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种-第1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血迹挥洒而出。
而窦章站在地上,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防止那鲜血落在衣服上。
平滑如镜的唐刀,鲜血逐渐滴落,在刀锋上化为红艳的血丝。
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人,自然被那些士兵所看见。
平时身份已然高贵,怎么可能被人凌辱,当即便冲来百人。
马下蹄子抛出纷雪,带动着马上人的愤怒。
还有那举起的长枪。
窦章坦然面对,这时,马车的门缓缓打开,黎青古戈二人走了下来。
神情依然平静,看着那些人已经到了身前。
三人如同三名大将,站在这里势不可挡。
当这群马来到马车五米,那长枪即将刺到窦章身前。
忽然,猛地停在了原地。
而后,马腿断裂,马上人头颅分家。
鲜血如同一个个喷泉,那头颅就像熟透的苹果,掉在地上。
砸出了许多小坑。
这些人死的很突然,很令人匪夷所思。
在这些人后面的士兵,只感觉颈后发凉。拿着长枪的手,变得抖了起来。
再看窦章三人,依然没有动。
但在黎青手里,多出了铁棍。
轻轻一抖,在这处空间中,发出嗖嗖的声音。
如同夜间野兽刮动树叶般惊悚。
地上已经鲜血一片,死的比那被压在车底下的人还要容易。
此处战局,全然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最为触目惊心的是站在客栈门口的时牧。
他全眼看见一切的经过。
而且在那些士兵冲过来的时候,已经要跑了。
但没来得及,一切结果呈现在眼前,让他极为紧张。
但内心中那份热血,仿佛被点燃,如同多年前,意气风发的时候。
又看向于单,他此时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此时还在杀敌。
权衡一会儿,随即冷哼一声,迈出脚步,在那尸体中抽出军刀,便冲了过去。
这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一个插曲。如今的情况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注意那个人。
只看那三人站在马车前,并没有动,仿佛在马车里有着他们极为宝贵的东西。
旋即不知谁高喊一句“夺马车!”
众士兵听声一怔,纷纷举起长枪,如同标枪一般,丢向大马车。
像是密集的长箭,在半空中穿透那清凉的空气。
窦章望着那枪,眉间皱起。
双指轻轻一碰,七芒星猛然升起。
将黑马车包裹起来。
上百根长枪准确落在那金色阵法上,噗噗两声如同插在地上的苗,立在阵法上。
所有人已经傻了,就算在白痴的人,看见那阵法,都能猜出一二。
第一反应,便是自己的后悔,后悔到脚底一直到颈后都冰凉。
阵法出现,代表什么。
那就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参与的了。
士兵傻了后,便间视线看向那马车。
马车此时依然很安静,仿佛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
而在那马车周围,于单和时牧以及存活下来的几十人,纷纷看向窦章。
表情惊愕无比。
窦章脸色此时有些寒冷,双指微微一顿,百根长枪,如同放在了弹弓里的钢球。
噗的一声,所有长枪按照原路而回。
将马上那些人尽数钉死在地上。
所有人嘴里喷出鲜血,咕噜的哽咽显示他们很痛苦。
但却没人帮他们。
窦章收回了双指,阵法也消失不见了。
而后看向那边马车沉默不语。
来时的千人军队,杀上几百侍卫,最后窦章出招,便稳定了局势。
紧接着沉默,沉默的气氛就像是老师办公室中,有一位老实的学生被处罚,而所有老师都在看着,那样使人难受和压抑。
窦章眼中冷淡望着那马车,他很愤怒,因为死在地上的人是他家养的,而且无故杀人,实在太嚣张。就算窦家都不敢这般随意,所以他要惩罚马车里的那位少爷。
他知道,车里的人一定会下来,因为窦章自信,他发现了自己。
于单和时牧此时的角色有些敏感,站在那里,有些不知处。
看着身旁只剩下几十人,不由心中一痛。
“此事解决完,我会离开这里。这里没有你的人,所以你跑了也没人找得到。”于单擦了擦脸上的鲜血,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就是让时牧走。
但时牧却摇了摇头,手中的刀有些颤抖,因为他有些紧张,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这个小队长,我本来就不愿意做。今日既然这般局面,再回去也没多大意思。”时牧看了一眼于单。
于单闻声,便叹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悲哀。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那马车的车门缓缓而开。
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一位少年。
模样干净,穿着华丽,就像是被人尊崇的皇子。
但他只是一个少爷。
窦章看见他的样子,眉间皱的更深。
带着凌厉的目光看向他,沉冷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这声是窦章今早说的第二句话。
带着威严和霸气。
声音传的很远,在这大道中久久环绕。
那少年脸色一怔,向前走了几步,而后缓缓单膝跪地。
“姐夫。”少年说的很自然平静,仿佛窦章已经是他的姐夫。
这称呼一处,所有士兵的脸上意味深长,不敢在马上坐着,接连下马,单膝跪地。
黎青和古戈听见那少年的话,当即看向窦章,而后便释然。
凭借他这么乱伦有几个小舅子是很正常的。
窦章看着那少年的样子,冷声说道“我不是你姐夫,你也不用仗着我的名头。就算那些人仰仗我和你姐那样的关系,但也是过去,而且长久下去,你们也嚣张不了多久。特别是你,年纪不大,竟然敢当街杀人!你真以为军部的人不敢拿你开刀?”
如同教训晚辈的语气,让地上那少年,听着微微一笑。
窦章全然看见他的笑意冷哼一声“前几天我看见你大哥,你就要学学他,将那嚣张的本事藏好,不要漏出来。”
少年微微低着头,单膝跪地让他的膝盖有些微凉,但此时他面容有些微热“大哥的做事风格和我不同。他一心想要靠近二小姐,那是痴心妄想。我只是想做那个最小的,躲在您和姐的羽翼下就好。”
“痴人说梦。”窦章甩一下袖子。
少年并没有在窦章面前显得如何生疏,但二人也就见过几面而已。
但他有个优势,那便是和韩穆杨关系很好,就算此时韩穆杨已经被疏远,但关系依然不错。
无形中,少年便看中自己的姐姐在窦章心中的位置,所以他要做好这角色,像弟弟的角色,这样自己会活得很好。
“姐姐前几日回了中芒城,许久未见,姐姐到是憔悴了很多。恐怕是思念姐夫所致,不如我让姐姐来见你?”少年轻缓而出。
窦章此时微微眯起眼,他很清楚这个少年要做什么,凭借自己的小聪明能让自己的角色演得很好,拿捏得尺度也很好。
这些小聪明逐渐变得阳谋味道。
窦章字音清楚“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少年闻声,便沉默下来,低着头,看着白雪。
黎青和古戈听着云里雾里,但听见刚才提及的大哥,便已经猜到了那个少年的身份,随后沉默不语,心中却叹了又叹。
别看窦章长居柳巷,但内心中依然是放不下啊。
坐在马车角落里的袁柯,此时很沉默,但却听着车外的对话,很认真。
小果陪在他身边,唐容那灵动的眼睛,带着不解和那八卦意味。
但碍于现在不是谈这个时机,便默默含在嘴中,待到逢时再说。
窦章看着那少年“滚回韩家,此事杀侍卫的罪,会有人去韩家说个原由。还有我的身份不可透露,如若不然,你韩家就别再中芒城混了!”
少年闷声说道“是。”
“滚!”窦章甩袖一挥。
少年站了起来,便退了车内。
但马车没有动,窦章也没有动。
因为还有事要处理。
那就是这些活下来的士兵。
这些人心中已经明白窦章的身份,但他又说不要泄露身份。
那这些人死活却很微妙。
坐在马车里少年没多久,便说道“我一人回韩家。”说着,马车便慢慢而动,离开了这里。
留下那七百多士兵,摊在了地上。
他们看着那马车走到那么决然,完全不顾自己死活。
心中寒冷。
有人聪明,跪倒在窦章身前,一个劲的磕头。
地上的雪已经磕的很碎,他们没敢叫出窦少爷,只是闷头磕着。
但窦章却无动于衷。
在一旁的于单时牧二人怔怔望着地上那一幕幕,格外震惊。
窦章望着地上那些人,也有些不忍。毕竟这些人没有罪过,但如果自己身份暴露,那接下来的路,就不会顺畅,很有可能随时都会死。
窦章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他要举起手中唐刀,要上前之时。
有人接过了刀柄。
窦章猛然张开眼睛,看见那白色碎发下平静的脸庞。
默默无语。
第151章 不确定的乌云()
这条大路上鲜血斑斑,源于一人枉死,而后很多人死。
清晨的清冷,变得寒冷。
天空上逐渐升起的太阳,也不再那么暖人。
此时路上行人出奇的消失不见,不见一个。
这是一个少有的现象,但在这店铺中,有不少眼睛在看着。
几百名士兵跪在地上磕头。
磕的额头蹦出血迹,磕的闷声回荡长街。
他们的沉默,却让这些看客更加沉默。
他们不敢猜那人是谁,因为他们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磕在地上。
于单和时牧还有那存活的几十人,默默看着,不敢声张。
窦章举起那唐刀,便是宣布这些人的死活。
如果杀不该死之人算是罪孽,会让人心中受到谴责,那窦章此时有些不忍和煎熬。
而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白质的手,接过了唐刀。
窦章忽然心中一松一紧。
松的是他不用受这份熬楚,紧的这人此时不能在杀人,因为杀人,又不知道他会少活几天。
袁柯手里握着唐刀,背对着站在他前面。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这件事儿由我而起,就由我担着。杀人我很在行。”
“你。。。”窦章要劝,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告诉他不用杀,放了吧?那袁柯肯定不会理自己。
所以他犹豫。
但袁柯没有犹豫,而是把事情想得很明白“他们磕在地上,没有叫出你的名字。是因为这里很多人看着,露出你身份,那是对窦家的威胁,他们承担不起。而且他们还有家人,所以不敢,也不能。只是一味的磕头。想必他们也知道,磕头也不是让你原谅,而是要你原谅他们的家人。”
说着,回头看了窦章,露出微笑“这件事是我的事儿,你们不用插手。”
“十九爷,我帮你。”黎青沉声说道。
古戈向前走了一步,他也杀了很多人,但因为那些人该死,或者有的要杀死自己,所以他们出手可以不犹豫。
但这些人并不是,所以杀的理由不一样,就不能承受的那么心安理得。
袁柯摇了摇头“你们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就行。将马车门窗堵上。”
黎青古戈闻声,便默默叹了气。
沉默站在窗外,遮挡了那一丝缝隙,让不放心的小果,再也看不见外面的景象。
窦章抿着嘴,看着袁柯的背影,待在原地。
地上的士兵依然在磕着,袁柯挥手一刀,便将一人头颅砍下。
鲜血挥洒满地,这件事儿发生在众人身边,但却没看见他们脸上那紧张的神色,相反很平静。
接连挥出多刀,刀口整齐平滑,没有给这些人留下痛苦。
窦章咬着牙,而后沉声说道“我会派人照顾好你们的家人。”
士兵闻声,脸上露出了笑容。
多磕了几个头。
袁柯看似杀的很随意,但眉间却一丝杀意都没有。
手也变得很重,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当窦章说出承诺,这些士兵就不在有担忧,将腰间匕首抽了出来。
刺进了胸膛。
而后倒在地上。
这条宽有三百米的街,遍地尸体,如果荷塘中的藕莲。
密集红水。
袁柯杀了些人,但他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对死这么看淡,死的很疯狂。
站在众人之间,袁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