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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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飞行甲板,歼击机护航,侦察机登舰。”说罢,阿列克夏转身离开指挥室,由穿梭轨上到顶层的飞行甲板。在北光丸号上,他将遇到的那个人会是谁,他忽然就有了强烈的预感。
北光丸号。
11:00。
尽管对这艘战舰的数据早已烂熟于心,当踏上它的那一刻,阿列克夏还是难以相信,这样一艘陈旧过时的战舰,居然就能彻底击沉了基辅罗斯号,那艘曾让整个天狼星系军方骄傲的强大战舰。
从飞行甲板进入舰舱,整艘战舰昏暗寂静得仿佛幽灵船。
尽管有用的部件早已被拆卸一空,但通过舰船上凌乱的战斗痕迹,他还是能够推想,在这艘船上曾经发生过的惨烈近距离突入战,以及战后的大规模逮捕、强行撤离时的一片混乱狼藉。
几乎是凭着军人的直觉,阿列克夏带领小型突击队,沿着狭窄繁复的通道,连导航仪都没瞄一眼,就从飞行甲板一路上到了北光丸号的中控室。
中控室里灯光昏暗,可阿列克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无声躺在地板上的那一个人。合众国海军中将织田幸子,那个曾经让自己初尝败绩、也让天狼星系军方颜面尽失的人。裹在蓝灰色军服里的女人纤细优雅,尽管她已经是一具苍白冰冷的尸体。
而她身侧不远处的控制台上,坐着一个同样身着合众国海军军服的年轻女人。此时,她正咬着手指,瞪着一双烟水晶色的眼睛,阴郁地瞧着他。
早已将关于她的一切谍报资料谙熟于心,阿列克夏当然认识这张脸。可他却认不出这张脸上此时挂着的表情。
在他见过的一切视频资料中,西点军校教官长梅弗儿?伊斯特的神情总是温和且专注。虽然少点高级军官的凌人气势,但举手投足之间,她却仍满是军人应有的方正严谨。
——总而言之,她绝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毫无教养的姿态表情。
不过说实话,阿列克夏对她此时的这个样子倒并不陌生,因为……阿列克夏自己叔叔家的那个小姑娘,那个脾气暴戾又难缠的十七岁哥特萝莉,平日里就常常挂着这么个表情。
喝止正要举枪戒备的卫兵,阿列克夏上前,按照地球礼仪,向伊斯特伸出右手,
“你好。……梅弗儿?伊斯特?”
“我可一点儿都不好。”伊斯特却并不想伸手与之交握。抬眼上下打量了虽是灰发灰眼,面容却依然年轻的阿列克夏几眼,她皱皱鼻子,又在句子末尾加了个尊称——
“……大叔。”
一直稳坐“全军最抢手的黄金单身汉”宝座的阿列克夏窘到胸闷,尤其是听到背后下属嗤笑的时候。
“……所以,你是梅弗儿?伊斯特?”阿列克夏忍不住要再次确认。
伊斯特耸耸肩,“不管是梅弗儿?伊斯特,还是梅弗儿?贫民窟,都是我没错。你没替你主子抓错人,大叔。”
“我……主子?”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丽贝卡?洛克菲勒。我以为她的本事也就仅限于把人反锁在女厕所了,没想到她居然还真干得出这等事。”耸耸肩膀,伊斯特满不在乎地说着阿列克夏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话,
“不过你可以告诉她,我早料到她要生事,所以已经提前把最终面试的时间改为昨天下午了。你就算一直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我现在已经被哈佛大学古典文学系正式录取了,而就算是你们现在杀了我,那个名额,也落不到丽贝卡的头上。”
阿列克夏开始怀疑,自己苦心多年学会的英语,其实是某些人别有用心的人多年经营的一个巨大笑话。
伊斯特却仍在自顾自地说话,“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再不走的话,就要错过下午的橄榄球比赛了。”
“……橄榄球比赛?”
“是啊,橄榄球比赛。尽管我不知道这种野蛮运动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但是自从上次在视频上看到丽贝卡穿着啦啦队短裙,明明露出大片底裤却还自信满满地欢蹦乱跳的滑稽相,我就决定,这次一定要看一次现场。——更何况之后的纽约同性恋大游行,更是不容错过哦。”
伊斯特一边口音浓重、语速飞快地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搭在指挥台一侧晃荡的双腿,忽地睁大了眼睛,盯着阿列克夏的眼神充满愤慨,
“你个混蛋白俄佬,你们把我的限量版彩虹长筒袜弄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白俄佬,我是天狼星系海军准将谢廖沙?阿列克夏。我以为你认识我。”阿列克夏锲而不舍。
“所以你不是白俄佬,你是外星人?”伊斯特不耐烦的神色忽地一扫而空。
“……可以这么说。”阿列克夏艰难点头。
伊斯特饶有兴味地侧着头瞅了阿列克夏好一会儿,终是“扑哧”一声,指着阿列克夏,叨念着“哈哈外星人”,一下子就笑倒在了控制台上。
看着她在控制台上滚了一阵之后,阿列克夏终于耐心耗尽,拎起伊斯特,不顾她的抗议诅咒,一路将她拎到了北光丸号的飞行甲板。坐上天狼星系海军的标志性铁灰色战机,望着风挡之外浩瀚无垠的璀璨星空,伊斯特的笑容终于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震撼和惊骇。
摩尔曼斯克号,医疗室。
14:00。
穿着病号服,伊斯特蜷坐在空无一人的医疗室一角,正神色紧张地啃指甲,活像只受惊的啮齿类动物。
站在玻璃幕墙后,阿列克夏面对屏幕上几份刚刚出炉的透影和图表,正在听取医疗总长对伊斯特全面身体检查之后所进行的简报。
望着透影和图表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复杂情况,医疗总长挠头,“您想从哪里听起?”
(。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一下混乱的思路,又回想起适才同保守党党魁的一通通话,阿列克夏皱眉,
“从她为什么还活着开始吧。——军情机构的谍报确定,她已在6天之前被玛洛斯号军方执行了死刑。”
医疗总长点头,“从血检结果上看,病人的确是在不久之前被注射了大量强效药剂。但这种药剂并不是地球上常用的死刑针剂,而是另一种能在短时间内使人体的一切生命体征消失的药剂。随着这种药剂药力的减弱,一切生命体征又会随之恢复。”
“……这种药剂,大概会对人的脑子……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吧?”望着玻璃幕墙对面的人影,阿列克夏摇头。
“那倒不大可能。而且病人体内的药剂残余量已经极少,基本已代谢出人体了。”
“那她现在为什么是这副样子?”
这次是轮到医疗总长摇头。调出另一张化验单,他指着单据上的结果向阿列克夏解释,
“从病人的大脑皮层活动状态和骨切片所显示的用药历史来看,她应该是位长期受到人格解离症困扰的病人。”
“人格解离症?”
“这种心理疾病,也叫做自我意识解体。它一般是由于遭受巨大的情感创伤而引起的,临床症状为病人感觉自己的意识离开身体、时间静止、以及对现实和虚幻的区分困难。在很多情况下,它也伴随着断续性的健忘症——实际上,这与其说是一种疾病,更不如说是人的精神系统自动开启的一种保护措施,将人的脆弱情感同曾经经历过的巨大创痛所隔离开来。”说到自己熟悉的精神医学领域,医疗总长侃侃而谈。
“……那她患这种疾病已经多久了?”阿列克夏边问,边在脑中将谍报系统提供的伊斯特个人历史细细梳理。
“从骨切片来看,”医疗总长调出了另一张表单,“病人在十一年前到九年前这三年中,曾经系统地接受过苯二氮与纳洛酮的混合制剂的静脉注射治疗——哦,这种制剂加上心理辅助治疗,是地球医疗系统常见的缓解人格解离症的治疗方法。”
见阿列克夏点头示意他听懂,医疗总长指着曲线图上另一个峰值继续,“从那之后,直到这一点,从病人的骨切片看,都没有再注射这种混合制剂,大概是病情得到了显著缓解。而从这一点的峰值显示,最近一个月内,病人再一次进行了苯二氮与纳洛酮混合制剂的治疗,但是之后,不知道玛洛斯号的医疗机构是作何考量的,病人所注射的,并不是治疗疾病的混合制剂,而是会加重症状的皮质类固醇。”
阿列克夏皱眉看着图标上那道红色曲线,“所以正是那一次注射,导致了她现在这个状态?”
“那算是诱因之一,但真正会引起病症全面复发的,仍然是精神方面的强烈刺激和剧烈创伤。”
“那么她现在的情况算是怎么样?有多严重?”
“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不乐观。在做我要求病人做病史自述的时候,病人不相信自己是在外太空,而肯定自己是在母星地球的纽约;她不相信现在的日期是2961年,而认为是2943年;她不认为自己是三十四岁,而认为自己是十七岁。从现在的状况看,病人对于她十七岁之后的一切记忆,已经全部消失。”
阿列克夏略略沉吟,“那么大夫,如果应用我们的技术,能不能改善她现在的状况?”
“我们的拉莫三嗪制剂疗法,的确拥有地球医疗系统尚未达到治疗水平。但是从病人现在的状况看,她能的病情能否改善,或者说能够获得多大程度的改善,都是个未知数。”
“那就请您尽力一试吧。”
尽管一直视伊斯特为宿敌,六年来只盼除之而后快,但阿列克夏所希望见到的,是那个曾经在空战场上同自己性命相搏的战士,那个同自己旗鼓相当的敌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看着玻璃幕墙之后的那个苍白瘦削的黑发女人,他忽然就有了物伤其类的悲哀。
医疗室里,有护士推门而入,彬彬有礼地问伊斯特向用点什么午餐。伊斯特点了红茶和斯康饼。
这两样东西并不是什么难求的珍品,因此不一会儿,点心厨子就亲手把新鲜出炉的点心和热气腾腾的红茶送送到了她手边。她抓起一块司康饼咬了一口,嚼了两下,却当着厨子的殷殷笑脸,将嘴里的点心毫无形象地吐在了茶碟里。
“简直糟糕透顶,先生。”伊斯特拿红茶漱了漱口,大声宣布。她的脸皱得像抹布。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卷,当然要从黑暗萝莉大战外星人开始!
☆、最初
1月26日。
玛洛斯号,五十层甲板;仓库。
18:00。
五十层甲板正中央长120码、宽160英尺巨大空场;在上班时间是仓储物流区,而下班时间;则被临时铺上仿真草皮、支上球门;成为了一个标准橄榄球赛场。
七天之内,卓奉安以雷霆之势处决伊斯特、重组战舰建制;接着,就以“平叛”为由,宣布同天狼星系结盟,宣称要借外敌之力;一举歼灭统治地球的叛军,重建统一的合众国政府。
此言一出,全舰大哗。对伊斯特的处决能够得以顺利进行,不过是利用了司徒永茂遇刺之后,群情悲愤玛洛斯号将士对北光丸号的背叛所产生的无处发泄的怒气。几天之后,冷静下来官兵,面对接踵而来的剧变,才慢慢对高层仓促处决伊斯特的决定,产生了各种怀疑。
然而,敢于提出重申此案的人,却立即就受到了特情部门的严格控制审查。而此时,官兵们才发现,特情机构已经在一夜之间渗透到了甲板各处,一切非官方的集会活动,都被严密监视起来。
仿佛感受到了战舰上的人心浮动,玛洛斯号重新组织了橄榄球对抗赛,试图以热血沸腾的体育比赛来达到吸引眼球、转移视线、发泄情绪的作用。
而两只对垒球队的编制,也的确是吸引眼球得很:
全舰最屌、最拽、最容易泡到漂亮美眉的——歼击机飞行编队
对抗
对穿飞行夹克眼高于顶的混蛋们看不顺眼的、充满正义感的——所有人
如果是纯凭实力,这场比赛的胜负实在是没有悬念得很;但是鉴于比赛安排在下班之后的傍晚六点——文职人员们体力最充沛、精神最亢奋,而飞行员们身体最虚弱、精神最萎靡的时候,这场比赛的结果,也就成了未知数。
勇士队的队长,是战舰高级战略分析师谢元亨。在比赛中,他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