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仙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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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同的火球术刚刚施展过半,陡然见到水箭射来,大吃一惊,扭头便躲,水箭贴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然而还没等秦同站直了身子,又是一道水箭果然的从下方射出,直奔他的小腿。
这次,秦同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噗嗤!
一声闷击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屋子里顿时回荡起秦同的惨叫来
“什么”
下一刻,书房里的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了,就连对秦烈毫不信任的秦一绝都张大了嘴巴
虽然是两招,第一招分明有留手的嫌疑
“好快的施法速度,灵虚二层施展水箭居然只用了短短两息时间,而且还是前后连续发射,这”
秦家四位爷同时站起身来,一双双充满着震惊的眸子死死的盯住一动未动的秦烈,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秦烈这个年纪居然能发出如此快速的水箭。
天下法术唯快不破。
书房里,瞬间变得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的心头仿佛都在回荡着秦烈说出的那戳中要害的语句,所有人都在看着秦烈,忘记了还在地上惨叫的秦同。
秦风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灼热,奔放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滚,他和秦烈从小感情就深厚,在他母亲重病离世的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是由秦烈的母亲带大的,二人如同亲兄弟,这么多年看着秦烈受委屈,秦风总是因为不能给他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而自责,他曾经不止一次希望秦烈能像自己一样,可以修炼,可以成仙。
原本以为是梦,可现在他的心踏踏实实的落地了。
如此快速的施法速度,曾经在他的那个年纪也不曾办到啊,这得付出多少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灵虚二层实力确实不高,可是十三到底给了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废物?
从现在开始,谁还敢称呼十三是废物
秦风的心动荡着,犹如万古不波的湖面,漾起层层的波澜
与此同时,眼中喷出火热的还有秦一绝,虽然他这个父亲并不负责任,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合格的修真者,没想到这个废材,施法速度如此之快。
唉,就是突破晚了点,要是再早几年,悉心栽培一番也许会成为一个高手。
秦一绝的心纠结难安,事实上他现在对秦烈的认知加深了不止一点,可是考虑到秦烈现在的年纪,又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修真者六岁的时候开始启蒙,到十六岁这十年内是最关键的阶段,如果年幼的时候提升的快一点,就是可造之材。
然而秦烈,现在才表现出不同,着实晚了一些。
可就算如此,静谧的书房气氛显得依旧诡异,那些先前嘲笑秦烈的同辈弟子,皆是目光聚焦在秦烈的身上,脸上火辣辣的,通红无比。
之前他们嘲笑秦烈是废物,现在秦烈用实力击败了比自己修境还要高一层秦同,仿佛在所有人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
“秦同败了?”一名家族弟子揉了揉眼睛。
紧接着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在了躺在地上打滚的秦同,深表同情的眸子里揣度着意味深长的情绪。
好像这一瞬,秦烈从秦家废物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傲骄的天才。
哪有人施法施的这么快的?他不是作弊了吧?
符箓?还是什么原因?
书屋里与秦烈同辈的族中弟子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了,众人谈论的话题无非是对秦烈施法速度过快而表示深切的怀疑,但追根究底,没人能道出其中玄机。
就算作弊,也要有作弊的证据啊
“他是怎么办到的?”
“天知道啊,他不是刚刚突破到灵虚二层吗?三个月就能把水箭术修炼到这般地步?”
“不会吧,这个废材有这么大能耐?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书房很快乱哄哄的讨论起来了,与秦烈同辈的族中弟子,没有切身体会到快速施法的强大,自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其实这就是人性中的劣根性,自己办不到,便不愿意相信其它人也能办到,纯粹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在作祟
书房里交头接耳的声音频频响过,多半是同辈族中弟子嫉妒心作怪用言语贬低、打压秦烈,然而秦烈充耳不闻,目光正直的望着堂前老父,脊背拔的比标枪还要笔直
在场的固然有诸多庸俗之辈,但心明眼亮的也不在少数,最起码实力已在归真期的秦家四位爷不会看走眼,秦家三位爷交换着眼神,心中各有苦涩的情绪,这到好,本来以为教训教训秦烈,没想到让他在家主面前露了把脸,家主,这事该怎么处置?
三人望着秦一绝,孰不知秦一绝的内心也是异常的纠结,此时的他早就忘记了今日传唤秦家弟子的本意,脑子里不断的回播着秦烈施法击败秦同的画面:好小子啊,不声不响竟然练就了一身本领,抛开修境不论,秦烈这孩子在法术方面的悟性居然有赶超德儿和风儿的迹象,到是难办了啊
正当秦一绝左右为难、不知该信哪一方的时候,老大秦德却是说道:“父亲,无论十三是否偷袭,到底还是触犯了家法,秦家子嗣,不得手足相残,倘若不以家法严惩,恐难服众啊”
第11章 裂痕()
秦德的声音响彻厅堂,掐中命脉,字字诛心,三言两语将秦烈推到了风口浪尖。
秦烈能够看到老父身上经年不变的威严重新涌现了出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如此之低,每个人都在欺负自己,就算现在已经摆脱了废物的名头,情况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父亲。”秦烈心存不甘,当堂立辩:“烈儿已然胜出,适才大哥还曾说过,倘若烈儿能胜出,父亲详查此事,难道不是吗?”
“大胆。”秦一绝还未说话,秦德先是喊了出来:“我是说你胜出之后可另行再议,至于是否详查,父亲自有决断,容不得你在此胡搅蛮缠?十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眼里还有没有族规、还有没有父亲,现在我到是相信秦玉没有刻意打压你,而是你不服管教,肆意妄为”
“你”秦烈闻言脸色变得异常的难堪,歪曲事实,混淆视听,好一个亲宗兄弟。
这时,秦一绝也表态了,他虎目怒耸、神色威严道:“德儿说的没错,十三,你疏于管教、目无兄长,的确也该管管了,按照秦家族规,手足相残者必严惩不贷,既然你和老九发生了争执,你等二人都要受罚,为父就罚你们闭门思过半年、断绝每月的丹药和月例银钱,玉儿,你身上有伤,就回自己的府邸,半年之内,静修疗伤,不许插手药庐中事。至于你”
秦一绝停顿了片刻,语气冷漠道:“回药庐,半年之内不得出门,也不得插手族中生意,鉴于你目无尊长,为父再罚你到丹室火房帮工,做苦役半年,回去好好给我想想,何为人子、何为孝心,什么时候想好了,到书房嗑头认罪,为父再另行处置,滚”
秦烈万万没想到秦一绝处决如此偏私,秦玉就可以回自己的府邸,而自己不但要被罚闭门思过,还停了月例银钱,还要去火房帮工。最后一个“滚”字,彻底破灭了他心中对父爱的期待,那一瞬的冷漠,周围的旁观冷眼,让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无情的世家。
如此不公,秦烈伤心透顶。
秦一绝环顾书房,道:“都听着,秦玉和秦烈就是你们的榜样,要是让本家主知道你们像他们这般胡闹,本家主一定严惩不贷,都退了吧。”
秦一绝大手一挥,赶走了所有人。
秦风见秦烈心有不甘,忙把他拉出了书房并带出了老宅。
从老宅里出来的时候,秦烈心情低落的就像秋风扫落叶,凄凄哀哀,他本来以为十年不见父亲,至少会受到公正的待遇,可是没想到,最终秦一绝的无情和冷漠还是在那布满了伤痕的心口狠狠的再补上了一刀。
这一刀,痛彻心扉。
这一刀,也彻底的斩断他对秦家的情感。
事到如今,秦烈幻想了十年的温存终于支离破碎了,留在他心底的只有黯然神伤、心如死灰
“十三,你没事吧。”秦风的声音传了过来,秦烈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
“十三,父亲是一家之主,有的时候难免强硬了一些,你别放在心上。”
强硬?
秦烈笑了,笑的无比苦涩和冷酷:“二哥,你不用劝我了,这个家我已经看透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其实不必如此,我秦烈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要死要活,不就是闭门思过吗?不就是充当杂役吗?我做”
说到最后,秦烈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就连秦风看过去就情不自禁的吓了一跳。
那般眼神中,还哪有昔日的童真,仿佛眼底的稚嫩,一瞬间被黑暗笼罩,这一刻,秦风竟然劝不出口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大门前,迎着风站了许久,就在这个时候,秦玉、秦昭和张兰君还有秦德并肩走了出来。
看到秦烈和秦风,秦玉笑的无比得意:“小畜生,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秦烈转过目光,迎上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内心充斥着复杂和仇恨。
曾几何时,这些人在他的生命中充当着亲人的角色,然而这一刻,他发现这些面孔还不如陌生人温暖。
秦昭望着不说话的秦烈,对秦玉说道:“哥,别理他,马上就吃不上饭了,让他去火房吞那些黑乎乎的泥丸吧,嘿嘿。”
最可恶的是秦德,见秦烈不开口,居然用着训教的口气说道:“十三,我看你应该好好学学怎么身为人子了,敢在书房顶撞父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别以为突破了灵虚二层就可以目中无人,这个世界上比你优秀的人多的是,而你,只是秦家的一个小小子嗣,离了秦家,你什么都不是,好好想想吧”
“你你们太过分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挤兑着秦烈,听的秦风无名火气,他正要还击,突然,秦烈却是极为冷静的拦住了秦风。
冲着秦风摇了摇头,秦烈神色冷竣的走了过去,站在了秦德的面前,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狠狠的还以颜色道:“秦德,你给我听好了,你虽然比我年长,但我还用不着你来教训,不要以为你们合起伙来打压欺凌我,我就会一蹶不振,我今天告诉你们,就算我离开了秦家,一样可以活的有滋有味,一样可以活的顶天立地”
秦玉闻言大笑,道:“好啊,你有种离开秦家给我看啊。”
秦烈嗤笑了一声,神色轻蔑无比:“我会的,不过不是现在,但是我告诉你们,待我离开秦家的时候,你们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秦烈语气变得无比的冷酷,说到最后,连秦风都为之一惊。
秦烈如此说法,等于跟秦家产生了无法修补的裂痕,而一旦他有朝一日离开秦家,那就是划清界限的时候。
风,突然凛冽了下来,就在秦烈说完之后,秦玉等人竟然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也许是被秦烈一番愤慨怒辞影响,一时间几人竟是说不出话了。
他是认真的?
怎么可能,离了秦家,这个废物什么都不是。
真是狂妄至极!
这个过程并没有维持太久,只过了一息,秦玉仰天大笑了起来:“胡吹大气的确是你的专长,好,我看你有没有胆量离开秦家。”
说罢,秦玉等人甩来一个不屑的眼神,扬长而去。
待众人离开,秦风方才走了过来,语气沉重道:“十三,你不是开玩笑吧,使不得啊,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毕竟是秦家的子嗣,别因为这点小事失了分寸啊”
望着秦风,心中说不出的苦涩,面对关心自己的二哥,他可说不出刚刚那番狠话,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在秦风的陪同下,秦烈失神落魄的回到了药庐,房里秦风劝慰了秦烈几句,留下了一袋银钱依依不舍的离开。
秦烈自始至终没再说一句话,等到秦风走后,秦烈终于忍不住的流下了两行痛心之泪。
“家?好残酷、好冷漠的字眼,我秦烈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哭,从今往后,绝不会为秦家再流半滴眼泪。”
暗暗发了誓言,秦烈眼神再度恢复到幽深无比的黑暗状态,此刻秦风没在,倘若他看到秦烈那变得阴冷而深邃的目光,一定会吓的不知所措。
当天,秦烈就搬进了丹室,严格说来,他现在住的地方连第一次来药庐的时候柴房都不如。
火房,一个没有床铺、四周弥漫着难闻的焦糊味道的狭小空间,将是他未来半年的栖息之所。
接下来的日子,秦烈已经预料到了,他将会成为秦家三代以来第一个充当杂役的嫡系子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