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枭后风流-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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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皱眉,“你说的这是洪涝,与招兵有什么关系?而且,四年前那场灾害,阿宸解决的很好,也没有遗留下什么问题。”
风宸只顾看着宋汐,“汐,你继续说。”
宋汐点头,“我要说的招兵,和洪涝大有关系,在青州流域,六岁必有灾荒,十二年必有大饥馑,这是经过具体统计的。”
当初,她曾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地缘政治。
“每到灾荒之年,夏季三个月内,降水量为全年降水量的百分之八十,霂雨成灾,终成大患。反之,一年避开另一地区,当地又必干旱。全国有一半的地区,都会陷入饥荒。到时候,必然会有很多灾民流离失所,这可不就是现成的兵么!”
闻言,几人眼睛一亮,惊讶于宋汐竟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去。
自古以来,招兵买马都是直接挂旗子,哪有人想到收受灾民。他们为了生存,定然会踊跃报名的,且很多人家破人亡,没了牵挂,反倒会更加卖命。
苏澈更是激动地一拍桌子,眼中是真佩服,“这都让你想到,我服了你了!”
但宋汐给他的惊喜不止于此,她还想的更远,“这样的大灾荒,朝廷想要短时间内震灾到位是很难的,风曜才登基,他忙着整顿朝纲,肃清党羽,根本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应对地方灾害。若我们从中作梗,让其救灾不成,届时百姓怨声载道,我们再施以援手,哼哼……”她笑的简直且精明,“百姓的思想很简单,在乎的无非是吃饱穿暖,只要我们在震灾时发挥足够的效用,必会在接下来的吞并战争中得到广泛的支持,天命所归的幌子,也可以在这个时候甩出去,真正地天时地利人和。”
苏澈又有了顾虑,“只是震灾么?我们只怕没这么多粮食。” 这在宋汐眼里,却不是问题,或许说,她早就想好了对策,“这几年,青州发展迅速,其富足程度仅此盛京,且青州土地肥沃,也是全国主要产粮地之一,还怕存不了粮食?如今正是丰收的季节,这可还有将近一年的准备时间呢!况且,四年前风宸的救灾工作做得很好,兴修水利,疏通河道,有了这些防御措施,即便发生灾害,青州所受的损失相对于其他郡县,微不足道,这就保证了我们在明年的作战中,有足够的粮草供应。”
“宋汐,真有你的!”这一系列计谋措施,承上启下,环环相扣,真是绝妙。
宁璟伸出手,极有节奏地鼓掌,脸上是如沐春风的微笑,只是低垂的眼眸里,闪现着常人难以发现的异光,“说得真好。”
申屠河哈哈一笑,一拍宋汐肩膀,爽朗道:“我申屠河不懂这些阴谋阳谋,却当真佩服宋兄这颗脑袋,真是智谋过人,王爷慧眼识人,觅如此良才,我青州大业可成!”
心上人被夸奖,风宸比自己被赞扬还要高兴,他的岚岚,自然是极好的。
“以上就是我的想法,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出来!”宋汐淡淡一笑,对大家微一点头,而后坐回位置,显得从容自信优雅。
她虽然说得谦逊,但她本人给人的感觉却十分强势,这一番计划,若是有她主持,十有**会付诸实践。
宁璟忽然开口,“汐说得很好,以上都可以付诸实际,不过,漏了一点。”
宋汐挑眉,“哦?”
“风陵内战,昭然,武安,又会做如何?可是打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妄图分得一杯羹呢!届时,我们又要如何应对?”
此时,风陵,昭然,武安,三分天下,四周都是些戎狄蛮夷,少数名族,不足为虑。可这三个大国,动辄起来,可是要天下大乱的。
风宸凝眉,幽幽叹了口气,“风陵内战,国不将国,其他两国趁虚而入,蚕食我风陵国土,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他和风曜才是彼此最主要的敌人,到时争斗起来,根本无暇他顾。
“必要时刻,我们还得牺牲一些城池,来换取他国的支持。”这是宋汐说的,显然她也想过这个问题。
“六百年前的大月国也是因内战分崩离析,各路争雄,经过一百年的战乱,方才形成相对稳定的三国局面。”宁璟语带叹息。
宋汐却道:“大月国是因为国君无能,底下人意图造反,师出无名,便千方百计寻来一批方士,捏造出一面逆天的破镜子,造成七王之乱,各路豪雄趁虚而入,最终走向覆灭的命运。我们不一样,就算中间不得已有所损失,接下来的天下之争,也要他们将吃进去的给我吐出来!”
宁璟却是笑了,有些释然,却又有些期待,“好一个吃进去的吐出来,我拭目以待!”
……
风隼走了七天,一回来就奔向了淳儿的院子。
平素,知道这人就在自己的后院里,隔三差五地来看一回还不怎么觉得。一走七天不见,心里便想念得紧,昨晚上一想到要回来见他,竟整宿都睡不着觉。这不,刚进王府,连衣服都顾不上换,急着见他一面。
墨烟一早就盛装打扮,听说风隼已经到了门口,他匆忙出来相迎,却只看见管家牵着空落的马车正往后院拉,不由得皱眉问道:“王爷呢?”
“说是去看淳儿小公子了!”
闻言,墨烟二话不说地就往回走,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这一早上都白打扮了!很快,心里又平衡了!
风隼,你就好好看看那小妖精会给你怎样的惊喜吧!
风隼一路疾走,进了淳儿院子,彼时,淳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发呆,小环在他身边,捏着勺子给他喂水。
她若是不喂,他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他自己不知道,她可舍不得。每隔半个时辰便喂一次水,这才使得他的唇色湿润。
他这个样子,说可怜,也幸运,至少,墨烟不再来折腾他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就怕王爷还会嫌弃他,赶了他出府,这在往常,是他最期待的,眼下,他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走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在做什么?”
一声厉喝打断了小环的沉思,抬头一看,风隼正脸色阴沉地站在眼前,小环吓得险些摔了杯子,赶忙下跪行礼,“拜见王爷!”
风隼面沉如水,语气听不出喜怒,“本王问你,你方才在干什么!”
小环越发伏低了身子,瑟瑟发抖,“奴婢,奴婢方才在给公子喂水。”
闻言,风隼面色稍,“罢了,起来吧!”
方才,从他的角度,小环和淳儿的姿态实在有些暧昧。
不过见这丫环战战兢兢的模样,谅她也没这个胆子。
“是!”小环如释重负,退在一旁,似想到什么,赶忙开口,“王爷!”
却已然迟了,风隼一只手已经搭上了淳儿的肩膀。淳儿开始打抖,这不是发抖,反倒有些像癫痫发作时的打摆子,却又没那么严重,总之,很不正常。其实,在他靠近的时候,淳儿木然的神色就开始变化,但他这种变化是细微的,逐渐加强的。风隼心里太过高兴,一时便疏忽了。
风隼正觉得不对,低下头,想细看他的脸时,淳儿已经爆发了!
他毫无预兆地起身,伸手就在风隼脸上狠狠一抓,亏得风隼躲闪得快,否则眼都要被他抓瞎,不过,眼角处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在地上便是刺红的一小团。
但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是抓住淳儿的肩膀。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淳儿脸上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由无动于衷的木然,变得狰狞疯狂,他龇着牙齿,瞪着眼睛,精致的鼻梁上因愤怒堆起细小的褶皱,像极了一只攻击的野兽,整个人显得癫狂暴躁。
他将眼前人当做了假想敌,疯狂地拳打脚踢。
风隼早年毕竟练过,在此攻击下,居然也没有退败,但他不想伤他,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想着放开他,这便吃了亏。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多一会儿,风隼的脸上,脖子上便多了几道抓痕,衣襟也被他抓得一团乱。他付出这样的代价,也最终制住了他。
彼时,两人已经不是站着,而是滚在了地上,风隼在他的上方,手脚并用地压住了他的四肢。
即便这样,淳儿还是不安分,随时都要挣脱出来一样。风隼不敢掉以轻心,他是一个人来的,也没带个帮手,身边就只有不顶用的小丫头。
小环能阻止这种情况,只限于自己单独面对淳儿。因为淳儿不会攻击她。这孩子,心里仅有的清明,那便是记得对他心存善念的小环,或许还有死去的小翠。但两人已经扭打成一团,她便无能为力。
她想劝说风隼放开淳儿,墨烟尖锐的声音却从旁响起。
“哎哟,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他一边尖叫,一边指挥着侍女奴仆,“快快,上去拉开,拉开他!”
他是想过去,却不敢,怕淳儿这只不长眼的抓伤自己的脸。瞧风隼那一脸血,看着真渗人。
风隼也是被折腾累了,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四五个人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好一会儿,总算将两人拉开了,这期间,有几个人又免不了吃了淳儿几爪子。偏生风隼在这儿,他们不敢把淳儿怎么样,心里那个憋屈。
待风隼解脱出来,墨烟立马凑了上去,掏出熏香手帕,在他脸上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心疼道:“哎哟,王爷,瞧瞧您这张俊脸,都伤成什么样儿了!”语气一转,恶狠狠地瞪着淳儿,“他发疯,您就不知道躲着点儿,非得巴巴地往上凑。”
“你说什么?”风隼一把钳住他的手,语气严厉。
墨烟皱着眉,嫌弃地看了一眼正被人五花大绑的淳儿,“我是说,他疯了,彻底疯了!”
“啪!”得一声脆响,墨烟被打翻在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风隼,“王爷,您打我?”
风隼怒不可遏,“贱人,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墨烟咬着嘴唇,含着眼泪,愤愤不平地开口,“我除了让他吃好穿好不跑出去,还要怎么照看,他本就有疯病的倾向,王爷怕他跑了整日整日地关着,怕他与人私通,也不让他交个朋友,他自己闷坏了疯癫了,关我什么事?”
说着说着,便嘤嘤哭上了!
这哭的风隼真是心烦,但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墨烟说的委屈,倒显得自己错怪好人了,遂不耐地开口,“好了,别哭了,本王累了!”
这话是让墨烟适可而止,风隼毕竟是主子,就算再不对,他自己不认,旁人又有何资格置喙,不过是仗着他几分宠爱,偶尔使点性子,蹬鼻子上脸,可就是愚蠢了。
墨烟晓得其中的厉害,遂止住了哭声,本也没多少委屈在里面,不过是担心风隼怀疑到他的头上,遂来个先发制人。
“墨烟先行告退。”墨烟拿袖子擦了把脸,瞥了一眼犹自徒劳挣扎的淳儿,暗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见风隼这一身狼狈,脸上还在流血,顿时吓坏了,赶忙劝道:“王爷,您这,去上点儿药吧!”
风隼点头,眼睛却看向淳儿,他的手脚被麻绳捆绑得很严实,却还在不停地扭动,鞋底使劲在石板上蹭着,留下乱七八糟的刮痕。还有他那张脸,真叫风隼看了伤心,原本多么美丽宁静,如今却狰狞得宛若妖魔。不过,即便是妖魔,也是一只美丽的妖魔。只是那癫狂中夹带着仇恨的眼神,仿若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看了叫人害怕。
风隼就这样看了他良久,他发现,即便他变成了这样,他心里一点也没有嫌弃,只剩下心疼。
受伤的是自己,受罪的却是他!
这世上,有几人愿意疯呢!
……
第二日,风隼请来宫中颇有名望的李太医为淳儿诊治,他自己则站在外面,实在是脸上擦了药,不宜再添新伤。一想到太医看见他脸上那明显的指甲印,目露古怪的样子,风隼便有一种老脸没法搁的感觉。但他对着这样的淳儿,又一点都责怪不起来。
太医很快就出来了,他进时从容,出来时却颇为狼狈,好似背后有疯狗在追。
发髻歪了,衣衫不整,手背上有被抓伤的痕迹,活像是被抢劫了,一边走,一边大呼,“疯了,真疯了了!”
风隼急了,一把拽住李太医的瘦胳臂儿,“李太医,您再给他看看。”
李太医连连摆手,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被他吹得一摆一摆的,“还看?再看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这疯的厉害,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请王爷高抬贵手。”
闻言,风隼有些挂不住,却不肯放弃,“可有治的法子!”
李太医连连摇头,“病的是身子,老夫还可以勉力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