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囧穿,吸血鬼殿下请自重-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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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夜离觞浑身是血的样子逼。
*
第五日,她坐在琴架前,逼迫自己调适心境,否则,再这样下去,她定会疯掉绂。
音乐往往最能疏解心情。
指尖微动,却……未成曲调,先落泪,更是连琴声都听不得了。
作画,颜色更是乱七八糟,到最后反而画得自己心烦意乱,
干脆,把颜料一股脑地都泼在了白纸上。
第六日,她已然形同活死人,明明又饿又累又困倦,却吃不下,睡不着,躺在凉亭下的美人榻上,整个人憔悴不堪,不肯见人,也不肯说话。
花错站在亭子外,挥剑忙碌练剑,冷声劝她,“你既不嫁他,干脆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古千绝更是看都不屑看她,却还是忍不住烦躁地把花错赶走,在美人榻边的椅子上坐下。
“贺兰归娴,这事儿,明明是你不对!”
她看他棕色的眼睛,眼眶酸楚,已经流不出泪。
“若换了其他女子,敢如此大逆不道装病拒婚,定然满门抄斩,谁还给你机会在这里作践自己?!”
“我没有作践自己!”
古千绝转身就飞入书房的窗口,随即又飞回来,周身卷了飞花无数,将手上一堆被她泼了颜料的纸,扬在她头上,“没有作践,这都是什么鬼东西?!”
“我只是恨我自己不能给他幸福,不能陪他永生……”
“他倒是不屑你陪他永生,这会儿,他在宫里有美人儿相伴,不知有多开心呢!”
她坐起身来,怒瞪古千绝良久,却反把自己瞪得有气无力。
“不准你这样诋毁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爱我!”
“你丢弃他,他还如何爱你?不信你去宫里瞧瞧!”
她走路都头重脚轻,怎么去瞧?她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我要吃饭!我就算不嫁给他,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他!”
古千绝失笑,就凭她这一把骨头,她如何保护他?!
摇头叹了口气,他却还是转头,叫甄嬷嬷拿灶上煨着的药膳粥来给她吃。
药膳粥端来,归娴拿过汤匙,嗅到浓重的药味儿,趴在美人榻边,便干呕起来。
古千绝本要苛责,又瞧着不忍,见丫鬟们端着痰盂和漱口水来伺候,直接从丫鬟的托盘上拿了水杯递到归娴唇边……
*
回雅棠院的第七日。
听闻父亲要从宫里回来,归娴忙叫金弄月和甄嬷嬷等人来伺候,正儿八经地打扮了一番。
从窗口看出去,见墙外有宫人忙碌经过,她这才察觉府中气氛不对。
贺兰峎与贺兰崇两家子,都不曾来看过她。
贺兰落心就更别提。
平日对她分外客气的堂弟堂妹们,也对她避之不及了。
选秀出去浩浩荡荡,落选回来凄凄凉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倒也难怪被冷落。
晌午时分,贺兰靖远在贺兰落心那边用了午膳,才到了雅棠院。
进了院门,见归娴坐在院中的亭子里正儿八经地练琴,便依着一棵树听了片刻。
金弄月过去,朝他俯首行礼,
他忙扬起唇角,对她客气颔首。
“王爷,郡主自从回来就胃口不佳,晚上也睡不着,奴婢们不知该如何劝,王爷还是过去与她说说话吧!”
“这些时日本王政务繁忙,有劳金嬷嬷费心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王爷不必客气。”
贺兰靖远不禁格外看了她一眼,如此仁善且彬彬有礼的吸血鬼,倒是不多见,难怪云姬太后信任她。
走进亭子里,贺兰靖远看了眼从旁陪侍的花错与古千绝,示意他们免礼,见归娴起身要行礼,忙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夜素明很快就嫁过来,这几日府中正筹备婚礼所需,人多口杂,你若听到什么,别往心里去。”
“是。”归娴努力扬起唇角,“恭喜爹爹,女儿先向您道喜!”
贺兰靖远自嘲笑了笑,“这么多年,我尽量避免与吸血鬼和狼人往来,就怕家里人受伤害,如今看来是难免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放在她的琴案上。
“这是我给你娘亲写的信,你也写一封,写完之后去街上找个可靠的狼人信差送去,别叫官差去送。”
tang“是!”归娴看着信,见信口竟没有密封,鼻翼微酸,赫然明白,他是有意叫她看信。“想必,爹爹已经原谅娘亲了吧?”
贺兰靖远不置可否,视线落在归娴身前案上的古琴上,上面刻了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他当初送给慕仙影的。
白驹过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如今空留这么一句誓言,瞧着讽刺又可笑。
如今,慕仙影与情人双宿双栖,他要另外迎娶王妃入府,最可怜的便是女儿。
慕仙影有三个儿子要疼爱,无暇顾及女儿。
而他,瞧着女儿越瞧越痛苦,更不知该如何疼爱才好。
“娴儿,你母亲是公主,是金枝玉叶,远嫁而来,受过许多委屈,为我们贺兰家做了不少事,还生了你……”
贺兰靖远含泪怜爱地仔细打量着女儿,暖热的大手迟疑片刻,才颤抖着落在女儿头上,深吸了一口气,就把长久以来的郁结悲恸都叹了出去。
“女儿,我们没有理由不原谅她!”
归娴感喟激动,拼命点头,又哭又笑,倾身扑进他怀里就哭出来。
选秀失败,花错跟着来了王府异常尴尬,嬷嬷丫鬟们小心翼翼什么都不敢说,古千绝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只有父亲,看她的眼神反而比从前更疼惜她了。
*
黄昏时分,归娴才踹着写好的信,走出雅棠院。
受够了古千绝总是阴阳怪气,她只命花错跟着。
满府张灯结彩,小厮护卫们都去用晚膳了,整个院子清静宜人。
归娴走到前院,就见母亲原来的寝居门板刷成了鲜艳的红色。
想来,里面的摆设大概也都变了。
于是,她识趣地没再进去看。
倒是东边的廊下,一月白锦衣的男子,与一翠绿纱袍的清秀女子,坐在抄手游廊的长凳上低低地说着话。
廊前芍药花娇艳绮丽,廊檐上垂下几条花藤,那景致完美的刚刚好。
夕阳暗下去,橙红的光,从天边打过来,那一对儿璧人,似在画中一般。
归娴爱极这一幕,忍不住手痒地就想画下来。
她摆手示意花错在原地等着,失神走过去,才认出,出尘脱俗的男子,是她从前的未婚夫赵容淇,多日不见,他瘦了一大圈,越显得清俊秀雅了。
而翠绿纱袍的女子,正是憎恶她的贺兰落心。
两人见归娴近在咫尺,却是神情各异。
赵容淇有些尴尬,脸颊浮现一抹可疑的暗红,无所遁形似地,看左看右,就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藏起来。
贺兰落心却一下挽住了他的手臂,挑衅地冷盯着归娴,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臂上。
归娴沉了沉气,视线又落在赵容淇脸上,想起他之前卑鄙的伎俩,阴毒的心思,叹了口气,若是嫁给他,想必夜离觞也该死心了。
“容淇,我们若是现在成婚,你可愿意?”
“呃……”
不等赵容淇开口,贺兰落心就娇滴滴地笑了笑,求知欲旺盛地请教道,“姐姐,未经别人同意,擅拿或擅用别人的东西,那叫什么?”
归娴不疑有他,直接回答,“叫偷,叫抢!”
“这就对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从姐姐的雅棠院里拿了一支簪子,姐姐的公主娘亲数落我整整一个月,直唠叨我是小偷。”
归娴一头雾水,“妹妹此话何意?”
贺兰落心却故弄玄虚地不解释,侧首,好整以暇地亲昵瞧着赵容淇。
赵容淇被她看得竖起了眉头,复杂地咳了两声,才歉然道,“归娴,我以为,你去选妃一定能被选中的,所以……我和落心订婚了。”
“哦!”归娴笑了一下,却是寻思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你们订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贺兰落心见她如此平静,不禁觉得无趣,不奶粉地说道,“你刚入宫没多久,我就求爹叫太皇太后给赐了婚。”
第105章 殿下美人捉迷藏()
第105章 殿下美人捉迷藏
这丫头下手倒是真及时。
看得出来,贺兰靖远也真的宠爱她,赐婚赵容淇竟然也能依了她,这份父爱,真是溺到没话说!
归娴低垂地凤眸在赵容淇月白的锦袍上略定了片刻,心底倒不痛,也不是吃味,却忍不住想骂人。
她想破了头皮,脚皮,浑身的皮,也想不明白,为何赵容淇这渣到掉渣的男人,竟也能成为抢手货?!
不过,贺兰落心若匹配某位好男儿,恐怕会毁人一生。
“恭喜你们,你们真的挺般配的,倒是我无趣了!”归娴未再看他们,手优雅抬起,伸向一旁,“花错!”
花错忙过去,抬手臂,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臂上,轻轻拍了拍。
他挑着妖魅的桃花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容淇,忍不住抿唇笑。
“归娴,你这位‘前’未婚夫,倒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呢!不过,他和这么一位丑女订婚,你还说他们般配,这客气未免太虚伪了。”
这妖男!他不开口,真的没人拿他当哑巴。归娴气恼地忍不住瞪他。
赵容淇被夸赞美男,是稀松平常的事,因此听后无甚反应,只是瞧着归娴心里又氤氲了不甘……
贺兰落心却听不得别人说她丑女,花错刚说完,她就火冒三丈。
“娘娘腔的贱男人,敢骂本郡主是丑女?活的不耐烦了!”
“敢说我娘娘腔?”花错勃然大怒,转头就挥手,一股真气打在了贺兰落心脸颊上。
贺兰落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抓狂跺脚尖叫着,抓乱了自己的头发,扯乱了自己的衣袍……
“来人呐!快来人呐!贺兰归娴叫她的护卫杀人啦!”
有护卫轰隆隆地循声往院子里冲……
赵容淇骇然离得贺兰落心远了些,就怕惹祸上身。
归娴忙抓着花错的手臂往大门外跑……
两人奔出大门,花错被她这缩头乌龟状气得捉急。
“你怕她干什么?我一把撕了她,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当着我爹的面,你敢撕了她?你打人是事实,还把她的脸打肿了……笨!”
花错哑然,停住脚步气闷地看她,一时间竟想不到话驳斥她。
“记住,下次打人,别留下痕迹!”归娴说完,走出去几步,就转头看他,“你背我走,还是雇马车?如果贺兰落心脸上消不了肿,我们今晚也不能回家了。”
花错气急地咆哮,“贺兰归娴,你活得真窝囊!平时走路,十三都叫人抬着我,我打别人,他都担心我手疼,跟着你,却……我花错活了几百年,何曾吃过这种苦呀!”
归娴嗤笑,“不稀罕跟着我,找你的十三去!”
见有马车经过,她忙招手,不忘转头问他,“有没有带钱?”
“你一嫡女郡主,出门都不带钱袋?”
“我……”归娴就上下摸了摸,却不想损了自己的锐气,“你见过哪个主子出门带钱袋的?都是护卫给带着的。”
花错也急了,却还是理直气壮。“我也是第一次当护卫呀,你这个月奉银都没给我,我去哪儿弄钱袋!”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带钱?”
花错干脆别开头,不理会她。
归娴气结失笑,“爹让我找狼人信差,送到孔雀王朝得多少银子呀?”
“不知道。我又没送过。”花错说完,又自知理亏,“大概五十两吧,也不是很多。”
*
两人找了狼人信差,自是拿不出钱,归娴拿首饰抵,信差却只手银子,不要首饰。
于是花错只能去偷,却因当小偷也是菜鸟,竟误打误撞偷了狼人的,还碰上了几个狠角色。
于是废了半天劲,才总算把信送出去,归娴却被他带着一路逃杀,弄得一身狼狈,发髻都跑乱了,裙摆上也沾满了尘土……
两人回不了家,也没了银子住客栈,干脆就用剩下的碎银雇了马车入宫。
花错一路不耐烦地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一身铠甲被狼爪抓破了不少,疲惫又狼狈,着实不愿到皇宫那种光鲜奢华的地方去。
“贺兰归娴,如果你要对夜离觞道歉,也该去给夏侯千奕,太皇太后道歉,不过,想必那些文武大臣和太妃们也不会放过你。哼哼……和亲都能随便取消,也亏得夜离觞纵着你!”
“你闭嘴!”
归娴忐忑地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