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衍神尊-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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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几个字,徐小姑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此碑是何人所立?”
甲士回道:“此碑是大将军钟孩四百多年前所立。”
“大将军钟孩?”徐小姑念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前辈难道就是雪皇徐小姑?”甲士有些不安地道,此碑立在这里四百多年了,所有的人都把它当作城门附属物,雪皇在五百年前声名虽巨,但五百年都没有动静,后代人早就以为她死了。
徐小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含泪抚着石碑。
“我等拜见雪皇!”一排甲士齐齐跪倒,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其中一个骑上快马,急速奔往大将军府。
个别甲士抬头看了一眼那辆普通的马车,心中在猜想让雪皇执鞭驱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起来吧。”徐小姑重新坐上马车,执鞭一抽,快马进城,这次谁也没有阻拦。
董清和金梧桐看着沿街的繁华美景,不禁惊呆了,这条街上的大半东西是在大荒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街上的女子衣着华丽,相比之下自己几人的打扮与村姑相差无几。
第41章 钟府()
朝歌的繁华毋庸置疑,可容十六骑并驱的大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行人,街道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商铺,小商小贩在街边呼喊叫卖不绝于耳,行人打扮各异,甚至肤色模样也有差别。兽人族、矮人族、魔族对于商都的百姓业说早已经司空见惯,他们在这里或经商或修行,已经完全融入了朝歌的生活中。
一队甲士“唰唰唰”地穿过大街,在叶秋的车马前停下,领头的甲士单膝跪地,手抚胸口,道:“大将军请前辈到府中作客。”
人群纷纷驻足,大将军钟孩已经好多年不问世事了,不知道马车上的是什么人竟然让大将军如此重视。
“带路。”徐小姑只说了两个字。
威武的甲士在前面开道,马车在后面缓缓跟行,穿过最繁华的主道,在道中央停下,眼前是一座高大的府门,门楣上有块牌匾,匾上刻着几个字:大将军府。
府门敞开着,门内一块石屏风遮挡住了视线。
“前辈请,大将军在等着前辈。”领头的甲士道。
徐小姑稍有不悦,“钟二这小子几年不见,架子变大了。”
徐小姑领头走进大门,正想看看钟二这小子摆得什么谱,绕过石屏风。徐小姑一愣,只见眼前密密麻麻全是人,足有几百个之多,领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弓着身子,眯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徐小姑。
突然那老人双膝跪地,紧接着挽扶老人的几个中年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一息之后,几百人齐齐拜倒在地。
老人双目噙泪,颤颤巍巍地道:“钟二及膝下子孙三百七十一人拜见主人。”
徐小姑眼中一湿,道:“钟二。”
“钟二在。”老人伏首道。
“好孩子,起来,快起来。”徐小姑双手虚托钟孩,钟孩在几个后辈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老人老泪纵横,“钟二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您了,本想在临死前再去那窟中见一面,但左思右想,还是不忍打扰,我知道您终有一天会出来的。”
“五百年了,难为你还记着。”徐小姑感慨道。
钟孩拭去老泪,“没有主人就没有钟二。”
钟孩带着五人进到屋内,屋内甚是宽敞,老人将膝下子侄一一介绍。老人的儿孙大多已经过逝,现在存活的已经差不多是他第十几代的子孙,这些年他也是靠着封血停寿才熬过来。
徐小姑在钟二身上打量了一眼,“没想到钟二也已经是真王后境了。”
钟孩道:“主人笑话了,若是没有主人当年赠送的秘籍和宝器,钟二早就成灰了。”
徐小姑微微点头,当年她确实送了些宝贝东西给他,现在看来自己并没有看错人,“钟二,我们五人要在你府中盘桓几日。”
“莫说盘桓几日,就是住一辈子都行。”钟孩身侧的一位中年男子应道。
说话之人正是当今大将军府的当家人,也是朝中重臣,国之大将,钟奔。
“好。”徐小姑也不作无谓的客气,“他还好吗?”
钟孩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屏退左右晚辈,回道:“一百多年前听说已经臻至人皇后境,这些年没有任何消息,应该也封血停寿了。”
“嗯。”徐小姑不再说话,跟着钟府的人到了住处。
这里一处府中院落,清静别致,山水花鸟都颇具匠心,室内一切用具都崭新精致,五六个丫头随叫随到,可见钟家人还是挺用心的。
“只是缺了个铸造台,这几日怕是不能练手了。”董清还有些丝不满意。
金梧桐道:“若大的钟府,炼器师应该有的,铸造台也少不了。”
董清觉得有些道理,一切收拾妥当后,找了个丫头问询,那丫头说钟府确实有个铸造间,只是为了清静离这里颇有些远。
“去看看,顺便找两个工匠在这里也造一个。”董清道。
叶秋表示也要同去,这些天一直坐着在空中颠簸让人身体有些难受。徐小姑和徐仙儿则留在了院中。
三人在那丫头的带领下走了好一段路,方才找到那铸造间。
所谓的铸造间比神兵山庄要小上很多,因为钟府没有这么多炼器师。钟府只有两个炼器师,一个是家主钟奔的儿子钟弃剑,还有一个是钟家从外面请来的老师,名叫吕自知。
钟府的铸造间虽然不大,但所有东西一应俱全,药格齐刷刷比封城的草尊斋还大上几分。
钟弃剑比较沉默,见到叶秋三人稍稍一揖,他自然知道这三人是贵客,应该是雪皇的晚辈,但他生平不会趋炎附势,自家人知道这个稍稍一揖其实已经是钟弃剑最客气的表达方式了。
而那吕自知一身长袍则显得有些高傲,对叶秋三人连一个目光都没有递过来。之前因为他不是钟家人,所以在迎接徐小姑一行时没有出现。他并不认为这几人是什么贵客,因为他是炼器师,炼器师才是最贵的客,更何况他是一名六品炼器师,即便贵如大将军钟孩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吕自知没有多看叶秋三人一眼,对钟弃剑道:“好好练吧,青彦榜更迭了,你已经跌出了前三甲,炼器师公会那些老头子应该是老眼昏花了,把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放在了榜首,朝歌争鸣结束后会让天下人看笑话。”
“嗯。”钟弃剑一咬牙,对于青彦榜这件事他也有些不甘心,一来不知道董清是什么人,二来那苟不冷竟然超过了自己,有时候他怀疑只学炼器不会武是不是一个错。
“当!当!当!”一声声铁器的敲打声在室内回荡。
董清随意看了一眼,那位少年应该是在练习技法,这种技法比较复杂,看那少年的样子应该练了有些时日了,但是似乎总不得要领,每一次发力都缺了那么一丝,就是这一丝使整个动作都无法连贯起来。
“如果右脚脚跟稍稍后退半步就好了。”董清忍不住道。
闻言,吕自知转过着来,嘴角带着浓浓的不屑,“看来你也是炼器师,你这么厉害你来教他。”
这句话顿时让气氛有些奇怪起来,董清没想到这个人的脾气如此古怪,甚至有些小气,不禁让她有些生气,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希望不是来误人子弟的。”
“你”吕自知的胡子飞翘起来。
钟弃剑连忙制止,“老师,她们是雪皇的人。”
吕自知心头怒火并没有被这句话压下去,“年轻人学什么不好,非要学狗仗人势。”
董清眼见对方怒火中烧,自己反而平静了下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位学生练这套鸠王开山技法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一个多月几无寸近,难道不需要反思吗?”
吕自知脸色一凛,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样貌年轻,竟能准确说出鸠王开山技法的名字,看来并不是单纯的信口开河,“你懂什么,鸠王开山技法本来就是以力著称,没有几个月的勤学苦练谁能学会?”
“鸠王开山技法以力著称本没有错,但不是以蛮力著称。”董清不甘示弱。
吕自知嘴角翘到了耳鬃,冷笑一声,道:“有本事你来露两手。”
董清翻了个白眼,“我没这么空,只是想问下这里有没有砌铸造台的工匠。”
钟弃剑稍一拱手,道:“有的,随后我便派人过来。”
“那就多谢了。”董清回礼拱手,正准备退出。
“等一下。”吕自知道:“小姑娘如此自大,不知道令师是哪位?”
听着他的语气,董清知道对方接着想说什么,“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哼,看到令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炼器师吧。”吕自知冷哼一声,“一个月后的谢师宴想来也没有资格参加。”
“谢师宴?”董清从没听说过这个东西,“谢师宴是什么东西?我们没兴趣。”
吕自知的嘲笑更浓了,“连谢师宴也不知道,看来应该是连青彦榜也没上,你们走吧,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钟弃剑脸色有些讪然,道:“不好意思,恩师就是这个脾气,谢师宴是皇室邀请青彦榜上的青年炼器师及他的老师参加的宴会。主要为了嘉奖老师们培养青年才俊的功劳。”
“有点意思,我倒是很想参加。”董清道。
“还是脚踏实地好好学习吧。”吕自知叹了口气,真有几分哀其不争的师长之风。
董清点了点头,没有进青彦榜确实有些可惜了,应该抓紧这两天的时间好好练一下。
三人回到别院中,不一会儿就有五个工匠过来砌铸造台,这几人手脚麻利不到一个时辰就完工了。
从此之后,董清和金梧桐每天废寝忘食地炼器,将所有的事情抛之脑后,晚上便与金梧桐下棋,好在她有些基础,进步起来神速。原本清雅的院落一天到晚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这一点让徐小姑有些不开心,但是她也没有出言反对。
距离朝歌争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董清有些烦恼,虽然在淬、融、铸这三道工序上有了一些见解,但第四道工序摄还是摸不到头绪,“摄”这道工序是最关键最难的一道工序。宝器之所以称之为宝器,就是能摄取真元,这就需要将宝器打造成真元的容器,这个过程非常复杂,需要炼器师强大的智慧和灵魂力量,这也是为什么炼器师需要学算学和下棋的原因。这些方面是董清的弱点,并且不是一蹴而就的。上次在青瓮城炼器师公会考核的时候,董清侥幸在完成了第四道工序,炼制出了一把高品质的柳叶刀,但这只是偶然,如果让她再来一次,她并没有把握。
第42章 朝歌揽胜()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两人终于觉得有些无聊,便想出去走走。向钟府要了一辆马车,徐小姑驱车,在朝歌逛了一圈。
朝歌城外不远处有一座雪峰,是当年徐小姑最喜欢去的地方。
钟府的马车配了两匹六蹄神驹,马蹄矫健,拉着马车不一会儿就冲上了雪峰。
五人下了马车,只见雪峰顶是一个宽阔的平台,平台上有一个汉白玉的小亭子,亭上有四个字:朝歌揽胜。
从亭中向山下望去,整个朝歌尽收眼底,雄伟的皇城,绵密的民居,川流的长街,随着微风拂面,让人心胸不由也开阔了几分,可是这一切只是其他人的想法,而叶秋什么也看不到。
亭中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一个黄衫老头坐在石桌旁一边饮茶一边下棋,边上侍立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粉嫩的小脸被冻得通红,明亮的眼睛像精灵一般打量着叶秋等人。
“那个老头似乎在跟自己下棋。”董清低声道。
“嘘。”金梧桐止声,因为她看那个黄衫老头的耳朵似乎动了一下。
那黄衫老头果然是听到了,“有空来与老夫对弈一盘。”
徐小姑看了那黄衫老头一眼,回忆了两息,道:“怪老头还没进棺材。”
闻言,那黄衫老头也抬头看向了徐小姑,喝了口茶道:“看你的气息,你这五百年来没有虚度。”
徐小姑长叹了一声,这句话虽然客气,但听在她耳里简直是讽刺,“虚度不虚度只在于自己是不是问心无愧。”
黄衫老头点头表示同意,“老夫知道雪皇不喜下棋,其实老夫也不太喜欢,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再望一眼朝歌。”
“你似乎心有不甘。”徐小姑道。
“能在这里再见一眼故人,我已经很满足了。”黄衫老头笑道,“还记得五百年前雪皇也喜欢来这里赏雪。”
徐小姑当然记得五百年前的情景,两人虽然不太熟,但都喜欢这个雪峰,于是自己在这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