶他一条性命。

    德海把玩着手里一个手掌大的罐子尖声笑道:“刘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等到咱家把这水银灌进头皮里,你就算肯说出实情也来不及了,好好想清楚。”说着,目光掠过小元子二人,“你们也不必在那里高兴,他之后,就轮到你们了,谁都休想逃。”

    小元子哭丧着脸道:“德公公,小的冤枉,求您与皇上说说,你就算将奴才打死了,奴才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德海在这个位置上待了那么多年,不说铁石心肠,却也差不多了,当下冷哼一声,道:“别在这里装可怜,咱家可不吃这一套,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被咱家剥了皮或者说出实情,你们自己选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咱家的耐心可是没有多少了。”说着,德海挥手示意内监退到一边,后者手上的银刀还沾染着刘奇的鲜血,说不出的可怕。

    正当小元子他们忐忑不安的时候,小孟子咬了牙道:“是不是我说出实话,你就会放过我?”

    德海精神一振,当即道:“这是自然,说出实话,你省了许多皮肉之苦,我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两全齐美。”

    “好!”小孟子咬一咬牙道:“你带我们去见皇上。”

    德海迭声答应,当即命人押着他们三个往养心殿行去,守在殿外的小五看到他过来,连忙迎上来道:“可是肯说实话了?”

    德海连连点头,讨好地道:“正是,烦请五公公为我通禀一声。”

    此事关系重大,小五应了一声,赶紧进殿通禀,弘历得悉后,当即道:“将他们带进来,并且去坤宁宫通知皇后,请她前来。”

    “嗻!”在小五退到殿门处时,弘历忽地又唤住他,道:“罢了,还是朕去坤宁宫吧,你将他们三个押去坤宁宫。”

    小五依言退下,弘历合起桌上的奏折走到殿外,正欲离去,忽地看到魏静萱乘着肩舆过来,拧了双眉愕然道:“你刚刚小产,不在倚梅轩中坐月子,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怕吹风落了病根。”

    魏静萱扶着香菊的手下了肩舆,虚弱地道:“臣妾久不见小元子回来,让人去打听,说是皇上怀疑他害了仪贵妃,将他发落去慎刑司,臣妾想问问皇上,这是为什么?”

    弘历迟疑了一下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回去安心休养身子就是了。”

    “小元子是臣妾的奴才,皇上疑心他,也就是疑心臣妾,试问怎可能与臣妾无关?”说到此处,魏静萱语气有些发颤地盯着弘历道:“您认为是臣妾指使小元子害的仪贵妃是不是?”

    “朕从来没有那样说过,你不要胡思乱想,至于小元子,他在这件事里确实有些可疑,所以朕让慎刑司循例盘问他一番罢了。”

    魏静萱摇头道:“慎刑司是什么样的地方,臣妾很清楚,那里根本不是盘问的地方,甚至可以说不是人待的地方。”说着,她望了一眼被小五带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元子,含泪道:“不错,仪贵妃是害的臣妾失去了好不容易怀上的龙凤胎,臣妾心里很是难过,但再怎样难过,也不至于去伤害仪贵妃,那种事情臣妾这辈子都做不出来,还请皇上明查。”

    弘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朕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若与你无关,朕必还你一个公道,反之朕会还仪贵妃一个公道。”

    魏静萱抬头相望,哽咽道:“如此说来,皇上依旧疑心臣妾?”

    “朕希望是自己疑心错了。”说罢,弘历对香菊道:“扶令嫔回宫,不要再让她外出吹风,否则朕唯你是问。”

    香菊唯唯答应,待得弘历走后,她扶着魏静萱小声道:“主子,咱们赶紧走吧。”

    魏静萱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怕了?”

    香菊听出她话中的不悦,连忙赔笑道:“奴婢是怕主子在外面久了,会吹风受寒,庄太医可是叮嘱了好几回呢。”

    “倒是说的好听。”这般说着,魏静萱终是就着香菊的手乘上了肩舆,在忐忑不安中,一路往倚梅轩行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希望小元子不要负了她的信任,嘴巴足够严实,不要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否则事情真是麻烦了。

    瑕月在床榻上躺了半夜,一直难以入睡,直至天亮时分方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是闪现与黄氏以往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待得睁开双眸时,脸上已是布满了泪水。

    弘历就坐在榻边,看到瑕月醒来,一边抚去她颊边的泪水一边叹然道:“你又哭了。”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所谓实情() 
他已经过来有一会儿了,亲眼看到泪水从瑕月紧闭的双眸中流落,为怕惊醒她,所以不敢替她拭去。

    瑕月哽咽地道:“十四年的情份不是说割舍就是割舍的,臣妾只要一想到仪贵妃人所害,臣妾这心里就像刀割一样,实在是很痛。”

    弘历抚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轻声道:“朕明白,德海刚才来禀报,说小孟子肯说出实话,朕已经将他们押到了外面,只要你觉得可以,随时都可以审问。”

    听得这话,瑕月当即坐起身,急切地道:“臣妾没事,立刻传他们进来。”

    “去传吧。”弘历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亲自过来坤宁宫,免得瑕月来回奔波。

    很快,伤痕累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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