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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书道至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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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以为陶知谦也是个正人君子,毕竟还写了一篇皇帝的新衣劝谏赵皇。但却真没想到陶知谦竟是这等人,枉我错看了他,以后的他出的书,我都不看了”

    “就是,我也不看了,免得污了眼睛”

    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人群议论纷纷,无不是可怜着堂下跪的大肚子女人,指责鄙夷抛弃女子的陶知谦。

    而在县衙街道对面的茶楼二层,正有三个青年喝茶谈笑,目光不时从窗口瞥见县衙门口的情形。

    “那陶知谦怎么还不来?也恁慢了,莫不是逃跑了吧?”冯俊宇皱着眉头,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娄明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冯兄心急了,只要陶知谦不是白痴透顶,就不会逃跑。且不说他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官府的抓捕,而且他一旦逃跑,就无疑是自认心虚,坐实了这件事。”

    肖子清点头道:“明河说得不错,陶知谦一定会来。而且这件事情,很难理得清楚,只要稍微一个不清白,哪怕无理无据,陶知谦也会给世人落下一个坏印象,更别说还有证据,就更加说不清了。”

    娄明河冷笑道:“陶知谦不知好歹,竟然敢得罪我们,这也是他自找的。等陶知谦的污名传开,那些捧他臭脚的人自然会避之不及,哼,到时候剩他一个孤家寡人,还不是任由我们搓扁捏圆?”

    肖子清眼中迸出一线狠毒,冷哼道:“不但他陶知谦,他的父母家人,他整个陶家我都要算账。敢得罪我肖子清,我要他悔之不及。即便是他死后,我也要抽出他的阴魂,让他永不超生。”

    感受到肖子清目光中的阴冷,娄明河两人都不禁心下打了一个寒颤。

    污人名声,致人死地已经是过分之极。而肖子清甚至想要灭人满门,让其死后还不得超生,已经用狠毒不能形容。

    公堂上一片沉寂,只有女子低低啜泣,公堂外则是杂乱纷纷。

    不多时,公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呼声。

    “陶知谦来了”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通道,用鄙夷目光看着从通道走过的陶知谦,甚至还有人忍不住义愤填膺,大声朝陶知谦斥骂。

    陶知谦阴沉着脸色,胡若雪倒是气得浑身哆嗦,如果不是陶知谦用目光压着她不准生事,只怕胡若雪就要不管不顾,直接轰杀一大片了。

    胡若雪在被衙役止步在公堂前,只余陶知谦一人举步走进公堂。

    “禀报大人,书生陶知谦已经带到。”张捕头抱拳道。

    “嗯。”娄清之皱眉应了一声,挥手让张捕头退下。

    “书生陶知谦,见过县令大人。”陶知谦朝娄清之拱手道。

    书生不同平民,可以见官不跪。

    娄清之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堂下跪着的女子就已经激动落泪道:“陶郎,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说着,女子还要来伸手抱住陶知谦大腿,但却被陶知谦皱眉躲开。

    但陶知谦这种不近人情的表现,又是被公堂外的人群一阵责骂。

    娄清之一拍惊堂木,沉喝道:“堂下肃静。”

    等公堂肃静下来,娄清之转向陶知谦,喝问道:“陶知谦,苗翠花状告你,今年二月底,你在柳木镇花言巧语哄骗她委身于你。可是事后,等苗翠花有了身孕,你却因为得知曾经苗翠花在青楼做过事而嫌弃她,怕她害了你的名声,从而抛弃她。陶知谦,有没有这回事?”

    陶知谦拱手道:“回禀大人,今年三月前我还在家放牛,根本就不曾到过柳木镇,也无从认识这个女人”

    陶知谦话还没有说完,那叫苗翠花的女子就激动扑了上来,抱住陶知谦小腿,哭喊道:“陶郎,我是翠花啊,陶郎,你还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呢”

    “肃静。”娄清之皱眉呵斥道,马上有两个衙役上前,将苗翠花从陶知谦腿上拉开。

    娄清之从桌案上拿起一块有些杂色的碧绿玉佩,玉佩表面光滑,呈圆形,看起来不值几个钱。

    “陶知谦,这块玉佩可是你的?”娄清之举着玉佩向陶知谦问道。

    陶知谦目光细细辨认一番,皱眉道:“从玉佩边缘那个缺口辨认,这玉佩应该是我的。”

    这块玉佩是他当时在柳木镇的时候,因为不耐烦一个街头小贩的推销,又见他可怜,这才顺手卖的。但从来就没当回事,没想到不知何时竟然被有心人偷走。

    苗翠花嘤嘤哭泣道:“大人明察,这玉佩就是我与陶郎当初的定情信物。”

    人证物证俱在,而且陶知谦又承认玉佩的确是他的东西,事情似乎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陶知谦,枉我之前还有所怀疑,没想到果然就是你做的,你这个负心汉,真是侮辱了书生这个名号”公堂外有一个老者痛心疾首地大骂道,周围人群也纷纷指责陶知谦,枉为读书人。

    胡若雪气得满脸通红,可心中记着陶知谦对她的吩咐,不敢擅自出手,只能朝周围人群大声反驳道:“你们这些糊涂蛋,那是别人偷来陷害公子的,你们简直都是白痴,分不清好歹”

    但她这话又怎么可能让群情激愤的人们相信,反倒被陶知谦所连累,也受到许多鄙夷指责。

    还有一个老妇人苦口婆心地对胡若雪劝说道:“姑娘啊,你可不要被陶知谦骗了。那苗翠花就是被陶知谦骗了,陶知谦一定是看你长得好看,才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前车之鉴啊。”

    胡若雪怒气冲冲地瞪着老妇人,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死算了。

第46章 明辨是非() 
娄清之听到陶知谦承认,脸色顿时有了几分阴沉,皱眉看着陶知谦,问道:“陶知谦,既然你已经承认玉佩是你的东西,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陶知谦沉声道:“这玉佩是我从街头小贩手中随意买来,想必是不知什么人从我书房偷去,特意用来陷害我。大人,我可否问苗翠花几句话?”

    娄清之点头,道:“可以。”

    陶知谦转向苗翠花,问道:“你既然有了身孕,那依你的意思,我应该就和你有过肌肤之亲,对不对?”

    苗翠花不明白陶知谦的意思,但还是羞红着脸色,点了点头。

    陶知谦说道:“我小时候放牛,曾经被牛角顶伤。胸口一个很大的伤痕,甚至隐隐可见肋骨,摸起来也是极为凹凸不平。苗翠花,你既然说和我有肌肤之亲,那你应该知道,我的伤痕是在左胸口,还是在右胸口。那你说,我的伤痕在那边的胸口?”

    苗翠花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欲言又止。

    啪!娄清之一拍惊堂木,喝问道:“苗翠花,在哪边胸口?”

    苗翠花忙道:“在在左边”

    陶知谦冷笑一声,朝娄清之拱手道:“大人,她说谎。”

    苗翠花慌乱道:“大大人,当时环境比较昏暗,时间又过得太久,我记得不太清,所以记错了,应该是右边。”

    娄清之皱眉,时间若是过得太久,记错了也并非不可能。

    陶知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苗翠花,说道:“你还是在说谎,因为我根本就不曾被牛角顶伤过,胸口也更没有一块巨大的疤痕。”

    说着,陶知谦扒开胸前衣襟,向周围众人展示。

    只见陶知谦胸前一片洁白光滑,哪里有什么巨大疤痕?甚至就连一颗黑痣都找不到。

    公堂外本来大肆指责着陶知谦的人群,瞬息间哑然住口。

    公堂内外,一片死寂。

    “你你诈我”苗翠花愣愣地看着陶知谦,满目不可置信。

    堂上娄清之眼底那丝微不可察的担忧散去,但瞬即就换成熊熊的怒火,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道:“大胆民女苗翠花,竟然敢陷害一名书生,污人名声,简直罪大恶极,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公堂森严,众目睽睽下,苗翠花不过平常一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住,当即就被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女也是被人所迫,逼不得已,实在并非出自民女的本意”

    娄清之又问道:“快说,是何人逼迫你。”

    苗翠花边磕头边哭道:“是街头一群泼皮,他们抓住民女丈夫,威胁我不照做,就要杀民女丈夫,还要害我肚中孩儿,民女也是迫不得已啊”

    接下来经过盘问,从苗翠花口中得出那几个泼皮的特征,娄清之当即就派出差役去捉拿那几个泼皮。

    娄清之看向陶知谦,说道:“陶知谦,你果然没有令本官失望。”

    陶知谦脸色依旧阴沉,抱拳道:“还请大人接下来还我一个公道。”

    “这是自然。”娄清之脸色也阴沉下来,眼中燃着熊熊怒火。

    他对陶知谦的看重,并不单单只是欣赏,更多是因为期待。陶知谦的才情,在陶知谦这般年龄中,可谓他生平仅见。

    敢陷害陶知谦,无异于就是陷害赵国大才,置人族天才于危难之中。

    别说是区区几个街头泼皮,就算是当今赵皇,娄清之也敢顶撞。

    事情真相峰回路转,等公堂外的人群渐渐回味过来,纷纷惭愧后悔不已。尤其是方才那些曾破口大骂过陶知谦的人,更是羞愧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

    突然有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大汉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后悔道:“以前我最爱看的就是陶公子的一千零一夜,从中学了很多做人的道理。现在却可恨被他人蒙蔽,不但质疑陶公子,更是骂了他,差点坏了陶公子的名声”

    又有一个满头苍白的老者恨恨地瞪着里面的苗翠花,说道:“以后再有人说陶公子的坏话,我再也不信了”

    “不错,陶公子能写出皇帝的新衣,劝谏赵皇,心性高洁由此可见,想不到竟然有人忍心陷害陶公子,差点害我赵国错失一位人才,居心何等之歹毒。”一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愤恨道,目中满是怒火。

    众人群情激愤,若是目光能够杀人,只怕苗翠花此时早就已经千疮万孔。

    苗翠花不过一普通女子,哪里经受过这种阵仗,直是吓得瑟瑟发抖。

    胡若雪解气地看着周围人群,听着有人夸陶知谦聪慧云云,更是自豪,恨不得跳出来说自己就是陶知谦的侍女。

    堂外不停有人向陶知谦大声道歉,为自己刚才的言行自责,一片纷乱。

    陶知谦转身,朝着众人一拱手,等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然后说道:“各位且不必自责,人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是你们能够从这件事上学会这个道理,那我这次被人诬陷,也算是有了功劳。况且,书生本来就肩负着教化人族的责任,陶知谦能做到这一点,也总能心安了,又怎么会怨恨责怪你们?”

    陶知谦一言落下,场外一片寂静。

    “陶公子一边赤子之心,在下敬服。”人群中,一位青衫书生郑重朝陶知谦拱手道。

    “我等敬服”众人无不朝陶知谦躬身拱手,满心敬重。

    不多时,苗翠花形容的那几个泼皮就被差役们抓了过来。

    “禀报大人,张二蛋,王强,张四胜三人已经带到。并且从抓获地点,还发现了他们绑架的洪阳县人氏,向成能。”衙役禀报道。

    紧跟衙役之后,是三个神情惶恐的泼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

    “成能”苗翠花一见那个鼻青脸肿的男子,顿时激动的奔了过去,扑进他怀中。

    夫妻二人相拥,皆是泣不成声。

    “肃静。”娄清之一拍惊堂木,向那三个泼皮喝问道:“人证俱在,还不从实招来。”

    这三个泼皮也是不成事的玩意儿,他们本来还待嘴硬一番,但娄清之只是稍稍用大刑一吓唬,马上就老老实实地招了出来。

    原来在他们背后,却还有人直指,但等他们说出指使的人名,公堂内外,无不哗然。

    背后指使他们的人,竟然就是娄明河,县令娄清之的儿子。

    娄清之顿时气得浑身哆嗦,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气,重重一拍惊堂木,怒道:“来人,给我将书生娄明河带来。”

    “是。”张捕头恭声应诺。

    此时在县衙对面大街的茶馆二楼上,肖子清三人正在谈笑风生。

    “陶知谦这回算是完了,嘿,什么狗屁‘申州谏才’,真是可笑”娄明河嘲笑道:“不过陶知谦身边的那个姑娘,虽然遮着面纱看不清楚,但那身材真是啧啧”

    不过等他察觉到对面有一道不悦的目光看过来,马上醒悟,连忙讨好道:“当然,那姑娘自然也是逃不过三爷的手掌心。”

    肖子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道:“这次的事情,你们办的不错。等你们考上书童,我跟温致知那老头说一声,让你们进上元书院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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