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枭后风流-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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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笨拙,却不见慌乱,将三七叶子敷在伤口上,又用撕成条状的绸布包扎好,这才有条不紊地替她穿衣。
宋汐惊讶,这定力,要不要这么好。
要是以前的淳儿,早就面红耳赤了。
宋汐觉得有必要说点儿什么,“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厉淳已经坐回了原处,闻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宋汐尴尬一笑,“女扮男装。”
他“哦”了一声,反问道:“很奇怪吗?”
“额!”宋汐愣住,他却调转过头,不说话了。
宋汐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的意思是,女扮男装在江湖上不稀奇,倒显得自己小题大做了。也就不再多说,淳儿,比她想的要好对付,只是外冷内热罢了。
这样的人也好,一旦将某人放在心里,会真的一心一意对一个人好。
伤口处理过后,宋汐从包袱里拿出最后一个馒头,掰开来,递给他一半,亦如从前,他吃东西也喜欢分她一半。这个举动,深深把她感动了。
厉淳盯着她手里的半块馒头,微微发愣,半响,才接过来,默默地吃着。
……
篝火旺盛,散发着浓浓的暖意,他如玉的脸庞,也在火光下变得柔和起来,静静的模样,反而像是等着谁来搭理一样。
宋汐一点一点挪到了他的身边,这期间,她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
见他虽然侧目,却并未表现出厌恶,便大胆地前行。
宋汐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彼此衣角交叠,她一动便能触碰到他的手臂,心里莫名有点激荡。
宋汐轻轻吸了口气,缓缓地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暗地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在温暖的茅草上,以防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推开,跌个狗吃屎。
偷香窃玉,也不容易啊!
几乎在她靠过来的瞬间,厉淳的身体便僵硬了,皱着眉,低头看她,语气冷硬得很,“做什么?”
宋汐抬头,冲他一笑,故作可怜道:“很冷啊!”说罢,吸了吸鼻子,瑟缩着往他身边靠了靠。
这时,刮起一阵北风,将篝火都吹偏了,厉淳抬袖拂去乱溅火星子,心道,她伤的是手,又不是什么要害,有那么冷。
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
宋汐感觉到他慢慢放轻松的身体,心里的石头也落到了实处。
……
昭然,宵王府邸。
“如今,太子在陛下的默许下大肆减除宵王党羽,眼看我们辛苦建立的势力就要瓦解,您却没有什么动作,真的打算坐以待毙,将这大好的河山拱手于人么?”
说话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语气焦急愤怒,却是当朝丞相聂远,也是聂芊芊之父。
“我忍辱负重,布了这么久的局,你觉得我会放弃?”厉宵反问,语气不甘。
聂远冷哼,“眼见我们就要功亏一篑,你又要如何?”
厉宵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一切皆由厉淳而起,只要他死了就什么事儿也没了。”
“陛下宠他若此,你杀了他,就不怕陛下与你翻脸?再者,厉太子已经回到宫中,京城布满了陛下的眼线,又岂是那么好杀?”
聂远没想到他这么敢做,又觉得此计不可行,他也想杀了厉淳,一了百了,问题是,杀不了。
厉宵冷哼,不以为然,“昭然皇室,就我和他两个继承人,厉淳死了,父皇再杀我,岂不是让我昭然国后继无人?只要我做的干净点,父皇抓不到我的把柄,便不能将我怎么样!至于厉淳,我有办法,一定能杀了他!”说到最后,厉宵满眼放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聂远心中一动,语气也有了几分希冀,“什么办法?”
厉宵眼中有一抹嗜血的兴奋,“我在东宫的探子传来消息,厉淳已于半月前离开京都,如今东宫中人,不过是个假货。祖父在世时,曾有恩于一位隐世的绝世高手,此人留我祖父一信物,言明,若有需要,可持信物去找,只要力所能及,他定会偿还这份恩情。我祖父将此物传给了母妃,母妃又传于我,本是给我作保命之用,如今,却顾不得这许多了。如派此人,定能将其一举击杀。”
聂远抚掌而笑,“如此甚好!”
……
这几天,真是宋汐自与他相遇一来,过的最舒心惬意的日子。
以前是她照顾厉淳,如今,厉淳反而主动照顾起她,捡柴,烧火,打猎,都亲力亲为。
只是,他不善烹饪,需要在宋汐的帮助下完成。宋汐发现,他从前害怕见血,如今处理起动物尸体,却连眼也不眨一下。
两天后,两人徒步走到了最近的镇上。
宋汐走进一家医馆,她这明显是利器所致,加之两人都配着长剑。这大夫的目光忌惮之中又带着某种揣测,只是慑于宋汐的冷脸不敢怠慢。厉淳在进城时又买了一顶帷帽带着,即便进了医馆,也没有摘下,顶着一身寒风进来,颇有一种冰霜般的凌冽,也颇为慑人。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扔出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
那大夫麻利地攥住,立马眉开眼笑,态度也殷勤起来。
因为伤口处理及时,加之天冷,又未泡水,倒没有发炎,伤口处理得很顺利,宋汐又买了一瓶金疮药。
她是真没想过此行会受伤,故而没有准备伤药,厉淳就更不用说了,他除了银票和银子,什么都没带。
计划赶不上变化,下次,她一定得要宁璟给她一副金疮药,瞧这两天折腾的。
从医馆出来,走在街上,有不少江湖人盯着厉淳瞧,想是在猜测这帷帽后的脸是否是传言中得了莲花宝典的魔教妖人。
这些乌合之众不足畏惧,就怕那些高手闻风而来,这身上的伤还没好,她实在不想折腾,便对厉淳道:“你还是易容一下吧!”
厉淳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即便看不清他的表情,宋汐还是隐隐感觉到一阵压迫。如今的淳儿,比过去可有气势多了。
宋汐举了举颤了纱布的手,笑呵呵道:“咱们现在还是低调点儿好,你觉得呢?”
厉淳将气势一收,转过身走了。
明明没说什么,宋汐就明白他妥协了,咧嘴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她与他,总有一种默契在,即便淳儿变成了厉淳,这种默契依旧没有消失。
这几日风餐露宿,着实辛苦,宋汐便想找个地方休息。
两人进了一家客栈,站在柜台前,掌柜问她要几间房,宋汐本想说一间,瞥了一眼厉淳,帷帽遮住了他的表情,无形中却显出一种冰冷肃穆,宋汐到嘴的话,硬生生地转了个弯儿,改要了两间房。
厉淳拿着门牌号走在前面,从木板楼上去,引得大堂里的人争相看他。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即便遮了脸,不言不语,也给人一种芝兰玉树般的从容优雅,是金子,即便在沙子里也是会发光的。
宋汐看着他的背影,抛了抛门牌号,嘴角一勾,抬步跟了上去。
他就住在她的隔壁,等她跟上的时候,他正关上房门,宋汐连个正脸也没瞧见他,怪可惜的。
进了房间,想着几天没洗澡,身上的垢指不定都能搓下一层了,宋汐便觉得身上发痒,视线落到缠满纱布的手掌,又硬生生忍下了。才包扎的伤口,回头就沾了水,这不白忙活了么!
若身边有个人伺候她,倒是不妨洗一洗,只是想到厉淳那张冷脸,她就冷不丁打了个寒噤。真如今两人,顶多也就是结伴同行,不比从前。要那样,指不定以为她耍流氓呢!
宋汐便差小二打来一盆热水,用没受伤的那手擦了身,好在天气冷,也熬的过去,等伤好了,非得洗一顿爽的。
洗完澡,宋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忽然想起,厉淳看起来也挺爱干净的,来了客栈,总得洗澡吧!但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拿什么换洗呢?自己的他又穿不上,也未必稀罕,宋汐叹了口气,揣着银子往外走。
她来到镇上一家成衣铺,买了一套白衣,连带裘衣裘裤。衣料做工自然比不上他身上穿的,却是铺子里上好的,亦如从前,她总是尽可能地给他最好的。说来也奇怪,厉淳身上穿的衣服,看似简单,做工用料都是顶级,便如他袖口处的一朵纹样,都极其精致,这样用度,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
路过鞋店,想起他那双沾满尘土的白锻鞋,走了两天的路,鞋底也多有磨损,宋汐又进去给他挑了一双白鞋。她自己的鞋子也快磨穿了,便也挑了一双,当场穿上了。
换了一身行头,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即便迎着冷风,也没那么寒冷畏缩了。
回到客栈,她在厉淳房门口停下,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莫不是出去了?宋汐想了想,从前门绕到房子后面的院子。
院子里,正好有一棵大槐树延伸到他的窗口,宋汐庆幸自己受伤的是手不是腿,借助脚力,轻易地便攀爬到他的窗口。
窗门虚掩着,宋汐一喜,咬着包袱,一手轻轻推开窗棂,如猫儿一般溜了进去,落到地上,几户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一进到里面,宋汐便感觉到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湿气,白蒙蒙的水雾从屏风后飘散开来,人的视野,也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纱似地,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屏风上挂着一堆熟悉的衣服,宋汐盯着屏风后模糊的身影,脑子里闪过某个念头,暗道一声不好。
还没来得及退出去,迎面就飞过来一个亮闪闪的东西。
这速度太快,来势汹汹,宋汐甚至能看到硬物破开水汽,留下一道清新的轨迹。
我去,这是下了杀手!
宋汐侧头,堪堪躲过了攻击,忙不迭开口道:“是我!”
话音一落,明显感觉到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来自屏风后的杀气,渐渐消散了。
宋汐微松口气,回头一看,窗沿上镶嵌着一块闪亮的碎银子,这要打在人身上,非得戳出一个血窟窿不可。
转而又想到,自己两次翻窗,两次都遭了暗器,一次比一次凶险,淳儿和宸宸,都不是好惹的。这要是寻常的登徒子,还不得来一个死一个!
“你来做什么?”屏风后传来某人压低的嗓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冰凉,好像有点生气。
宋汐心道,他不会把自己当成偷窥者吧!面上却温文一笑,诚恳道:“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给你送衣服来了!”
“送衣服要翻窗户?”厉淳反问。
宋汐解释道:“我在前边儿敲了门,你没应,我怕你出事,就从后边儿进来看看。”
屏风后沉默片刻,便听得厉淳道:“现在送到了,出去!”
他说的很不客气,宋汐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将衣服放在桌上,便从正门出去了。只是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点凄凉,从前,她可是想摸就摸,如今,却连看一眼都不让了。
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天色见黑,宋汐饿了,估摸着他也洗完了,便去敲他的门。
里头一阵悉悉索索,便听得厉淳道:“进来!”
宋汐推门进去,厉淳披着一身水汽从屏风后转出来,身上穿着她给买的衣裳鞋子,头发还没干透,结成一缕缕地披在肩上,宛若蜿蜒的海藻。
不知道是不是刚沐浴完毕,他脸颊红润,眼睛也带着湿意,水汽弱化了他的棱角,他看起来,就像一只从深海中爬出来的海妖,散发出一种粘腻的妖媚。
宋汐看着,只觉得有些口干,走到桌前,顺手摸了茶壶,直接对着壶嘴灌了一口,总算是好些了,抬起头,目光有意偏移,唯恐自己眼神不对,把人惹毛了。
厉淳走到桌子旁坐下,瞥了她一眼,身上不自觉就流露出一种气势,“什么事?”
若是寻常人,在这种气场之下,早就萎了,她也曾身居高位,在这种气场之下,反倒很自如。
她是来找他吃饭的,眼下见他水妖一般的姿态,反倒不急着吃了,径直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干毛巾,来到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天气寒冷,头发不擦干点,很容易得风寒。”像是解释,更像是关心,手上却极其细心地将他的头发一缕缕包在布帛里吸着水分。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个人为他做,比她更细心的也有,偏生,只有靠近她,才会不自觉地紧绷身体,一种如临大敌的戒备。事实上,他知道她不会伤害他,却本能地抗拒她的温柔,仿若这是一项极具攻击力的武器,会腐蚀他报仇的决心。
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抗拒,一来,不利于自己的目的,二来,其实心里有一种隐秘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