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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听神-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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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等待最佳时刻,要以奇快一击,干净利落了结沈听。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动得越多,所带起的风声越多,落在沈听耳里,空门也就跟着越多。

    数息之后,沈听就捕捉到第一个空门了。

    而北饮刀则是在九息之后,这才冷哼一声,从右侧闪电般扑向沈听,右手大刀兜头即砍。

    沈听刚侧身躲避,眼前却失去了北饮刀身影。

    几乎同时,身后风声利啸,北饮刀速度实在太快了,虚晃一击后,趁沈听躲避之际,迅速游走到他身后,窄窄的刺刀照着后心就刺刀。

    “等的就是你!”却在此时,沈听突然大笑一声,头也不回就是一刀往后扫来。

    “刷!”

    刀风嘶鸣,尖锐刺耳,刀头竟似长了眼睛一般,直捣北饮刀空门之处。

    “什么?”北饮刀不由惊呼一声。

    “当——”

    刺耳的金铁声,响彻北府上空。北饮刀左手的那口窄刀,冲天飞起,在空中转体数圈后,倒插在一众北府大汉的面前。

    大汉们呆若木鸡地看着那剑柄,空自震颤个不停。

第53章 船上有杀机() 
“他到底去哪里了?”

    “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听哥说走就走,只说要你在这里等他。”

    “他出门的时候带了什么?”

    “就带了把刀,其他的好像也没有什么。”

    “嗯?那家伙不会是……”

    ……

    方龄在胜岁楼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最初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椅子对她来说,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她宁可在厅堂里踱来踱去,也不愿意再坐上去。

    云凤局促地站在一旁,她从没有见过向来温和的小姐,脸色绷得如此紧,此刻大气也不敢喘,只盼着“听哥”赶快来救场。

    这样的祈盼,已经空响大半个时辰了。

    “他肯定是去那边了,不行,我得去找她!”方龄猛地银牙一咬,大步往外走去。

    云凤愣了下,急忙跟了过来:“小姐,你别走啊!”

    “什么?”方龄愣了下。

    云凤着急地比划着:“听哥临走的时候郑重交代了,一定要让你在这里等他的。”

    “我不能傻等着,我得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方龄不耐烦说着,大步往外走。但云凤却是再次赶来,直挡在她面前:“小姐,你别走啊。”

    “你,你好大的胆子!”方龄一再被拦住,再也忍不住了,秀眉蹙起了。

    云凤更加慌了,摆着手:“小姐,我不是故意冒犯你,但听哥说了,要你在这里等他……”

    “哼,你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要阻拦我?”

    “不是,不是……但听哥的意思……”云凤更加不安了,急得手足无措。

    却在这时候,远远传来一声朗笑:“哈哈,小姐莫急,我回来了。”

    方龄和云凤都是大喜,急忙往外走去。

    人影一闪,沈听已经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他扫了屋里一眼,笑道:“我饿死了,云凤你帮我弄点吃的。”

    “是是是!”云凤大喜过望,匆匆离去。

    沈听摸了摸肚子,走到方龄面前,笑了笑:“肚子有点饿,等我吃点东西再去龙尾港吧。”

    方龄点点头,却又上下打量着沈听:“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去了……”

    沈听刚要说话,方龄突然惊呼一声,掰开他按在肚子上的手,只见那里衣襟正往外渗着血。

    “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就是被刀锋擦过而已,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不严重。我去换件衣服再说。”

    沈听拔步要走,却被方龄一把拉住:“站住,先把伤口包扎好再说。”

    等伤口包扎好了,方龄也弄清楚了伤口怎么来的。

    她秀眉蹙得更紧了,猛地起身,直视着沈听:“谁让你去北府的?”

    “我突然想去的。”沈听毫不在意地笑道。

    “为什么突然想去?”

    “这是我跟他结下的梁子,迟早总是要解决的。倒不如在走之前解决掉,免得这段时间他找不到我。”

    沈听说得云淡风轻,方龄看着他的眼里却闪着狐疑:“是不是昨晚我爹,或者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沈听错愕地问道。

    方龄沉吟了下:“是不是他们要你去对付北饮刀的?”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沈听笑道:“再说了,这是我的事,哪里要别人吩咐?”

    方龄长长地舒了口气,喃喃道:“你这是……幸亏只是受些皮外之伤而已。”

    “现在好了,我可以安心去摇光城了。”沈听笑道。

    方龄想了想:“北饮刀呢?他真的……”

    “他的左手手筋已经被我废了,从今以后,再也用不了天行刀法了。”

    沈听认真看着方龄:“他的北冽狂刀又不足为惧,今后的北府,已经威胁不到战龙宗了。请小姐尽管放心。”

    “那就好!这事儿真多亏了你。”

    方龄喃喃说着,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照你说的,天行刀法比北冽狂刀还难对付,那你怎么破得了它呢?”

    沈听哈哈一笑:“这只能说我运气好了……”

    说话间,云凤提着个篮子匆匆走来:“听哥,小姐,吃早饭咯!”

    早饭过后,方龄突然不想让沈听再去押船了,只要他先把伤养好再说。

    沈听哪里肯,他早在龙尾镇呆腻了,迫不及待想跟着船出去走走,看看外头的大城物华。

    方龄终究拗不过他,两人还是一起打马直奔龙尾港。

    整装待发的嘲风号,此时正高耸在港口边上,船上的油漆映着日头,闪闪发亮,使得整条船似乎在发光。

    这是魏家和战龙宗恢复合作以来的第一次出航,双方都非常重视,不但魏喜和方龄联袂来送行,而且还在码头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

    穿过载歌载舞的人群,走上张灯结彩的甲板,沈听看着浩淼的江面,只觉心怀为开,尤其是江风吹过,更是有种难言的舒畅感。

    “沈兄,我来给你介绍下。”魏喜带着三条大汉,热情地过来。

    “这是嘲风号的船老大,魏飞。商船上的一切事都听他的!”魏喜指着一个高瘦的汉子介绍道。

    又指着一条黑黝黝的壮汉道:“他是魏东,船上的舵手长,管行船的具体事务。”

    最后指着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到:“这是保货长,负责保管船上货物的。”

    麻子脸陪笑道:“听哥你好,我叫魏焕!”

    “这个声音,是他!”沈听心头一动,他认得这个阴恻恻的声音,就是沈听第一次登上嘲风号后,那个在暗中说要把此事传报给北府的人。

    原来他就是船上的保货长!那他的同伙应该也还在船上……

    沈听心头雪亮,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抱拳笑道:“沈某第一次押船,还请三位多多指教!”

    “哈哈!沈兄不必太紧张。除非遇到劫匪才需要你出手,否则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管跟着船看风景就行了。”魏喜笑道。

    沈听也笑了笑,点点头。

    方龄则是招了招手,两个大汉大步过来,冲着沈听躬身行礼:“听哥!”

    “这是何冲和岳鹏,他们都是押船多年,对沿途水道的情况极为熟悉,这次会陪你走完全程,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他们。”方龄说道。

    沈听点了点头,眼角一瞥间,发现那魏焕正冷冷盯着他,眼里的凶光毕露。

    “这家伙是北老头的走狗,肯定会在路上给我找麻烦,我得小心点。”沈听心中暗道。

    沉吟之际,一阵悠长的角声传来。

    “吉时已到,船要开了,方小姐,我们该下去了。”魏喜大声道。

    方龄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沈听面前,深深看着他:“路上风波险恶,自己多加小心!一定要安然回来,知道吗?”

    “小姐,放心吧!十天后见!”沈听笑道。

    一转眼,他的心头又暗暗一凛。那个魏焕,又在角落里,用恶狠狠的目光在盯着他。

第54章 将计就计() 
何冲与岳鹏把一杆写着斗大的“战龙宗”三个大字的旗帜,插在“魏记”大旗旁边后,嘲风号就升锚杨帆,在舵手的号子声里,缓缓地驰离了龙尾港。

    沈听站在船舷边上,目视着龙尾港在身后渐行渐远,他看到方龄一直在码头看着他。

    直到双方都成为远去的黑点,这场告别这才结束。

    眼前只剩下浩淼的江水,蟠龙江非常极其广阔,两岸的青山绿岸,从船上望去都显得分外渺远。

    沈听这是第一次押船,不过并没有丝毫晕船迹象,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

    前世当死宅肥,他今生只想好好走出去,多看看世界。

    这辽阔的江面,可比沉闷的龙尾镇,更让他感到心神舒畅。

    凭舷遥望之际,耳边突然捕捉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魏哥,他一直站在那边发什么呆?”

    片刻之后,魏焕阴冷的声音才传来:“有可能是晕船了,你看他动都不敢动的。”

    “也对,这不是他第一次押船嘛?任他在陆地生猛如龙,第一次上船上也要瘫软如虾。”尖细的声音贼贼笑了起来。

    不用回头,沈听也能听出来,此刻这两人,就躲在远处一堆货物后面冷冷盯着他。

    “如果他真的会晕船,那要对付起来,倒是容易多了。”魏焕又冷冷道。

    “没错,千万别硬拼……北府爷那么厉害,都被他打败,我们得设法智取!”

    那个尖细的声音带着难以掩抑的兴奋,“北府爷可是说了,只要我们能在船上做掉他,就每人一万银子!”

    “看在钱的份上,这小子更得死了。”魏焕咬牙道。

    沈听心中冷笑,没想到北饮刀对他的追杀令,已经跟到船上了。

    不过这也再正常不过了。北饮刀都被他废了,如果真从此就跟他恩怨两清,那才有鬼呢。

    “好吧,反正船上挺无聊的,就跟你们玩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沈听心中冷笑一声,耳听一个浪头涌来,船身正在激烈摇荡,便顺势双脚一软,往后坐倒下来,大声干呕起来。

    “他这是……晕船吗?”那个尖细的声音又惊又喜。

    顿了片刻,魏焕才冷笑道:“我们的机会来了。等下我去扶他,你就……”

    沈听又干呕一声,心头却是笑开花了。他故作无力地爬到船舷边上,靠在那儿大口喘息着。

    “听哥!听哥!你怎么了?”一个着急的声音传来。

    沈听故作吃力地抬眼,看到魏焕正匆匆地跑来。他双眼闪着光,关切地道:“听哥,你怎么了?”

    “我,我感觉心虚气短,脑袋发晕……还一直想吐。”沈听虚弱地答道。

    魏焕上前扶起沈听:“听哥这是晕船了,来,我扶你回船舱……”

    “呕——”沈听干呕着,全身放松,把重量都压到那魏焕身上。

    魏焕只能吃力扶住沈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进船舱里。

    商船上的大部分空间都用来装货,因此每个船舱都是又宅又小,进去只能低头猫腰。

    沈听的船舱算是比较大的,也只能容两个人同时进去。等他躺到床上去,魏焕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大汗淋漓了。

    “我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好像要……要吐了!”沈听苦瓜着脸说道。

    “没事,我们有晕船药,我让人给听哥弄点吃下就好了。”魏焕说着,扯长脖子冲着外头喊道:“赵旺,快兑点晕船药给听哥吃。”

    “好咧!”舱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回应声。

    沈听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原来这魏焕的同伙,就叫做赵旺呀。

    少顷,那赵旺便小跑着进舱来。只见他长得白白胖胖,看起来甚至有几分腼腆。

    只是,他眼里闪过的邪光,沈听却是清楚看在眼里。

    “听哥,来,吃点晕船药。”赵旺点头哈腰过来,殷勤地把一碗浊黄色的药水递到沈听面前。

    沈听无力地接了,定定看着它:“会不会很苦?”

    “是有点,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赵旺笑道。

    沈听断然把那碗药水一推:“苦的我不喝。”

    赵旺端着那碗药水,眼巴巴看着魏焕。魏焕急忙挥挥手:“愣着干什么,给药里加点糖不就可以了。”

    赵旺回过神来,转身小跑出去:“听哥等着,我马上去!”

    “得快点,我肚子快受不了了……哎呦,想不到乘船这么难受,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沈听再次无力地躺了下来。

    魏焕笑道:“刚开始总是这样的,习惯一阵子就好。”

    说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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