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养成记-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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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安然猛然惊醒,讶然道:“上清宫的?”
“对头…”
还没等侏儒说完,安然噌的迈开步子,脚底抹油一般拉着安宁便跑。
两位道差不禁一脸黑线,眼见着安然就要溜出视线,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儿却悄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安然站住脚步,警觉的问:“你们想怎么样?”
小男孩儿苦涩的道:“我们能怎样?前来找你自然有话要说!”
“那你说吧!”
男孩儿见安然不跑了,身后的两个同伴也跟了过来,这才轻咳一声,煞有介事的取出一本道贴,正色道:“上清宫道仙荀阳子徒安然俯首听令!”
安然被弄得丈二金刚一般不知所云,无奈听到了师父的名号,只得作了一揖。
小孩儿模样的道差娓娓的将道贴诵读了一遍,安然明白了,预料中的厄运并没有来,反而带来了一丝好运,那是一封类似于任免书的道贴,内容大致是说安然身怀道骨,经上清宫入理司(人事部)同意,即日起并入方外道差,也就是眼前这三位干的活儿,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三位是全职,而他,则是不折不扣的兼职。
安然疑惑的接过了道贴,粗狂汉子哈哈一笑道:“小道士,以后就是同僚了,有什么需要捣乱的~那个,帮忙的,吱一声就好,虽然我们不一定帮,但大家就是同僚了!”安然手握道贴,不禁汗颜的咕哝道:“你们还真是翻遍茅房也找不着的好同事!”
小男孩儿也笑吟吟的插话道:“不过,你不要认为这就算进来了,在正式成为道差之前,你还有两个月的考核,在这期间切不可触犯过错,一丁点儿都不能!”
完成了任务,三位道差一溜烟儿的走了,只留下手捏道贴,在烟尘中凌乱的安然。
第202章 :极阴之地(上)()
“你让他走!你小子走了就别再回来!”安老爷的怒吼从刚刚建好的正堂传了出来,响彻整个大院——
安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行头,青衫白领、兔头锦带,牛皮长靴,手里提着一只藤条编成的小提箱,面色阴沉的走出了正堂,听到安老爷这话,不由得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回不回来你说可不算,有种让我娘点头!”
“嘿,你小子,反了你了!”安然说完边走,身后悠然的扔出了一只长靴。
安然转过大门,安宁和格格一干人等早已等候在那里,看着紧张的局势,安宁低声安抚道:“老安最近更年期,别生他的气!”
安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随手将口袋里的钥匙交给了格格,缓声道:“你带着龙韬他们三个马上搬去城郊那幢宅子住,那里吃穿用度都有,住着也舒坦,省得在这里被野火烧到!”
格格讷讷的接过钥匙,看着安然欲言又止,安然常舒一口浊气,淡笑道:“没什么,我去办完自己的事就会回来,很快的!”
“然哥哥,一定要多加小心!”
安然向众人匆匆做了别,便坐上了麻团儿,与他一道坐上去的,还有姐姐安宁,这丫头倒不是要和他一起去,而是负责把这只大鸟带回来。
看着安然离开了,龙韬和楚间客面面相觑,悠悠的道:“咱们赶快去收拾收拾吧,师父说的蛮有道理的!”
恰在这时,门里又传来了一个令人振聋发聩的声音:“都走什么走!你们是要和儿子一起联手气死老子是吧!”
门外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氛围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是想溜都溜不成。
安府正堂内,安老爷赤着一只脚,气呼呼的坐在藤椅上,看那吹胡子瞪眼的做派,估计真是被安然气的不轻。
其实刚刚的一幕是这样的,安然回家第二天的早上,刚刚吃过早饭,安老爷便叫人将他找到了正堂,安然前夜正巧又接到了实习期上清宫交代的第一个任务:去一个暂时不能透露的地方,目的也只有一个,“改善”那里的环境,当安然追问具体地点的时候,却被告知第二天早上自见分晓。
接到了传唤,安然便在心中笃定,这次的目的地必然从老爹那儿知道,没跑儿,是以早早便将东西打包成箱,提着来到了正堂。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刚一进正堂,答案还没得到,便迎来了老爹的质问,附带着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安老爷:“收拾东西干嘛,一会儿还要去见见人家姑娘!”
安然疑惑:“哪家的?”
安老爷:“裁缝铺周家的!”
安然木然:“不去!”
安老爷诧异:“为什么?”
安然声音低迷:“我怕英年早逝!”
平缓的谈话氛围到此结束,安老爷随即暴跳如雷:“给你介绍个好姑娘你还怕英年早逝?这个时候你倒是惜命了!”
安老爷越说越火,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三儿子,义愤填膺的道:“你瞧瞧你身边的那些女孩儿,什么狐族大小姐,纸人小丫头,唯一一个正常人还是你姐姐!你说说,你让老子我怎么放心接受这么高端的儿媳,啊?”
安然一言不发,百无聊赖的望着老爹身后的窗棱,大有些三杠子压不出个屁的架势,安老爷至怒至极,眼睛四下打量着,忽的瞄到了安然座下的那只箱子,忽然精神大作的质问道:“你拿他要去哪儿?”
安然的回答很坚定:“我也不知道!”
安老爷差点气炸了肺:“嘿,反了你了!敢跟你爹抬杠!”
安然很无辜,虽然感觉憋屈,但还没放肆到敢和老爹顶嘴,虽然话不好听,但那确实是真话。
安老爷双手掐腰,呼吸变得越发的急促,声如洪钟的问:“你到底去不去相亲?”
“不去!”为了让老爹死心,安然附上了一个极其正当的理由:“我还小,只有十六岁!”
“十六了还小?你老子我十九岁的时候你大哥都会打酱油了!”
听到这里,安然华丽的接到了话把:“所以我还差三年!”
“哎呀我的妈呀!你想气死老子是吧!我今天非得请家法不可!”安老爷大手一挥,中气十足的喝道:“家法呢!鸡毛掸子那!”
看着这对父子剑拔弩张的样子,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安老夫人终于开口了,只见她淡淡的望了一眼夫君,夫君敢不敢眼了,再瞟了一眼儿子,儿子识趣的低下了头,大家都安静了,那老娘就来说两句吧。
“然儿啊,跟为娘说说,你到底要去哪儿?”
安然脑袋都懵了,自己是真的不知道,刚刚老爹问还好点儿,顶不顶嘴也不碍事,大不了挨顿小揍,可是母亲大人的威力实在太过强悍,惹到了她可就不是某个部位开花的问题了。
“娘,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儿!有些事又不方便说,所以……”安然纠结的都快哭了,生怕老娘卷起袖子修理自己一顿。
“没关系,你不知道,为娘替你做决定!”仿佛事先准备好了一般,安夫人从口袋间取出一张卡片,安然疑惑的接了过去,仔细看了看,只见上方写道:“专业去死皮、去角质,治疗各种皮肤病……”
安夫人简直快要撞墙了,无奈的道:“拿反了!”
“哦!”安然调转过来,再看了一眼,只见翠绿色的卡片上浮现着一张失真的女子头像,看上去很漂亮的那种,而在她的旁边,便是花枝簇拥着的两行金黄相间的小字儿:魔剪理发屋,资深造型师方秀茹,联系方式:……,在最下端,便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地址:宾义大街华泉巷弄444号,银瑰大厦。
安然呐喊不已:“咱们家还有这么个厉害的亲戚,怎么从来没听爹娘提起过?”
安夫人闻言轻描淡写的撇撇嘴:“别信她的,还资深!小学馆都念完,以前就是城东剪羊毛的!”
安然:“……”
安夫人基本无视安老爷,霸气十足的叮嘱道:“然儿啊,这个女人托你姨妈求我,让为娘同意你去给她的大厦看看,顺便帮帮忙!这两年惨到一定境界,估计再不去连饿死都成为奢求了!”
“额,好吧!那我现在就走!”安然话音未落,已然提起木箱冲出门去。
接下来,便发生了最开始的一幕,吵闹够了,宣泄完了,安老爷扑通一声坐在椅子上,或许是气急所致,一双老眼竟然直接挤出了两道清泪。
“哎呀,我说老安那,你能再寒颤点吗?孩子们都在门外看着呢,咱要丢人也关上门行不!”安夫人看的那叫个腻呀,赶忙安慰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让然儿去是有原因的!”
安老爷顿时眼前一亮,疑惑的问:“什么原因,夫人说来听听?”
看着自己夫君戛然而止的眼泪,安夫人恨不得上去抽他一把,苦笑道:“这个姓方的女人有个侄女,好像叫做向珺,听说也就十六七岁,比三儿是大了一点儿,不过倒是个好闺女,这次让他过去就是看看能不能磨合一下,万一真的成了,不就可以了了你的心愿了吗?”
安老爷不禁拍手叫绝,大喜过望的安老爷似乎是兴奋过了头,大嘴刚一张开准备喊好,却猛的传出“嘣”的一声,下巴掉了,疼的直哼哼。
见此情形,安夫人简直快要崩溃了,朝着门外喊道:“龙韬啊,你们快进来看看,这个老东西又把自己玩坏了!”——
第203章 :极阴之地(下)()
宾义大街华泉巷弄444号,就是这里了,可是……
站在一片废墟的对面,安然沉默了,看着渐飞渐远的姐姐和自己心爱的麻团儿,他多么想深深的道一句:“你们回来吧,带上我一起走!”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老城区,从门口侧墙上那个外面套着一层粉圈,炫酷夺目的“拆”字上便能了解一二。
身后的楼已经拆了,眼前这座估计也差不了几天,可是从
看着数十米大厦上方那掉了渣的“银瑰大厦”几个字,安然凌乱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乎,他拦住了身边一位经过的大爷,那大爷看上去也就六十出头,看着这个一脸灰败的小伙子,大爷深邃的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安然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揪着大爷的衣袖。
从大爷那眼神儿不难看出,之间隐藏的深意便是:“你要干嘛?年轻人还不放开,再过一会儿我老人家就要施展绝学躺攻了!”
安然客气的松开了老人,态度殷切的问:“大爷,请问这是银瑰大厦吗?”
“这还像话!”大爷悬着的心放下了,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没错,这就是!”
安然懵了,欲言又止的望了一眼那个大大的拆字,老大爷顺眼看去,登时便会心的一笑:“你是说这个呀?不用管它,只是前几天拆迁队砸墙的时候做错了标记而已!”
目送着老大爷缓缓离开之后,得到答案的安然却仍旧开心不起来,古怪的街区,破败的大楼,之前的印象里还真是没有这么奇葩的描述,那心情简直就是龙王休假无语了!
安然并没有急着联系那位拔羊毛出身的资深方女士,而是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身后断墙边的石堆上。
“也不知道那三个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整我!怎么回来这么个破烂不堪的鬼地方!”安然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从木箱中拿出一瓶“我卡卡”纯净水,打开来仰头便饮,可就在抬眼之际,透过纯净水瓶薄薄的瓶身,安然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身影。
在大厦侧墙八楼的位置,一个披头散发的绿意身影陡然出现,安然赶忙放下水瓶,再次抬眼望去,却发现空无一物。
虽然自己是名道士,但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段时间又和妖打交道,很少遇到这种东西,是以冷不丁一出来,除了新鲜,还有些骇人。
安然噌然站起身来,也顾不得身边的箱子,折身抵到断墙边一处开阔的位置,抬起头仔细将整座大厦都打量了一番,这一打量,安然彻底惊呆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地名如此怪,大厦旁边的筒子楼为什么非要拆,还有就是那位方造型师为什么那么衰。
安然惊讶的发现,大厦处西北建,地支属亥,奉若“初阳”,俨然一副物极必反之状,尤其是自己所处的这一侧,即便是头顶艳阳高照,这里也还是阵阵冷风吹拂,见不得一丝阳光。
安然虽然不懂风水,但却敢笃定,在这里能捱过三个冬天的,不是天煞孤星,见谁克谁的命格,就是人中极品,花里奇葩。
安然没有抱怨,而是缓缓走到了木箱边缘,躬下身捡起了水瓶,放好后提着木箱站起身来,再次抬眼时,果然又见到了那个身影,苍白如纸的面孔,血红的嘴唇,还有空洞的眼睛,飘忽不定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