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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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鱼那炽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司徒岂会不知,勾勒起鲜红的薄唇,风眸里得意之色稍纵即逝,缓缓走近几步,温雅道:“在下司徒颜伊,路经宝寺,特前来进香,没想到会遇到姑娘这般的绝世佳人。”
好听的马屁话谁都喜 欢'炫。书。网'听,尹子鱼也不例外,被夸得轻飘飘得似飘在了云端,嘿嘿一笑,摆摆手道:“虽然知道你说的是大实话,但还是含蓄点好,我听了没事,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不自卑死。”
呃?司徒颜伊一怔,抽搐着眼角,眸光未名地一闪,还是如方才的倜傥笑容:“这世上有姑娘这般美貌的是罕见,在下走遍大江南北都未曾遇到过哪位能与姑娘相媲美的。”
本是褒奖的话语停在子鱼耳里却刺耳不堪,敛下笑意,在心底冷哼几声,桃花眸扫过司徒颜伊邪魅的笑容,也不漏过他眼中隐约的轻蔑之意。丫的,原以为遇到个温雅君子,没想到是匹狼啊!
你要玩,本姑娘奉陪到底,看谁最后玩死谁!尹子鱼美眸里流光溢彩,含羞的神色皆数落入司徒犀利的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话音未落,结实的木鱼气势汹汹地直击司徒颜伊光洁的额头,吃疼地一嗔,伸手抚上那红肿的一块,想他活了这么多年,有谁这么无礼地打过他,就算在战场上也未如此挫败过!凤眸里阴狠滑过,冷冷地扬起唇角,抬眸不带温度地望向那罪魁祸首。
明明是冰冷的怒意翻滚,却在触到她害怕单纯的泪眼时,猛然一愣,怒意瞬间瓦解,只留一刻不知所措,流连花丛多年却未有女子在面对他时还能拥有如此澄澈的目光。
尹子鱼心下其实有点害怕,生怕这个陌生男子对她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毕竟……毕竟人家刚才说那个什么,嗯……爱慕她来着。趁着司徒一时的失神,尹子鱼天真地眨着大眼睛,柔荑捂着微张的朱唇,桃花美眸委屈涟涟,喃喃道:“手滑了。”
明明知道她是有意而为之,也明白此刻是在装傻,可是,他就是提不起火气来,还忍不住地出言相安慰:“在下皮粗肉硬,没受什么伤,姑娘不必介怀。”
“可是……我的木鱼被你的头碰坏了!”指控的娇嗔声带着哭腔直指向他,惹得他一时头疼不已,这算个什么说法,他还没怪她打他,她倒好,责怪他弄坏了她的木鱼,这还有天理没?
“姑娘,在下……”
还没开口解释,司徒就被那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木鱼啊木鱼,幸好你命硬,才惨遭毒头!下次可要小心啦!”说着,像是将司徒完全透明化了,径直绕过那被她的话惊愣住的高大身躯,独自远去。
待反应过来,早已人去墙角空,司徒颜伊望着空荡的墙角,享受地一吸气,仿若这里还残留着那清香,上挑的凤眸里闪过难以察觉的深意,邪魅一笑,单手轻柔地抚上扇骨,仿佛那是爱人的美容,怜惜温柔入骨。
“有意思……”
“司徒兄,你跑哪儿去了,我这一转眼就不见你了!”那粗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司徒颜伊的遐想,回之以温润一笑,看得来人汗毛一竖,差点没跌倒。“司徒兄,你这么看我,我会以为你对我有什么企图的。”
笑而不言,只是一展玉扇,挂着莫名难测的深笑扬袍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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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撞破私情
“死色狼,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敲一次!”挥动着手中的木鱼,尹子鱼张狂地走在回去东厢房的路上,对方才所见的风流色狼咒骂不停。
要不是误打误撞看到他眼里一闪即逝的不耐烦和鄙夷,她倒真以为碰到了一个崇拜自己的人,还想好言相向的。哼!她虽喜 欢'炫。书。网'好看的男子,却也不喜 欢'炫。书。网'强迫美男,只限于视觉欣赏,譬如吧……莫言!
没想到这些天没了踪影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哇!还是那么耐看,那身银色的帅气铠甲已褪下,此刻的莫言身着一身白色的锦衫,让满身的刚棱有力柔化了不少,倒有些偏偏公子哥的书生味。
这莫言出现在这里不怪,因为他是来保护她的;这雪妃出现在这里也不怪,因为她是来祈福做法事的;但当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同个地方,也不算怪,也许只是偶遇;但是……当两个人在那纠缠不清时,事情貌似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嘻嘻……
收起乱挥的双臂,抿紧朱唇,桃花美眸警惕地私下张望一番,才不动声响地挪动双脚,靠近那处事发地,竖起犀利的小耳朵欲听个究竟。
“撇开主仆关系……看得……这些年……清楚……”莫言略微失控的声音有点急,尹子鱼吃力地只听到个大概,莫非是儿女私情?那再挪挪……
“够了!你说的本宫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尹子鱼隔着一些树影,只看到雪妃纤柔的背影,衣袖一扬,大有离去的趋势。
“本宫?是啊,你现在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娘娘,又岂会记得当年三人……”
“本宫警告你,少拿那些事来威胁本宫,莫统领,别忘了你自己的职责所在,要是逾越了,本宫可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怪罪。”莫言的话被雪妃冷冷打断,无情的话语自雪妃口中说出。
尹子鱼继续前挪,好不容易看清楚了些,却是莫言一脸的沉痛和晦暗的眸光,再观察那雪妃的背影,就如同在大殿中,还是那么挺直,那般高高在上。
咬牙一转美眸,紧急分析一番,脑海中跳出一个结论:雪妃和莫言有奸情!可是,照这么来看,又不像,像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呀!
瞅着莫言那张好看的俊脸,尹子鱼一咽口水,百看不厌啊,属于潜力股,要不是他心系雪妃,她还想追他一把呢,现在看看,还是算了吧。
忽然想到偏院中那道清雅淡然的身影,子鱼唇角不经意间画出了一道浅浅的弧度,也让她失了神,一个不慎,脚下猜到了什么树枝,竟惊到了正在争论的两人。
“谁!”莫言剑眉一敛,迅速一闪身形,尹子鱼被一道凛冽的风吓得回过神,待双眸聚光,脖子上已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窒息的难受感觉让她皱起了黛眉,哀怨地望向行凶者。
“娘娘。”莫言没料到是尹子鱼,惊愕地一声低喃,慌忙放开子鱼细嫩的脖子,单膝跪倒在地,请罪道:“卑职该死,误伤娘娘!”
徘徊于死亡的边缘的恐惧还未散去,便被莫言突然的请罪一惊,尹子鱼一手摸着还没断的脖子,一手摇晃示意没事,想说话却只是咳嗽几声,红着小脸往边上咳,免得将口水吐到帅哥脸上。
尹子鱼心下侥幸几分,要是自己只是个宫女或和尚,现在恐怕已经在阎王殿报道了吧,幸好俺老爹位高权重,量你们也不会轻易动我!这么一想,尹子鱼的又恢复了颐指气使的狂妄样,一扬高贵的头颅,清朗道:“怎么,想杀本宫灭口么!”
那明显不满的语气让跪地的莫言俊眉一皱,不悦和麻烦掠过眼眸,却还是低首道:“卑职不敢!”
“不敢?”尹子鱼揉着还有点痛得脖子,踏着轻盈的步子缓缓靠近一直未动的雪妃,心想你也学现代的明星,想来个背面被抓,然后改天登报你又转脸说不是你,只是想象而已。小样,你以为本小姐是白痴么?
一手搭上那纤柔的肩头,啧啧……没几斤肉啊,尹子鱼边怜香惜玉边甜甜道:“哟,这么巧啊,刚见过姐姐,这一回头又遇上了,还是和我的保镖一起,真是巧啊!”
尹子鱼悠哉悠哉的说着,还故意咬重“巧”字的音,幸灾乐祸的语气怕是没让那两位听漏。
雪妃的身子一怔,在尹子鱼含笑兮兮的目光下回过身,清淑娴雅的面容没有震惊,也没有子鱼料想的慌张,只有一面的冷清和高贵,美眸里没有波澜,略略扫过子鱼的脸,淡漠道:“妹妹不是给陛下祈福去了么?怎会在这寺中闲逛,莫非祈福是假,偷懒是真?”
明明是我在捉奸,倒成了你来挤兑我?尹子鱼心下哼哼地不悦,口上却还是讨好地献媚不断:“姐姐这话说的,祈福事大,妹妹只有吸天地之精华,才能起祈出最好的福,才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恩恩……就看到姐姐和……”子鱼说着有点难以启齿,只好将美眸瞄向还跪在地上的莫言,意思再明白不过。
雪妃冷眸一瞥地上的莫言,没有过多的感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本宫只是碰巧遇到莫统领,才聊上几句,妹妹还是不要多想才是。”
“多想?”子鱼不解地一歪脑袋,嘟着嘴可爱地眨眨眼,“妹妹从来不多想,只会相信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瞧着尹子鱼那单纯含笑的模样,雪妃厌恶地一敛柳眉,拂过云袖,语气不善几分,“妹妹若是无事,还是先多想想如何祛除魔障吧,免得长居庙宇,与青灯作伴。”
“谢谢姐姐提醒了,妹妹也想早日回宫呢,对了,妹妹宫中有位蕊儿的小宫女,前些日子,陛下说是甚是喜爱,此番回去,还请姐姐将这事办了,也好让陛下不再念念在心。”
雪妃将探究的目光投在子鱼清澈的笑容上,一皱柳眉,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清淡与世无争,“妹妹放心,这事姐姐自会安排。”
我自然放心,有你出手,蕊儿恐怕活不过今晚,雪妃啊雪妃,原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料到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你清冷贤惠的面容下,恐怕是一个阴狠绝然的心,她尹子鱼若擅长恐吓,那你,必然是吃人不吐骨头!
轻松地吐了口气,尹子鱼安心地一笑,天真甜美的嗓音响起:“嗯,那有劳姐姐费心了,妹妹先回去祈福了,至于……莫统领,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是啊,莫统领陪我姐妹两人聊天也不容易,就先回了吧。”雪妃一把拉过子鱼的下手,轻抚几下才放开,但子鱼却已明白她的意思,邪邪地一扬朱唇,也悠然开口:“是啊,莫统领起来吧,姐姐都发话了,你就下去吧。”
“卑职告退。”受到主子的命令,莫言从地上起来,不再多看庭中那绝丽佳人一眼,便匆匆离去。
“时候不早了,妹妹也告退了。”尹子鱼一欠身,不等雪妃发话便优雅地转身离去,在跨出庭院时,传来雪妃的声音:“妹妹放心,蕊儿的事姐姐一定会办得妥妥帖帖。”
冷冷一笑,子鱼没有停下跨出的脚步,只是慵懒地回答道:“那就劳姐姐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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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心如止水
竹林深处,一人一琴,显得有些清冷,白色的石台上,一把洁净的琴安静地放在那,一双略显苍白的修长大手指尖微动,拨动着琴弦。
清雅的琴声悠然响起,绕着竹林萦绕不去,似泉水潺潺流淌,又似清风拂过大地,催生着一林的竹笋,清悦的琴声中没有掺杂着一丝浮躁和激昂,自始至终都是平缓如细流。
“啪啪!”突如其来的鼓掌声打破了神秘的唯美氛围,琴声未停,弹琴的素荑也未乱了节奏,还是一如既往地拨弦,仿若无人之境。
一袭墨袍在石台前停驻,修长挺拔的身姿在琴上投下一道黑影,手中的玉扇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掌心,薄唇噙着莫名的笑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就如他弹出的琴音,清冷淡雅。
“寒兄,多年不见,未知你还有这般情趣。”司徒颜伊打趣地含笑道,凤眸不经意间已观察过周遭的环境,精光在深邃的眸光中闪烁。见对面那白衣出尘男子并未作答,只是拨动琴弦,兴致乏乏地一叹气,在石台旁转悠着,目光却停留在轮椅上那男子的双足上。
“没想到,他真的不顾兄弟之情执意如此,唉,寒兄,这样……值得么?”司徒颜伊收敛起玩味的笑容,本是肆无忌惮的邪魅凤眸里也出现不少认真和严肃,眼睛紧紧盯着那弹琴的男子,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琴声逐渐平息,轮椅上的白衣男子修长苍白的手指轻抚琴身,那双冷静清澈的黑眸里没有丝毫表情,唇瓣略显得苍白无血色,缓缓抬首,黑眸中倒映出那道如松挺立的霸气男子。
“司徒,我既已在此,就已不想再理会尘世的纷纷扰扰,以后还是称呼我清尘吧,我不想招来无谓的纠纷。”那清雅如清流的嗓音更是平静得恍若天外之音,没有丝毫欲望和波动。
司徒颜伊凤眸一敛,深味地看向那双澄澈的黑眸,似能看穿世情的眼里,除了他的影子再无他物,嗔笑地拿玉扇轻点额头,“清尘,佛家曰‘佛除尘垢’,倒是和你映衬。”本嬉笑的表情一顿,换上一脸的肃然,声音也低沉不少:“你以为躲在这,他就会放过你么?你步步退让,他却步步紧逼,殷离寒,四年的时间,你就成这样,再四年,我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