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中悍鬼袁长水-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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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邈在叙说着这些的时候,刘翊就感觉出来不对了,看了一眼有同感的赵宠,二人一点头,便慢慢的向张邈靠近,以防万一。
果不其然,张邈生了死志,要以死谢罪!
两人赶忙欺身向前,还未等张邈往下一抹,便一把夺下宝剑,掷在地上。
“嘡啷啷”宝剑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让泪流满面的张邈,木讷的顺着声响观瞧。
张邈一转身,便见到了身后的刘翊、赵宠。
就见二将,单膝跪倒,抱拳过顶,刘翊道“主公,何至如此?启封三县不过被袁贼所乘,陈留还有一十四县,便是节节抗击,他袁贼也未必能下陈留!主公不为自己考量,也要为陈留数十万百姓考虑吧?”
赵宠也附和道“是啊,主公。小败一阵,主公怎能行死之道?兵法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卷土重来,未可知也!若是主公谢罪天下,将置某等于何地?坐地等死?亦或是蹉跎一生?”
然后满屋子的文武,皆跪倒说道“主公不可啊!”“主公,陈留还需要汝啊!”“若无主公,便无陈留的今日。主公何必如此?”“吾等愿随主公,抗击袁贼,虽死无憾也!”
看着身后的部众,张邈很是欣慰,他们没有抛弃自己,他们还是支持我的!
想到这里,张邈擦干眼泪,慢慢的回复了信心,重新燃起了斗志。就见他走上前去,扶起刘翊、赵宠,再走入议事厅,一一把文武尽皆扶起,然后走上主位,一转身,对着众人道“既然尔等如此瞧得起吾,吾便与诸位死守陈留。即便是死,黄泉路上吾等也有个照应!”
“诺,必随主公而行!固所愿也,不敢请尔!”文武异口同声的说道。
接下来两天,张邈便重整旗鼓,安排防御小黄城事宜,又把东郡边境的一万大军调回小黄,集合三万之众,誓与小黄共存亡!
就在这时,曹操到了小黄城外。听到斥候的汇报,张邈喜出望外,有曹孟德在,他袁术又能如何?
张邈亲自出城迎接曹操,两人见礼之后,便携手进入小黄城。曹操手下重要的文武皆随其身后,曹操所带五万大军则是安排在城东驻扎。
进入太守府衙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座,然后张邈起身对曹操深施一礼道“邈恳求孟德相助,助某守住陈留!”
曹操看着张邈,心思百转,他来陈留一是为了攻打东郡的黄巾,取而代之;二就是为了他张邈而来。
陈留郡做为兖州南方的屏障,曹操怎么可能放任不管?有陈留阻隔,便可以把袁术挡在兖州之外。
想到这里,曹操哈哈大笑道“兄长有命,弟敢不从命?某此来便是助汝逐走袁术也!”
人在悲哀的时候,总是想到最快的情况,以致落了凄惨下场,后世有诗曰:
事败瞋目遭雷殛,心灰意冷到死期。
重振旗鼓东山起,卷土重来未可知。
第238章 赴宴席欲说张邈()
张邈听到曹操说帮他抵挡并且逐走袁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在偏厅之中设宴款待曹操一行,并安排曹操他们道客房休息。
一夜的疾行,曹操等确实也乏了,进入客房之后,倒头便睡,这一觉直接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夜晚掌灯,曹操才幽幽转醒。
洗漱过后,曹操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偏厅赴宴,就见偏厅之中灯火通明,张邈坐在首位之上,其他众文武分坐两旁。
张邈见到曹操走进来,赶忙站起身来,转过桌案,前来迎接,就见他一边走,一边含笑抱拳道“孟德,某迎接来迟,恕罪,恕罪!”
“哈哈,无妨。你我为友人,某不会往心里去的!这来的可够齐的啊,都在,都在。”曹操一边走,一边给旁边的文武打招呼,很是熟络。
张邈引曹操同他坐在一张桌案旁,同席而坐,显示他们的关系亲密无间。
张邈见到众人都就坐了,才说道,开宴,吃好,喝好!
他更是拿起酒杯,对着曹操就开始敬酒。
曹操也是来者不拒,两人推杯换盏就喝了起来。
酒到憨处,张邈轻轻放下酒杯,看了一眼在旁边吃东西的曹操,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如果不是孟德正好到来,陈留危矣!”
“哦?”曹操听到正戏要来了,放下筷子,说道“孟卓,这是何意?”
“想必孟德还不知晓,前次某听从孟德之意占据颍川阳翟,不成想遭袁公路记恨。阳翟一战某三万部曲全军尽没。某好不容易逃回陈留,还不待修养生息,袁贼又攻入陈留,十余日的时间便攻破陈留南面屏障,杀某爱将董访。现陈留门户大开,袁贼可长驱直入矣。”账面悲哀的说着,着重点出了是因为他曹操,才落得这般田地。
曹操如何听不明白,张邈的意思。不过他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成大事者必不须小节,你张邈不出击颍川,怎么把袁术调动的进入兖州,他不进入兖州,带起一连串的变动,我怎么占据兖州?
不过曹操还是假意的皱眉怒道“袁公路,安敢如此?其不知,汝为某挚友耶?孟卓放心,既然某来了,必不让袁公路猖狂,等他到了小黄,必让他知道某的厉害!”
“这,好吧,就听孟德的。”张邈本来想让曹操前去敌住袁术,不让他进入陈留腹地,但是人家都答应在这帮你的忙了,他张邈还没恬不知耻到得寸进尺。
都是诸侯,人家帮你是仁义,不帮你是本分,你也说不得其他!
不过张邈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曹操是偷着从谯县跑出来的,他怎么可能跟袁术照面?瞒袁术瞒的越久,他得占兖州的机会越大!
没多久,曹操等边酒足饭饱了,于是起身告辞,回转客房了。曹操在离开的时候,给了荀攸、程昱、戏忠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晚些到他那里去,有事情商议。
回到客房,曹操便把灯火熄灭,躺在了床上,琢磨其下一步进军的情况。
过了足足两个时辰,荀攸三人才姗姗来迟,想必是为了躲避张邈的耳目。但是他们真是多心了,张邈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荀攸等三人来到曹操房门前,打发守候的仆人下去,荀攸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主公,主公,可曾安歇?”
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睡着了!曹操听到敲门之声,起身说道“进来吧,某还没睡。门没有锁,直接进来吧!”
曹操刚下到地上还在找靴子,门就“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荀攸三人鱼贯而入,程昱更是走到桌案旁打算点亮油灯。
“且慢,某等只是为了说话,有无光亮都可。点亮油灯,反而会徒增猜忌。随便坐下,某有要是找尔等商议。”曹操止住程昱,让他们随便坐下。
听到曹操的话,程昱也没说话,放下火折,便坐在一张椅子上面。戏忠也就近坐下,荀攸则是先把房门关闭,才摸着黑找地方坐下。
关闭了房门,月光只是透光窗户照射在尺寸之地,其他地方皆是黑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但这并不妨碍,曹操他们议事。
就听曹操兀自在那里说“诸位,瞒过黄忠,某等也来到了陈留。下一步该怎么走,可有好的意见?是留下帮助张邈,还是北上东郡,行某等大业?”
这时候程昱听到曹操的话,开口了。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他的礼节也没废黜。就见他对着曹操拱拱手道“主公,当然是以大业为重。友人只是友人,帮他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况且若是错过这个机会,让袁公路反应过来,兖州如何能为主公所得?”
“仲德之言,为老谋之言,某附议!”荀攸拱拱手说道。
“某也知大业不可废,然某已经答应孟卓帮他在小黄抵御袁公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某还没脸皮厚道如此程度,言而无信!”曹操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此事易也。便是叫张邈跟随某等去东郡,不就得了?!”戏忠突然说道。
“哦,志才先生有何高见?”曹操询问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便是让他投效主公,也无不可!”戏忠说道。
“先生有如此之能?若是能如此,再好不过了,又该如何说服张邈呢?”曹操喜出望外,询问道。
“哈哈,天机不可泄露。某这就拜访张孟卓,主公在这等某的好消息吧!诸位,稍歇,某去去就来!”戏忠哈哈大笑着起身,打开房门,出去拜访张邈去了。
屋中先是一阵沉默,最后曹操憋不住了,询问道“戏先生,能成否?”
“志才先生大才,想必没有问题!”“戏先生能言善辩之士也,必能成功!”
听到两人肯定的话语,曹操才稍微放下心来,于是说道“也罢,两位就陪某在这等候佳音吧!”
“诺!”荀攸、程昱异口同声的道。
房间内又重新回到安静状态,如果不是三人的呼吸之声,仿佛没有人似的。
戏忠此行能说服张邈,投效曹操么?且看他如何诡辩!
戏忠智谋无双,后世赞其曰:
张良再生晓天机,陈平在世通玄理。
唇为枪兮舌为剑,未行便料计成矣。
第239章 访张邈说之投曹()
不提曹操等三人在房间里等候,却说戏忠出了曹操房间以后,便转到后宅。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戏忠在后宅的拱门处便被把守的军士拦下。
戏忠在说明来意之后,军士回转内宅去报信,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军士才带戏忠到了书房。
进入书房之后,就见张邈似乎刚刚起身,身上穿着渎衣,外面披着棉袍,打着哈欠在椅子上等候戏忠。
戏忠见到张邈赶忙行礼道“深夜打扰使君休息,还望张使君恕罪!”
张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道“无妨,不知道戏先生,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啊?”
戏忠是曹操重要的谋士,早在曹操进入小黄的时候就给张邈介绍过,所以他们两个都认识。
戏忠起身,目光如电的盯着张邈一字一句的道“某此来是为救将军性命!”
“啊!”张邈听到戏忠语出惊人,吓了一跳,虽是寒冬腊月,却惊起一身冷汗!
张邈豁然站起,点指着戏忠,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戏忠镇静的站在张邈对面,平静的看着张邈,说道“某说的字字清白,使君没有听清否?好吧,某再说一遍,某此来是为救将军性命耶!”
张邈这回听的真而且真,听到第二遍,反而平静了许多,就见他说道“深夜来访,说出如此话语。某要看看汝如何自圆其说。若是有半点差错,莫说你是孟德重臣,就是孟德在此,某要也你好看!”
“哈哈,使君安坐,听某给你分析便知,某为何说将军性命堪忧!”戏忠笑着示意张邈坐下道。
“好了,某坐下了,还不快快道来?”张邈坐下后,急切的问道。
“使君以为袁公路如何?”戏忠盯着张邈,似笑非笑的说道。
“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若是袁公路不堪,某因何会连败两阵?虽其为贼子,但也有其能也!”张邈顺着戏忠询问回复道。
“使君只看到眼前矣。使君可知某家主公如何来的陈留?”戏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便是从谯县过来,穿梁国入陈留。不是此乎?休要说这些废话,快说某如何有性命之忧?”张邈有些诧异的回复戏忠,又有些不耐烦的道。
“使君且安心,某这就要说出。某说使君只看到眼前也没说错。使君可知某等是被袁术逐出谯县的?”戏忠突然说出一句吓死人的话!
“嗯?袁公路逐尔等?休要蒙骗于某,其在陈留如何去到沛国?难道他是神仙,会分身不成?”张邈说道。
“唉,使君啊使君,汝叫某如何说你?南阳就只袁公路亲来这一路大军?汝可知汝南黄忠部五万大军,樊城纪灵部五万大军,河南张珣、张侃、何仪、何曼近十万大军?再加上颍川五万,其麾下何止二十万?”戏忠说道。
戏忠看了一眼呆若木鸡,哑口无言的张邈又说道“某等被迫出沛国,便是汝南黄忠部来袭,敌势太大,某等不能敌也!
就算此次某家主公助使君逐走袁公路,若某等走后,袁公路回转治下重整旗鼓。到时河南部从荥阳郡西北杀来,颍川部从正南,汝南部从东南,三面杀来,使君小小的陈留如何能挡其几十万大军?况且使君连败两阵,军士已经所剩无几,对比袁术强军,使君也知道自身兵丁如何。到时候不被袁公路攻杀当场便是运气也!”
“啊!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张邈听着戏忠所说,慌了手脚,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