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第5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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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它”蜘蛛王神神叨叨说道,“在我第二次觉醒血脉的时候,我接受了血脉中先祖的记忆,这把剑在无数个片段中惊鸿一现,差点劈碎了我的神魂戮妖剑和这把骨剑一模一样,都有黑风,都有天怒,都有鬼影它就是戮妖”
可惜乌从惑没有认真听它瞎扯,他挥动手中羽剑,被齐根斩断的右臂瞬间复生,化作巨大黑翅腾空而起,气势汹汹地朝着顾崇杀去。
只一把脆弱的骨剑,还能恐怖到哪里去?
乌从惑想着传承记忆中的戮妖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锋芒战意。
他今天必要折断这把妖邪的骨剑
反正他有翅膀,即便骨剑真的是戮妖剑,顾崇的乾坤步也追不上他的速度
乌从惑信心满满,顾崇冷静地看着这只急速杀来的乌鸦,再次举起手中剑,却不是细长的骨剑,而是惯用的繁花剑。
在剑尖对准乌从惑的刹那,地面的鬼影发出整齐的嚎叫,声音凄凉悲恸,仿佛在怨恨着顾崇不愿动用骨剑杀敌。
天穹之下不过一眨眼,乌从惑已杀至顾崇面前。
只见那双巨翅上的黑羽寒光闪闪,锋利得连虚空都能割破,更携卷着可怕飓风,怪声咄咄响起,恐怕化神期真尊在此也不敢小看半分。
这是乌从惑的成名绝技,是他的强大底气。
也是凭着这一招,乌从惑从一只普通乌鸦拼杀至大妖山妖王,在凤凰木奠定了属于自己的赫赫威名,就连深不可测的孔玉都不敢随意指挥他
顾崇能以繁花剑敌他?
笑话
然而就在下一刻,乌从惑发现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的黑羽瞬间将顾崇腰斩,可那个顾崇居然是虚影,刹那间已经破碎湮灭
还不待乌从惑反应过来,森寒剑光从天而降,细长的白骨剑幽灵般削来,在无数鬼影的呐喊声中刺中了他
再一瞬,乌从惑的四肢和头颅都有剧痛传来
他不敢置信地瞪着无声无息出现在面前的顾崇,瞪着她手中的骨剑,眼中恐惧的情绪终于侵袭了所有的思想,瞬间便化作一道光往大妖山方向逃窜而去。
邪剑
这是一把可怕的邪剑
连邪剑都能掌控的顾崇,她比邪剑更恐怖了千百倍
逃
必须逃
可这时候已经太迟了,顾崇握着骨剑只是轻轻一勾,变成天边一小点的乌从惑霎时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回来,正面迎上幽冷细长的剑刃。
乌从惑早已吓破了胆,只觉得眼前一幕已与记忆传承中手持戮妖剑的绝世强者重叠在一起,恐惧得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曾生出,竟是眼睁睁地看着骨剑砍来削去自己的头颅
顾崇轻轻咦了一声,似乎也觉得乌从惑斩杀得太过容易。
乌从惑的头颅在空中滚了滚,还原为乌鸦的头颅,没看到神魂遁逃的灵光,只与那具无头的乌鸦死尸诡异悬浮在半空。
在顾崇收剑后,乌从惑的鲜血和羽毛飘洒而下,如同一场漆黑的雨。
地面上无数鬼影化作幽光窜上天际,沿着白骨剑洞穿的伤口钻了进去,只一瞬间,庞大的乌鸦尸体便被吞噬得只剩下一块手指大小的灰白色骨头
凤凰木排行第六的妖王乌从惑陨落了
被乾坤派顾崇亲手斩杀
同一时刻,大妖山凤凰木某座华丽的宫阙里,孔玉缓缓睁开狭长的眼,对窗台上的翠鸟说道:“乌从惑死了。”
“这么快?”翠鸟被惊得不轻,猜测道,“莫非是顾崇有人来援?”
“不,乌从惑乃她亲手斩杀,没有任何人帮忙。”孔玉望着窗外蔚蓝的天际,脸上神情格外高深莫测,“按照我凤凰木的规矩,顾崇已取代乌从惑成为新的妖王,且将那面铸好的妖王令送至她手罢。”
什么?
那面妖王令的新主人是顾崇?
翠鸟再次被惊,它禁不住提醒道:“可是,皇…顾崇是人类除非她是妖禽,否则她没有资格成为凤凰木的妖王”
孔玉微垂了眼,淡淡说道:“错了,她有没有资格并不是你能判断的。我说她是,那么她必须是。”
翠鸟从来都以孔玉的命令为上,应了一声是,便展开翅膀往宫阙最深处飞去。
孔玉斜眼看着翠鸟离开,自身上拔下一根羽毛吹了口气,羽毛化作一张精美的小笺,上面寥寥数字。
孔玉看罢那行字,再吹一口气。
信笺便长出了两只雪白的小翅膀,悠悠扬扬地飞出了凤凰木,慢腾腾地朝着乾坤派所在的方向飞去。
顾崇是个人才,顾惜雅更是个人才。
等到信笺到了顾惜雅手上,想必乾坤派已经不复存在。
孔玉掩去眼中算计,继续闭目养神。
他想,乌从惑死了,蜘蛛王大概也不远了。
事实上,早已在乌从惑主动迎战顾崇之时,蜘蛛王便撒丫子开始跑路,浑然不顾数万里外有无数人族和妖族观战。
面子?
名声?
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蜘蛛王其实不知道顾崇手里的骨剑是什么来历,它只知道自己畏惧它,畏惧得仿佛见到了天敌、克星,而且它也恰巧知道乌从惑的一个小秘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乌从惑对传说中的戮妖剑格外执着,曾数次搜寻相关传说。发展到后来,但凡遇到骨剑他都想毁掉,若有谁在他面前提起骨剑二字,哪怕是凤凰木妖皇孔玉,乌从惑也照旧发怒。
既然无法阻止骨剑出世,那就让乌从惑去试探一下骨剑的厉害好了,反正乌从惑心里乐意,它也能多出逃命的时间。
于是乎,蜘蛛王凭着狡猾的演出成功骗得乌从惑,在乌从惑飞起来的同时便没命地狂奔,速度甚至比乌从惑更快。
可是,蜘蛛王真的能顺利逃脱吗?
蜘蛛王觉得自己能逃脱,它已经用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
顾崇也觉得自己很难追上那只狡猾的蜘蛛,她瞬杀乌从惑看似轻松,实则已经消耗了大部分真元。
然而,就在蜘蛛王奔出数百万里后,忽然有震耳欲聋的巨响惊破天际,猩红色血光自大妖山方向冉冉升起,染红大半片天空
“砰——”
一声脆响仿佛响彻了整个神荒,猩红血光霎时破碎成无数块,一股邪异而黑暗的可怕威压瞬息涌现,却又在瞬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是一眨眼,世界已经恢复为本来的模样,仿佛巨响、血光和威压只是错觉。
错觉?
顾崇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刻,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震碎无数浮云,妖异的猩红色血光在南岭与中洲交界的火山带上空缓缓展开,犹如一朵铺满天际的血花
“砰——”
同样一声脆响在神荒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清晰听闻,那朵艳丽血花在无数人眼中彻底崩碎,尽管恐怖气息依旧一闪即逝,人们心中却被留下无尽的惧意
这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的心头都浮现同样的疑惑。
“难道是有大机缘面世?”有人联想到两年前毁灭迷宫出现之时的震撼,不由摩拳擦掌。
“难不成是什么异宝?”有人想到更远些时候荒城秘宝的出土,急忙想要赶往猩红光芒出现的地点。
“不,肯定不会是大机缘和异宝,那股威压实在是太恐怖了,简直就像邪魔面世”有人从机缘的巨大诱惑中清醒,回想起那股足以灭世的威压,恐惧感油然而生。
“是在无涯洞和白露山升起的光,莫非出了什么变故?”联盟高层的脑子转得很快,霎时便想到与乾坤派的开战上面,然后纷纷取笑自己的大惊小怪,“哈,这怎么可能乾坤派若有如此能耐,又何必陷入如此艰难处境”
“无涯洞和白露山到底惹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此时的大长老已经带着顾凉和阿暝来到东洲定岚城,纵使自身实力能够在神荒中称雄,他也被惊吓得不轻,“能够弄出如此声势,出手之人至少得是渡劫期强者,神荒居然有渡劫期强者”
“他是谁?”东洲大妖山,凤凰木华丽的宫阙里,孔玉心有余悸地望着无涯洞所在的方向,忍不住抚了抚心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被吓得从胸腔里跳出,“人间何时有了如此可怕之存在难道是邪修组织有人突破了绝对封锁,直接以真身降临?”
“不,不会是邪修组织这片天地已经自成规则,任何超出化神期的力量都不允许存在,只要邪修组织的强者踏足,马上就会招来天劫”在攻击金色禁制的众多真尊中,有人故作镇静,“在神荒,绝不会有人比我们更强乾坤派与我们一样,所有的绝世强者都已不复存在,肯定不会是他们出手”
“这气息挺熟悉,哪个邪神老古董出土了?”遥远的三元界,陷空城监狱第三层,素日来被惊得站了起来,啧啧称奇道,“神荒已被小天道封锁,居然还敢在这里横,倒也不怕被红衣轰杀了。”
“不,他不是一般的邪神,应该是比老古董们更老的存在……不,这位邪神的年代兴许在荒古更往前,可能是神魔二族大战之时。”白雪同样惊讶不浅,他的见识较素日来更广,头脑也灵活,三两下便猜到了真相,皱眉说道,“这位邪神大约已经陨落,你我感受到的威压恐怕只是他遗留下来的一丝气息。”
“一丝气息居然这么可怕?”素日来对比着自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神荒这块地果真邪门的很先是跳出一个小天道,现在又出来一个古老程度更甚五大帝君的邪神如果什么时候再蹦出来一个大破灭时代的老怪物,估计我也不会惊讶到哪里去”
“神魔时代比荒古时代更久远,虽未曾有五大帝君那样的绝世天骄涌现,但他们的可怕亦是远非你我所能想象,毕竟那个时候的天地元气空前浓郁。”白雪冷静说道,“现在这片天地却已经临近修真末日,即便是大破灭时代的老怪物复生于世,受到天地法则所限,他们也不会比你我强到哪里去。”
“说得倒也是,浩劫即将到来,老古董们一个赛一个精明,没有谁会不要命地跳出来送死”素日来叹息一声,无聊地走来走去,“这声势弄得不小,老子真想去瞧一瞧热闹……说起来,顾凉那小丫头忒没良心,再见到她肯定要教训她一顿”
监狱第四层的第一间牢房里,疯疯癫癫的邋遢道人忽然惊醒,一双神志不清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咦道:“那天杀的毁灭邪神还活着?”
“不,她早就死了,这只是一道微弱气息”邋遢道人忽然捶地大哭,“为什么我还不死?不想死的都死了,死得干净彻底偏生我这想死的总是死不了?呜呜呜……天道,杀你姥姥一万遍”
“老邋遢,吃吗?”隔壁牢房里,悦耳温文的声音传来,“你闻起来挺臭的,但我肚子饿了,想吃点好吃的。”
“吃啊怎么不吃”邋遢道人大声喊道。
隔壁牢房静了静,片刻,那个声音疑惑道:“鹤呢?我的鹤哪去了?”
神荒世界,南岭白露山,也有一个声音满是焦急地喊道:“鹤呢?我的鹤哪去了?我要找我的鹤”
“整个白露山宗门都毁了,你还管鹤”白露山掌门一巴掌打得这个找鹤的少年踉跄着扑倒在地,他冷声说道,“我们全都变成凡人了,你还管鹤”
若是掌门修为仍在,这一巴掌打下去,少年侥幸不死也得重伤。
可现在大家都成了凡人,少年捂着脸很快爬起来,不痛不痒。
“我的鹤飞走了。”少年很伤心。
掌门不耐烦地把他推开,骂道:“滚一边去没了鹤你算个什么玩意”
少年失落地走到旁边,却看到天上一点白,心中又惊又喜,连忙挥手喊道:“在这我在这沉衣,我在这沉衣快下来”
那只名叫沉衣的鹤盘旋一圈,优雅落了下来,嘴巴笃地一下敲在少年头上。
“干嘛打我?”少年很委屈。
鹤小心地瞧了瞧慌张的人们,用嘴巴拉了拉少年的衣衫,示意他爬到自己身上。
少年笑嘻嘻地爬了上去,还未坐正身子,沉衣鹤便一飞而起,带着他倏地远去了。
白露山宗门被毁,所有门徒都成为凡人,此时不逃还待何时?
能够自由翱翔在天际,沉衣鹤十分高兴,它不顾身上的少年惊叫,硬是做了几个高难度动作,翩翩朝着东洲飞去。
“沉衣,你想飞去哪?”少年在问,他抱住鹤的脖子,把脸迈入鹤的羽毛里,不高兴地嘟囔道,“沉衣,不要不理我”
去哪?
沉衣鹤想,只要离开白露山,去哪都可以
想着自己终于逃离了白露山两千年的囚禁,鹤发出一声高昂的鸣叫,兴奋地在空中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