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宠后:师父太霸道-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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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痛之后,是极大的解脱。
白锦烨全身不停地颤抖,如同千刀万剐的痛楚让她清醒不已。她眼睁睁的看着,曾经标榜自己是她唯一的恋人的紫堙,含着血泪吞下了云中鹤的元神,他的模样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变得不堪。
她忍着剧痛放声大笑,大笑之后,又是震惊地落泪,她只剩下一句支离破碎的话:“我不欠你了。”
紫堙吞食了魔王元神和云中鹤的元神,他身上的刀伤逐渐愈合,愈合的速度十分之快,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他知道,只要有了云中鹤的元神,以后即使是血契的影响,他都不会再受伤。
“你逼我的,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紫堙缓缓站起身来,他睥睨着躺在沙地上濒临死亡的白锦烨,眼里仍旧是难消的恨意和绝望,他将目光飘向别处,云梦泽的那间竹屋,那是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地方,可是如今看来,那里竟也那么刺眼。
紫堙收起紫云清风长剑,凌空而起来到竹屋,掌风一扬,大火在竹屋上骤起,消不得半刻,那间竹屋便被魔王之火消灭了踪迹,燃烧成了灰烬。他收起所有的怒火,看向湖畔那个垂死的人,他曾经的爱人,他曾经恨不得将一切都奉献给她,他曾经为了她放弃了那么多,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由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与季辰相比,到底差了什么。
紫堙来到湖畔,冷漠地说道:“我现在很想知道,季辰,什么时候会来。他也是你的契仆,我就不信他感应不到你在这里。”
白锦烨麻木空洞的眼神逐渐闭上,她的身体逐渐发冷发麻,她心里再没有那些无谓的故事,也许最终的死亡才是解脱。她感受到血液逐渐从身体里流失,那腹部的伤口被紫堙抠挖得已是血肉模糊,她没有思考任何事了。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狼狈,所有的欲望,都在这刻变成了空虚和幻影。
血染的湖畔,一道白光从空中略过,伴随着一声琴弦划过的悲鸣。
她又看到那个熟悉而神圣的身影,几乎是踏着云彩而来。洁白的光影落下,不染一丝尘埃。
而她却低落在尘埃里,被碾成尘土,血色的衣裳混着肮脏的泥土,她几乎流干的血,苍白无力的脸庞。
季辰在她眼前匆匆落下,带着震惊不已的眼神,和痛彻心扉的伤痛,他飞奔而来,白锦烨却看到他白洁的身上也有着一道刺眼的伤口,染红了白袍,那么刺眼,那么触目惊心。
季辰不敢去触碰她,满眼泪水,震惊又愤怒地瞪着紫堙:“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惊怒之下,竟呕出一口血来,他几近断肠,颤抖地伏在白锦烨身侧,拿出百济草喂她服下,拯救她几乎流干血的身躯。
“季辰,你以为现在的你,还会是我的对手么?”紫堙无视他仇视的目光,冷冷地说道。
白锦烨抓着身下的沙土,指甲缝中塞满了泥土,她看着季辰同样苍白的脸色,强忍着剧痛,对季辰喊道:“走,快走。”
季辰抿了抿嘴角残余的血迹,他连连摇头,又落下泪来,低吼一声,忍着腹部因血契而造成的同等的伤痕,凌空而起,般若琴在他手中幻化出原形,光洁白亮的琴身也沾染上了鲜艳的血红。
花落未眠曲在他手下如痴如怨地传来,紫堙虽服了魔王元神又愈合了伤口,却依然不是般若琴下花落未眠曲的敌手。
他的紫云清风长剑与琴波之间互相抵抗,却无法支持太久,他咬了咬牙,额头滑下一滴汗,想不到季辰身受重伤还是如此厉害,可若是长时间与他耗下去,季辰肯定会死,可恐怕白锦烨也活不了。
紫堙冷哼一声,长剑一把收回,旋身一侧,心里竟还有最后一丝怜悯,他幻化成金麒麟兽,那浑身燃着火焰的金麒麟兽,大声对季辰喊道:“季辰,我今日放了你,你好自为之。”
那兽眼充满怒火和悲怆,凄凉地看了一眼濒死的白锦烨,转身化作黑烟离去。
季辰徐徐落下,却在落地之时,半跪在地上,他实在忍不住,又呕出一口血来。强行使用内力,已经让他腹部的伤口更加严重。
“你为什么还要管我,与你有什么干系!”白锦烨强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痛苦不已,牵扯着腹部的伤口又疼上万分。本来紫堙杀了她,她就可以毫无牵挂的解脱,可是他还是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季辰几乎是爬到她身边,血色和泥土混合将他的白衣染上肮脏的血污,他一把抱住她的脑袋,血迹混着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他已是痛彻心扉肝肠寸断:“不说话了,不说了。我们回家。”
第143章 杜若()
冥界,地府。
此刻离凤仪馆开坊还有一个多时辰,许千秋想起来昨日苏冉冉说起,现在应是医庐开诊的时候,既然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先去医庐一趟。
从长乐街出了庠序,再过一座桥,往南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医庐,医庐门前只挂了一个牌匾,上面并无刻字,比纳贤馆低调了许多。
许千秋走了进去,正对门是一扇屏风,这屏风十分特殊,中央处独开了一方小口,小口四周用梨花木雕固定着,一位病鬼坐在屏风对面,伸手进入屏风内,一条金丝缠住他的胳膊,随后屏风内有声音传来:“煎三钱驴臀骨,两钱黑珍珠粉,以陈年鸡宝为引子,熬汤分三次服下。三日即可止泻。”
“多谢鬼医,多谢鬼医。”那鬼连忙告谢,放下冥玉便离去了。
鬼医杜若绕过屏风,见到许千秋,有些诧异,“你来了?没事了吧,来找我拿药吗?”
许千秋俯身低头,给杜若行了个常礼,继而说道:“今日庠序提前结束了,所以有时间过来。”
“这是做什么。”杜若走到她面前,摇头一笑,连忙回了个礼,“现在哪里还有鬼互相行礼了呀。今日又不是鬼节,以后也无需这样了。”
许千秋有些疑惑,看来是这地府里没有多少鬼在意礼节了。
杜若看着她疑惑的神色挑了挑眉,继而说道,“你来的这样早,看来是夜宿又偷懒了。”
“我想今日既然有时间,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许千秋对杜若说道,“上次你救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噗。”杜若捂嘴一笑,“虽说地府众鬼皆知我向来吝啬贪财,不过这点小事我还是应该做的。也罢,你若有时间,我也是乐意之极呀。反正我整天也忙不过来。”
杜若将手上缠着的金线解下放入袖口内,许千秋这才看见他这一身白衫上也绣了精致的纹络,竹叶与梅枝交缠错落,别有风韵。他将一盒旧毫针递给许千秋,说道:“这盒毫针我许久没用了,上面都落了锈,你帮我磨一下吧。”
许千秋忙接过来,打开针筒,拿起案上的磨石,将毫针一点点磨掉锈迹。
“先生怎么不收个学徒呢?”许千秋磨着毫针,看了一眼杜若,随口问道。
“我向来吝啬,如何舍得将医庐一日所得的冥玉分出去?”杜若看着许千秋低头认真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继而说道,“前几日,有个小鬼头来我这买香囊,我想起来了,我认得他,他是福婆身边那个抱猫的,我还特意给他多要了点冥玉,福婆有的是钱,自然不会亏待他。哪像我这孑然一身的老鬼,身无长物。哎。”末了,他还叹了口气。
“真是第一次看到有鬼把敛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许千秋有些无奈地说道。
杜若大笑了两声,有些尴尬。
许千秋点点头,将手下磨好的毫针放回针筒里,将针筒递给他,杜若有些诧异,一怔:“这么快磨好了?”
他拿出毫针看了一番,不由得点点头,“做得不错。”
话音刚落,一个男鬼闯了进来,脸色极其难看,嘴唇惨白,左手扶着右胳膊,噗通一声就跪到地上:“鬼医鬼医救我救我”那鬼左手一松,右胳膊竟然掉了半截下来。
“救我救我”那男鬼面色苍白,衣衫褴褛,右胳膊掉在地上,他拧着眉想要用左手拾起胳膊来。
“这,这是怎么了。”许千秋十分惊异,难道又是厉鬼作祟吗。
“小心。”杜若将她拉到身后,走到那鬼面前,将他的断臂拾起来,又抽出毫针封住那鬼的几处大穴,长袖一甩,袖内金线缠住那鬼的胳膊,许千秋清楚地看到断臂处已经变成离魂的状态。
杜若飞快的将断臂缝了起来,那鬼疼的嗷嗷直叫,面色更加难看,杜若转头又对许千秋说道,“许姑娘,将案上的青花瓷瓶递给我。”
“好。”许千秋马上将瓷瓶拿来递给杜若,杜若将瓶内的粉末撒在了断臂处,那断臂和着这粉末和金线,竟然渐渐愈合了,只留下了几道金线缝补的痕迹。
“这是我秘制的二两油,地府里就这一瓶,刚给你用了一点,二十个冥玉。”杜若扶着那男鬼,面带微笑道。
许千秋忍俊不禁,看来鬼医吝啬果然是真的,尤其是对待男鬼。
那男鬼活动了一下右臂,果然能动了,他很是欣喜,忙从腰内拿出荷包,递给杜若:“杜先生果然妙手回春,若是我这右胳膊废了,以后便再也不能打更了,多谢杜先生。”
“原来你是打更的,怪不得会遇到厉鬼。”杜若接过荷包,打开数了数,拿出二十个冥玉,又将变得轻盈的荷包扔给打更鬼。
“厉鬼?真的是厉鬼吗?”许千秋一怔,想起昨日炮灰女那般惨状,心下尤是一惊。
打更鬼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也是我倒霉,以前从没遇到过这么凶猛的厉鬼,一般的厉鬼,都只是喊叫的难听而已,谁知刚刚去路上打更,突然冲出个厉鬼,我来不及反应,那东西便对我一阵撕咬,胳膊都让它拧掉了半根。”
“你去哪里打更遇到的厉鬼?”杜若问道。
“就是冲霞街那一带,前几日里也曾遇到几个厉鬼,只是叫唤的难听罢了,哪里会出手伤鬼呢。”打更鬼继续说道,“要不是我是个打更的,哪会这么倒霉呢你说是吧?”
“厉鬼这种东西,除了是新鬼心绪不正甘愿堕落成为厉鬼,还有便是其他鬼干的。厉鬼是神志不清,而天魂主神志清明,只要抽取了新鬼的天魂,便会成为厉鬼。被抽走了天魂的厉鬼比自甘堕落的厉鬼要凶猛百倍,出手伤鬼也是有可能的。”
杜若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继而说道,“抽取天魂这种事是逆天而行,强行分离魂魄,是要打入烈火地狱的。这是谁这么大胆呢。”
“又是冲霞街,上次那炮灰女不就是冲霞街凤仪馆的么。真是不可思议。”许千秋诧异地说道。
第144章 冬雪()
仙界,不落城,掌琴门。
已至隆冬,昆仑山上的积雪又添了几层。寒冷刺骨的冬风让这不落城都添了几许萧瑟和凄然。虽在大战之后,不落城已经修缮完成,但到底还是比不上从前。
山内的湖水有的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冰层下面还有活动的鱼。有的还是鱼种,尚在幼态。砸开一小圈冰窟窿,把大鱼捞出来,小鱼种放回湖里去。
梅若淇徒手在冰窟窿里捉了几只鱼,两只手被冻得通红。旁边的竹篓里鱼还在活蹦乱跳。他是一向精通膳食的,比不落城长乐门的厨娘做的还要精致。
这方湖水便在掌琴门南侧,梅若淇带了竹篓去了掌琴门,推开莫影问的房门,她正在熬煮雪水。以昆仑山最干净的积雪化成水,正适合做暖锅的汤汁。取了白扣香果陈皮放入暖锅里,又加了几味八角桂皮千里香做了底料。
浓浓的一锅汤飘香四溢,整个室内都是暖烘烘又香味扑鼻,让人不禁饥肠辘辘垂涎三尺。
“师姐,我回来了。”梅若淇推门而入,身上落了几片雪花,随即化成点点雪水。
莫影问回头看他,浓密的黑发上已沾染了几朵雪花,忙走过去帮他拂掉。
“你手都冻红了,用灵力直接炸开冰湖就好,何必亲自动手呢。”莫影问说道。
梅若淇浅浅一笑:“师姐,你不知道,这打渔之事,最忌讳的便是赶尽杀绝。若是将冰湖炸开,那连鱼种都活不成了。”
“原来如此。”莫影问点点头,欣慰一笑。
梅若淇走到食案前,将竹篓里的活鱼削骨去鳞,利落地取出内脏,再将鱼肉一片片扔进锅里,已经沸腾的汤汁将鱼肉包围融化,香气瞬间炸裂。
莫影问将已经温好的暖酒拿到食案上来,看着锅里沸腾的鱼肉,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大冬天的,吃点暖锅,喝点小酒,最惬意了。”梅若淇斟酒,递给莫影问一杯。
莫影问饮了一口烈酒,被浓烈醇厚的酒香呛得咳嗽了两声。
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