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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北山惊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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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花娘目睹毕玉麟在一团剑光缭绕之中,去势如箭,心头一急,口中“噫”了一声,娇喊道:“小兄弟……”

玉腕扬处,一团粉红香霜,很快从掌心飞出!

但毕玉麟身形才一纵起,同时施展“万里飘风”身法,快若追风,一下掠出八九丈外,头也不回的在树梢上一闪而逝!

等他赶回原地,正好吟香在阴魔尚师古密如骤雨的竿影之下,只是仗着一式“仙人挂衣”身法,不住的闪避,秀发披散,身形滞顿,情势业已十分危急。毕玉麟无暇多瞧,剑先人后,一招“莲花倒挂”,从树上飞泻而下,朝阴魔尚师古一圈竿影中撞去!一声金铁大震,半空中飞溅出一串火花,匹练似的青虹,和阴沉竹竿的一片绿光,同时倏敛。阴魔尚师古连人影都没有看清,只觉来人剑光强劲,武力之深,几乎是自己生平所仅见,心头一怔,竹竿疾点,暴退出一丈来远!

定睛瞧去,只见场中凛然站着一个蓝衫少年,手横一柄青虹吞吐,寒光四射的长剑,那不是毕玉麟是谁?

尚师古几乎不敢相信,凭毕玉麟这点年纪,竟会有恁地深厚的功力?尤其他会在此时此地,突然赶到,难道凭娄老怪、戚南山等人,还对付他不了?尚师古原是城府极深的人,心念转动,口中却发出一阵大笑,低沉的道:

“毕贤侄来得正好,老夫和令尊交谊不薄,贤侄何苦听信这丫头搬弄是非,不别而行?”

毕王麟朗朗一笑道:

“在下虽是初闯江湖,但并非轻信人言之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所作所为,自己应该清楚?”

尚师古蹲在阴沉竹上,脸色丝毫不变,而且装出轻松笑容,和声道:

“难道老夫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之处?”

毕玉麟大笑道:

“两月前,在下身负重伤,由义妹护送,至孙氏坟庄投宿,当时你何以不认在下是你故人之子,却反而把义妹和在下两人,逼下出云口去?如果不是为了在下身边佩有‘万年温玉’,你何须装出一副伪善面目,认在下这个世侄?”

尚师古笑容一敛,神色肃穆,愤愤的道:

“不错,老夫当日确实不知贤侄就是故人之子,直到贤侄和吕兆熊一同到黄钟别府来了,方始知道。至于贤侄说老夫亲见‘万年温玉’,哈哈,老夫当日,也是向公孙姑娘借用,而且还以替贤侄打通奇经八脉,作为交换,老夫如果真有逞强夺取之心,试间公孙姑娘能有多少武功,能和老夫抗衡?再说,日前贤侄,把温玉借与老夫,老夫如果志在温玉,昨日贤侄辞行之时,也不会亲手交还与你?哈哈,贤侄初入江湖,阅历不深,把捕风捉影之言,信以为真,这也怪你不得!”

毕玉麟总究是毫无江湖经验之人,此刻听阴魔这么一说,心中不禁又将信将疑起来!暗想:他这话果然也有理由,当时如果遏强夺取,自己义弟武功有限,他何用以打通自己奇经八脉,作为交换,而且昨日他听说自己要走,立即取出万年温玉,交还自己……

尚师古看在眼里,突又故意脸色一缓,尖笑一声,低沉的道:

“贤侄既然见疑,老夫多说无用,日久见人心,你他日遇上令尊,就知老夫所言不谬……”

铁拐婆婆站在一边,忍不住冷笑道:

“阴魔为人如何?江湖上谁都有个耳闻。”

尚师古只作不闻,续道:

“贤侄天涯寻父,老夫未便坚留,贤侄只管请吧!”说到这里,忽然浓眉一轩,脸上倏然换上一副阴沉随怒之色,用手一指吟香,凌厉的道:

“至于这个丫头胆敢搬弄是非,吃里扒外,破坏黄钟别府家规,老夫岂能宽恕?”

毕玉麟听他说得声色俱厉,心中不禁一寒,知道吟香只要被捉回黄钟别府,万元生理,自己岂能不管?这就接口道:

“在下答应过吟香,把她带出黄钟别府,老庄主能否例……”

他话虽出口,但因吟香总是一个丫头,自己带她逃出黄钟别府,即使两人之间,清清白白,也会被人当作有什么暖昧行为,是以说到一半,脸上不禁红一阵,白一阵,嚅嚅的说不下去。“哈哈哈哈!”

阴魔尚师古,不待他说完,双目一霎不霎的紧盯在毕玉麟脸上,口中故意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桀桀大笑,点头道。

“老夫瞧在贤侄份上,原可饶她一死,但老夫系主黄钟别府,此例一开,何以服众?贤侄乃是武林中罕见奇材,前途似锦,岂可为了一个丫头,自堕清誉?”

毕玉麟一张如玉俊脸,被阴魔说得满脸胀红,还没开口!吟香早已扑的跪到地上,泪流满脸,连连嗑头,毅然道:

“少爷,你只管走吧,小婢已是将死之人,小婢愿意随老庄主回去领罚。”

毕玉麟心头一阵恻然,墓地剑眉一轩,凛然挥手道:

“走,毕某答应过把你带出黄钟别府,岂能半途而废?”

尚师古目光向四下一瞥,阴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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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毕贤侄为了一个丫头,真要和老夫作难么?”

毕玉麟一掂屠龙剑,长笑道:

“在下必须把她护送出黄钟别府范围之外,咱们之间的这场过节,是非曲直,只好往后再说!”

尚师古眼中陡然射出两道阴森目光,大笑道:

“贤侄自信闯得出去么?”

毕玉麟冷笑道:

“那要闯了才知。”

铁拐婆婆和翻天手古松只是站在一边,此时眼看毕玉麟和尚师古渐渐把话说僵。要知吃里扒外,原是武林中的大忌,吟香又生得苗条多姿,这件事,显然是毕玉麟勾引了她,才相偕私奔出来的,一时不禁对毕玉麟深感不齿,不屑的望了毕玉麟一眼,回头朝翻天手古松道:

“古老四,这里没咱们的事了,咱们走吧!”

翻天手古松为人耿直,早已不耐,闻言“嘿”了一声,果然掉头就走。尚师古瞧两人走去,双手一拱,阴笑道:

“两位恕老夫不送。”

毕玉麟明知两人对自己似乎意存不屑,但这等事极难分辩得清,只好由他们误会,一面迎眼朝吟香低声道:“咱们也走吧!”

吟香原已抱着必死之心,此时看到毕玉麟一脸凛然之色,不由流泪道:

“少爷,小婢死不足惜,你只管走吧!”

毕玉麟剑眉飞扬,仰天朗笑道:

“我自有安排,你只管跟我离开此地。”

话声一落,一横手上长剑,大踏步往前走去。吟香见这般说法,也只好默默跟着走去。阴魔尚古师蹲在阴沉竹上,身子丝毫不动,直等两人走出三丈开外,突然阴笑道:

“毕贤侄,这可怪不得老夫手下无情!”

“嗒!”阴沉竹就地一点,一圈黑影,快若殒星,一天竿影,挟着划空锐啸,朝毕玉麟当头罩落!

“来得好!”

毕玉麟早已防到有此一着,喝声出口,健腕振处,屠龙剑划出一片冷芒,一招“寒玉横飞”,对准竿影迎出!

尚师古方才被毕玉麟硬挡一剑,试出他内力极强,这一招“千蓬雷雨”,蓄势而发,差不多已凝集了毕生之力,强猛绝伦。竿、剑乍接,但听半空中扬起悠长的龙吟虎啸之声!

阴魔尚师古,身如离弦之矢,向空飞起,“嗒”的一声,落到三丈开外!

毕玉麟吃尚师古凌厉一击,也只觉血气浮动,脚下站不住椿,一连后退了几步,手握屠龙剑,闭目而立,显然这一招硬接,耗去他甚多真气!绿衣剑客吕兆熊,一声不作,疾欺而出,长剑抖动,朝毕玉麟当胸就刺。同时四周的黑衣大汉,也钢叉齐举,一拥朝吟香扑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吕兆熊长剑堪堪刺到毕玉麟胸口,陡见毕玉麟嗔目大喝,左手一指,朝剑尖点出!

“叮!”吕兆熊猛觉手上一震,一柄长剑生似被一股巨大力量撞上,再也掌握不住,脱手横飞出去,连自己一个身子,也吃剑身一震之势,被带出了一步!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毕玉麟剑眉怒剔,星目圆睁,身形乍转,青芒闪动,只听又是一阵金铁交鸣,向吟香扑去的四个黑衣大汉手上,四柄钢叉,同时被剑光截断,四个大汉,惊愕之间,一齐纵身后退。尚师古和毕玉麟一招硬接,同样感到血气一阵浮动,是以毕玉麟凝立运气,他也蹲在阴沉竹上,暗暗调息。哪知转瞬工夫,毕玉麟居然出指震飞自己徒儿长剑,同时又削断四个扑近吟香的人的手上兵器,心头不由更是震骇,暗想:此人不除,不出一两年,自己就无法和他抗衡了……

心中想着,只听毕玉麟大喝一声:“你们再不让开,莫怪毕某剑不留情!”

喝声中,但见青光暴涨,一丈方圆,尽是森森剑气,剑光散布,逼得七八个黑衣大汉不迭后退。尚师古不觉大怒,手中阴沉竹一点,纵身朝毕玉麟扑去。耳中忽听一声娇笑:“小兄弟,你干么发这般狠劲?”

一条红影,随着笑声,从树顶倏然飞起,长袖飞舞,洒出一片香雾,往毕玉麟当头撒去!

尚师古身子堪堪纵起,知道这是九花娘撒出的“桃花瘴”,武功再高,只要闻上一点,也得当场迷昏。当下猛吸真气,身子在半空,腰骨一挺,硬行向下沉落,竹竿疾点,重又退回原处。毕玉麟一剑逼退了八个黑衣大汉,正待向外冲出,九花娘娇笑乍起,迎面飞来,她长袖挥动,香雾迷蒙!

吟香瞧得大惊,急忙掩口叫道:

“少爷,快摒住呼吸!”

毕玉麟抖腕一剑,洒出一片青芒,朝上撩去,他手中宝剑,虽只四尺来长,但剑尖上吞吐的寒芒,也长及数尺,剑锋扫过,一下削断了九花娘挥出的长袖。九花娘没想到毕玉麟会有这般厉害,口中惊噫一声,立即撤身后跃,但她挥出的“桃花瘴”,已如雾似烟,罪罪扬开!

毕玉麟给吟香一叫,早已暗暗摒住呼吸,一剑出手,左手拉起吟香,一式“仙人挂衣”,从一片淡红薄雾中飞起,疾奔而去!

九花娘的“桃花瘴”,没把毕玉麟迷倒,但一片迷雾,挡在山路当中,尚未消失,却反而掩护了毕玉麟吟香两人,大家谁也不敢冲越过去追人。阴魔尚师古瞧着毕五麟远去,不禁愤怒的道:

“此人不除,终是后患!”

鸠面神翁点头道:

“尚兄说得不错,此子和兄弟初见之时,前后不过两月时光,武功竟然精进得极快,如不设法除去,确是一个劲敌。”

尚师古凝神道:

“此人一身武功,出于天门一派,和双龙堡主所学相同,可惜……”目光一瞥,忽然“噫”道:

“九花夫人哪里去了?”

红日已高三丈透!

山林间,一片都是温煦阳光!

毕玉麟拉着吟香,突围而出,只是朝前疾奔,此刻,少说也奔出二三十里路程,看看后无追兵,心头稍宽,方想就地休息!

陡觉吟香一只手掌,指尖冰冷,而且不住的颤动,回头瞧去,只见她好像十分怕冷似的,娇躯抖颤,不觉问道:

“吟香,你觉得怎么了?”

吟香似乎竭力忍耐着,摇摇头,勉强笑道:

“小婢没……什么。”

毕玉麟目光一瞥,只觉吟香一张粉脸,在阳光底下,隐隐泛起了一层毒气,一时只当她赶路疲乏,问道:“你可是怕冷?”

说着脱下长袍,替她披到身上。吟香连忙用手一推,噙着泪水,幽幽的道:

“小婢还忍受得任,少爷快穿上,别着了凉。”

她口中说着,身子抖动得更是厉害!

毕玉麟道:

“我不冷,你就披着吧,咱们找个避风地方,先休息一会再说。”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找到一个石窟。毕玉麟用手拂了拂,让吟香坐下,一面说道:

“咱们已是一晚没睡,你快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

吟香才一坐下,只觉全身血液,好像凝结似的,奇冷彻骨,越想忍耐,越抖动得厉害,口中不禁发出呻吟!

毕玉麟听得一呆,抬头道:

“吟香,你到底怎么了?”

吟香眨眨眼睛,滚落两颗泪珠,凄凉一笑,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本羊皮小册子,和七八个小磁瓶来。毕玉麟自然识得这是臧疯子那天硬行送给自己,由吟香代为收起的东西,不知她此时掏了出来,有何用处?

吟香冷得嘴唇发紫,双手颤巍巍的送到毕玉麟面前,喘息道:

“这是臧疯子送给少爷的东西,对少爷今后行走江湖,大是有用……”

毕玉麟剑眉微微一皱,道:

“你收着也是一样,还是快休息吧!”

吟香默然摇了摇头,苦笑道:

“少爷……你收起来吧,小……婢……今后不能再替少爷……保管了……”

毕玉麟两道炯炯眼神,逼视在吟香脸上,只见她泪眼眨动,这一瞬之间,脸色逐渐由青转灰,心中不禁一楞,急急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

吟香身子起了一阵痉孪,嘴角间露出一丝笑意,但看在毕玉麟眼里,已可发现她笑得十分勉强,用衣袖抹去颊边泪痕,幽幽的道:

“我不成啦,只怕这里,就是……小婢埋骨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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