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魔术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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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黄昏，河边的温度还没有下降许多，那白色的手骨显得异常的冰冷。
中年警察吓得心脏仿佛被扼住了，想叫，嗓子里不知道堵住了什么，叫不出来。整条腿的感觉是麻痹，一直延伸到头顶。他这一辈子除了训练，甚至没开过枪，这样刺激的事情，他做梦也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他一定会去教堂感谢上帝。问题是上帝仿佛出国旅游去了，噩梦还在继续，另外一条白森森的手臂破土而出，抓住了他另外一只脚。中年警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拔出配枪，向地面射击起来。
枪声在黄昏里格外刺耳，天上的直升飞机立刻发现了异常。记者同志的心理素质现任很过硬，竟然降低了飞行高度，要看清楚下面发生了什么。
“哪个混蛋开枪！”一个高瘦的警官恼怒地吼着，他以为是哪个初出茅庐的家伙走火了，在这个时候，在记者面前，这样的事情让他十分恼火。循着枪声望去，他下面的话却骂不出来了，他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情形。河边的一块土地上，不知道有多少白色的骨头正在破土而出，仿佛要把地面的一切拉到地狱里去。
河面上翻起一片水花，一个蛙人冒了出来，摘下呼吸器，嘟囔着咒骂：“见鬼了，这季节，河水怎么这么冷？警官，要不明天……”
他的话也没说完，就看到了河岸上那诡异的情形。他不知道是该上岸，还是重新潜回水里，彻底傻掉了。
“救我！”中年警察跌倒在土地上，倒下的瞬间，他终于能说话了，说的是最没有创意的台词，但是很经典。他感觉到手腕也被抓住了，一真彻骨的疼痛传来，手一松，那把手枪也丢了。
“看什么！快把他拉回来！”高瘦的警官拼命的喊着，他自己却冲向警车，开通警用电台，大声喊道：“总部，这里是ａ组，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电台里一个女接线员的声音道：“ａ组？雅克啊，整个巴黎的警察都派出去了，你那里还缺人 ？＇炫书…＇”
“我不管你他妈的派谁来，我要装甲车！我要装甲部队！情况紧急！”这个叫雅克的警官几乎喊哑了嗓子。那边这才听出不对劲，道：“报告你的方位。”
“去他吗的方位，这里是ａ组现场，我要求封锁整个14区。立刻！”
这时候，警察们已经勉强镇定下来，两个警察去拉中年警察的手臂，一个黑人警察取了一根警棍，其敲冒出土地的那些白骨。
实际上，这些骨头除了力量很大以外，并没有那么可怕。警棍是橡皮包铅的，打在骨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听上去不那么悦耳，不过很有效。黑人警察几下就把抓着中年警察的那些手臂都打断了。
中年警察被拉出了危险区域，惊魂少定，警察们也看出来，这些骨头只在泥土中可以冲出来，在柏油路上，还没有发现异常。
封锁区外的一幢楼上，两个年轻的亚洲人正在望向河边。脸色白皙的人眼睛细长，神色倨傲，对身边另外一个人道：“怎么动静这么小？你确定魂石粉全都洒下去了？”
“三两，我全都洒上了，不过西方这些东西核咱们那边的不太一样，反应可能慢了点，我估计天黑下来以后，这些警察想拦也拦不住了。”
“你这主意出的很好，那些老家伙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要是按他们的做法，想要打开地下世界的通道，还不得等上十年八年的？”
“师父怎么说？”
“师父？嘿嘿。”白面的年轻人斜了一眼答话的年轻人。答话的年轻人皮肤程健康的小麦颜色，比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阳刚之气。“师父想什么你会不知道？他老人家已经把巴黎这片地方许给你了吧？”
“师兄你开玩笑了，我这点道行，就算师父有这个意思，我也不敢答应下来的。”
“不敢就好。”这个作师兄的人干笑了一下，他继续观察河边的动静。他的师弟，正是当初在墓园被康斯坦丁殴打的那个人。半年的修养，他的伤看上去已经好了。听师兄笑得诡异，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师兄，咱们魂部九条支脉，如今只剩下四条，力量去了一半还多。如果师父可以把这四路人马都收拢在一起，他是不会亲自管这些俗务的。我太年青……”
他故意不说了，师兄道：“飞在天上的天鹅，总是不如煮熟在锅里的鸭子。”
“师兄教训的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如果我能掌握巴黎的事务，不会把你扔回国内的。自己的师弟，总比那几个老家伙的狗让人放心。”说完，他眯缝起眼睛，笑了。
做师弟的心中暗恨，如果不是半年前被打得损失了十几年的道行，自己怎么可能这样忍气吞声？想到殴打他的康斯坦丁，他的心哆嗦了以下，那个人做事简单，冷酷，可比师兄还要狠上几分。也许，那一伙人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狠诚恳地道：“师兄，其实有一件事情，就连师父也不知道。”
“什么事情？”师兄懒洋洋地问。
“那个拥有神环的人，还没有得到神环的承认，现在靠一个人保护着。不过那个人很厉害，当初我就是吃了他的亏。”
师兄的眼睛睁开一线，道：“哦？你能找到他？”
“当然能，就是怕师父知道了责怪。”
“嗯，我知道了，等师父回去了再说，回头肯定有你的好处。”
“谢谢师兄。”
“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以后的日子，靠你的地方还多着那。”
师弟心中暗笑，以后？你能活到那天再说吧。
第三章：黄昏（中）
慕银眉并不知道自己被很多人在算计着，就算知道，他也不放在心上。很多事情，不是靠计划就能解决的，做人更该相信自己。所以当他觉得计划有可能出现事务的时候，就用自己的方式离开了巴黎。
不过他和琴裳逛完了小镇，回到工作的房间看网上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了发生在巴黎的事情。
巴黎新闻网上放出的视频被删除掉了，不过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已经被人下载了不知道多少次。琴裳很容易得到了这短无任何剪辑的东西。
慕银眉惊讶的发现，半年前在地下公墓围攻自己的骷髅们竟然破土而出，来到了地上的世界。
有人捣鬼！慕银眉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样。从视频上可以看出，当时太阳还没落山，而这些骷髅对阳光相当的讨厌，并且在阳光下脆弱的很。任何生物都有本能，骷髅也不例外。他们违反本能的跑了出来，要么是地下世界待不下去了，要么是有人故意引诱他们出来。
现在天已经黑了，骷髅们的活动已经没有太大的限制，要是他们都跑出来的话……
慕银眉也暗中流汗，是什么人这么疯狂？要是骷髅都跑出来，巴黎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亡的城市。
事实上，大多的骷髅很脆弱，一个普通的成年人用一根棒子就可以把他们敲得粉碎。但是骷髅中也有强大的，比如那次被自己打倒的铁面人。就算是特种部队，也很难消灭这样的死亡生物。
慕银眉有些发呆，如果骷髅们围攻自己，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骷髅们似乎喜欢上了地面世界，要占领巴黎，这就麻烦了，这是自己定居的城市，也是理想开始的地方。就算是法国总统想放弃这里，慕银眉都不想。
琴裳见慕银眉发呆，道：“你担心什么？当初祭坛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
“你说，这些骷髅和中国的僵尸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他们更脆弱，可是数量太多了，除非用核武器，否则杀不完的。”
“那你说，会是七家族把他们放出来的吗？”
“当然不会，七家族拥有整个地下世界的秘密，他们怎么会用自己手里的东西毁灭自己居住的城市！”
“那就是了，除了魂部的人，谁会干这种混帐事情。”
“恩。”慕银眉冷静下来，方才他是关心则乱。现在想想，魂部的人肯定无法得到地下世界的所有秘密，想把所有的骷髅都激活后弄上来，恐怕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能力。想到这里，他的脑子就没那么僵硬了。对琴裳道：“这件事情，对咱们有好处吗？”
“没有。”
“那坏处呢？”
“也没有。”
“这可不好，我总得干点什么。”
“你还是别惦记那几样东西了。”琴裳自然知道慕银眉想的是什么，建造祭坛的那些金属太让人动心了。如果猜测没错，这样的东西，在地下公墓里不止一处。
“不行，那几根钉子，你研究出什么没有？”
“我最近很忙，都没时间睡觉。”
慕银眉心想，你还用睡觉？不过琴裳不肯帮忙是一定了，这让他有点不可理解。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很离谱，一般来说琴裳总会尽心竭力地帮助想办法。为了自己成为魔术师这里离谱的梦想，琴裳可以为自己建造一座城镇，进地下去偷点东西又算什么呢？
“我一直在研究七家族的历史。”琴裳很耐心的解释道：“他们的历史最长的也没有超过1000年，脉络很清晰。地下公墓的历史却比他们的历史长，表面上看，地下公墓也不过是几百年，实际上，整个地下世界的形成要追溯到公元前。”
“你怎么才说？”
“这不是说了吗。”琴裳见慕银眉着急，笑嘻嘻地翻着电脑网页，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地下公墓的历史这么长，那就很有必要重新考虑了。慕银眉一开始以为地下世界是七家族建造的，要不是这样，那地下世界的价值要大得多。
“你是不是已经自己去了？”慕银眉知道琴裳不会无的放失。
“放了几个小东西进去瞧瞧，不过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七家族对那里保护的还是挺紧密的，上次要不是魂部的人，咱们也不能进入中心地带。”
慕银眉大为后悔，早知道进去这么难，当时就冒险多搜刮点东西出来了。慕银眉虽然现在有钱，毕竟从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视钱财如粪土的素质，相反，他到有点要钱不要命的精神。
“咱们打赌吧。”琴裳忽然提议。
“打赌？”
“人类不是很喜欢赌博吗？我看你在拉斯维加斯玩的挺高兴的。”
“你说吧。”慕银眉哑口无言。他很想反驳琴裳，不过自己当初的确乐此不疲。
“魂部的人会找你来的，而且很客气。”
“这不可能！”慕银眉心想，自己杀那几个人，即使没有证据，可嫌疑是摆脱不了的。
“一个星期内，就会有人来的，咱们赌点什么？”
赌什么？慕银眉想了半天，没想出个结果。赌钱？自己的钱都是琴裳弄来的；赌几个要求？自己要琴裳干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要是我赢了，我也要上台演出。”
“啊？”
“我看很多魔术师都有个搭档，我很给你丢脸吗？”
“说什么呢？你以为你肯定赢？”
琴裳伸出手来，道：“那就赌啊。”
“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就把整个地下世界拿来送你。”
“好！”慕银眉这才有点兴奋的意思。地下世界，一个比巴黎还大的地下城市。如果拥有，就不是现在这个小地主的感觉了。“不过，总得有个期限吧？你要是用个三五万年的时间才能做到，我不是空等吗？”
“一年的时间，如果我输了，一年以后，我就拿下整个巴黎的地下世界给你。”
“一年？”
“怎么，你不相信？”
“这个难度大了点吧？”
“其实用不了那么久，巴黎的古老势力就会重新洗牌，不是我着急，是魂部的人等不了了。如果这事情放在中国，他们做的事情，足以让其他的修道者群起围攻的。不过这里没什么限制他们的，这么大的蛋糕放在这，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修道者蜂拥而至，七大家族，支持不了太久了。”
“就算这样……”慕银眉还是不死心。
“别太着急了，魂部的人如果能进去，也不至于一开始的时候找上你来。地下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可是恰好，封锁地下世界的力量是针对着他们这种修行者而设计的。他们能触及到的区域，不会比一个画廊大多少。”
“总得干点什么吧？”
“康斯坦丁已经去做了，我很少看到他这副兴奋的样子，鬼鬼祟祟的，穿成忍者的样子走了。”
“不过说起来，老康的身手不错，不说当初他在车臣的历史，半年前，那几个魂部的人就不好对付。他是什么人 ？＇炫书…＇怎么会给局里做事情？”
“等你见到头儿，就知道为什么了。”琴裳脱口而出，在见萧汉杰以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受一个人类的影响。即使是偃师，也只能通过傀儡术才能控制她。自从偃师把她送给慕银眉，偃师自己也拿她没办法了。
可能从这个时候起，琴裳才真正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一个傀儡师都无法控制的傀儡。
“那老头子什么样？”
“你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