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天(妖孽看剑)-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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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宫就来了你一个人,我不问你,能问谁去?
一剑台上也出现了不少骚动。
就在这个当口,只听到远处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这一次道争,上清宫不作任何选择。”
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一剑台,所有人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上清宫来人了。
两道身影朝人海这边走来。
“一目生双瞳他应该便是重瞳子李虚了,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在望海宴上看到这个妖孽。”
看清楚为首之人后,许多宗门翘楚都禁不住动容。
他生得一张白净面皮,双眉斜飞入鬓,长发披肩泻下。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其深不可测的修为,而是他的那一双重瞳。
若是一直盯紧看,好像会勾动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恐惧一般,极为诡异。
圣人之相,当真了得。
主事人看到李虚到场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笑道:“既然如此,这优先选择门人弟子的权利,就给在这场道争里同样惊艳的洛河学宫”
他是放松了,可这峰回路转的变化,却让那些翘首以盼的凡人散修们大失所望,场内隐隐可以听到一些唉声叹气的声音。
有了上清宫的回应,今年的望海宴也开始进入尾声。
李虚和沈清朝着苏卓这边走来。
李虚是上清宫前辈带回宗门的孤儿,而那位长辈出身玉京殿一脉。因为那位长公主的缘故,上清宫里不少人对长公主的遗子都不那么待见,不过苏卓好歹是皇亲国戚,平日里见到他也不至于去冷嘲热讽,最多便是一个白眼。不过玉京殿一脉却不然,对于苏卓这个平添出来的同门,他们甚少收敛自己的偏见。
苏卓望着走来的玉京殿首徒李虚,笑道:“李师兄竟然亲自来了。”
李虚只是微微一笑,眯眼轻声道:“一听到沈清师弟说你在道争上挑了事,我十万火急的就赶了过来,却甚为遗憾。”
苏卓只是看着他。
李虚平静道:“一个不中用的纨绔居然也能在一剑台上拔剑四顾,这样的稀奇事没能亲眼目睹实在可惜了。”
沈清沉默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
他原来已经做好了苏卓给上清宫丢了大脸的准备,结果不曾想,苏卓最后竟然胜了。
尽管没见到过程,可感受着苏卓此时的平稳气息,他已经知道,苏卓赢得很轻松。
苏卓轻松的胜了那个即便是他也觉得棘手的南宫不夜。
他想象不出仅仅只有如念境的苏卓是如何做到的。
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现在的百思不得其解,他对苏卓的看法,已经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所以他这一次没有开口。
苏卓神色不变,平静道:“李师兄特地来一剑台,如果只是为了来冷嘲热讽的话,那我觉得她根本不会看上你。”
这个她,便是上清宫弟子们口中的小师叔。
那位被称作“丹青难描倾国色,一剑破匣履山河”的小师叔。
李虚看着苏卓,没有想到苏卓早已看破了他的心思,因为他的出身毫无背景,而且玉京殿还有那一位的存在,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这份倾慕,可如今却让苏卓一语道破。
他那双重瞳变得有些阴冷,道:“你以为你有多了解她?”
苏卓轻声道:“至少比你更了解她。”
李虚冷笑一声道:“看来师弟自作多情的功夫丝毫不比隐忍的功夫来得差。”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
沈清深深的看了苏卓一眼,也跟着离开。
苏卓淡淡道:“不送。”
第21章 两百年来第六子()
道争结束后,人潮开始散开。
停歇在树上的明鸟也跟着飞起来,只留着孤零零的一只立在树枝上雕琢着自己的羽毛。
白小璃与苏卓分别之后,在人海中望了一圈,找到书院修士的位置后,她手里握紧了那一枚玲珑棋子,便逆着人流而上。
苏卓与张行远则是顺着人海下山。
张行远尽管已经有所猜测,可仍旧忍不住问道:“少侯爷,白姑娘去了何处?”
苏卓说道:“她去找玉山书院的人了。放心,她能进入书院的。”
得到苏卓的回答后,张行远心中忍不住震惊。
玉山书院早在望海宴第三天就确定了人选,此时能够让书院破格再招的,除了书院长辈的举荐信,便唯有那位大人的玲珑棋子。
张行远想起了望海宴的前两天,苏卓曾有的两次独自外出。
白小璃能够进入玉山书院,很有可能与此有关。
想到苏卓那别具一格的画道,张行远露出游移不定的神色。
若是搁在先前,他肯定不会往这个方向猜测,因为苏卓已经是上清宫的弟子,玉山书院要挖上清宫的这个墙角,很显然得不偿失,哪怕苏卓在上清宫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上清宫的脸面毕竟还是要的。
他忽然有些羡慕起白小璃来。
若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苏卓将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让给了她。
灰白色的明鸟飞过阴翳万里的天际,来到望海城中央,飞入听潮楼之中。
飞入顶层窗台后,便落在了装着灵药的器皿上,这些从笙月山上归来的明鸟开始欢快的进食,全然没有在意楼内修士的谈话。
“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道争最精彩的地方,却是看长公主的那个遗子越境胜了洛河学宫的南宫不夜。”
“如此看来,此子在先前做出来的模样,都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世人的表象,能隐忍至今也不容易。”
“他只是为了保命而已。毕竟玉京殿一脉在上清宫里逐渐势大,不出意外,上清宫的下一任掌门便是那个人了,苏卓若是不识相,恐怕也等不到这一次的蜇龙潮了。”
“胜负倒是无关紧要,真正令人在意的地方,在于他在道争中展现出来的手段。”
苏卓之所以能够隔空一剑伤到南宫不夜,关键在于气机的把握,这一点众人并没有什么异议。
唯独苏卓在道争中所运用的身法,让他们有些拿捏不定。
有人觉得苏卓是提前领会到无一境的真意,可也有人认为另有玄机。
最后发现难以定论,才安静了下来,许多人都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明鸟毕竟只是普通灵类,只能将所看到的东西传达到秋毫镜上。
他们听不到声音,更感受不到当场的气机和真元的运转,想要真正看出端倪来,自然是极难。
思索一阵子,众人望向负手站在窗台前面的一道身影。
他的修为深不可测,即便同为知神境的修士,看着这道背影依旧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望海商会许多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本出身于道宫,素来随性,不违本心,年轻时嫉恶如仇剑如蛟。听说一百年前为了一介不相干的女子,一剑动陵江,闹得天翻地覆,最后因与陵江皇室生了嫌隙,干脆脱离了道宫,转而投来望海城。
他叫做吴剑笏。
已是知神境修为的吴剑笏轻轻一掸,落在身边的明鸟四散飞开,然后转过身来,缓缓说道:“那应该不是什么身法。”
不是身法?
不少人先是一怔,旋即想起什么,露出震惊的神色,“莫非”
吴剑笏轻声道:“我也无法十分确定,不过很快应该就可以知道了。”
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
早在苏卓踏入这座三千年古城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知道苏卓将会面临什么。
永徽王朝的皇帝对苏卓的态度一直游移不定,上清宫里也有人不想让他活,即便是这座海城同样也有人盼着他死。
到了城内,这么多人想要杀他,苏卓想要活下去,便一定要再次出手。
到时候苏卓一出手,他们自然就有机会看个清楚。
不只如此,许多事情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席地坐在边上的一位瑶真境修士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如此”
吴剑笏知道他要说什么,平静道:“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我们看着便好,不必插手进去。何况望海城内也有规矩,瑶真境以上的是不许出手的。”
他微微一顿,轻声道:“这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所有人尽皆肃然,吴剑笏口中的那位大人,指的自然便是这望海城的城主。
白小璃在见到玉山书院的人之前,还遇到了一个人。
她的神色在微微冷下来的同时,也能够在眸子深处看到几分紧张与不安。
徐凤莲敏锐的捕捉到她的这些神色变化,心中升起几分不快。苏卓那个纨绔只是觊觎你的身子,而我却是真心为了你好,可你却不能信任我?只因为我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你就对我保有戒心?
徐凤莲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白姑娘,我是真的想要帮你。”
白小璃看着对方英气逼人的玉靥,倘使徐凤莲没有想要对付苏卓,她可能不会如现在这般戒备,毕竟她确实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好意。只是现在这一份好意不仅不纯粹,而且还让她感觉到危险,所以她再也不想与徐凤莲沾上干系。
白小璃蹙起眉头,字斟句酌道:“郡主,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我真的不需要了。”
徐凤莲怔了一下。
好人这个词儿在徐凤莲听来异常刺耳。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白小璃已经施了一礼,从她身侧走了过去。
徐凤莲忽然问道:“你要去找玉山书院的修士?”
白小璃叹了口气,她知道左右已经瞒不过徐凤莲,到时候她随书院一同入了望海城,消息也会传开,毕竟她这个学生很不一般,从她决定将那枚棋子交给书院的时候开始,她的身份便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已经明白这些的她只是轻声道:“不错。”
徐凤莲喃喃道:“苏卓真是好大的能耐。”
玉山书院确实是比洛河学宫更好,而且对于白小璃这样的花魁来说,书院的地位甚至胜过三大圣地,毕竟天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以琴棋书画入道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苏卓怎么帮白小璃拿到书院的举荐信,可只要苏卓做到了,他就可以对白小璃为所欲为。
怪不得白小璃会拒绝自己。
徐凤莲摩挲着腰边的黑鞘。
几片落叶从她身旁飘过,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然四分五裂。
自从来到这里,两世为人的她已经很少体会过这种败北的滋味,更别提连番败北,更是从未体会过。
她已经对这位长乐侯真正动了杀心。
北祁云州的花魁玉夕颜不出意外的进了玉山书院,平日她巧言善辩,此时跟在书院的弟子身后,却安静了不少。
一直听说过书院的厉害,可一直未能亲见,即便在云州的时候被玉山书院的高人看上,那时候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做不得数。如今真正进了这里,才知道玉山书院为何隐隐能与三大圣地比肩,尽管没见到那位被称作落笔生风雷的书生渊明月,可在场的每个同门,都有种经纶满腹,胸藏韬略的感觉,而且看不到什么架子,相处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便是那些风流点的,也不会见着她姿容貌美,便言辞逾矩,始终进退得体,让她不自觉心生钦佩。尤其是那几个文士前辈,更是气质高绝,让她不自觉心生崇敬。
在这样的地方,言多必失,故意卖弄,极有可能弄巧成拙。
想要不犯错,最好的法子,便是少说话。
玉夕颜正觉得有些沉闷,一转头,便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双好看的眸子露出几分诧异来。
她自然记得白小璃,望海宴第三天的时候,她还讥讽过这位来自永徽陵江的花魁。
她自认为没有能撑船的度量,只许自己花容月貌,倘使别的女子生得和她一般貌美,便要理所当然遭她妒忌。
不过公平的是,那些和自己一般貌美甚至更美的女子,最后总是比不过自己,或许是琴技,或许是修道资质,也可能是左右逢源的本领。
这位白小璃,便是她又一个手下败将。
只是望海宴已经结束了,她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抱着侥幸,认为卖弄矫情就能够得入书院?
她的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几分嘲弄。
“请,请等一下。”
白小璃紧攥着手里的那一枚棋子,终于开口。
听到她的声音,玉山书院许多人都看了过来。
她那动人的娇靥上神色显得有些局促,似是不安。
望海宴上颇感遗憾的学生轻声道:“先生,是那位白姑娘。”
被称为先生的中年文士名为严君泽,他看着白小璃,皱了皱八字眉。
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