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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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在摩尔曼斯克号混迹的时候,正赶上天狼星系议会补选。战舰上下对此高度关注,议论不休,连照顾她的护士小姐们都在嘁嘁喳喳地争论,因此她才有机会对星系的政局,有了个初初的了解,却不想几乎即刻便派上了用场。
可阿列克夏此时,脸上的笑容却已渐渐敛去。他目光微垂,似乎陷入沉思,而司徒文晋和伊斯特,也只得静静等待。许久之后,阿列克夏重新抬眸,目光清澈,直视两人,
“司徒指挥官,伊斯特少校,我可以提供你们所需要的信息,但我需要两位用生命与灵魂来担保一件事情。”
司徒文晋同伊斯特目光相交片刻,接着,便双双对着屏幕中的阿列克夏肃然点头。
阿列克夏长久地审视两人的神色目光之后,终低叹口气,字斟句酌地开口,
“按照天狼星系的秘密战争法案,总统单方面宣战的合法期限,是十五天。十五天后,继续战争与否,将交由议会投票表决——但在这十五天之内,仍有两个因素制约这场战争的合法性。”
司徒文晋和伊斯特几乎能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从天狼星系跨过星界的三月二十五日,到今天,已经是第十三天。
阿列克夏继续开口,“在这十五天内,如果舰队攻破敌方母星的大气层,那么这场战争,便立即自动升级为国家战争,将获得整个星系的无条件支援;而如果在十五天之内,先遣舰队遭受了不可弥补的损失,那么,这场战争,便会立即被宣告非法。”
原来如此。难怪天狼星系舰队一味猛进,原为的是在十五日之内穿过地球大气层;而舰队明明实力强劲,却极力地避免短兵相接,原是为了防止损折兵力,使计划被宣告无效。
于是,摆在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不可弥补的损失”在天狼星系的战争法中,又是如何解释的?
这问题由司徒文晋问了出来。
阿列克夏目光直视两人,“在我们看来,有一艘或者以上的战舰,在战争中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便称得上是不可弥补的损失。”
听闻此言,司徒文晋和伊斯特忍不住再一次对视,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
而此时,有勤务兵轻轻敲门,为司徒文晋递上一张便条。他匆匆展开一览,接着交到伊斯特手里。
他的表情云淡风轻,伊斯特却看到便条的尖端,似乎在微微颤抖。
待伊斯特接过纸片垂眸细看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像司徒文晋那般掩藏情绪。
便条来自门外中控室里的顾长浔。——就在几分钟前,洛曼诺等人终于在破解天狼星系军事密码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而从译出的几份关键文件中所得到的信息,同阿列克夏适才所言,竟完全吻合。
——只要重创一艘战舰,便可终止整场战争。
谜面揭开,原来天狼星系保守党的这场豪赌,竟是如此孤注一掷地行险;而他们将偏偏赌注下在太阳系政治变局的时刻,却竟险些便让这几近疯狂的计划,差一点就变成了信手拈来的顺理成章。
可阴差阳错之下,就在距离整个星系陷入一片战争的火海还有两天的时候,他们居然就这样窥见了天狼星系的底牌。
伊斯特心中满是期冀,却也满是焦躁。
只是,在她几乎要在椅子上坐不住的时候,阿列克夏却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司徒指挥官,伊斯特少校,我向你们要求的,只有一件事:那艘你们将要重创的战舰之上的一切官兵随员,我希望你们能够保障他们平安撤舰。”
伊斯特凝视阿列克夏的目光。他那双灰眼睛里的坦承与信任,几乎要让她落泪。
她转头去看司徒文晋。他向她看过来的目光中,也尽是动容。
“我们保证,以生命与灵魂保证。”两人郑重回答。
阿列克夏点头,“多谢。尽力而为就好。”
似乎还有重要事务等待处理,阿列克夏道声保重,便匆匆中断了通话。
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面对着昏暗的屏幕,觉得适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是在梦中。
待得两人走出指挥单元,却见中控室的成员,早已在神情亢奋地窃窃私语。看到指挥官出现,屋里渐渐安静,可诸人的目光,却只有更加迫切。
回到指挥台坐定,司徒文晋向通讯官发出命令,令他将所获的天狼星系情报简报,即刻发送给指挥部,并建议指挥部立即组织应战。
消息发出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便收到来自指挥部的通令:
全面迎战。
自开战以来,太阳星系统辖不利,屡战屡败,战舰上下早已觉得窝囊至极。当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显示在大屏幕时,中控室里顿时一片欢呼。
可司徒文晋却并没有忘了,他还有对阿列克夏的承诺需要履行。于是,他接下来又向指挥部发出了第二条消息:玛洛斯号请求在此战中担挑前锋。
这一次,来自指挥部的回复更快。
只有“批准”二字。
于是,渴战的玛洛斯号上下,被一片掌声和欢呼声所席卷。至此,玛洛斯号的将士们终于觉得,几个月在星海中狼狈逃窜时流离失所的心灵,第一次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旗舰玛洛斯号,军魂玛洛斯号,终于可以承担起太阳系铁军的职责,痛痛快快地打一场硬仗。
中控室里,竟有人变魔术般变出了一瓶香槟,又变出了两打晶光剔透的长酒杯。
在司徒文晋的默许下,大家开始你推我让地享受起轻松一刻来。面对中控室成员递来酒杯,司徒文晋顺手接过,可他身畔的伊斯特,却婉言谢绝,
“抱歉,我还有两个飞行班次要飞。”
“还要飞两个?你已经连续两天飞双班了,少校。”司徒文晋瞪她。
伊斯特摊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况且,我想让那班小子多练练手动降落什么的,在战场上有所准备总是好的……唔,时间不早啦,我先走了。”
伊斯特说着,便要挤入嘈杂混乱人群,却被司徒文晋一把拉住。
伊斯特吓一跳地瞅瞅被拉住的手,又瞅瞅周围正自得其乐的人群——还好没人注意。
“……长官?”伊斯特惊诧地看着他。因为离前线越来越近,两人这两日忙得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于是伊斯特不知道,司徒文晋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变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头。
司徒文晋不动声色地放手,
“你距离下一个飞行班次,还有多久?”
“还有半小时……”伊斯特看看表。
“那就快去,快去,别空耗在这里。”司徒文晋催促。
于是伊斯特莫名其妙地被司徒文晋赶出了中控室。
临走时,她听见那位殷勤发放香槟的中控室成员提高了声音在喊,
“咦?谁看到顾准将了?……安妮呢?安妮又跑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1,祝愿高考中的苏小洛妹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长刀骏马,横扫千军!
2,大伙诊断一下,谁知道司徒这是肿么了了了?
☆、亲疏
作者有话要说:小林子最近开启了学霸模式,所以更新慢了,抱歉抱歉。
今天为什么爬出来拼死更新……好吧我承认是被飞猫妹子的地雷炸出来的囧。
亮点多多的肥章奉上,小林子码字奇慢,速度为每小时1000…,所以其实有时候蛮辛苦的,求抚摸,呜。
4月7日。
玛洛斯号,七层甲板。
13:40。
在七拐八拐的走廊尽头;楼梯间一侧;有一间不大的卫生间。因为战舰的楼梯少有人走,加上周围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办公机构;因此这间卫生间;有时候除了保洁人员之外,一整天都无人光顾;因此,它甚至比大部分男兵的宿舍都要干净不少。而此时,卫生间最里面的那间小隔间里,却蜷坐着一个身穿文职军装的高挑女孩子。
从中控室成员欢呼着开香槟庆祝开始;安妮就偷偷溜了出来,把自己藏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试图让自己从几近窒息的压抑中慢慢摆脱。然而,漫长十分钟过去之后,她仍然不能让自己从适才突如其来的情绪中逃离。
自那场噩梦般的婚礼之后,两个月来,她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曾经的那一切不过是水月镜花的虚幻,而她周围的一切,也的确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徒文晋发动那场推翻卓奉安的兵变之后,并没有如何为难曾经的卓党,而安妮,甚至连被带到三十层甲板问话这种过场都没走过。于是,舰上的主流观点,是安妮心存大义,甚至愿意用婚礼这种女孩子最看重的事情来为擒拿卓奉安做诱饵;而伊斯特回归玛洛斯号之后,更有传言说司徒文晋和安妮之前的高调恋情,原本就是两人合伙演出的假象,为的便是对卓奉安的雷霆一击。
尽管这样的说法实在禁不起推敲,但面对安妮这样一个如此年轻美丽的年轻女子,人们总不吝将最瑰丽的幻想,附加在她的身上。对于八卦人士的询问,安妮也并不敢去否认和解释——难道去和他们说,是自己的愚昧和嫉妒,差一点就葬送了整艘舰队的前途,也差一点就毁掉了他们的心目中的女英雄伊斯特?
而安妮的暧昧不明,竟被当做了谦逊的美德。于是,她在舰上的人缘一下子好了不知多少倍,而在有些时候,在来自于外界与自身的双重麻醉之下,她甚至也开始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便能走出旧日的阴霾,重新做回那个纯真、自信,而又聪慧的自己。
除了在伊斯特走进中控室的时候。
自从重回玛洛斯号的伊斯特在飞行甲板上就宣布了对司徒文晋的所有权之后,整个战舰的八卦界宛如卷起了滔天大浪。在两人住在医疗甲板的那三天,各方人士动用全部能量,将有关两人的一切花边新闻全都八得个彻彻底底。可出了医疗甲板之后,两人却瞬间回归无趣——两人一口一个“司徒指挥官”、“伊斯特少校”,在公共场合里客客气气地打官腔,甚至连站得近一些的时刻都极为罕见;而同两人关系亲近的谢元亨、孔真、宁馨等人,更是嘴巴严得撬不出一句话。于是,八卦大军由期待转为不满,由不满转到无趣,而从顾长浔来到甲板的那一天起,他们终于彻底把一切长枪短炮的焦点,从司徒文晋同伊斯特身上彻底移开。
可这一切,在安妮眼中,却全然不同。
她曾在医疗甲板的特护病房,看到伊斯特坐在司徒文晋的腿上,兴味盎然地刮他颌边的胡子,司徒文晋则去玩笑着亲吻她的手指;她曾在α0413太空站的甲板上,她看见伊斯特趁人不备,轻轻挠司徒文晋的手心,而司徒文晋则侧过头,用下巴去蹭他的鬓发;她曾在玛洛斯号的中控室里,看见那两人虽只是说着最简单的话,他们却用神态与目光,传递了太多太多只属于他两人的亲昵。
他们之间的默契,他们之间的眷恋,明明是那么明显得令人避无可避,以至于每次伊斯特走进中控室,安妮都感觉的整个屋子的空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可偏偏旁的人,却似乎对此全无所觉。
而今天,在整个中控室里弥漫着香槟味道的时候,司徒文晋甚至在人群中忘情地抓住伊斯特的手腕。于是安妮终于抑制不住地转身跑出中控室,躲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大声喘着气,试图抽离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窒息。可即便远远离开了中控室的喧嚣,安妮脑中,却仍挥之不去,在适才那一刻,被唬一跳的伊斯特睁大眼睛去瞪司徒文晋时候那蛮横样子,还有司徒文晋低声说话时候,那微微蹙眉抿嘴的复杂神情。
他们的世界越是鲜活,却显得自己的世界越发苍白。
于是,年轻的女孩狼狈地坐在马桶盖上,双膝蜷在胸前,将自己缠成了一个灰色的茧。
而就在此时,她却听得卫生间的门吱地一声打开,接着她听到一个轻盈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从小隔间下沿的空隙,她看到一双沾着些许泥污的五号军靴,在卫生间盥洗池的镜前站定。接着,她便听到一个尾音略带沙哑的柔软声线,在哼唱一首模糊暧昧的法文歌。在若有若无的歌声中,她听到水龙头开了又关,然后有轻微的金属声音的响动,似乎是一个随身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