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姬-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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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这片神秘的世界是如此诡异,原著却没有点滴描写。
像真实存在于现实的剧情君和执棋者,属于读者都不知道的未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由不得她多想什么,牵引之力近在跟前,顾凉身微微一沉,已经从灰色的世界脱离,回到现实世界。
灼热气息扑面而来,热浪吹得顾凉这个火灵根的修士都觉得有些难耐。
顾弦陷身的这个世界类似于冰雪境暗河蛰第四层的岩浆池,到处都是鲜红高温的岩浆。大地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没有任何植物与动物的踪影,只有无边无际的炎热和死寂。
顾凉一眼看到了岩浆河对岸的生死不明的干瘦人形,他身的衣裳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整个人又瘦又黑,形销骨立,真如坟地里爬出来的千年老尸。
虽然与记忆里的顾弦大相径庭,但顾凉仍是毫不费力的认出这个人是她的兄长顾弦。
兄长沦落如此地步,满腔心酸难过自是不提。
不过,顾凉也没有忘记这个地方将顾弦这等天之骄子都折磨得奄奄一息,置身此地,她面临的危险只会神秘世界更甚。
不说别的,单是横在她与顾弦之间的岩浆河,里面便藏了一只气息不弱于大妖与黑鸟的生物。若冒然飞渡河面,灵气的波动必然会引起它的注意,甚至可能惊醒它。
惊醒这样的一个恐怖存在,后果不用多想,绝对是被秒杀。
注视着奔腾的岩浆巨河,顾凉心默默流泪,她怎么没有被送到河岸的那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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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崩()
河面宽逾二十丈,艳红的岩浆沸腾着,不时拍起数丈高的浪花,带起阵阵逼人的炎热气息,恐怖的高温几乎要把人烤成人干。 ··小·说··首·发
火凤剑本身是火属性的材料,一般的法器更耐火,然而面对着岩浆河,剑的微小意识也传来颤抖的惧意——这岩浆的温度,足以将整把剑都融化为水。
顾凉身怀天火,世间火焰无一能出天火其左右,对高温的适应倒是火凤剑好。她温言安慰了火凤剑的意识,摘下腕间的龙形手镯,朝着岩浆河一抛。
龙灵不愧是天火孕育而生的神物,它舒展着龙身,惬意的在岩浆里打了个滚,对这足以焚尽八荒的极致高温谁都适应。
它也知道顾凉心焦顾弦,龙口一张吞了不少火焰精华进肚,顷刻间便化作身长十丈威风凛凛的五爪紫金龙,载着顾凉轻松飞过河面。
近距离看到顾弦憔悴落拓、人事不省的模样,顾凉更是难过得几欲落泪,满心酸涩和庆幸。
顾弦伤势极重,若她再迟来片刻,或者没有龙灵相助,只怕看到的不是顾弦这个人,而是一具冰冷无知觉的死尸。
许是觉察到妹妹的气息,顾弦紧皱的剑眉微微舒展,只是他受伤实在太重,服下灵丹后也没有醒来。
岩浆河岸温度极高,又有着河生物的无形威胁,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顾凉不敢随意展开神识探查周围的环境,她思量片刻,弯腰将顾弦背了起来。沿着他前进的方向疾步走去。
黑猫一族的无名秘法确实玄妙,顾凉撕裂空间而来。河生物甚至没有觉察到她的出现。只是秘法的限制颇多,例如。顾凉和顾弦都不能进出空间,他们相隔的距离也不能超过百丈。
不然,轻则被秘法强行送回第三大陆,重则遭到秘法反噬,从此迷失在无尽的空间乱流,永远都找不到归路。
黑猫说得相当严重,顾凉自是不会以身试险。她现在只希望尽快离开河生物的地盘,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兄长疗伤。
远离了奔腾向前的岩浆河,逼人的高温也随之降低。不至于到舒适的程度,却也在忍受范围之内。
肉眼可以看到整个世界以红作为主色调,大地空旷而辽阔,到处都能见到鲜红的岩浆喷涌而出,将地面切割得支离破碎。
天眼所见的整个世界却是笼罩在挥之不尽的浓重黑雾当,这些黑色如墨汁,邪恶又不祥,浓郁得仿佛永远都化不开。
这里是地底世界,也是封印巨魔肉身的所在地。更是洞府主人留下传承的最后一个考验。
地底世界没有昼夜变化,顾凉花了十二个时辰,才走出河生物的地盘,来到一处铺满了红色砂砾的山丘。
占据这一片地域的是个身长五六丈的大蜥蜴。外表十分狰狞丑恶,脾气也相当糟糕。它的修为只有筑基后期,却长着一身坚硬的背刺。还能喷出极寒的冰息,顷刻间能把实力等同的过路妖兽冻成一地碎冰。不可谓不凶悍。
顾凉本不欲招惹它,神识却扫到了大蜥蜴洞里的一眼热泉。便也起了霸占它老巢给顾弦疗伤的念头。
因秘法的限制不能离顾弦百丈之远,这一战打得有些束手束脚。不过顾凉本身拥有着极丰富的战斗经验,其战力也是同等级修士的翘楚,不过五十个回合,这只狡猾凶残的妖兽便被斩杀剑下。
大蜥蜴的洞穴很宽敞,也没有因为多了一眼热泉而变得潮湿泥泞,清扫干净后,倒是一个隐蔽又舒适的疗伤之地。
顾凉把空间里淬体所用的药鼎取了出来,往鼎加入灵泉水炼制的灵液和各种珍稀灵草,花了四个时辰熬成疗伤的药汤,小心翼翼的把兄长移了进去借以疗伤。
随着时间的过去,鼎浓绿的药汤变成极浅的颜色,顾弦憔悴的面容也被热气蒸得发红,眉毛渐渐舒展,已有了醒来的迹象。
顾凉盘腿坐在洞穴的另一边,并没有注意到大鼎里即将醒来的兄长,她正专心致志的用另一只小鼎淬炼着一株五千年灵草的药液。
待到将所有的杂质分离得到纯净的药液,顾凉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她取过一只罐子将药液装了进去,便拿起下一棵灵草继续淬炼。
即便顾凉已经能做到一心二用,淬取药液的过程也容不得一丝分心。待她将所有的灵草都淬炼成药液,用袖子擦去额的汗,才发觉顾弦醒了。
顾弦面容憔悴,双眼深陷在眼眶里,仍是披着人皮的骷髅模样,可怖得很。在顾凉的眼,他疲惫的双眼却世间任何美景更令她觉得欢喜。
“哥,”顾凉笑得双眼弯弯如月牙,声音里少见的带了几分甜腻随性,“你醒了。”
自冰雪境之后,两兄妹便各自修行,聚少离多。
次见面时,顾凉身受重伤,几乎被那支箭射过心脏;这次见面,顾弦性命垂危,亦是生死间徘徊。也恰是关乎到性命的要紧关头,两兄妹都能恰巧出现在对方眼前,不得不说是极大的幸运。
顾弦看向疾步走来的妹妹,眼也微微漏出笑意,待看到她左边眉骨深刻的疤痕,他眼的笑顿时淡了许多“是谁伤了你?”
对顾弦这种高手来说,一道疤痕也可以看出很多东西,他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不是寻常修士所伤。
顾凉注意到顾弦的目光,便伸手摸了摸眉骨,感觉到指下与其他部分不同的疤痕,才想起自己被鱼璇玑的身外化身破相这件事。
她也不甚在意,说道“她被我杀了。”伤疤是鱼璇玑的身外化身留下的,大概那只金簪的材质较特殊。涂了灵药也不顶用。那时候,顾凉忙着准备天骄台的决战。自是没有空闲的时间炼制祛疤的灵药。
而随着深渊战场的开启,再到圣殿传承考验的展开。顾凉更是忙着斗法和疗伤,间或大量炼制丹药,没有做其他事的闲暇,更是彻底把自己破相的事忘到脑后。
顾凉接着又问“哥,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顾弦心知顾凉的经历绝无口说得轻巧,也没有追问详细,他从储物戒指取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拿着。”
顾凉接过小瓷瓶,发现这是不可多得的养颜灵液,亦是炼制一些疗伤圣的主要材料。便喜笑颜开的收了起来,打算用来炼药。
妹妹心里想什么,顾弦不用怎么想都猜到,他看着顾凉说道“别让我见到你的疤。”
顾凉嘻哈一笑,嘴里应是,心里却没把顾弦的话当回事。
祛疤的灵药多得是,小瓷瓶里的炎冰之息却是一滴难求。如此珍贵的宝物,用来祛疤绝对是暴殄天物,她舍不得。
顾凉把小瓷瓶丢进介子袋里。将罐子里淬炼出来的药液倒入鼎,一边说道“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水热不热?要不要我降一下温度?”
顾弦瞥了她一眼,合双眼运转功法炼化拥入体内的药力。没有理她。
顾凉“……”
当事人都不介意,你这做哥哥的怎么如此磨叽?
“太难看。”顾弦仿佛能听到顾凉的腹诽,缓缓吐出三个字。
顾凉看着他削瘦得皮包骨头。状如骷髅的脸,心道你现在我难看了百倍不止吧?
伸手探了探药汤的温度。顾凉瞪了一眼是不合作的顾弦,默默地对鼎下不断燃烧的火焰掐了个法诀。
等顾弦发现温度渐高。鼎药汤已经汩汩的冒了泡。
热气下蒸腾,药力与灵气汹涌着从各处大穴涌入,宛如无法抵挡的潮水。顷刻之间,经脉和丹田被挤得发堵胀痛,又酸又麻,难受之极。
“阿凉?”顾弦蓦然睁眼瞪向妹妹。
顾凉没有丝毫做坏事被抓到的自觉,看着眉头紧皱的兄长,她心里憋着笑,面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伤势不轻,泡药浴的时候感到酸痛很正常。”
顾弦却顾不得她了,药力与灵气共同起作用,他的胸膛里仿佛燃烧着一把炽热的火,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能做的便是一遍遍运转功法,将药汤里的药力炼化到每一寸皮肉当,用以滋养损耗太过的身躯。
顾弦的伤势的确不轻,经脉、丹田、血肉都存着不少暗伤,若以温和的手段慢慢疗养,没有大半年时间不能成。
顾凉却以天火将五千年灵草淬炼为纯净药液加入药浴当,其手段不可谓不简单粗暴,效果却出乎意料的给了顾弦惊喜。
他暗叹了一声顾凉在炼丹这一技艺的天赋,便沉下心神,专注于引导体内真元与药力相溶。
功法以高速运转,顾弦的新陈代谢也骤然加快,身不断蒸腾出白色的热气和黏腻的杂质。庞大药力冲击下,他的伤势正在缓慢恢复、痊愈。
洞穴狭小,不消片刻,便被浓雾笼罩其,水气浓郁。
顾凉随手打出法诀,清风挟卷着白雾从洞口排出去,把新鲜的灼热的空气换进来,往复循环数次,洞内的湿气便散了。
收起淬炼药液的小鼎,顾凉拿出做饭的炊具,煮了一锅不算美味却能补充元气的药膳,期间打跑了数只门挑衅的妖兽。
闲了下来,顾凉注视着鼎渐渐恢复健康红润肤色的兄长,脸沉沉看不出情绪。
顾天阳不知所踪,顾弦误入此间世界,几乎陨落。
他们都是气运鼎盛的天之骄子,得到天的格外关照和厚爱,若说他们都能随时被当做弃子牺牲,剧情君和执棋者图谋的又是什么?
她原先觉得三元界只是剧情君与执棋者博弈的棋盘,现在看来却明显不是那么一回事。
明面看,三元界不过一个寻常小世界,因为封印了巨魔,所以才会引来多方关注。
但是这个小世界牵涉在内的却不只是巨魔,还有众多站在三千界巅峰的大能,若说只为了一颗永不成熟的天道果,未免让人不信。
最直接的证据便是,三元界在剧情君和执棋者的博弈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他们的动作和算计都是围绕三元界展开。
若是一般小世界,剧情君和执棋者何须如此?
顾凉越想越觉得自己脑筋打结,她缓缓吐出胸浊气,将这些疑问按了下去。花了片刻的时间将躁动的情绪平复,默念了数遍妙经的功法总纲,顾凉转而琢磨起修行过程遇到的难题。
同一时刻,辽阔的荒野,鱼璇玑将微风吹乱的发丝抚顺,在棋盘落了一子,看着对面的月光,徐声说道“输了。”
输的人不是她,是月光。
原本晦暗不明的棋盘因为鱼璇玑落下的一子变得形势分明,不管怎么看,都是鱼璇玑占了优势,胜负皆在这一刻。
月光凝望着棋盘只差最后一招便能扭转局势、却永远都走不完最后一步的白子,垂了眼,微微叹息一声“输了。”
一局棋下了很多天,鱼璇玑终于赢得棋局,却不见欢喜之色。她看着白子与黑子,有些乏味的叹道“的确可惜,棋差一着。”
鱼璇玑的语气很失落,仿佛执白子输了棋局的人不是月光,而是她。
这一声叹息落在月光耳,却是与以往带着微妙的不同,几乎牵动了他的情绪,引得他也跟着继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