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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触墓惊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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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谢谢于老板了,我这位叔伯兄弟说起来也挺厉害,他在我们那儿十里八乡的算是最有钱的人,二十来岁就开始做煤矿生意,顶峰时手底下有六个大煤矿,年收入过亿,按理说这么大的生意就算要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但自从我兄弟得病死后,他三个儿子两个被抓判了刑,还有一个遭遇车祸右腿截肢,煤矿生意也彻底垮台了,都说是葬我兄弟的风水出了问题,您朋友懂风水能替他们家掌掌眼吗?”

26、二龙戏珠() 
说罢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煤矿的生意是完蛋了,但我兄弟活着时在北京买了两栋楼的房子,家里存款至少也有几千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肯定不缺钱,所以如果能帮忙解困肯定不能亏待那位高人,您这边也有重礼。”

    我连连摆手道:“这话见外了,我可没敲你竹杠的意思。”

    “这可不是敲竹杠,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您能解了他们家的霉运,怎么谢都不为过。”

    我道:“没问题,我肯定把话带到。”

    今年过年我和爸妈商量过准备和大伯一家回龙华村过年,无论祖上有怎样的矛盾,毕竟是至亲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没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所以老牛的事儿正好回去后当面问家人。

    随后两天我就在家帮着老妈整理东西,毕竟第一次正式回老家,这可马虎不得,各种礼品满满当当装了两个大拉杆箱,年三十一早我们就坐车前往了龙华村。

    五老太爷知道我们回家,特意让老爸这辈儿大房头的老大,也就是吴天雄的父亲吴昕来接的人。

    大伯不太像是做白事的知宾,倒很像是庄稼汉,五短身材,古铜色的皮肤,满脸的皱纹,尤其是一双手,皮肤上裂开的口子细细密密,就像是用铅笔画上去一般。

    这是个很憨厚的中年老年人,看样子应该是有六十岁出头了,看见我们他微笑着道:“都回来了,路上还好吧?”

    老爸道:“还好,麻烦大哥跑一趟了。”

    “看你话说的,兄弟一家都回来了,我做大哥还能不来接人吗,缺谁都行,就是不能缺老大。”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随后我们上了车子一路回去了龙华村,只见五老太爷家的院子里张灯挂彩,一副喜气洋洋的过节景象,一堆孩子四处跑着拜年要红包、要糖吃。

    很快我就看不见爹妈了,于是我找到了罗天宝道:“二哥,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

    “如果是业务上的事情,过了正月初一再说,咱们这行过年是不聊门里事儿的。”

    没辙,只能等正月初二了。

    从中午就开始喝酒,一直喝到晚上,然后边耍钱边看春晚,就这么热热闹闹一直玩到后半夜才算消停,我们是客人不需要收拾碗筷卫生,而罗天宝他们全部留下来打扫卫生,洗碗摘菜,准备第二天的酒菜。

    第二天自然还是吃喝,我则跟着罗天宝后面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事儿,这时就听一个小孩道:“这魔术不是这么变的,你出老千。”

    另一个孩子道:“我没出老千,爸爸就是这么变的。”

    他两是吴天雄的双胞胎儿子,调皮的一塌糊涂,我看到这两人头都疼,正打算绕行罗天宝却接话道:“大过年的你两还干仗呢,又为什么吵?”

    “哥哥骗人,他明明不会变魔术,非说自己会,根本就是假的。”

    “魔术本来就是假的,你什么都不懂。”另一个故作高明的道。

    地下摆着三个碗,还有个小泥球,这是最常见的魔术叫“猜球”,是江湖骗子经常用来骗人钱的手段,屡试不爽,就是用三个碗轮流盖住球,然后猜这球在哪个碗下面。

    在懂行的人手里,球可能在任何一个你没猜的碗下,但孩子肯定是玩不好的,露了破绽后一个嘲笑,一个嘴硬就杠了起来,而且谁也不让着谁眼看就像斗鸡一样两人梗着脖子就要打在一起。

    罗天宝为了分散两人注意力道:“双儿,二叔给你们变个魔术怎样?”

    两小孩顿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大双道:“二叔快变、快变。”

    罗天宝笑道:“去拿个茶盘过来,装一盘子沙土。”

    两孩子立刻拿来一个装满沙土的茶盘,罗天宝将泥球递给小双道:“你两在沙盘上堆四座土山,把泥球埋在其中一处土山下,二叔无论猜多少次,肯定都是一次猜中,你们信不信?”

    “不信。”两孩子扯着脖子喊道。

    “成啊,那你们埋泥球吧。”说罢他转过身子。

    为了避嫌我也转过身子,过了一会儿就听大双道:“好了。”

    我两同时转过身子,只见茶盘上堆了四处高低大小差不多的小土丘,罗天宝毫不犹豫,伸手插入其中一处,随后将泥球挖了出来。

    “这是蒙的,蒙的。”两个孩子边笑边叫。

    “好,咱们连续来三次。”罗天宝笑道。

    随后一连三次他都是毫厘不差的找出泥球,没一次走眼,这下两孩子傻了,含着手指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怎么样,二叔厉害吗?”

    “二叔老厉害了。”大双满脸崇拜的道。

    “二叔,你教我,赶紧教我啊。”小双跳着叫道。

    “你们两个小猴子给我踏踏实实待到晚上,我就教你们。”

    “欧,二叔教我们变魔术喽。”刚才还要挥拳相向的两小孩笑着跑走了。

    不光是他两好奇,我也觉得罗天宝这手玩的有意思,忍不住问道:“二哥,这魔术怎么玩的?”

    罗天宝面露微笑道:“这可不是魔术,这是一门本领。”

    “还有在沙堆里猜泥球的本领?”我惊讶的道。

    “没错,这就是最基本的风水测定手段。”说罢他重新堆起四座土堆道:“沙盘就好比一处区域,土堆就好比山丘,初学风水术不可能立刻就去实地看山,因为地太大、山太高,人的两只眼睛所见有限,根本不知道该从何看起,所以这就是练你眼力的手段。”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我们小时候看沙盘,土堆下面埋得是纸条,但无论是纸条还是泥球,就相当于是一片区域中的风水眼,找到它就相当于是找到了风水眼,对应在相墓术中就是找到了最适合葬棺的龙穴宝地。”

    “二哥,我记得你说过自己不是很懂相墓术,怎么这就又成大行家了?”

    “这算什么行家,只是最基本的手段而已,家族里每个人年少时都会全面培养,每一门都让你摸摸,发现你能拿起来哪一门才会重点培养,所以风水术我多少也懂得一点入门的手法。”

    “那你能告诉我是如何在四座土堆下看出埋有东西的?”

    “道理说起来也不复杂,主要是看土堆四周的沙面,堆起土堆时四周土面必然留有痕迹,而他们再埋入泥球后为了掩饰会下意识的抚平沙面的痕迹,这样一来埋有物体的土堆四周比其余三处要平整,一眼就能看出破绽。”说罢罗天宝忍不住笑了。

    “原来如此,说穿了也确实不复杂。”

    “当然这是因为孩子没什么心眼,如果是大人埋物就会做得四平八稳,我之前说的方法就看不出来了,如果是这样就得等,等风来了吹过土堆,如果是里面埋有物体的土堆中有空隙,微风吹过后表面滑落沙砾的速度会比其余三处要快,这就是判定其中埋物的标准。”

    “有道理,真的是太有道理了。”我赞道。

    “这个看似玩笑,其实也暗含有风水道理,任何一地风水无论山有多高、水有多深、林有多密,总是有判断地貌的手段和标准,如果你掌握了这些手段和标准,并能活学活用,就能看懂一地风水,并找出风水眼所在,小震你可别小看定风水眼这门手段,我们家吃这行饭历经数百年不倒,并且人丁兴旺,能人辈出就是因为老祖所葬之地是一处名为二龙戏珠的顶级风水宝地,我们家的子孙后人都是仰仗祖萌所以凡事无往而不利的。”

27、三个倒霉蛋() 
这个理论在我听来简直就是笑话,人在世上活的好坏和自己的努力奋斗没关系,却靠死人做主?这叫什么逻辑?

    我当然不会质疑他,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东拉西扯的很快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到了正月初二一早,我起床后见到罗天宝就问道:“二哥,那件事能说了吗?”

    “哦,你说吧,又遇到什么事儿了?”

    “这人是我的合作商,他老家兄弟死了后不知什么原因三个儿子全都倒了霉,两个坐牢,一个断腿,他说可能是什么……”

    由于这两天酒喝得太多,我脑子反应有点迟钝,一时想不起来老牛说的原因,嗯啊了会儿罗天宝道:“他说的是不是风水?”

    我一拍手道:“没错,他说的就是这个,说想请咱们家过去帮忙看看,如果能解决麻烦必有重谢。”

    罗天宝道:“明白了,这得等新年过了再说。”

    “只要你答应就成。”

    “当然答应了,我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坟地风水也是我们的业务之一,你问他能不能等几天,元宵节一过我们就去。”

    “那肯定没问题,他们家都倒霉多少天了,还在乎这两礼拜吗?”

    “不是我们自己的事话就不能说的太满,还是打电话说一声吧,万一别人不愿意等呢?”

    于是我当着罗天宝的面打通了老牛的电话,他听说我们愿意过去那高兴劲就甭提了,一个劲的道谢,说新年期间啥事不干,就等我们过去了。

    又待了有一个礼拜,老爸单位上班和老妈先回去了,我本来是要一起走的,但罗天宝说不如等到正月十六一起去老牛家,也省的来回颠簸了,我也想待在老家,因为农村年味重,回上海的话除了打游戏也没别的事儿了。

    于是我就在龙华村每天“醉生梦死”的一直待到了正月十六,新年之后城里上班,乡下也要做活儿了,于是我、罗天宝、七叔结伴前往了老牛家。

    他老家距离龙华村也不算远,山东省靠近威海一处名为“砀乡”的镇子。

    砀乡是改了后的名称,之前是叫“石头乡”,因为这里四周奇山林立,曾经是山东省最重要的碎石场所在,后来建立了更为先进的碎石基地后,那些开采下的大青石就运去了别的地方加工处理,所以石头乡就改名成了砀乡。

    过年在龙华村这段时间里我没见着七叔,因为他去了七婶娘家过年,所以“那道金线保树身”的原因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见到了七叔我赶紧问了多日来盘桓于心的疑问。

    七叔道:“说起来也没什么复杂的,当地风水布局被破,地气不稳,柱子无根便为木,五行相生相克,这木是克土的,木柱子立于土层之上肯定要发生变化,而金克木,所以在木身上绑一条金线的作用比用大铁箍箍柱体的效果要好得多,这叫五行风水术,是风水中很重要的一个旁支,那些工人不懂其中窍门,在地气不稳的区域用寻常手段补漏堵缺,肯定是毫无用处的。”

    我颇为羡慕的道:“七叔,风水这门手段真是神奇的本领。”

    “咱们中华民族文化上下五千年,这其中出了多少聪明人?创造了多少不可思议的神奇手段?风水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不懂的人觉得神奇,其实说到底也就是个吃饭谋生的手艺。”

    和家里这些真有本领的人接触多了我才明白一个道理,真有本事的人做人其实是很踏实的,上蹿下跳的那些人若非是小丑就是骗子。

    经过一个白天的颠簸,我们在晚上十点后到了砀乡地面,乡镇和乡村的环境是不一样,我站在砀乡的地界有种回到上海老城区的感觉,只是没有高楼大厦,没什么宽阔的街面,所有的建筑颇为老旧,但街面环境确实很脏,一排排的小饭馆、早点店门头都是黑的,真是既没有城市的繁华热闹,也没有农村的山清水秀。

    当然这并不是说砀乡是个落后贫穷的地方,实际砀乡的经济还是不错的,毕竟是全中国最大的碎石加工基地之一,壮劳力的就业不成问题,当然砀乡因为不缺石头路修的早,所以乡镇里的人也有不少出去自主创业的。

    老牛家在砀乡算是混得不错的,他这辈的除了在外当老板的还有几个在乡政府里任职,在当地也算是“望族”,而这门望族中曾经最牛逼的就是老牛那位做煤矿生意的兄弟,这人名叫牛林。

    坐在砀乡一处高档茶馆里,一壶清茶,四个男人坐在氤氲蒸汽中聊着一件很悲伤的事情。

    “唉,我这兄弟你要说他命好吧,从小就是疾病缠身,二十啷当岁又落了残疾,好不容易发了大财娶了媳妇,眼看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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