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都市-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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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弩箭，必中目标。”
说完之后，抬手便射出了一箭。
倘若是别人，这个时候必然是想办法躲闪，但塞巴斯蒂安却没有，而是飞快的说了一句。
“我之世界，为之颠倒。”
一瞬间，以塞巴斯蒂安为中心的小范围区域里，似乎一切都颠倒了，地面在天上，天上在地面，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
也只是这个一瞬间，那枚弩箭就穿过了原本塞巴斯蒂安所在的位置，射了一个空。
但这没有完，塞巴斯蒂安也只是为了争取时间，所以在一切恢复原状后，又立即飞快的说。
“我身前身后，将有石墙，替我抵挡一切伤害。”
话音没落，那原本应该射向远方的弩箭，竟然又不知道从何处射了回来，但此刻塞巴斯蒂安也已经说完了自己的神言，于是在弩箭即将射中他时，他的身前身后，突然窜起了四面由巨大岩石所组成的墙，替他挡下了这次攻击。
弩箭击中了石墙，并且射了进去，却没有击穿。
因为这是一枚必中的弩箭，却不是一枚威力巨大的弩箭，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它是一枚特殊的，却又普通的弩箭。
这便是神言的特点与区别，塞巴斯蒂安的神言，更接近与倾向于“使用”与“控制”，也就是他能够借助神言来控制周围一切可见的，被世界常识所认知与接受的事物，比如空气、水、火、风与脚下的大地，而炎狼的神言，更接近于“因果”或是“结果”，以及“创造结果所需要的条件”，比如他说出弩箭必中，那么这一枚弩箭射出去，基本上就会“必中”，而如果他周围有金属，有木材，而炎狼又知道弩箭制造的条件和大概过程，那么他说有弩箭，他就有弩箭。
这也是塞巴斯蒂安觉得棘手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炎狼的神言更接近所谓的神，但同样的，炎狼的神言也有诸多限制，毕竟他并非神，所以他的弩箭是可以“必中”，但却只是模糊定义在某个目标上，所以躲闪掉，弩箭会转回来，因为没有完成“必中”的结果，但如果在身前用岩石抵挡，但弩箭已经理论上“必中”了，只是因为岩石抵挡，才没有击中塞巴斯蒂安，这也算达成了必中的条件与结果。
同时炎狼在同一时间里，只能够使用一种绝对意义上的条件，比如他说了“必中”，就不能附加上我的弩箭能够穿钢裂石这样的条件，如果他说“我的弩箭可击穿世界上所有坚硬之物”，那么就不能附加“必中”的条件。
也正是因为如此，塞巴斯蒂安才仍然能够与之一战。
这是一场主控制和操纵的神言者，与主条件与结果的神言者之间的战斗，换句话说，以神魔世界的说法的话，这是两个“伪神”之间的战斗。
塞巴斯蒂安再一次漂浮在空中，如果他脚踏大地，说不定炎狼就会说出什么你脚下的大地，如同冰面一般光滑这样改变条件与结果的神言出来，虽然他也可以再一次改变，但把精力费在相互争夺事物的条件与控制，是极为不划算的，这也是炎狼没有在他浮空后，说出神言来改变托着他的空气与气流的原因。
战斗才刚刚开始。
塞巴斯蒂安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气不错。”
“天气确实不错。”炎狼有些警惕，“你想要做什么？”
“只是感叹天气不错。”塞巴斯蒂安微笑着说，“只是再晴朗的天气，都会降下寒霜与火雨。”
“艹。”
炎狼骂了一句，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而是朝着横向的方向跑去，不需要抬头他也知道，天上这个时候，一定正在下着碰到人就能够冻结的寒霜，夹带着碰上就能燃烧的火焰的霜火之雨。
这同样是神言师的弱点——似乎是拥有了神言这样能够触摸到神的领域的能力，相对的，无论如何强化与锻炼，甚至拿出点数去兑换，神言师的身体，也不过只能够修炼到一个寻常人类的极限，并且这只是理论上的，大多数时候，神言师在拥有威力巨大的神言的同时，他们的身体，也顶多比一般人要强悍一些。
只是比一般人强悍一些，自然就无法抵挡霜冻与火焰之雨，炎狼自然也只能选择逃跑，所幸霜火之雨的范围并不大，同时炎狼的反击在躲闪的时候也已经开始。
“死者之躯体，皆听我号令！”
除了被烈焰焚烧而化为灰烬的吸血鬼之外，山谷里死去的牧师与见习惩戒骑士，以及北欧神殿的祭祀与狂战士们，再一次犹如复活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两眼无神。
382。震颤的大地（）
但这并不是一般的操控，也不只是尸体复活。
“进攻。”
炎狼说着，在躲闪从天而降的霜火时，还不忘挥舞一下手臂，似乎这样就能够提升一些士气一般。
最先有动作的，是北欧神殿的狂战士们，他们在从地上爬起之后，就使用了狂战士中的狂暴状态，挥舞着巨斧与连枷，朝着塞巴斯蒂安冲了过去。那些被复活的见习骑士们，却是拔出手上的长剑，结成整齐的方阵，缓步移动着，而他们身后的牧师与北欧神殿的祭祀们，则是掏出了自己的法杖或是圣典，一道道光亮与法术，或是加持在自己身上，或是加持在骑士与狂战士的身上，间或有几道攻击性的法术，是向着塞巴斯蒂安飞去的。
“这算是作弊啊。”塞巴斯蒂安说，“本来说要留下力气的。”
听到他这句话，炎狼立马站停了，抢先说出一句话。
“我之脚下，我之天空，我身前身后，五米为界，一刻为限，百物不能动摇，千法不能侵扰，万人不能来袭。”
回到刚才。
当周楚与少女相互对撞着，然后又一起砸进了不知道那一个皇帝的陵墓中之后，周楚从一地的碎石中站了起来，赵宁也是如此，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周楚忽然伸出手，召唤出三只华尔琪。
虽然没有见识过周楚这个新能力，但赵宁却也只是看着，连警惕与防御的姿态和样子都没有。
然后她就看到华尔琪挥舞着巨剑，乒乒乓乓的相互打了起来。
“走吧，进去一点说。”
周楚这样说，然后伸出手，猛然砸向了旁边的山壁，山壁轰然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赵宁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拔出自己的镰刀。时不时的挥舞着，两个人就在华尔琪兵器相交与偶尔出手造成的破坏声响背景音中，朝陵墓深处走去。
一直到走到足够深处的一个大墓室，周楚这才让华尔琪消失，然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问赵宁。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了？我又不是你们小队的，这是对所有小队发布的任务。”
不知道什么原因，赵宁回答周楚的语气有些生硬，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周楚虽然觉得赵宁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本身就没有感情和情绪的他，也不会联想到是因为上一次赵宁的拒绝，所以也是很直接的就接受了赵宁的说法。
“你们小队是教会那一边？炎狼也是你们小队的？”
“嗯。”赵宁点了点头。“但炎狼不是我们队的，神圣帝国里至少有四到五只觉醒者小队，我们是其中一只，炎狼是独来独往的。谁也管不住他，但谁都想拉拢他。”
赵宁的话里透露出足够的信息——神圣罗马帝国拉拢到的队伍人数很多，最少是四五只。但炎狼的目的，却未必和他们一样，而且听起来，似乎教会内部，也有所谓的派系和不同的意见。
“这么说来，你们是主战派的？”周楚随意的在一具棺材旁坐了下来，这棺材大气而华丽。表面全是黄金与珠宝，周楚坐上去一点压力都没有。
赵宁却是有些犹豫，尽管就算棺材里跳出一具僵尸，也伤害不到她半分，但女孩子的心理总是让她有些回避和厌恶棺材，她看了看，在一个宝箱上坐了下来，才回答周楚。
“我可不好战。”先是一句为自己解释的话，然后才继续说，“但你也知道，这种时候只能是以队长和队伍为主，所以我们也就只好过来了。”
“几个人？”周楚问，这是关键的地方。
“一共三个”赵宁下意识的回答，然后又瞪着周楚，“你这是在套情报！”
“算是吧。”周楚也没有否认这一点，然后迟疑了一下，“要不，你加入我们的小队来吧。”
“为什么？”这次到赵宁愣住了。
“大概觉得会合得来。”周楚说，“只是感觉。”
“”赵宁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他，“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未经队长或是指引者许可的离队，算是叛逃者，大部分队伍都会竭尽全力追杀的，有些极端的队伍，甚至会发布悬赏令，那样就不但是一个队伍在追杀，而是很多队伍，甚至奖赏高的话，破梦者也会出手。”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惩罚？”周楚问，“比如来自梦魇空间的。”
“这个就没有了。”赵宁摇了摇头，事实上梦魇空间对于这一部分的限制几乎是薄弱而不存在的，你可以随时离队，随时入队，而队长与指引者，也能够在任何时候就将你踢出队伍，事实上就有某些实力强大的队长，在队员得到丰厚奖励或是能力时，直接将队员剔除队伍，然后当场击杀，也有事先约定好，然后在一个世界里针锋相对，将对方队伍里的某一名队员变成自己队伍的成员，然后临阵倒戈的情况。
只是这样的情况是极少的，也只存在于一些过于强大或是邪恶的队伍与觉醒者中，大部分的离队，都是得到队长许可或是友好协商的，也有一部分是被冠上了叛逃者之名被通缉的，像是的极端，是少之又少。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情况，队长死亡后，指引者没有指定新的队长之前，选择离队。
但无论哪种，都不适用于现在的赵宁，所以周楚也只是说说而已。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我只是表达了一下我的意愿，毕竟这个时候，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但很可能我们很快就要在真正的战场上相见了。”
“嗯。”周楚点了点头，又加上了一句，“我不会主动去攻击你或者杀死你的。”
周楚的话先是让赵宁心头一暖，然后少女的好胜心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你会放过我？谁杀死谁还说不定呢。”
“也是。”周楚笑了笑，没有争论这个问题，“那我们下次再见，当然最好别是在战场上见。”
周楚这样说着，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今晚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等等！”赵宁叫住了他。
“怎么？”周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会不会”赵宁小心的选择着词语，“会不会因为上次我没有答应帮你而生气？”
“上次？”周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给赵宁的电话，然后笑了笑，“怎么会，你帮我，我会高兴，但你拒绝，也一定有你的理由，因为不能提供帮助，就对你心怀芥蒂的话，那我们之间大概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了吧。”
周楚的话让赵宁高兴起来，正要说什么，周楚却眯了一下眼睛。
“小心！”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就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犹如正在发生的一场强烈地震。
赵宁抓着镰刀，猛然插进身边的墙壁中，这才稳住身形。
“先离开这里再说。”周楚对赵宁说，“回头我再联系你。”
赵宁点了点头，没有迟疑，展开她的机械羽翼，在摇晃的空间中朝另外一边飞去。而周楚也朝着另外一条通道而去，赵宁的能力能够自保，他没有必要担心，而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不是能够让赵宁待在这边和看到的事情。
两人就这样再一次分道扬镳，或许下一次的会面会很快，有可能就在几个小时之内，一天之内，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后，是在日后的各自为战的战场上，或是在朗基努斯之枪之前的厮杀。
但至少现在，他们还不是敌人。
犹如一场小型地震一般的震荡，是塞巴斯蒂安所引起的，此刻的他，正漂浮在空中，五六道隐约可见形状，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的风，正在他的周围旋转，而塞巴斯蒂安，则周身微微发出了光，口中的声音，也带着比以往更能够压迫人的威严。
“听从我之号令，遵从我之守则，感受我之愤怒，这方圆百里的大地，请随我之怒火的意志，随我之心意颤抖与震撼吧。”
伴随着他的声音，冲在最前面的一名狂战士就被突然从地面分裂与飞出的一块巨石炸飞，而更多的巨石也纷纷从大地中分离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