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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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何与这对邻居互不干扰地和平相处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谢元亨从撞见伊斯特兴打扮得又香又漂亮地溜进司徒文晋的房间开始,就默默地把弃置了多年的顶级降噪耳塞翻了出来。然而一连三天,隔壁房间却都安静得令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估摸着定是伊斯特小性子犯了,事到临头却不肯让司徒文晋遂愿,一向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谢元亨这才在咖啡厅有了这尴尬一问。
难以置信地盯着伊斯特,谢元亨瞪着蓝眼睛道,
“于是……你们就穿得整整齐齐地、无比纯洁地一起睡了三天?”
“呃……我们穿得其实不算太整齐,睡得……也不算太纯洁。”伊斯特干巴巴地道。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细节。”谢元亨早已一身鸡皮疙瘩,此时连忙打断。
伊斯特心道明明是你先问细节的,但还是向老友耸耸肩,闭了嘴。
谢元亨则转了转蓝眼睛。
………*………*………*………
当天晚上。
吃完晚餐之后,司徒文晋和伊斯特甜腻腻地手拖着手,亲昵说笑着返回休息室。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看见门前的地上,放着一个绿油油的酒瓶子。
拿起来对着灯光细瞅,居然是半瓶二锅头,里面还泡着一棵老山参。
酒瓶上栓着一张条子,上面是谢元亨那笔歪歪扭扭的烂字,
“酒壮怂人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兄弟的幸福,谢元亨一向是肯下血本的 T_T
☆、隐忧
3月5日。
玛洛斯号,九层甲板。
18:00。
司徒文晋的宿舍。
谢元亨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拐弯抹角地劝说老友带着他的女人;赶紧搬到走廊那一头的指挥官休息室去住。
谢元亨所提出的原因,不外乎是你作为指挥官;该摆的架子、该有的仪仗决不能忽略;否则队伍不好带之类。司徒文晋对此也点头称是。
可看司徒文晋的神情,却显然对搬家不甚感兴趣——在心思敏感的大少爷心里;恐怕仍觉得那套居室不仅仅是两间屋子,更是他对父亲司徒永茂回忆的一部分。
谢元亨恨恨地盯了一眼伊斯特。
她当日一副智者的样子,口口声声说只要旁人不当回事,当事人就能放开心结。可如今他真的把事情说出口了;却止不住地觉得自己是个没心肝的混蛋。
而伊斯特却根本没留意到谢元亨的百转心思。他来时,刚从健身房回来的伊斯特假贤淑地给他们沏了壶茶,摆了一盘司康饼,就跑到一边的电脑上,戴上耳机,声音嗲嗲地打起了视频电话,
“哦,汤米今天把他的玩具车给你玩儿啦?……嗯,懂得分享,的确是真的绅士。那你说了谢谢没有呢?……哦?你觉得他喜(。。…提供下载)欢你?……金色的头发吗?那一定很帅吧……是吧是吧,那当然。……你也一定也很喜(。。…提供下载)欢他吧?……啊?谁不许?……幼儿园阿姨?那又是什么?”
司徒文晋捧着茶,侧着头,痴汉一般望着笑语盈盈的伊斯特,早把坐在他对面的谢元亨忘到了爪哇国。
啧啧啧,口水都要淌出三尺长了。谢元亨心里嗤道。
望望一侧酒柜上搁着的那就剩个瓶底子的老山参二锅头,谢元亨又心疼又后悔,心道他这剂药果然是下得猛了。——若不是当初自己犯贱,哪还用得着今天费尽心思要把这一对夜夜扰民的邻居送得远远地?
伊斯特啰里啰嗦地打完电话,关上了视频开关,摘下耳麦,方才看见谢元亨向她投来的那似是怨恨,又似是求救的眼神。
听了几句谢元亨和司徒文晋的对话,伊斯特早明白了此事的症结所在。挑衅地看了谢元亨一眼,伊斯特笑吟吟地走到司徒文晋背后,伸手勾住他脖子,在他耳侧啄了一口,低声笑道,
“听说指挥官休息室有按摩浴缸,我们搬过去的话,就可以洗鸳鸯浴了。”
“那我们今天就搬过去吧。” 司徒文晋立刻道。
“今天不行,今天我要刮腿毛。”
“不要紧,我帮你刮。”
多年历练下来,谢元亨自有同这对重口味猥琐情侣相处的方式。因此,在司徒文晋和伊斯特把他当透明的同时,谢元亨的耳朵也自动将他们的对话过滤成了一片吱吱嘎嘎的电流声。
此时,司徒文晋已经伸手把伊斯特捉到怀里亲吻起来。而谢元亨眨眨眼,他面前的旖旎风景瞬间转换成了一片白花花的马赛克。
翻了个白眼,谢元亨抄起他那瓶二锅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个限制级电影片场。
“元亨,别着急走嘛,再坐坐。”他背后,伊斯特招呼得毫无诚意。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凡事都要有点节制。”谢元亨一边冷嘲,一边迈出房门。
“关门,关门。”司徒文晋和伊斯特齐声说。
声控门贴着谢元亨的后脚跟嘭地关上,产生的气流直接把他生生拍到了空荡荡的走廊上。
待出得房门,谢元亨才想起,他此来本还想和两人商量商量宁馨的事情。毕竟这小姑娘是伊斯特的学生,又在飞行甲板当了几个月司徒文晋的下属,他们对她的熟稔程度,自然远远超过妻子和自己。
那扇钉着“W。司徒,指挥官”铭牌的紧闭房门内,隐约传来司徒文晋低沉的语声和伊斯特轻软的笑。
再狠狠翻一个白眼,谢元亨离开九层甲板,乘电梯前往十七层甲板。在那里,没有不可理喻的发春损友,却有最贴心的温柔贤妻。
在十七层医疗甲板门前等了不久,谢元亨果见妻子孔真和宁馨相携而来。
宁馨怀孕已经四个月。此时的她,身形较往常略有些丰润,脸颊也是鼓鼓的,透着健康的红晕。
“……孔教授,您都不知道我今天中午吃了多少东西!我给您数数,一客牛排,一个双层汉堡,一盆沙拉,一碗布丁,一杯奶昔,再加一个大……”
宁馨无忧地笑着,夸张地向孔真比手画脚。
孔真笑得温柔克制。她向丈夫望过来的眼神里,含着些只有谢元亨才懂的东西。
今天是宁馨例行孕检的日子。那晚宁馨的突然造访,尽管让谢元亨和孔真措手不及,但初初见面的尴尬过后,三人聊得却颇为投机。于是,宁馨几乎立即就知会了收养中心,说谢孔夫妇就是她心目中理想的收养人。
尽管宁馨和谢孔二人并不算十分熟识,但谢元亨老实厚道妻管严的名声,却早在军中远播;而对于独立睿智的现代女性孔真,宁馨也一直十分心折。况且,两人是司徒文晋和伊斯特的至交好友。司徒和伊斯特,皆是自己和克莱门特极为尊敬崇拜的人,想到孩子的日后也会得到他们的悉心照料,受到他们的教导和影响,宁馨心里更是安稳。
其实宁馨并不是没考虑过把孩子托付给司徒文晋和伊斯特抚养。但她知道,伊斯特已经有一个养女,再看看这对破镜重圆的旧情人的黏糊劲头儿,估计几年之后这两人定能生出整整一支飞行编队。因此,出于私心,宁馨还是愿意把孩子交给谢元亨和孔真。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是未来养父母一生中唯一的宝爱。
于是,宁馨看谢元亨和孔真简直越看越顺眼。谢元亨的窝囊被宁馨看成是温柔,而孔真的迂腐刻板,也被她看成是持身方正。再想想谢元亨和孔真与自己跟克莱门特都是黑白配,她的棕色皮肤宝宝日后定能毫不怀疑地把谢孔两人当做亲生父母,宁馨更觉得完美极了。
尽管知道孩子跟着谢孔夫妇,将远比跟着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单亲妈妈幸福,可想到孩子的一生中,将同她再无交集,宁馨的心里,并不是没有苦涩。
于是宁馨便说笑得更加活泼快乐来说服自己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也让谢孔两人安心。
在医疗检查室,超声波检测仪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宁馨腹中胎儿的小小身影。它的头圆圆的,身子和四肢小小的,正舒适地蜷缩在妈妈的子宫里。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宁馨侧头,带点得意地去瞅站在一旁傻傻盯着屏幕的谢元亨和孔真。
孔真轻轻去拉丈夫的手,而谢元亨的手在轻颤。
这是谢孔夫妇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孩子。
低头看到妻子那温柔得要沁出水来的目光,谢元亨忽然就恐惧起来。
自从决定□,谢孔两人就通过各个渠道,将整个领养过程搞得一清二楚,因此他们也知道,尽管宁馨现在同意把孩子交给两人,但直到孩子出生、收养协议正式签署生效之前,宁馨还可随时改变主意。关于生母临时改变主意,让养父母白白欢喜之后徒然心碎的故事,两人听过太多太多。因此,谢元亨和孔真约定,在一切敲定之前,不要同孩子早早建立起情感上的联系——毕竟两人年纪不小了,抚养一个孩子又是两人的终生梦想,如果宁馨真的改变了主意,那么带给两人的精神创伤,将会是无比巨大的。
因此,在谈论孩子的时候,夫妇俩一再提醒对方,这还不是两人的孩子,这仍是宁馨的孩子,是别人的孩子。
他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尽管他们爱孩子,但曾经因为孩子的问题,使婚姻几乎土崩瓦解的他们,知道在这世上在没有什么,比彼此的相守来得更为重要。
他们得保护好彼此。
可是在看到屏幕里那个蜷成一团的可爱小人儿的时候,感情的纽带,却控制不住地在两人的心中蔓延滋生。
小护士到来,一边翻着宁馨的医疗档案,一边公事公办地宁馨向宁馨询问是否有孕吐与不适之类的问题。
“都没有。”铁娘子宁馨摇头。
小护士点头,“那就一切ok了。”
可看着甚至比宁馨还有年轻青涩的护士小姐,谢元亨却出于本能地不信任。
“罗斯维尔医生呢?怎么他不在?”他不由得出声询问。
“咦?你不知道么?罗斯维尔医生前几日给孙子打视频电话,扮超能战士,结果不小心从椅子上栽下来,跌断了腿,请了假养伤呢。”小护士耸肩。
“呃。”谢孔宁三人皆道。
瞅瞅谢元亨,小护士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弦外之音。最讨厌别人质疑自己的专业水平,她再翻翻宁馨的档案,指着空缺的一栏,声音尖利地道,
“宁馨上士,为什么疾病史自检一栏是空的?罗斯维尔医生居然没给你做检查吗?这样会出医疗事故的!”
宁馨脸上木木地说没有,倒反而是谢元亨和孔真紧张了起来。
小护士得意洋洋,从平板电脑上调出长长的疾病史自检表,便一项一项对着宁馨念了起来。
听着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遗传和传染性疾病名称,谢元亨和孔真的心突突直跳,好在宁馨统统都摇头说没有得过。表格被护士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两人都被折腾得麻木了,又听护士问道,
“在怀孕期间,孕妇是否有大剂量饮用酒精,服用毒品,或者吸食致幻类草药?”
谢元亨听此不由一嗤,却见宁馨白了脸色。
………*………*………*………
回到宿舍,孔真打开电脑网购,谢元亨则在沙发上闷坐。
威士忌不知喝了几杯,谢元亨心下终有些松动,于是凑上前去看孔真在淘什么宝。
电脑屏幕上,两件高雅秀丽的高腰礼服,一件浅灰一件淡粉,正在三维显示屏上优美地旋转着。
看丈夫走近,神游物外的孔真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问,
“元亨,你看哪件好看?”
看了看两件礼服旁边的标价,谢元亨顿时酒醒。
嗫嚅一阵,谢元亨指着其中便宜些的一件,商量道,
“尽管那一件华美一点,但是我觉得这件更雅致,能托出阿真你知识女性的气质。”
侧头看看谢元亨纠结的脸,孔真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不用担心钱,又不用你付账。”
被识破的谢元亨虽然心下一松,脸上却颇挂不住,仍强辩道,
“哪有这种事……那谁肯付账?”
“当然是司徒大少爷。”
“少爷?难道丫有伊斯特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