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阴阳师-第1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我万家的事吧,和你有什么关系,人是我抓回来的,你凭什么放走,”我急眼了,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而这话说出口之后,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了,这言语间的意思似乎是将斐然划为了外人,这样会伤了她的心,
可事关重要,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我也不想收回来,若是她一直这样坏我的事,我宁愿希望她暂时离开,
果然,我大吼大叫的将这话脱口而出,斐然那双一向清澈无波的眸子顿时有些湿润了,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流泪,所以她强忍着没哭,却也没再说话,
这是斐然第一次在我面前?认自己的错,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负气离开,可她更没有反省自己的错,
其实,我也知道她三番两次的这样做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可她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我也不想为难她,所以在这件事解决之前,她还是离开比较好,
想罢,我狠了狠心,冷声说,“你走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我以为这话说出口,斐然会甩我一个耳光,然后负气离开,
可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回院里的厢房了,并没有走,
也许她是知道我在逼她离开,也许她只是不甘心,也许她已经恨我了,偏偏不肯走,
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我想解决那神秘人的事,就必须逼斐然离开,不然这次她打晕我放了那墨镜小子,下次就会打晕我放了那神秘人,我再也不想错失这种真相之前的良机了,所以她必须走,
至少暂时我不能再让她留在身边,之后哪怕是跪地去求,我再跟她认错就是了,
咬咬牙,我见斐然回厢房去了,便也追了过去,站在门口,很是过分的说,“你怎么还不走,”
斐然坐在房间的床边,看着我,清冷的面色依旧骄傲,她没回答我的话,也没有离开,
我又说了很多让她离开的话,可她就是不做任何回应,
我这一句句难听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捅在了斐然那团棉花上,她都无声的接下,都无声的听着,无声的咽下去,不跟我计较,
可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好受,
之后的几天,我做饭不做她的饭,见了她也是冷言冷语,斐然开始还会去大娘家吃饭,后来干脆抢在我之前做饭,做两人的饭,
可那天她做的饭我没吃,看着桌上她摆好的碗筷,我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搅,我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她离开,
见她坐下去吃饭,我瞬间皱眉,咬牙一把掀翻了桌子,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都说不要你了,让你走,走啊,”
斐然的手里还拿着筷子,有些愣怔的看着被我掀翻的桌子,大睁着的清澈眸子再也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清泪,
看她这副样子,我的心里也像是在滴血,可我没有办法,她可以不帮我,但不能坏了我的事,等这件事过去,就是让她捅我两刀解气也行,
片刻的沉?,斐然的手一松,那双筷子便掉在了地上,她站起身,依旧有些呆滞的瞅着被我掀翻的桌子,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高傲,语气平和的说,“你别这样,我不想走,”
顿时,我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了,怕被她看到,我立刻将身子转到了一边,又骂了一句,“滚,”
然后斐然走了,一声不吭,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外屋的门口,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斐然走出大门,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疼,蹲到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只是我不敢哭出声,不敢让斐然听到,
是我粉碎你的高傲,你的自尊,是我伤了你的心,可是,你一定要等我,我会把你找回来的,斐然,
斐然离开之后,我便抓紧时间,开始在村子周围寻找那墨镜小子的踪迹,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猖狂的进村行窃了,可是偶尔村子里还是会丢些吃喝,
这说明二道河有他惦记的东西,让他不能走,
我将村子周围的林子,前后山,都踏了个遍,也找到了那人留下的不少痕迹,他确实是生活在这周围的山林里,
可上次被斐然放走之后,这人也学精了,基本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想抓住他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半个多月的时间,我都在摸索那人的踪迹,其实我很着急,因为距离清煞之期已经很近了,我必须在这之前解决掉这人,把斐然找回来,
而就在六月中旬的一晚,我在南山的林子里发现了那墨镜小子的踪迹,
这人似乎是刚从村子里偷了吃喝回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小曲儿,信步走在林子里,手里还抓着几个包子,
老远听到他哼小曲儿的声音,我便躲到了一棵老树上,用宁息符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等了没两分钟,那人便大摇大摆的从这树下经过了,见状,我直接从树上跳下去,一脚踏在了他的后背上,
像是没防备一般,这人被我踹的一个前倾,踉跄几步差点儿趴到地上,
匆忙稳住身形,他回头一看,又是我,顿时无语了,把手里那半个包子匆忙塞进嘴里,然后有些可惜的扔掉了其他的包子,噎个半死的把那半个包子咽了下去,这才看着我,说,“你有完没完了,我可没去招惹你,这都第二次了,咱能不见义勇为么,”
“你已经招惹我了,”此时我看着那人,心中除了怒火已经没了别的,就是因为他,为了抓住这个人,我才伤了斐然的心,这次不会让他逃掉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父与子()
在他吃包子的时候,我已经拿出了神行符和御力符,不再废话,便念了启符令,然后朝那墨镜小子猛冲过去,一把抓向了他的脖子。
当晚的月色很亮,我能看清这人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经很久没换过了,之前爽立的毛刺儿发型几乎也趴了下去,就连他脸上戴的墨镜也有一个镜片布满了裂痕,应该是上次和我打斗时摔的。
不过,越是看他这副狼狈样子,我就越是有气。
见我来势汹汹,上手就往要命的地方抓,他也不再废话,后退两步,抽出了两张黑符,也同样念了启符令,随即一个闪身躲开我的一抓,便还手与我战在了一处。
除了上次在洪家出马堂和赵三儿一战,其实我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跟人交过手,不过之前那晚的交手让我对这人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他的体术确实比我强,却不善攻,攻击普通人倒还可以,像是对付我这样的,却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而在符箓之术上,他所用的神行符和御力符都比我的符咒效用时间要长一点,不过他似乎并不知道两张御力符可以叠加使用。
这样我便掌握了双方对战的主动,我攻他守,即使他还手的时候,也是在我攻过一波之后,所以尽管我一时无法拿下此人,但他也丝毫伤不到我。
当时已经快半夜了,我俩打斗了不下半个小时,单是符咒便已消耗数张,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像上次一样用两张御力符把他拿下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压迫力自天地之间爆发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却感到了来自身体内部的一阵空虚,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不似平时用完符咒那般脱力,却让我有了一种无力再使的感觉。
而那墨镜小子似乎也和我一样,顿时我俩的身子都是晃了晃,看上去有些发虚的感觉。
一时间,我也不敢再出手了,那人似乎也是忌惮,便收了手,四下看了看,然后嘀咕了一句,“时间到了。”
我不禁皱眉,问他,“什么时间到了?”
他也不跟我对着干,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将手机屏幕朝向我的方向,说,“刚好过十二点,六百年难得一遇的清煞之期。”
“清煞之期?”我顿时一惊。
斐然一直跟我说清煞之期在今天的初夏,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时日,现在被这墨镜小子提起,我顿时有些心慌的望了一眼北山的方向。
见我瞅那边,那墨镜小子似乎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说,“别看了,你就是现在冲过去,也来不及了。”
我却是没再理他,而是又取出了一张神行符,试着念下了启符令,这符咒倒是没有失效。
感觉到双腿爆发出的助力,我便头也不回的朝村北跑了去。
那口红棺,关系着我和斐然生死的红棺,就在村子的北边,斐然现在不在,那口棺材不能出事。
可纵使我脚下生风跑的再快,也飞不起来,等我跑到那村后的时候,却见埋着红棺的那座孤坟已经被人挖开了。
而红棺也不见了。
一个脸上蒙着方巾的人手拿铁锹站在坟坑边,似乎是刚挖开这坟不久。
我瞅着那人的身影有些发愣。
听到脚步声,那人便侧身看向了我,微微挑眉,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是那个神秘人,他额头的朱砂痣在月光下闪烁着一抹猩红。
我却没心思再搭理他,我要去追那口红棺,就算棺材被人带走了,那么大一口棺材,短时间之内也不会被带走太远。
见我理都没理他,便转身要走,那人却是轻笑一声,说,“你不用追了,带走棺材的是李斐然。”
“你说什么?”我惊诧的看向那人,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那人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扔了手里的铁锹,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一张陈旧的黑白照片,那照片上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其中一个便是秦守天,而另一个……
我看着那照片,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这一刻我觉得我自己快死了,心里难受的快死了,或者说,我觉得自己不如去死。
见我愣怔的看着那照片上的人,不说话了。
神秘人指了指照片上那个中年男人右手边的少年,这才问,“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我说不出话。
然后他一把拽下了自己脸上的方巾,又问我,“是不是看着我也很眼熟?”
我惊恐的后退,不敢置信的看着中年男人的脸,抱住头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你滚!滚!”
那张照片上的少年和我年少时的脸何其相似,这神秘人的脸和我现在的模样又何其相似?
他是我的父亲吗?我的亲生父亲……
这个想法,这个猜测,早在韩教授把d结果告诉我的时候,我便有所猜测了,但我不敢想,不敢相信,不愿意朝这方面猜测,我不想有这样一个父亲。
我不想!
那人却拿着照片朝我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故作温和的说,“我的小苹果,你是不是很惊喜?”
他没有人性,不是人……
我惊恐的看着这个不断朝我靠近的人,这个没有人性的男人,这个让我来到这个世上的父亲,可我却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见我不断的后退,那人便停下脚步,也不再靠近了,而是有些扫兴的说,“父子相见,你应该对我表示亲昵,至少过来抱一抱才对,躲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是我父亲,我也不是你儿子……”我拒绝接受这个事实,继续脚步慌乱的后退,我想离开,想逃离这个地方,我宁愿我的父亲是养父那种市侩、贪婪的人,也不愿意他是这个没人性的**。
然而我想要离开的脚步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住了。
他问我,“你真的不想知道真相了?”
真相?就是这个可笑的真相让我追寻至今,一路走来死了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
可事已至此,我不接受又能改变什么?
我停住了后退的脚步,那人便又说,“知道你爷爷怎么死的吗?”
听他提起爷爷,我皱眉怨恨的说,“是你逼死的,你把他装到了河边的棺材里!”
那人却是笑意满满的摇头,慢条斯理的轻声说,“不,我不是说万三江,我是说万一湖,你的亲爷爷,万三江只不过是万家收留的养子,怎么能说是你的爷爷?他不配。”
我茫然的看着这个人,就像在看着一个自说自话的疯子,他这样轻看把我养大的爷爷,又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
“怎么不说话了?你快问我,问我你爷爷是怎么死的。”那男人近乎痴迷的看着我,完全是一副心里有故事要讲,却偏要人问才肯说的执拗模样。
虽然不想理他,但我也是真的想知道,便勉强问了一句,“我爷爷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