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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巡阴人-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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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了一声,在心里把那什么阴阳鸟阁骂了个千百遍。

    “那他们凭什么给一个人认定,总得有个标准吧?”

    胖子继续摇头:“也没什么标准。这阴阳阁的来历古怪,行事更是古怪。”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道,“我听老头子说,他的那位祖父,其实并没有什么名气,只是一个杀猪的屠户,平日里就在市场里给街坊邻居卖卖猪肉。不过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大刀会里的一个教头,据说一把大刀用得出神入化。”

    我一听胖子这话,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抱歉,刚才新发出的两章顺序有些混乱()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光阴如箭() 
“你不会是想说,那什么阴阳阁,已经神通广大到无所不知,无所不察,凡是有本事的人,他都能摸得一清二楚吧?”这样的鬼话我却是不信的,这简直就是瞎扯嘛。

    胖子讪讪一笑道:“这说的是有些玄乎啦。不过这阴阳阁既然能存在这么久,经久不衰,人家总归是有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手段。我有个想法,咱们可以试试。嘿嘿。不过就是耗费的时间恐怕有些长。”

    我让他赶紧说。

    胖子嘿嘿一笑,道:“咱们不妨加入这暗网先瞧一瞧。这暗网是地下世界的入口,咱们加进去后,就算是融入了这个圈子,不是就更容易引起阴阳阁的注意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死胖子,绕了半天,原来还是要鼓动我下水。沉默了半晌,说:“这戒指是我三叔的,我想通过它,能找到我三叔的一丝踪迹。”

    胖子“啊”了一声。叫道:“原来这戒指是咱叔的啊!”

    之前我就跟胖子提过我三叔,让他发动他的人脉圈子,帮我一起打听,所以他一直是知道这件事的。

    “那就算再多钱,咱们也不能卖!”胖子大义凛然地道。停了一阵,眼珠子骨碌一转,道,“我琢磨着是这样,既然阴阳阁发出赏金任务。要找一枚这样的戒指,就说明这戒指不可能是寻常物件。再反推上去,咱叔既然随身携带着这戒指,那也就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听胖子说到这里,我突然就想起钱老头提起过的那个,跟姓闻术士一道来过此地的冯姓小孩。

    胖子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半点咱叔的线索。我就在想啊,咱们是不是根本就没找对办法。说不定通过这暗网,我们就…;…;嘿嘿!”

    这死胖子,说了半天,还是纠结回这里。不过他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暗网通向的世界,根本是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隐秘世界。三叔的来历和下落颇有些迷离,在那里,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有关三叔的蛛丝马迹。要是能跟那阴阳阁搭上关系,那就更好了,既然他们要找这样的一枚戒指,说明他们肯定知道这戒指的来历。

    见我终于松了口,胖子顿时眉飞色舞。埋头在电脑前一通折腾。我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心里暗暗地念了一句:“冯老三,你到底在哪里?”

    想起以往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心里头发闷,堵得难受。只见胖子回头问了一句:“咱们用什么名号?”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胖子就解释说,他这是要在阴阳阁下头挂牌个名号,以便他们能够尽快注意到我们。我琢磨了一下,就一拍板:“就叫陆三爷!”那还是从三叔那里借了一个字来。

    胖子一听,顿时乐不可支,跟着起了个名号叫“施大爷”。不过大约是后来自己想想觉着不好听,又改成了“施二爷”。

    他捣鼓了一阵,又来问我挂牌的身份是什么。我一下子没明白,胖子嘿嘿笑道:“咱们既然都在阴阳阁挂了牌,就顺便接些生意来做做。”

    这死胖子原来打得这个主意。我就问:“有尸体化妆师么?”

    胖子看了半天,摇摇头,又过了一会儿,说:“有二皮匠。”

    我一听,就说那就二皮匠吧。二皮匠,又叫缝尸人,其实跟尸体化妆师是一个意思。只不过二皮匠。是古时候的一种叫法。二婆婆自称是个皮匠,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我再看胖子,选的却是个“掮客”,这也是个古称,大约就是如今中介人的意思,倒还真是他的老本行。

    我心里一动,就问:“这上头有没有巡阴人?”

    胖子迟疑了一下,疑惑道:“巡阴人?那是个什么?从没听过啊。”埋头找了半天,最终摇摇头,“是不是你胡诌的,哪有什么巡阴人?”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说没有就算了吧。

    这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不早,网吧中的客人也是越来越多。我们也不便久呆,胖子关了电脑,两人就一起从网吧出来。路过街市,我顺便去买了些菜,免得董明珠还要特地跑一趟。

    此后的半个月里,日子倒是一如既往,没什么大的变化。董爷悄悄地来过几次,也没跟他女儿见面,只是找了麻老大秘密谈了些事情。听肌肉男说,是董爷在帮着打听那姓庞的消息,毕竟这人就是个隐患,一天找不到。咱们殡仪馆就一天不得安心。

    大概半个多月后,胖子喜滋滋地上门,接来了一单生意。是用一口柏木棺材送进来的,棺身乌黑,仔细一闻,就知道是经过黑狗血浸染,棺盖处贴了数道镇邪符,以墨斗线捆棺。

    胖子私下悄悄跟我说,这是他以掮客身份,在暗网上接的第一单生意,一定要好好干,千万别办砸了,争取来个开门红。我一听,就知道这玩意儿恐怕没那么好应付。

    开棺前,先在棺前点了三柱香,然后取出五帝钱,在棺身四周排下落地铜钱,画地为牢,这才动手开棺。肌肉男听说了这事,还特地叫了黑毛一起过来镇场,以免这棺材里有邪门东西,出什么幺蛾子。

    有几人合力,这活儿倒是干得顺畅,这单生意的报酬也极是不低。做了这么一单,足够我们殡仪馆这么些人过上几个月。其中最高兴的倒是董明珠。总算是见到钱入账,不必每天为柴米油盐发愁。

    其后的一段日子里,倒是过得很是安稳。没有茅山派的上门来打扰,姓顾的自从那天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董爷倒是时不时的会过来一趟,一个人开着车,还会顺便带些新鲜瓜果和一些外国进口的吃食。

    说是送给我们尝个鲜,不过我和胖子私下都认为,这些东西更多的倒是给董明珠的。这董爷虽说当日把他这亲生女儿亲手绑到这儿,任由我们宰割,看似极端不近人情。但事后细细一想,倒也未必不是董爷为了保他这女儿。

    要知道当时他这宝贝女儿骄横跋扈,居然一鞭子抽到了姓顾的头上。要不是董爷当时狠下心,以姓顾的脾气,说不定这董明珠就得落得个什么凄惨下场。

    也许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吧,董明珠却是认了死理,始终不再理会她这个爹,一见他上门就躲得远远的。

    这样的日子倒是过得飞快。有次跟肌肉男私下聊天,我见四周没人,就悄悄问:“四哥,你就说说呗,你们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才隐居到这地方?”

    殡仪馆这几个人里,我也就敢跟肌肉男这么问。麻老大我是肯定不敢的。黑毛么,这家伙老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问了他估计也不会说。至于燕子,当着她的面我根本就不敢提。我怕我刚一提,她就得翻脸。至于瘦竹竿,他估计什么都不知道。二婆婆呢,她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我当然是不敢去麻烦她老人家的。

    肌肉男的脸色一黯,还是挠了挠头,宽厚地笑道:“多年前的事了,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

    我不甘心:“你们都叫我小七了。那就是自家人,有什么好瞒着我。是不是跟茅山那些牛鼻子有关?”

    肌肉男沉默了好一阵子,苦笑道:“你这小鬼,就是心思太重。”被我实在逼得没法,就说,“你现在太小,等你哪天长大成人了,我一定告诉你。”

    我看实在无法从他嘴里掏出东西,只得道:“那就说定了。”

    肌肉男呵呵笑了几声,就赶紧的找借口走了。他大约是以为日子还长,离我成人还有那么好几年,就先找了个理由把我暂时稳住。

    只是时间说慢很慢,说快也很快。有时候五六年过去了,回头看看,感觉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光阴如箭,一去不复还。等再回过神时,我已经十七岁,再过几十天就年满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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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葬古铜戒() 
此时正是六月中旬,正值梅雨季节。天空连日阴沉,雨水连绵不绝,时大时小。当地流行着这样的俗语:“雨打黄梅头,四十五日无日头。”说的就是这梅雨季节,缠绵反复,一直要从六月中旬持续到七月上旬。

    我手持骨针,捻了一根鲨鱼线。正在给手下的一具女尸缝合裂开的小腹。尸妆间里一如既往的昏暗,尤其是这种阴雨天气,更是一团漆黑。不过自打三年前开了夜眼,在这样昏暗的房间里视物就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话虽如此,在青子的监督下,每日炼眼的功课却是依然一日不停,而且反而有愈来愈艰难的趋势。有时候我都有些怀疑,我这每日受尽折磨地炼眼。是不是真的只是开夜眼那么简单。

    想着想着,思绪有些发散,不过手下却是一刻不停。这种缝合的功夫,早就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死的这个女人挺年轻,也就二十来岁,长相也挺秀丽。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续地接到几单类似的生意。都是很年轻的有孕女子,被人开膛破腹,活生生地摘取了肚里的胎儿。

    这种手段可谓冷酷毒辣,丧尽天良。但只要是进去过暗网的人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还隐藏着一个不为普通人知晓的黑暗世界,比起那里的诡谲和神秘,这些女人的死状又只能算平常了。

    外头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空气里湿度很高,又兼闷热,让人十分不适。在荣华殡仪馆里头,虽然也被那如丝细雨浸染了,但由于此地阴气蒸腾,又经麻老大他们着手改造,使得阴气呈特殊的角度盘旋发散,既保持了此地的阴凉干爽。又不会伤人。

    在这样的季节里,这儿倒成了避梅的最佳地方。自从入梅以来,狮子头那死胖子基本上是赖在这里不走了,连自己家都很少回。用他的话来说,他反正是孤家寡人光棍一个,在哪都一样。这胖子,都年纪一大把了,也不说找个媳妇儿成个家。不过也难怪,能跟我们混在一起的,也没有个正常人,又有哪家姑娘肯上门。

    处理完最后一道工序,将女尸的衣物整理好,就脱了缠尸手套,去跟二婆婆报备了一声。在我进殡仪馆的头一年,二婆婆还经常会起来看几眼我处理过的尸体,偶尔还指点上几句。到后来。二婆婆干脆就再也不来看上一眼,任由我自己施为。

    她躺在藤椅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在头两年,她有时候心情好时,还能让我搀着出门到院里转上一圈,抬头看看天空。但到了近几年,则是连起身的时间都少了。

    自从有我进尸妆间替了她的活,她手上的一双绿毛线手套就再也没脱下来过。我很是担心她手掌的伤势,几次想要给她看看,但无一不是被她拒绝了去。

    二婆婆的容貌其实没什么大改,就跟当年我初见她时一模一样,但这几年下来,身上的那种暮气却似乎越来越浓了,隐没在阴暗之中,就像一根等着腐烂的朽木。

    每次看到二婆婆这样,我就不由得黯然。我也曾经问过肌肉男有关二婆婆的事,不过似乎连他也不太清楚。只说当年麻老大带着他和燕子还有黑毛,来到此地,买下了这栋半废弃的荣华殡仪馆,干起死人营生。大约半年后,二婆婆才来到这里。当时正好缺一个会尸妆的,她就留了下来。再后来,才是老六和我。

    我跟二婆婆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发觉得她绝不是个普通的二皮匠。她虽然说话不多,但每每都是切中要点,偶尔无意展露出的谈吐学识,也绝不可能是个普通的老妪。只是她不愿意说,任谁也没有办法。

    跟二婆婆道别后,就从尸妆间出来,不过并没关门,只是虚掩了一下。我想让外头清新的空气能吹进屋子,让二婆婆不至于太过与世隔绝。

    细雨如泣如诉,绵绵软软地当头洒落了下来。我也没撑伞,在雨中走了几步,就看到狮子头在走廊那头朝我直挥手。我走了过去,就见那胖子坐在走廊上,膝盖上抱了台笔记本,见我过来,一张大圆脸红扑扑的,兴奋地道:“快来看。最新的阴阳榜出来了!”

    我“哦”了一声,倒是颇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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