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归来之宠妻谋略-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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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影响到了她的性格,让她逐渐学会变得温和的同时,无形中也愈发的疏远。
前者由外而露,后者由心而发,只是这一点,怕是连她本人都没有察觉罢!
但,就在刚刚,他将她拉入车厢内的那一刻,他既讶异又疑惑的发现,她的那一份疏离的气场竟变得微不可寻起来,更在她依偎到他肩上的时候,彻底的消失了!
这其中的原由不得不让人深思。
就在他想要继续往下探寻的时候,怀中的人突然动了,甚至有些急迫的退出了他的怀抱,然后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就那样眼也不眨的盯着窗帘的位置,脸上的表情在一刹那复杂莫名,那种既喜且悲、又爱又恨、甚至带着捉摸不定的情绪变换,让一旁的秦夜泠看了,都不住有些担忧与惊愕。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阿冉这般的失常?
白墨冉就那样直直的看着窗帘,那眼神是极为渴望迫切的,仿佛想要不顾一切的掀开帘子,看清楚马车外的事物,可是她的表情又有着与眼神截然相反的克制,似乎在阻止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失去理智。
明明只是一弹指的时间,对她而言却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一声轻叹打断了她兀自挣扎的思绪,她眼神有些飘忽地望向秦夜泠,就见他一直在看着她,眼里带了三分宠溺七分怜惜。
他一边替她掀开帘子一边道:“阿冉,你何时也学会了这般的为难自己?对你来说,事情再坏,又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听到她的话,白墨冉眼底那最后的一层防备也被击碎,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迷失了方向,却在一瞬间看到了花丛的踪迹。
“是右相。”秦夜泠掀开帘子后就见到一辆马车正沿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缓缓驶去,他掀帘的那刻,正对上白易之看向他的马车还未收回的视线,最后在见到他也看过去时又仓皇而逃。
这样的反应,倒是像极了刚刚的某人。
而某人挣脱她怀抱的那一刻,正是两辆马车擦身而过的瞬间!
秦夜泠又是何人,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白墨冉反常的原因,他放下帘子,语气极为笃定道:“二姨娘说的事情,和右相有关?”
白墨冉本就没打算瞒他,只是在刚才,她自己都没整理好自己的心绪,就更不知道如何对他启口了。
刚刚他的一句话点醒了自己,让她在霎时间得以释怀。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眉宇间多了几分清亮,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明媚了不少。
也对,好像不管事情再怎么变,也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她看着秦夜泠,思绪又回到二姨娘在她耳边低喃的那个瞬间,那磕磕绊绊的话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每一字每一句都牢牢地刻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大小姐,不要怨恨老爷,因为你是……你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
一百零七章 爱之入骨,落荒而逃()
白墨冉这话一出,让即便是两世为人的秦夜泠,也不由的觉得万分错愕,也因此他的脸上,出现了难得僵凝的表情,这让一旁的白墨冉见了,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浅笑,心中原本沉甸甸的心事,也因为这一笑而减轻了不少。
可白墨冉所不知道的是,秦夜泠之所以会如今的惊讶,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而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而解开了他心中一直以来,对于前世一些迷惑至今的疑云。
怪不得!难怪在前世,白易之会弃白婷婉于不顾,而是尽全力的将阿冉推上了太子妃的位置!也怪不得他在死前谁都不见,却唯独惦念着阿冉!他曾以为,白易之之所以会有着这样的举动,大概是因为愧疚,觉得自己在这个女儿小的时候亏欠了她,所以在人生的最后关头想要尽力的弥补她,好减轻自己的罪孽,但现在看来,这一切,远远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
也许如今,阿冉自己对这件事情都会有所怀疑,但他却在听到这话的那一刻,有着万分的笃定!即使这事实不管是在他、在阿冉,或者是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这一切绝对都是事实,虽然他对右相府的二姨娘无甚了解,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没有必要去把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浪费在算计上。
一方面,他很欣慰,因为如果事实是如此,这就代表了白易之并没有他们所以为的那样简单,更代表着,他与阿冉,于彼此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从前,他是阿冉唯一的父亲,可阿冉却不是她唯一的女儿,现如今,唯一这个词听上去,是如此的扣人心弦。
可另一方面……
秦夜泠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一臂之遥的白墨冉,褪去了以往来自心底深处的防备与冷淡,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同每一个女儿家一样,有着最为柔软清澈的面庞,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白易之,这足以说明,那人在她心中的份量,是有多重!即便她自己一定不会承认。
但她掩埋的喜悦没对一分,对他来说,他的内心就刺痛一分,靠近她就艰难一分。
他的阿冉,早已经忘记了前世的一切,因而才能如此毫无防备的对他敞开心扉,甚至为他甘愿再次抛弃她所追求的安宁平静的生活,与他一同踏入前方那深不可测的泥潭中,从不曾退却。
可他呢?他又要如何才能忘记曾经发生过得一切?他又如何忍心,在阿冉这般信任依赖的目光里,让她再次陪着他走上那条刀光剑影的不归路?
“夜泠?”
眼看着秦夜泠盯着自己许久却一句话也不说,白墨冉就算是心思再重再迟缓也能察觉出不对劲了。
嘴边的笑意渐渐敛去,她亦奇怪的回望着秦夜泠,眼中慢慢地浮现出一抹狐疑之色。
秦夜泠方从自己的沉思中抽离出来,就见白墨冉就如同一只看到美食的狐狸,眼眸微眯,神色考究,就像一只狐狸在思考着:等会儿食物到手以后要从哪里先下口呢?
一想到这里,他立即收回了自己全部的心思,不敢再在白墨冉的面前露出半分的异样。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阿冉,要真的比上智慧谋略,并不见得会比他差!
“你是什么想法?”因着白墨冉的视线太为的灼热,秦夜泠立即转移了话题,企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好在白墨冉也没有太过的追究,只当做他是在震惊后依旧没有回神,脸上难得的多了一丝无措与叹息:“我想相信,但事实却让我无法去相信。”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即使先前,白易之对她再是如何冷血无情,她对白易之再是如何的失望透顶,但当有一个可能会扭转局面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还是无法拒绝。
她愿意相信他,只是事实却让她没有理由去相信。
秦夜泠完全明白她的意思,而她所疑惑震惊的这一点,也是他迄今为止所不能理解的一点。
如果说,阿冉是白易之唯一的女儿,那么长公主所出的白家三姝,又作何解释?但二姨娘在临死之际会对阿冉吐露出这么一句话,很明显亦不是空穴来风。
而现在,想要解开这些答案,最简单而又直接的办法,就是直接去找白易之问个清楚明白。
“阿冉,你该知道最好的办法。”只不过你需要的,是一个理由,一个能够推动你,让你不得不去的理由。
秦夜泠看着她眼睛,与她对视,两人的目光流转间,彼此间的心意早已相通。
“我知道。”果然,白墨冉在一瞬的沉默后开口了,声音中带了丝涩然,“我会去,但不是现在。”
对于她来说,这件事若是真的,那将颠覆她十几年以来所有的认知。
而她,却情愿自己的整个世界被颠覆,也愿意换来一个结果,这是真的!
本来她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二姨娘的话得到更近一步的证实,那就是她可以去询问刚刚小产的三姨娘,凭借她的直觉,她总觉得三姨娘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只可惜她的想法还没有得以实现,就被那个大夫给拦住了。
不过也没关系,等到三姨娘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她还是会去看望她的,这么多年这样的日子都过了下来,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更何况,现在她貌似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秋霜在哪里?”
白墨冉低落的情绪突然一收,理了理自己衣物上的褶皱,扬眉看着秦夜泠,从那个柔顺脆弱的女子,又变回了他所熟悉的样子。
看来她是真正的将这件事放下了。
秦夜泠见到她的转变,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头疼起来,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她不一一弄个清楚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那个丫头很好,你放……”
“哎,你放开我!那个什么狼,你再不解开我的穴道,信不信我立刻向车外喊,说马车内有人在非礼良家妇女?”秦夜泠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不远处就传来秋霜清脆响亮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中气十足,虽然从她时不时的轻微喘息间可以看出她有点虚弱外,但是大体上应该是无碍了。
“良家妇女?”林琅听到这个词后,将一直坐的笔直看向前方的目光给收了回来,最后仔细的打量了她一下,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一向大大咧咧的秋霜反而在这般的眼神中耐不住了,感觉到自己的气血正渐渐地往头上涌去,最后连自己都感觉到她的脸烫的有些灼人,终于是忍不住抬头对他怒吼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女人啊!”
原本林琅只是想逗她一下,结果现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本可尽情嘲笑她的林琅在见到秋霜怒瞪向他的一张小脸时再也说不出讥讽的话了,只见那张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庞,现在被红霞密布,宛如晚秋的朝霞笼罩上溪边的枫叶,衬着那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只让人想起明艳动人这四个大字。
秋霜原本便是美的,只是平日里太过孩子心性,那份男孩子气反倒是将她女儿家的美给遮盖了下去,此时她因为受了重伤失了份活力,再加上被林琅点了穴道不能动弹,往日的那份顽皮气尽散,反而多了份委屈。
林琅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铁骨铮铮的男人,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这样一幅美人娇态,对他心里的冲击可谓不小,所以一时间竟是有些闪躲的移开了视线,没有再回嘴。
在两人前面马车里的白墨冉自然是看不见她们车里的情形的,但是听到秋霜说的话,她也知道她已经没事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份和人斗嘴的闲情逸致了。
但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海棠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白墨冉的视线重新的回到了秦夜泠的身上,紧盯着他的脸,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她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他真的想要瞒她,她未必能够发现。
“是。”秦夜泠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他见到白墨冉瞬间变得不赞同的眼时,反客为主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个妇人,也并不值得同情。”
一个能够出卖曾经效忠的主子、一个贪生怕死满手污秽之事的人,早就该死了。
他知道白墨冉在反感些什么,即使再怎么伪装,她内心的本质还是善良的,她会觉得,即使那人该死,也不该死在他们的手上。
于是他顿了顿,只得无奈又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处于任何一个险境,她留着,始终是一个隐患,阿冉,我希望你知道,对我来说,一切都以你的安全为先,其他的,都是次要。”
白墨冉听了这句话以后,果然没有再多加追究,而是垂下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双手,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放松下来倚在身后的软榻上。
秦夜泠也没有再说话,只当她是在心里慢慢地让自己接受这件事。
就当一切都归于寂静,秦夜泠以为她已经快要浅眠之际,白墨冉却突然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则是如同在他的心中投掷了一块细石,起初不明显,却在沉入湖底之后,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最深处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夜泠,其实我并不是因为你杀了海棠而要责怪你。”她说着这话,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她,眼底是一片纯粹,真诚而又情深,“我只是如你担忧我一般,不想让你为了我而让自己的手上增添任何一份罪恶,因为那样对我来说,会比让我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更要让我来的痛心,你懂吗?”
她问,你懂吗?
他又怎可不懂!
可越是面对这样的白墨冉,秦夜泠便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便多了一分,那藏于内心深处的