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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际战舰玛洛斯号-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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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孔真周身上下的暴戾之气尚未散尽,为免自触霉头,伊斯特悄悄退出藏书区,准备在咖啡厅坐上个把小时再去找她。丈夫出轨,加上心目中的爱情传奇轰然倒塌,孔真受的这个刺激着实不小。
  
  伊斯特找了个小勺子搅咖啡,想要寻思寻思如何继续解劝闺蜜,却从勺子的光亮倒影里看见自己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在通风孔道里上下钻了一遍,她此时满脸烟灰,头发上也挂着蜘蛛网。拿勺子当镜子(。kanshuba。org)看书吧仪容,伊斯特不由得想起适才在通风孔道里听来的陈年秘辛。
  
  卓奉安的担忧实属多余,因为他实在是高估了她伊斯特的野心,或者说是他错估了十二年的挫折磨砺对她所造成的影响。今天的伊斯特,早已不是卓奉安所认识的那个心高气傲、锋锐无俦的年轻飞行员。
  
  三十四年前,伦敦贫民区孤儿院的嬷嬷们捡到一个女婴,并将她带回抚养长大。这个女婴被发现的地名梅弗儿(Mayfair)成为了这个孩子的名字,而孤儿院所在的区划伊斯特(Eastend)自然成为了这个孩子的家姓。虽然同其它孤儿院的孩子们一样混迹于贫民窟街头,从小就志存高远的梅弗儿?伊斯特却没忘了勤奋苦读,终于在十二岁时被合众国最富盛名的纽约海因特女子中学选中就学。
  
  在海因特的六年中,伊斯特这个孤儿院出身的穷丫头,事事都定要压过班里的富家大小姐而拔得头筹;之后在西点军校的四年,她更是顺风顺水,无人能撄其锋芒。二十二岁之前的伊斯特,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用心用力,便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不论是理想,还是爱情。
  
  然而伊斯特二十二年来所殷殷经营的一切,却在那场政治□中被尽数毁去。她也在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在铺天卷地的惊涛骇浪之中,她原本引以为豪的执着与坚持,竟是如此微末得不堪一击。
  
  在她刚刚被踢出军校,发配到最混乱恐怖的西非战区的时候,伊斯特绝望地觉得自己遭受了世上最最不公正的待遇,是世上最最悲惨的人。
  
  然而;在战区维和的过程中,看到公平与正义无法被执行,看到暴力与愚昧统治着世界,看到每日里成百上千平民在战争与贫困中挣扎和死去,伊斯特才逐渐明白,她自己所受到的搓折和创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毕竟她在成长中没有受到饥饿与死亡的威胁,她有机会受到最高等的教育,见到过五光十色的世界,还甚至拥有过最最奢侈的理想与爱情。
  
  整整六年,伊斯特或在重金属运输船上同最底层的工人们同行同宿,或在最危险混乱的西非、中亚与南美辗转,一次次行走于疯狂与死亡的边缘。她早没有了当初的自艾自怜,而旧有的世界观崩毁之后,她却在黑暗与泥淖中摸索着学会了珍惜世上每一寸的善与美好,并愿意用她微薄的生命来全力维护。
  
  六年之后再见到她的人,都说是挫折逆境毁去了她的璀璨光华,而她自己却知道,这不过是因为她的灵魂不再被那个那个自大无知的自我所充斥。
  
  此时的伊斯特,早不再厌恨那些曾经试图将她溺毙于政治涡流中的人们。因为若没有他们带给她的磨砺,她便永远不可能睁开眼睛,放开胸怀。
  
  相比于十二年前那个锋锐无俦,恣情肆意的少女,伊斯特其实更喜(。。…提供下载)欢今天这个温和从容的自己。每每想到年轻时候自己愚蠢糊涂的样子,伊斯特都想找家□牛皮癣的小诊所,把二十二岁之前的记忆彻底削去。但终还是舍不得,因为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切,也恰恰全都发生在那个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干货好多,可怜的读者们T T




☆、解索

  孔真走出藏书区的时候,看见伊斯特正襟危坐在书桌边,举着一只小小的咖啡勺,鼓腮皱眉,似乎在试图用目光将勺柄生生烧得熔化。
  
  孔真不由得好笑,“快烧弯它,快烧弯它,快带我抛开这虚幻的世界里的一切牵绊,回到母体矩阵中感受真实的自我。”
  
  伊斯特对着勺子里扭曲的倒影抹了抹鼻子下面的烟灰,将自己一张洁素无暇的脸伸到孔真面前,“我才不要离开,我舍不得丢下我最最宝爱的皮囊。”
  
  孔真一把推开伊斯特的脸,却从她头脸上沾了一手的蜘蛛网。
  
  伸手将蜘蛛网全抹在伊斯特的破T恤上,孔真一脸嫌弃,“你莫非是去滚煤堆了?”
  
  伊斯特一边向孔真展示膝盖和手肘上的脏污,一边笑得惬意,“我钻洞洞玩儿,结果发现了一个平行世界。”
  
  孔真翻个白眼,“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那个世界里的人心肠坏得很,我怕没有人像阿真对我这么好。”伊斯特谄媚地凑上去,用脏兮兮的头蹭孔真的肩膀。
  
  孔真嫌恶地躲闪,“快滚,赔我几千块的羊绒毛衣。”心下却感慨,明明适才是自己对伊斯特甩脸子摔门而去,而伊斯特却不单毫不着恼,反而低声下气地跑来继续哄自己。——十数年来,孔真从没见伊斯特恼过,也从没见她被什么事情所打击过。即便是在她生命中最艰难的那六年,伊斯特仍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在旁人看来最悲催苦痛的遭际,却能被她娓娓讲成令人连连捧腹的段子。有人说伊斯特玩世不恭,而孔真觉得恰恰相反,伊斯特绝对是极为严肃认真、全身心投入地,把生活当成笑话来过。
  
  伊斯特抱大腿不成,看孔真的神色却仍是殷殷切切,“阿真,你还恼不恼?”
  
  孔真叹口气,“你为了和我讲道理,不惜把你自己和司徒的形象毁成了渣——”
  
  “我们本来就是很渣的……”
  
  “——你别打岔。……你下这么大力气讲给我的道理,我若是再听不进去,就当真是榆木脑袋了,食古不化了。
  
  “我也想明白了——你想告诉我的是,每一对爱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相处之道,人们不应该按照既定俗成的道德标准,来对他们的相处方式横加评判;而在处理自身的情感问题时,应该把彼此之间感情的稳定和长远放在第一位,而不应该生活在外人批判的眼光之中,对吗?”
  
  粗人兵痞伊斯特望着常春藤名校毕业的博士生,表情又是艳羡,又是自惭。
  
  “有文化真好呀。”伊斯特喃喃,“我脑中这团猥琐的浆糊,竟也可以被你说得这么有逻辑条理,这么有学院范儿。——孔教授,我被励志了,我也要读书!”
  
  孔真推了敲了她一记,学着伊斯特的英国口音背起台词来,“以下是梅弗儿小姐说的原话:‘所谓‘唯一的心灵伴侣’一说,纯属虚构。 一个人对伴侣的爱,其实上是人类本能之中,对异性的生理需求的一部分。因此,如果因为对伴侣一对一的承诺,而压抑了其它异性对自己产生的吸引,这实际上是压抑了人类爱的本能——如果爱的本能整体上被压抑了,那么对伴侣的爱,自然也会消减。’——梅,说老实话,我那些学人类学的同事,都不见得比你讲得更一针见血。”
  
  伊斯特红了脸,吐吐舌头,“其实也不是人人都是我说的这种渣人。——世上有未进化完全的野蛮人,比如我,比如阿晋;也有进化得好一些的文明人,比如阿真你,比如元亨。野蛮人和野蛮人在一起,可以用野蛮的方式过得很好;而文明人和文明人在一起,可以用文明的方式过得很好。世界上的最大的悲剧,不在于有野蛮人和文明人之分,而在于野蛮人和文明人搞在了一起。”
  
  孔真扑哧一声,“看来我和元亨就是野蛮人和文明人搞在一起的悲剧。”
  
  伊斯特也乐,“你说元亨野蛮,我代表我和阿晋表示反对。——当年上学的时候,那可是他谢大圣人每天都试图用锋利的眼神杀死我们这两个可耻的流氓。——不是我替他说话,他这次真是老实人一时糊涂。看在他认罪态度端正的份上,你就饶了他,好不好?”
  
  孔真哼了一声。
  
  伊斯特搂着闺蜜的肩膀,“对,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你到我那里去住几天,他若是不拿八抬大轿来抬,你就绝不回去。咱们得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绝不敢再犯。”
  
  孔真一脸阴狠地点头。
  
  ******
  19:30。十九层甲板,飞行员住宿区。
  
  离开图书馆回到宿舍,泥猴子伊斯特就被孔真一脚踢去洗澡。洗完澡出来,伊斯特说一起去唐人街吃饭吧,孔真却说不饿,提议伊斯特不如自己去卡玛卡尔餐吧的光棍节趴踢玩玩,顺便也弄点免费的吃的。
  
  伊斯特早过了趴踢狂欢的年纪,但想到近来自己被软禁的传言,再加上洛曼诺的一再邀约,还是觉得去露个脸为好。——今天上演的狗血戏码太多,伊斯特也实在觉得应该喝杯酒,压压惊。
  
  换上在军校常穿的那件正面印着“教官来了”,背面印着“教官走了”的旧T恤,伊斯特扭扭达达出了门,坐电梯下到地四十九层甲板。
  
  卡玛卡尔餐吧里光影交错,人声鼎沸。虽然眼睛还没适应幽暗的光线,伊斯特却隐约看见前来趴踢的光棍们一个个衣装笔挺,竟都穿了最为正式的军礼服。穿着破T恤牛仔裤的伊斯特正一边感叹着现在的年轻人果然重口,一边准备直接转身遁走,却听身边响起一阵“教官来了”“教官来了”的喊声,紧接着她就被一束追光直直罩住。
  
  伊斯特呆呆立在当地。原本喧闹的酒吧,此时竟一片安静。
  
  伊斯特估摸着这又是对着装错误的土货的恶作剧,摸摸鼻子,正要说句撑场面的话,却见灯火忽然大亮,在掀破房顶的欢呼声中,五颜六色的彩带花片从房间的各个角落撒向伊斯特,而在餐吧中央的半空中,一条大横幅徐徐展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梅弗儿?伊斯特:从军十二年,辉煌十二载。”
  
  十二年前的今天,公元2948年11月11日,正是她从西点军校不光荣地延期毕业,勉强加入合众国海军的日子。
  
  伊斯特目光略略向四周一扫,看见此时聚在卡玛卡尔餐吧的人中,一大半都是在几年来从她手下毕业的军校学生,而剩下的人,也多半是熟脸。在上百号人的欢呼和祝贺声中,军装笔挺的阿莱索?洛曼诺越众而出。高大英俊的金发通讯官手托一块圆圆白白的奶油蛋糕,上面数字“12”形状的蜡烛,火光摇曳。
  
  洛曼诺将蛋糕托到伊斯特面前。伊斯特乖顺地吹灭蜡烛,众人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掌声。洛曼诺低头望着伊斯特,目光真挚地向她道恭喜。伊斯特心中感动,正要微笑道谢,却见洛曼诺飞快地拔下蜡烛,毫不犹豫地把蛋糕完完整整地扣在了伊斯特的脸上。
  
  众人的哄笑鼓掌声,又一次掀翻了卡玛卡尔餐吧的顶棚。
  
  




☆、旧影

  11月11日。
  20:00。
  卡玛卡尔酒吧,光棍节+伊斯特入伍十二周年庆祝会进行中。
  
  伊斯特把糊在脸上的蛋糕抠下来的时候,参加庆祝的人群已自发在场地中间让出一片十数平方尺大小的空场。随着酒吧里灯光重又变得昏暗,在这片空场上播映的全息图景变得逐渐清晰。
  
  首先放映的那张全息照片,是辽阔荒芜的西非大草原。一架型号极为老旧的军用直升机前,十数名身着脏兮兮野战军服的大兵在飞机前面勾肩搭背、龇牙咧嘴地合影。数尺之外,孤零零站着一个穿飞行夹克的细巧身影。照片里的伊斯特,一头黑色短发在风中飞扬凌乱,模样年轻得令人不可置信。然而相比于照片中其他人轻松惬意的神态,伊斯特那瞪大了的眼睛和微颦的眉峰,却约略显出这个年轻飞行员心中的无措与张皇。照片上标注的日期,是十二年前。
  
  几秒之后画面一转,又成了穹顶林立的中亚风情。仍是十几个人同老旧飞机的大合影,这一次伊斯特却没有孤立于人群之外。她仍穿着飞行服,脖子上却围了一条极具异域风情的大围巾。此时她的头发已经留长,唇边抿着一痕笑容,神情平淡自若,气色却比上一张显得病态苍白。照片上的日期,是十一年前。
  
  画面再一变,却又成了葱翠茂密的南美热带雨林。照片显然是拍于炎夏,照片里的几位军人似乎在进行午间休整。照片的一侧,伊斯特穿着一件汗湿了的白背心,头发清凉地束在脑后,颈上却累赘地系了一条颈巾。她斜倚着一棵榕树,神色轻松,正和一位高大的金发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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