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东凰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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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谌唇边勾起一抹邪笑凛然,“本王手痒。”
他拓跋谌的王妃,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这么关心昌国公又如何?惹怒他,便是天子,他亦敢打
北宸王,便是这么嚣张。
拓跋谌和裴绍南“单练”去了,洛九夜和柯晴枝悄然退下。回到桃花小筑的时候,柯晴枝路过御花园,但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未多言。
大雨倾盆,她打着伞,正能看见寒池里那个被吊在池里的女人,浑身湿漉漉的,被大雨淋的狼狈不堪。早已经没有力气站着,仅凭脖颈里的麻绳吊着,东倒西歪。
如此狼狈落魄,再也没有那日在宫宴上的风采。
“柯姑娘,您看她做什么,呸就是活该让她敢偷剑,偷东西还死不承认。王爷现在都不来看她一眼,看她前几天那么风光,现在知道受罪了吧,她还真以为咱们王爷对她有多好呢”杜鹃不屑骂道。
柯晴枝淡淡一笑,“走,咱们回去。”
不过是一把赤霄宝剑就让你跟王爷反目成仇,我倒还以为你楚媚有多高深的段数,看来也不过如此。
楚媚,跟我斗,你还差远了。
……
裴绍南鼻青脸肿的走出北宸王府,和拓跋谌对练当然是他完败,他完全不是那个变态的对手。
不过是爬一次墙而已,这家伙生这么大的气,就跟他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楚媚是不是被他责罚了?不然为什么这几日都没有来昌国公府?
其实林初柔的身体现在处于恢复阶段,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间,楚媚来不来都可,他特意日日来问,还是担心楚媚的安全。
这女人前几日还说要找欧冶子炼制武器,结果第二天就把赤霄宝剑送来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几个意思。要不干脆就把赤霄宝剑还给她,免得她被责罚?但是现在连楚媚的面都没见到,也完全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状况,鲁莽的把剑亮出来会不会火上浇油?
裴绍南裴大少非常纠结,只得回家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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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如果她醒不来你也可以闭眼了()
北宸王府,御花园寒池。
楚媚已经记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眼前的景象被雨水模糊。但是当拓跋谌出现的时候,似乎是能够认出他的气息,楚媚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睁开眼正看见他站在岸边,旁边的墨焰撑着雨伞打在他的头上。
他依旧是那一身墨色的长袍,冷峻的脸上不惹尘埃,狭长的眼眸有着逼人的锋利光芒。
“知道错了吗?”拓跋谌的声音低沉而没有丝毫情感。
楚媚瞪着他,咬牙,“没做的事情,你就是打死我也不认”
“那你继续吊着吧。”拓跋谌说着转身,突然脚步一顿,道,“刚才裴绍南来找你,我和他单练了一顿。看不出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竟然还这么好,他竟然敢翻我北宸王府的院墙。”
说是单练,不就是你把人暴打了一顿吗?谁不知道裴绍南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无耻”楚媚冲着他的背影恶狠狠骂道。
拓跋谌转过头,桀骜的眉峰微微上扬,很好,这个女人,竟然还敢为了别的男人骂他看来他刚才下手是轻了点。
下次再让他遇上裴绍南,他保证一定揍的他横着出去。
“楚媚,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这惩罚太轻了?”拓跋谌双手环胸,阴沉着一张脸,“还有力气骂人?”
两人对视,目光之间火光交接。
轰隆隆……
轰然一声雷响,耀眼的闪电划亮天空,雨势更大了一些,即便是拓跋谌站在雨伞之下,身上也不可避免的被雨水打湿。
楚媚则是几乎没有力气和他对视了,但是在他面前,这一次,她不愿意服软。她有自己的坚持。
死咬牙撑着,两眼发黑,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雨水模糊了视线,天旋地转。
拓跋谌盯着这个敢跟他对着干的小狐狸,突然看见她头一歪,脑袋被那吊在脖颈上的麻绳死死勒着,但是她依旧没有反应一般直接晕了过去。若是旁人他也许还会怀疑装晕,但是对这个咬牙硬撑了三天的女人,拓跋谌瞳孔微缩,几乎是瞬间就足尖一点就飞身而起,指尖飞刀旋起,缚住楚媚脖颈的麻绳一瞬间断成了两截。
在她倒入池水的瞬间,拓跋谌将她拦腰抱起,飞身回到岸边。
“传御医”拓跋谌冷邦邦扔下这三个字,抱着楚媚迅速消失在雨帘。
墨焰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也完全是搞不懂王爷怎么刚才还说继续吊着,转身就变了张脸,只得去请御医。
云梓宫里,拓跋谌看着昏睡在床上的楚媚,她现在这般样子真教他不忍。想他拓跋谌杀人都面不改色,但是只是刚才帮她更换湿漉漉的衣裙,发现她下半身在水里已经全部泡的发白起皮,尤其是脚尖,因为需要踮起不然脖颈就会被勒住,脚尖已经溃烂。还有上次右脚脚筋受伤的地方并没有好全,在水里泡了三天,整个右脚肿的有大腿粗了。
她的脖颈被麻绳勒出极深的痕迹,早就破皮,能看见血肉,被磨蹭的一片血肉模糊。
这是她现在全身看起来最重的两处伤。拓跋谌没想到都已经这般疼,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一声不吭的忍着,还敢这么跟他死撑着。
在这种情况下不吃不喝暴晒淋雨了三天。
一想到这里,拓跋谌莫名觉得一阵心软。
“御医呢,怎么还没来”拓跋谌冷道。
周围的婢女们全部慌乱跪下。此时云雀等人都还被拓跋谌关着,云梓宫里只有些粗使丫头,全部都被拓跋谌强大的气场吓的瑟瑟发抖。
“来了,御医来了”墨焰在门外高喊。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连跑带喘的飞一般冲过来,跪下道,“微臣参见北宸王,给北宸王请安……”
“废什么话把脉”拓跋谌冰冷的扫了他一眼,那御医吓的一个寒颤,几乎是扑到楚媚旁边开始把脉,还没诊断出动静,就听见拓跋谌寒如九幽的声音。
“若是她今天之内醒不过,你也可以闭眼了。”
御医都快哭了,汗如雨下,“是,王爷放心,微臣一定让王妃今天之内醒来”
说着,御医勉强克服心理压力才开始诊脉,来北宸王府看病,真的比给皇帝看病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皇帝性子温和宽厚,最多不过斥责两句,起码有条活路。但是在这位王爷的府上,做不好那就只要一个字,死。
天啊,亏他七老八十了,一路被墨焰提着飞回来,现在气都没喘均匀,就要受着生命威胁。
把完脉,御医脸皮子一颤,北宸王妃气若游丝,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还好不是什么重病,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虚脱而已。天啊地啊祖宗保佑,我总算是捡了条命回来了。
御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开始检查楚媚的外伤,正要抬起人的下巴看看脖颈处的伤,旁边的拓跋谌冷不丁道,“你想干什么?”
御医刚伸出来的手顿时停在半空,颤巍巍的收回去,一脸小心翼翼,“王爷,微臣给王妃查验脖颈伤痕。”
拓跋谌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自己坐到楚媚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楚媚的下巴,一张英俊桀骜的脸黑的如锅底。
御医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是被拓跋谌这护犊子的举动给吓的,心里默默祈祷还好我手慢,不然肯定被剁手了。二是被伤给吓的,这伤就像是有人拿了根绳子在脖颈处慢慢的勒着磨了三天,既勒不死人又能让人破皮的勒痕处反复被勒伤。
检查完脖颈,御医这一次聪明了,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大镊子,轻轻夹着楚媚的脚进行检查。别说触碰了,他都不太敢靠近。
双脚都泡的发白起皮,脚尖的地方溃烂的惨不忍睹,有些地方还渗入了淤泥需要清理出来,看的御医也是眼睛一抽一抽的。这谁啊,下手这么狠。
那脚筋伤患处本就没好,这会儿全部发炎了,脚踝水肿了一大个包,皮肤肿的几乎透明,御医暗地了叹了口气,好端端一个姑娘,瞧这给折磨的,都不成人样了。
最后御医再次用镊子拎起楚媚的手,惊呼,“她的手腕关节,是不是被卸掉了至少两天?”
“准确来说是三天,三十六个时辰。”拓跋谌眉峰皱起,“怎么了?”
御医看了一眼北宸王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关节被卸掉的时间太长了,还不一定能不能装的回去……”
“嗯?”拓跋谌冷哼一声,眼底锋芒迫人。
御医头皮一麻立即改口,“绝对能装回去微臣保证能装回去就是王妃的手需要石板固定,过一段时间才能复原。”
拓跋谌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道,“立刻治疗。”
“是。”御医一颗心这才落回肚子里,感觉自己刚才又不小心跟阎王爷擦肩而过,回去一定要烧香拜菩萨,这也太吓人了。
还好北宸王府基本上不找御医,不然就按照北宸王这态度,他们太医院都要集体患上心脏病了。
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御医给楚媚开了滋补的方子,接着在拓跋谌的辅助下帮楚媚给脖颈上上了药粉包扎,脚尖溃烂处清理淤泥上药,又给水肿处扎了消肿的银针。
“王爷,我已经在王妃手腕处扎了数十道活血疏通的针,您现在直接为王妃把关节接回去就可,然后再敷以外药,用木板固定住,半个月之后,便可以拆板了。”御医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只不过关节卸下去太久,接回去只怕会极其疼痛,王爷的力道也需要注意,一定要在一个瞬息将手腕装回去,若是有半分错骨,那可就麻烦了……”
拓跋谌倒是下手快,闻言双手几乎是一道残影而过,御医就听见咔擦两声,本来在昏睡中的楚媚一声惨叫,霍然睁开眼。
好快的手法
御医暗叹,这要是换一个,就这一项接骨,就可以把人疼的死去活来。
连忙给楚媚包扎伤口,同时看见楚媚被疼醒也是松了口气,还好这位姑奶奶醒了,要是她没醒,他就该永远闭眼了。
楚媚只感觉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疼的她就感觉自己手好像被人剁了一般,还以为拓跋谌真的狂性大发剁了她的手,睁开眼一看手还好端端在自己身上,没有少一个零件,这才松了口气。
正对上拓跋谌的目光,楚媚一瞬间似乎在他眼中看见了欣喜和担心,但是再仔细去看,却见人眼中什么都没有,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一定是我的错觉,这家伙怎么可能会担心我,他还嫌折磨不够呢,刚才他不是还说嫌惩罚轻了吗?
混蛋,无耻,残暴,暴君
楚媚扭过头不去看他,带动颈部的伤口,疼的她眉头不自觉蹙起。
“留下药方,赏银千两。下去。”拓跋谌淡淡道。
那御医连忙磕了个头,感恩戴德的跟着墨焰出去了。不容易啊,终于活着出来了,而且北宸王还这么大方,虽然自己吓的半死,但是回报也丰厚啊,不虚此行。
御医出去之后,屋中就只剩下楚媚和拓跋谌两个人。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平日里他们两人相处,总是楚媚寻着乐子说话讨他开心,他不过是听见了偶尔嗯一声,便能让她高兴的露出笑脸。此时楚媚不做声,两人便久久的沉默。
不一会儿,楚媚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远去,是拓跋谌走了。楚媚还在生气自己被栽赃的事情,根本不想理他,更讨厌自己明明知道这个人这么可恶,还为了他的血刃锏那么兴冲冲的上心。
其实如果楚媚只是单纯的把拓跋谌当做自己的任务目标她根本不必要如此生气,因为目标就是大爷,为了完成任务她什么样的委屈没受过,什么样的苦没忍过,但是被这个人如此伤害,心里怎么会觉得如此苦涩呢?
要是换一个人这么伤她,她别说难过了,就是生气都不可能有半分。她楚媚的字典里从来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绝对不会为了不在乎的人不值得的人让自己不好受。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难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你在乎的人才能伤害你,越在乎伤害的越深,然而此时的楚媚不懂,拓跋谌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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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最可恶了,暴君()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困了,楚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被放在太阳底下里暴晒,一下子又放在大雨里暴淋,忽冷忽热。眼皮子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抬不起来。
昏昏沉沉,就像陷在了沼泽泥地里,被什么拉扯着往下坠。
云梓宫里,云雀摸了一把楚媚的额头,道,“完了,王妃好像是发烧了。彩锦,去打热水,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