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天钟-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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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齐胸深的雪堆里前行,断崖是上不去的,没办法只好绕了很远,才找了个斜坡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陆韵锺心中暗道:“也不知自己昏迷多久了,父亲和娘亲找不到自己该着急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焦急起来,辨明方向,快步跑下山去。
随着接近家门,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此时天已接近黄昏,以往的这个时候,他远远就可以看到袅袅的炊烟,可以听到那些门宗的师兄弟们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声音。
可是此时,这里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山的前面是“落云宗”的总部和教授武技的演武场,后面是一片住宅区;住宅区又分两部分,左面的是那些长老、弟子们的住处;右面则是陆师谦一家和婢女们的住所。
还没有走进家门,他隐隐就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陆韵锺的心立时就揪了起来,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距离门口不远的地上,躺着两个被落雪埋了大半的人,他急忙跑到其中一个跟前。
陆韵锺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娘亲的贴身丫鬟,名字叫做小芸;今年才十七岁长得很漂亮,平时嘴也很甜,也很懂事,深得娘亲的喜爱,她是趴在地上的;陆韵锺把住她那冰冷、僵硬的肩头,轻轻地将她翻了过来。
伤口只有一个;前胸一个血窟窿,血液早已凝固,小芸也早就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第二十四章宗门灭()
“娘亲!”
陆韵锺忽然想起了什么,高喊着,狂奔着进了屋门。
大厅里也倒着三具尸体,他顾不得去辨认,直接奔向了娘亲的卧室,门是敞开的,他还是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娘亲仰面倒在床上,她的身上看不到血迹,只有嘴角流出了一些鲜血,只是早已凝固。
“娘亲!”
陆韵锺一下子扑到娘亲的身上嚎啕大哭,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
忽然,他觉得自己的娘亲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点气息,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线希望。
“娘亲!娘亲!”
陆韵锺又喊了几声,没想到娘亲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她无力地望了望陆韵锺,艰难地指了指自己胸口,断断续续地说道:“断……剑……宗。”
这几个字刚说完,一歪头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陆韵锺试图再次唤醒娘亲,但是她渐渐冰冷的身体破碎了他的幻想,他擦干了眼泪从娘亲的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小包。
将它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紫色玉佩,入手温滑无比,一看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这是娘亲留给他的东西,陆韵锺小心翼翼地又将它包好,放到了怀里,娘亲指着它说“断剑宗”,看样子这个东西也许跟“断剑宗”有关,这个只有日后再说了。
他非常小心地将娘亲的尸体放到床上,转身出了屋子;花了小半天的功夫,他将整个“落云宗”找了个遍,入目之处到处是死人。
父亲和吴长老等人的尸体是在前厅找到的,那里的东西非常凌乱,很显然发生过激烈的搏斗,他俩的死状非常凄惨,头骨破裂血流满面,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
陆韵锺的心已经由刚开始的激动不已,变得麻木起来,他的脑海里只是不住地问着一个问题:“是谁干的?”
“是幽老吗?”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相对了解幽老,他对付敌人的手段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下独药,更何况,幽老的元力恐怕跟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因为他见过父亲的元力也是深橙色的。
何况想要一个人把落云宗的满门屠灭得干干净净的,这是不可能的,现在才除了他和在外面打理生意的弟子外,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谁!是谁!”
陆韵锺忽然疯狂地对着空旷的山野高声喊道。
只可惜,除了一片回音外,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他感到异常的孤独,愤怒充满了他的头脑。
“我要报仇!”
“我一定要报仇!”
这是他用生命呐喊出来的誓言!
从此以后,这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将逐渐走向成熟,也同时走上了复仇之路。
在通往北方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身背青布包裹的少年,他双目忧郁满面风霜,正是“落云宗”的少宗主,陆韵锺。
时间回到十几天前,正当陆韵锺悲愤不已的时候,三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这让他伤痛不已的心灵多少有了些慰藉。
当初由于雪下得太大,陆师谦就命令蒋铁山和王毅护送黄岩拖在后面慢慢赶路,他俩就找了个客栈住下,等到两天后雪停了下来,王毅到集市上买了辆马车,黄岩躺到车厢里,果然少受了很多皮肉之苦。
钱有的是:陆韵锺赢的金币都在他这儿保管着。
陆韵锺见他们三个还活着,心里非常高兴;四个人在悲伤痛苦之后,在后山挖了个大坑,将除了陆师谦夫妇外的所有人的尸体埋了进去,堆起一座大墓;陆韵锺作为儿子亲自挖了一个坑将父母埋了进去。
祭拜过后,陆韵锺让蒋铁山和王毅将在外面的生意全部处理掉,弟子全部召回,然后把家产分给这些弟子,打发他们下山,“落云宗”从此以后在“夕佳大陆”上消失了。
随后,陆韵锺只带了一百金币也准备下山,蒋铁山和王毅要跟着他走,被他给坚决阻止了,原因很简单,一:照顾黄岩;二:料理后事;三看护坟墓。
陆韵锺急于下山,只是一心为了查找杀害“落云宗”满门的凶手。
第二十五章追凶()
经过长时间的思量,他认为能一下子灭掉一个宗门,他们的人数一定不会少了,于是下了山后,四处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后,果然从一家比较大的客栈里得知:前些日子的确有几十个穿着灰衣服的人,曾经在这里住宿过,后来他们向北面去了。
得到这个信息,陆韵锺立即向北方追去,一路走走停停,这些人的消息也是时有时无,十几天后不知不觉地,再也没有找到这些人的任何消息。
陆韵锺不停地翻动着手中的这枚储物戒指,它的通体黝黑,上面布满了竖形条纹,看起来在普通不过了,可是陆韵锺却知道:这里面放了不少好东西,早在几天前,他就学会使用这个储物戒指了。
他的意念一动,从戒指中取出了一柄黑色的小剑,正是上一次幽老割开手掌时使用的那一柄,剑身和剑鞘都是黑色的,剑鞘上写着两个字“罗纹”,显然这就是小剑的名字,别看它又短又薄,却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物,陆韵锺曾经用它斩过普通的刀剑,几乎遇不到什么阻力就可以将它截为两段。
“幽老既然想害死我,为什么还要把这枚戒指送给我呢?”
他掀开左臂的衣袖,看着自己乌黑一片的左小臂心中暗道:“也许幽老身上的毒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而霍大哥送给自己的这只手镯,将毒素都聚集到手臂上了也未可知。”
这件事他还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陆韵锺发现只要将心念锁定到戒指上,想着储物戒指里面的东西,就可以将它给取出来了,于是他的心念连动,立时就有不少药瓶出现在他的面前。
幽老的东西他还真是不敢乱动,不过好在药瓶上都写着名字和注解,比如“云山蝎子粉”:剧毒!指甲这么多可杀三十人;“顾州醉仙莲”无毒,混入酒中可产生剧毒;“阴阳合欢散”无毒,男女不可同用,否则不死不休……
这些药物在《玄黄药经》里都提到过,陆韵锺只是简单看了两眼心中暗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再对照《玄黄药经》慢慢研究,不过这个储物戒指的空间可真大呀!至少有上百平方米,携带东西可真方便。”
“咦!这是什么?”
一个黄色古钟吸引了他的眼睛,古钟的体积只有普通水壶那么大,上面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图案,人物花鸟一应俱全,他将古钟拎了起来,入手的感觉非常沉重,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轻轻地摇了摇,“当!当!”古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个东西不错,比‘落云宗’用来召集弟子吃饭的大铁钟好多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地一痛,怕触物生情连忙将古钟和“罗纹剑”及这些瓶瓶罐罐又都放了回去。
幽老要是知道陆韵锺的想法一定会气得昏过去,为了这口古钟,他几乎把命都给搭了进去,而陆韵锺却把它当做普通的破铜烂铁对待。
他又将娘亲临死前给他的那只紫色的玉佩握在手中,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娘亲的意思:一定是让我拿着这个东西到‘断剑宗’去娶那个什么许小姐,家仇不报!我有何面目娶亲?一定要尽快查明凶手!”
陆韵锺找不到那群灰衣人,于是继续向北行去,一路走,一路打听,越往北住户越少,村镇也越来越稀少,到处是茫茫的旷野、一片片的树林、还有望不到头的庄稼……
这段时间里他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这一天刚刚钻出一片树林,却听得前方一片片的呐喊声,声音整齐而又雄壮,估计至少需要几万人同时呐喊才能发出这样振聋发聩的声音。
陆韵锺也被这整齐而又浑雄的声音所震撼,心中暗道:“附近莫不是有军营驻扎?”
他顺声音望去,果然看见离自己几百米外有着成片的营寨,营寨的前方隐隐约约有无数的人影晃来晃去,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站住!干什么的?”
声音是从背后传过来的,陆韵锺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两个身披黑色盔甲,手持长刀的士兵正对自己怒目而视。
“我是过路的。”
陆韵锺在路过别的城镇的时候,也见过城门口把守的士兵;那些士兵的气势和装扮,绝对没有眼前这两个人那么有震慑力,他以前也听说过闯入军营那可是大罪,于是他非常小心地回答到。
左面一个年长的士兵仔细看了看他,发现眼前这人是个身材瘦弱,稚气未脱的少年,眉宇之间显露出一些疲态,虽然穿着不俗,但是肩上只背了一个小青布包裹,看样子不像是探子之类的人物。
“赶快离开!这里是军事重地不得久留!”
年长的士兵不耐地说道。
陆韵锺将背着包裹的左肩向上耸了耸,说道:“是!我这就离开。”
“慢着!”
右面那个年轻的士兵忽然喊道。
年长的士兵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心道:“我已经让他走了,你怎么还要再插一杠?”
年轻的士兵两眼紧紧地盯在陆韵锺左手的手腕上。
“把你腕子上的手镯给我看看!”
陆韵锺闻言下意识地将左手往回缩了缩说道:“不给!这是我大哥给我的!”
“哼!我们队长昨天刚刚丢了一只碧绿色的手镯,我怀疑你手上戴的这只手镯就是他的。”
左边年长的士兵立时明白了年轻士兵的意图,转向陆韵锺说道:“小伙子,你把手镯给我们看看,如果不是我们队长丢的那只,就立刻还给你。”
陆韵锺虽然年轻,但是他也能看出这两人眼中流露出的贪婪之色。
“这是我的手镯,凭什么给你们看?”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现在怀疑你是别国派来的奸细,走!跟我回去接受审查!”
年轻士兵放下长刀,抓向陆韵锺的左臂。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自己的手镯,陆韵锺此时已是忍无可忍!
“如封似闭!”
他下意识地一拳击出。
那个士兵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敢反抗,测不及防之下被一拳打在胸口,他向后连退了几步,险些坐在地上。
“反了!反了!”
年长的士兵一面高喊着,一面放下长刀,举拳向陆韵锺冲了过去,虽然这是在营地,他们还没有大胆到随便杀人的程度。
这两名士兵也太小瞧眼前这个少年了,双方都赤手空拳,也都没有元力,这种情况下,两名士兵哪里是陆韵锺的对手?很快就被他打翻了三五次。
开始的时候陆韵锺还有所顾忌,可是他越打越兴奋,完全忘了眼前这两位是士兵老爷了,一次次地将他俩打到在地,虽然他只会三招,但是这三招的变化非常复杂,眼前有这两位兵老爷免费为自己做陪练,他索性倾尽全力练了起来。
这两位兵老爷顿时就吃不消了,被他一口气打倒七八次以后,年轻的士兵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抄起了地上的长刀,刀尖指着陆韵锺吼道:“你再敢反抗我就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