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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摄政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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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

    这种事情不是没出现过,所以转胎术被列为禁术,不可学,不过她们谷内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谷,什么都学,转胎的配方朝曦也学过。

    只不过她从来不用罢了,以前用也是因为生不出儿子,那女子会被婆婆嫌弃,要休了她再娶,如果真的休了她,等于断了她的路,逼她去死,不得已才帮她转胎的。

    这个是月份太小,一摸脉估计不超过两个月,还有拯救的机会。

    朝曦也希望孩子不是个女孩子,做女孩子真的很苦,尤其是在一个希望生男孩的家庭里,如果是女孩,她会受到偏待,不如让他做个男孩子。

    “十金问诊,先付我一半,然后给我准备个房间,我会看着你吃药,转胎成功后再走。”朝曦开始收拾自己的摊。

    那女子有些怀疑,“怎么知道有没有转胎成功?”

    朝曦回头一笑,“酸儿辣女知道吗?转胎成功后会出现很多类似的现象。”

    那贵妇嘴角扬起,“我听大夫的。”

    朝曦的东西已经收拾好,牵着马跟那女子步行,因为不远,所以那女子也没坐轿子,一边走一边跟她闲聊,很快来到一座府邸门口,很大,也很豪华,她刚来时身后便带了几个丫鬟,又出手阔绰,朝曦一点都不意外。

    那贵妇进门,朝曦也进门,面上丝毫没有吃惊,倒叫那贵妇无趣起来,将她丢给丫鬟,自己跑去验证配方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便找人弄死他!

    朝曦穿了男装,因为声音沙哑,身形又修长,没人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朝曦也淡定,随着丫鬟去了偏房,简单收拾一下住进来。

    府上大,丫鬟家丁自然也不少,朝曦这个偏房都被那贵妇安排了两个丫鬟伺候她,也许更像监视吧。

    朝曦听觉敏锐,即便在里屋依旧能听到她们谈话,抱怨那贵妇苛刻,骚之类的,还骂少爷草包,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秀才云云,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么拐入朝廷上,自然不是谈论大事,是谈论谁长的好看?谁有本事?

    数来数去最厉害的那个无疑是沈斐。

    “听说前阵子宁王上朝上得好好的,突然晕倒了。”

    另一个丫鬟不信,“不可能吧,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晕倒?”

    “怎么不可能,听说皇上的药引里有一味亲人的血,太后虚弱,每次放血的都是宁王,一次一大碗,一次再一大碗,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朝曦叠被子的手一顿,一次一大碗,一次再一大碗,一般人的身体确实经受不住,尤其是沈斐,刚刚大病痊愈,还没补回来又虚弱,怕是会留下病根。

    快死了吧?

    还以为他早就死了呢。

    

61、再见面时() 
她又继续收拾起被子; 将自己的东西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药箱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简单洗漱一遍后坐在床上; 遥遥看着窗外。

    那贵妇对她不错,给她安排的院子清静优雅,床靠着窗户,一抬头就能瞧见外面的景象。

    深冬腊月,竟还有几朵花开着; 朝曦撑起身子细看; 是月季花; 听说月季花四季如春; 常开不败; 是最坚强的花儿。

    希望她也能如月季花似的,四季如春; 常开不败。

    晚上那贵妇过来了一趟,朝曦来来回回给她检查了几遍; 确定月份不够才下药。

    她是想成全一个人; 而不是毁一个人; 如果因为那女子太想要儿子; 骗她不到两个月,其实已经三四个月; 转胎失败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畸形,朝曦不会对她失望; 会对自己失望,因为她没有检查仔细。

    孩子畸形就是她的错,是她对不起孩子。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做这种事,太冒险是其一,第二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最近看多了世态,突然想开。

    有太多像刘大娘,吴嫂这样的人,一个丈夫游手好闲,完全不管事,自己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还要接手工活,人老珠黄后丈夫还想休她。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休只有两条路,第一,顶着流言蜚语活下来,第二,去死。

    吴嫂的情况好一些,可也一样无奈,嫁了人的妇女连找个扫地的活都找不到,勉强接些绣活罢了。

    这个世道被男人占领,是男人掌权,百分之九十的活都是男人在干,剩下百分之十不是青楼女子靠身子吃饭,就是年纪尚小,可以给人当个丫鬟之类的,一旦年龄稍大,立马便会被人赶出府,若是再不小心嫁给个渣男,这辈子就毁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她,会医会武,有手艺傍身,吃喝不愁,有没有男人也随意,因为会功夫,可以到处看看,不用担心被打劫,被非礼,来一个弄死一个,正常的女子怕是才刚出了郡县,便被人抓去卖身了吧?

    朝曦能做的不多,只希望能在孩子出生前改变她的命运,让她以后可以与男人一样,读书学武,见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更何况那贵妇肚子里不一定就是女孩子,男孩和女孩,各有一半的几率,有可能本来就是个男孩子。

    朝曦着实在这里逗留了几天,每日都会花很多功夫观察那贵妇的反应,和孩子的情况。

    许是嘘寒问暖多了,那贵妇也喜欢到她院里坐坐,时不时拿个点心水果的过来给她尝尝,偶尔还会亲自下厨,要给她做饭。

    朝曦觉得她有些诡异,亲密的有点不太正常,后来一琢磨发现了问题,她穿着男装,这人怕是以为她是男人,在勾引她?

    贵妇是府上的小妾,家主还有十几二十个小妾,因为她怀了孕,没怎么碰过她,不会是……

    怕猜想成真,朝曦开始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散开头发,松开衣襟,露出里面的肚兜,贵妇似乎发现了,着实受了打击,好几天没来,过了几天又跟没事人似的,往她这里跑的勤快,话里话外不嫌弃她女儿身的意思。

    有一天突然问她,“有没有人夸过你长得好看?”

    还真没有。

    她原来在山上,大家都忙着学医练武,根本没空聊天,她的情况也跟别人不一样,大多数都在师祖的教导下,跟旁人接触的机会都很少。

    不知是不是练武的原因,身高长得奇快,十三四岁就超过了正常女子该有的身高,师傅说别人都是小鸟依人,她是大鸟依人。

    再后来下山三年,没找对地方,非但没人夸她,还有人嫌弃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好看。

    “你长得特别好看,长眉凤眼,翘鼻薄唇,肌若凝脂,肤如白雪……”说着要上手去摸。

    被朝曦避开,“天晚了,我要回去熬药了。”

    不知是她见识浅薄,还是怎么地,总觉得这个情况有些不对,逃也似的离开,实在难受,找来笔和纸,将后续的药方和注意事项写下来,还是不放心,又找了府上的大夫,叮嘱他如何照看贵妇,如何观察孩子,如何用药,出了什么情况该怎么做?

    林林总总写了好几页,将自己的经验全部写在上面,然后交给大夫一份,那贵妇一份,她的情况很稳,肚子里的娃在逐渐成长,只要按照上面的方式吃药,绝对不会出现意外。

    朝曦自己实在待不住,连夜溜走,跑出城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反正就是很别扭,难受,再不跑怕自己出事。

    府上那大夫是个老大夫,朝曦试过他的医术,经验丰富老道,有些古板,喜欢端着架子,也不是个为了钱肯低头的人,药方和人交给他朝曦还是很放心的。

    另外五金也没要,贵妇给的五金,三金还给了她,另外一金给了老大夫,希望他尽些心,安排妥当后才上路。

    不知要去哪,漫无目的似的,四处闲逛,晚上马儿能跑便跑,不能跑休息休息,朝曦完全不管,随便它领路。

    有时候睁开眼发现四周是湖,这马在喝水,有时候睁开眼发现四周是森林,这马在吃草,今儿一大早睁开眼,掀开帘子一看,发现在陡峭的山上走着,那山委实高,又险,旁边就是悬崖峭壁,朝曦伸出头瞧时眼皮子直跳,有一种自己要掉下去的感觉……

    腊月大寒,京城下起了雪,鹅毛似的,纷纷扬扬落在地上,树上,窗台上,入目一片雪白。

    镜花踩着雪,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怕摔了手里的东西,小心端着进屋,搁在书房的桌子上。

    刚熬好的药,还冒着热气,她搅了搅,凉了才放到沈斐手边。

    “公子,喝药了。”

    沈斐在处理奏折,大雪好看,可随之而来的还有灾难,太冷,庄家被冻坏,路滑,很多地方出现马车失控撞在一起,人车皆毁的现象,东方希望开仓放粮,北方请求修路,再加上元军不知得了谁的支持,突然有了大量的粮草,已经开始整顿攻来,一件一件的事接踵而来,光是凤凰山的战况每天都要数百道折子递过来。

    他将阵线压到凤凰山外,元军的地盘,大顺的兵马吃不消,每日都有冻伤冻死,呼吸困难,高原反应等等情况,完全控制不住。

    可一旦退回来,岐州百姓便要遭殃,不退大顺兵马死伤惨重,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先放那吧。”沈斐笔下疾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镜花一把抢过来,“公子,国事重要,您的身体也重要。”

    元军战况紧急,每天的折子一个都拖不得,一夜最少要起来七八次,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要隔几日放血救小皇帝,再加上休息时间不够,折子来时饭都顾不上吃,将众人召集过来,商议大事,有时整整一天不出来。

    这样的后果便是身体吃不消,直接病倒,那日被抬回来时全身冰冷,面色苍白,镜花都有一种这人已经死了的感觉。

    如果朝曦姑娘在就好了,可惜朝曦姑娘被李安生伤了心,悄不做声便离开了京城,她不在眼皮子底下,公子总是不安,百忙之中还要顾着她,生怕她出了意外。

    这两个人啊,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沈斐苍白修长的手伸出,“拿来。”

    面上隐有不悦。

    他那只手握笔握的时间久了,指尖发白,不是正常的白,是苍白。

    “公子,您就算不顾自己,也该顾着天下,若您病倒了,太后非但不会管这些事,还会趁机对付您,本来外就有患,内再有忧……”

    “镜花!”沈斐语气略重,“你的话有点多了。”

    镜花有些委屈,“我还不是为了公子。”

    沈斐冷冷瞥了她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镜花跟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说重话,鼻子一酸,杏仁大的眼登时起了雾,赌气似的将笔重重搁在他手上,“还给你就是了。”

    两只手接触时,镜花意外注意到一个细节,“你的手……”

    冰凉刺骨,不像正常人的温度。

    沈斐没理她,握了笔继续批阅奏折。

    那奏折堆出小山一般的高度,他今晚怕是又要熬夜。

    镜花被人无视,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跺跺脚离开。

    到底是服侍了多年的主子,还是叮嘱人又送了暖房的炉子进来,里面已经有了两个,主子身体不好,太闷他不舒服,开了窗通风,这炉子也算没什么功效,只能尽量放在他身边,帮他暖着。

    药找了开水温着,等他想喝了再喝,饭菜也叫人备好,随时可以端进去。

    想了想叫人去催催水月,她与水月商量了一下,俩人一个伺候公子,一个去找朝曦姑娘。

    刚招来人,还没来得及吩咐,突然瞧见水月背着包袱,站在不远处,哭的梨花带雨。

    镜花一个咯噔,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水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镜花姐姐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朝曦姑娘掉崖摔死了。”

    镜花一个踉跄,人险些摔去,她是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公子几时歇息,她也一样,这段时间公子吃不好,睡不好,她亦然,方才眼前一花,差点晕倒。

    好险水月及时抱住她,“镜花姐姐,你怎么了?”

    镜花摁了摁太阳穴,“我没事,你快与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水月放开她,表情有些懊恼,“我按照镜花姐姐的吩咐,沿途去找朝曦姑娘,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她的下落,听说去了南山,前脚刚上去,后脚南山便因为下了大雨山体滑坡,那一大段路都掉了下去,官兵在悬崖底下搜到一辆马车和一个女子的尸体……”

    “你有没有去看?”镜花抓住她的手。

    水月有些委屈,“听说被石头砸成了稀巴烂,我不敢看。”

    镜花松了一口气,转而有些恼怒道,“没有你瞎说什么,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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